第二十一章 《朝陽東升決》
一聲小孩叫的楊杉渾身一顫。
楊杉將目光從斷劍上移開,吧唧吧唧嘴,笑著說:「我怎不相信前輩?」
「前輩待我這麼好,又讓我在宮殿中有所收穫,我要是再不相信前輩不就是豬油蒙了心?」
戒指哈哈一笑,隨後嘆道:「你不信。」
「你誰都不信,你覺得誰都會害你,誰都會對你有圖謀。」
「你十八年來,能夠被你相信的人估計寥寥無幾,有沒有都是另一說。」
「這樣,不好。」戒指嘆道。
楊杉不言,靜聽戒指言。
「修行之路漫漫啊,一個人怎可遠行?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
「丹藥,器械,禁制等等,莫不需要他人來配合。你要是在這些上面下了功夫,那麼你的修為就要落後。」
「落後就要挨打,落後就要死!」
「你誰也不信,如何成事?」
楊杉不言,他心中清楚自己有記憶之塔,說不定某一日就會在某一層覺醒出這方面的記憶。
但,自己就真這麼相信記憶之塔嗎?
戒指也沉默一會讓楊杉消化消化,隨後它身上的紋絡微微一閃,桌子上就出現幾種東西,楊杉看去一愣。
木、土、火、金四種精華在桌子上依次排列,還有一個很厚的冊子擺在旁邊。
「前輩,這是何意?」楊杉真的是徹底呆了。
戒指道:「這些都是你現階段最適合用的東西。」
「五行精華這裡都有,還有一本功法《朝陽東升決》,亦是你開竅所用。」
「斷劍就這樣徹底消散了。」戒指的語氣中有些蕭瑟:「我又能活多長時間?」
「那日我與你說的話是真,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散去意識,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器皿。我怕,我怕有一天會變得與斷劍一樣。」
「而我是一個戒指,又能做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若不跟著主人只能獃獃的待在一個地方,哪裡都去不了,興許幾百年之後我也會與斷劍一樣?」
「我怕,所以我選擇了相信你。」戒指的語氣忽然變得激昂富有朝氣起來:「我想輔助你走上長生路,而你也帶著我一起活下去。」
「如何?」
楊杉站起身來,來回踱步,笑道:「前輩,我們相識亦不過十多日罷了。」
「桌上的東西就是誠意。」戒指言:「而且,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與其一步步被你榨乾,還不如與你誠心誠意的搞個合作,免得雙方心生猜忌。」
楊杉停下,將桌上的四瓶精華一一打開查看,確認無誤,他又拿起那本《朝陽東升決》仔細翻閱。
隨後他長嘆一口氣:「前輩這血出的有些大啊。」
戒指笑道:「因為你是一個聰明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正如我剛才所說,一個人走不了長生路。而且你不會連一個戒指都怕吧。」
楊杉笑道:「我楊杉豈是如此膽小之人?」
他坐下啪嗒一聲將玉盒給蓋上,任由戒指呼喊也不打開。
桌上的四瓶精華閃耀著四彩光芒,交相呼應,在月光下形成美麗的交響曲。
楊杉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不出一言,閉目凝神,一直待到天亮。
等朝陽東升越出天際,楊杉睜眼站起,看向遠處的天空。
今日再無異象,以後應當也沒有異象了。
楊杉將玉盒打開,罕見的正色道:「前輩,我可以信你嗎?」
「自然,我已經將目前最適合你的東西都取出來了。」戒指言:「你若不信可滴血與我表面,自己查看。」
楊杉搖頭,道:「還沒有到這一步呢。」
「能用血液害人的招式太多了,我還未徹底信任你。」
楊杉將戒指從玉盒中取出放進自己口袋,他笑了笑:「等日後,找機會再滴吧。」
「看你嘍。」戒指無所謂道:「反正遲早咱們會徹底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再說你一個小小的煉體境,我前主人一隻手都能捏死的存在,有什麼值得被害?」
楊杉看見東方緩緩升起的朝陽,不由臉上掛笑,他將桌上的東西都放進口袋讓戒指先收著,隨後他拿著斷劍又問:「那就沒有辦法重現這斷劍上的道韻嗎?」
「有是有,不過你肯讓我去做?」戒指道:「那就是讓我煉化他。既充當戒指的器靈,又充當斷劍的器靈。」
「這樣我就能激發斷劍威力,讓它發出道韻。」
楊杉有些遲疑:「你一個器靈還能當其他武器的器靈?」、
戒指大怒:「器靈很高端的好不好?!甚至有的器靈還能幻化為人修行!」
「那你怎麼不行?」
戒指啞火,嘟囔道:「不會說話就別說!」
隨後任由楊杉如何叫它,戒指都不再理會,讓楊杉無奈:「還真是小氣。」
至於讓戒指充當斷劍器靈的事,楊杉卻也不再談了。
「現在有靈石在手,趁此機會將水元氣修行圓滿煉化下一個精華。」
「現在精華不缺,經驗也不缺,唯一缺的可能就是時間了。」楊杉回到自己房間計劃自己未來的時間:「盡量在母親分娩前修鍊到開竅境!」
楊杉在床上盤坐,兩隻手各握一個靈石。
與此同時,他的呼吸也變得富有節奏起來,像是一個太陽在呼吸、震動,一呼一吸之間都在淬鍊楊杉的肉身。
……
靈元山,宮殿。
一夜過去,眾人在一層集結,至於第三層的四女,也都取了自家族中一些姐妹的部分衣服披在身上。
這四人對第三層發生的事閉口不談,連帶著那武林名宿也僥倖躲過一劫。
武林名宿看眾人一人不少,不由滿意的點點頭,笑道:「相信這一夜大家都有收穫,非常不錯。」
眾人都拍馬屁,唯那四女魂不守舍。
見了楊杉的實力,再看眼前這位武林名宿,頗有名宿沽名釣譽之感。
眾人嘻嘻哈哈的走出,趕著給自家族長報喜,好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們沒有發現,在所有人都出去的時候,地上的一些血液慢慢的滲進地磚,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些血液不多,只要不是細細測量觀看根本發現不了。
一樓的,二樓的,都有涉及。
不多時,宮殿又恢復了平靜,靜悄悄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