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飛天、潛海、神通
「老祖死了！」
一道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隨後驚動了整個玉牌室！
少女站在一個破碎的玉牌前，腦海中還回憶著剛才那一幕。
有許多人破空而來，魚貫而入的進入玉牌室，盯著破碎的玉牌。
為首的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他雙手背後，身姿挺拔，一雙眼睛帶笑，但那瞳孔漆黑無比，讓他人看不見真實的想法。
少女見這麼多人到來也不驚慌，只是又對為首的老者說了一句：「老祖死了。」
「看見了。」老者輕笑，他上前幾步將少女擠到一旁，伸出手來一點點的將破碎玉牌碎片收攏到一起。
老者面容雖然年輕，但雙手乾枯無比，皮膚鬆弛的搭在他肉眼可見的骨頭上面，就連血管也清晰可見，手上的老人斑更是滲人。
他將那玉牌全部收攏在手中，隨後一點點捏碎，將玉牌化為粉末，老者輕輕一灑，便將粉末撒的一乾二淨。
「老祖宗？」少女皺眉出聲道：「這樣對待老祖牌位可不太好。」
「呵。」老者輕笑，用漆黑的眸子盯著少女道：「青蘿，你是個有本事的，這幾百年異軍突起，完全不弱於我那逆子。」
「逆子奪權囚我數千年，怎麼你也要學他，學你那個愚蠢的祖爺爺？」
「青蘿不敢。」少女低下頭，說道：「老祖宗神功蓋世，豈是青蘿能夠逾越的？就算是給青蘿十個、百個膽子，青蘿也不敢動這份心思。」
老者又笑：「當初我那逆子也是這麼說的。」
隨後他漆黑的眸子掃向玉牌室排位前的一群人，老者笑道：「說這話時，你們當時也在場。」
一中年人笑道：「爹，哥哥當初是不懂事，惹了你生氣。現在哥哥走了，咱們孫家還是要靠你啊！」
「青蘿還小，難以擔當大任。咱們孫家的掌劍者非父親莫屬。」
老者點點頭，嘆道：「你是個有心的。青蘿以為如何？」
「還請老祖宗掌劍！」青蘿道。
「還請老祖宗掌劍！」眾人皆喝道。
「重情難卻。」老者停頓片刻，才道：「家主何在？」
「晚輩在。」孫家家主從人群的末尾鑽出，一臉笑意：「老祖宗有何吩咐？」
「通傳其他三家，就說孫家孫安平回來了。」老者轉過身去，看向自己在上面的玉牌位置：「另外去請第九山其餘三柱，讓他們三日之後來我孫家觀禮。」
「敢問老祖宗，觀什麼禮？」孫家家主有些遲疑，問道。
「觀禮入潛海。」老者輕飄飄的說。
青蘿的瞳孔一縮，身上氣勢沒有控制住瞬間爆發，十分恐怖，也有其他人如她一樣。
「心境還需磨礪。」孫安平笑著抬手，將這場大風暴給壓制：「青蘿的修行年數終究太短。」
「老祖宗教育的是。」青蘿拱手，隨後少女笑道：「那青蘿就提前祝賀老祖宗進入潛海境了。」
「哈哈。」孫安平笑了兩聲才嘆道：「以你的天賦年齡，潛海不過是遲早的事。到時候你需要這個位置了，和老祖宗說一聲就行。不需要大動干戈，平白耗費家族實力。」
「老祖說笑。」青蘿笑道：「一入潛海，就是真正的神仙人物，數萬載壽元，定能帶領我們孫家走向昌盛。」
「算不得，算不得。」老者扶須，看家主下去安排通傳才微微嘆氣：「可我兒終究死了。」
「他待我再不好，依舊是我兒。我可殺他，別人殺不得。」
「何人殺的他？青蘿可記下了？」老者又問。
青蘿用手指在空中勾勒出一幅人像，惟妙惟肖，活似真人：「這是玉牌破碎老祖傳過來的影像，應當就是他在下域殺的老祖。」
這畫像正是楊杉模樣。
孫安平長嘆：「你說我這兒子，非要去下域尋找什麼機緣，連我都不肯告訴。幾百年了無音訊不說，現在還在下域丟了性命，實在是任性。」
青蘿拱手：「老祖宗，青蘿願前往下域為老祖復仇。」
「可真如此？」孫安平道：「要知道在下域你的修為會被壓制在開竅境界，十分危險啊！那裡的人可不講禮，不管你是不是孫家子弟。」
「晚輩願往！」青蘿哽咽道：「若不殺此子，為老祖報仇，青蘿提頭來見。」
「既然你有一片孝心，我也不好駁你的心意。」老者嘆氣：「這樣吧，三日觀禮之後，你再出發。」
青蘿伏地，長跪不起：「謝老祖宗恩典~」
「謝老祖宗恩典。」其餘人也如此，長跪不起，唯孫安平站立。
孫安平雙手背後，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玉牌。
他乾枯的雙手逐漸恢復光澤，不過一會就如年輕人一般，他的發須也變得烏黑，瞳孔更加漆黑了。
青蘿退走，眾人也退走，只留孫安平一人。
「暗影。」孫安平輕喃。
話音不過剛落就有人從旁邊的空間中浮出身影來，這人一身黑袍，沒有一絲皮膚裸露在外：「三日之後，你隨青蘿一同下域，到了下域立刻殺了她。」
暗影的聲音有些冰冷：「屬下在開竅境不會是青蘿的對手。」
「那就帶著子劍去。」
「七成勝算。」
「兩柄子劍。」
「九成半。」暗影又道：「我斬她於劍下。」
「可以了。」孫安平點頭：「你可以回不來，但是青蘿必須死。當然，我還是希望你能安全回來的。若是遇見殺了我兒子那小子，一併收拾了。」
「屬下明白。」
暗影點頭，沒有絲毫孫安平輕視自己生命而憤怒的樣子。
他又漸漸消失，沒了蹤跡。
「潛海，嘿嘿。」孫安平將手抬起看了看：「潛海啊！」
……
楊杉跌坐在孫前輩凝成的矮塔中，背後倚著最後一年還有些空蕩的書架。
他拿著一本書聚精會神的看著，極為入迷。
這本書不足囊括孫前輩的一生，但也能為楊杉解惑。
「神通境大能的遺迹？」楊杉微微挑眉：「那是還在飛天、潛海之上的境界。」
「靈元山的宮殿就是那神通境大能設立？裡面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斷劍？是大能在第九山地域的陪葬？」
「而且裡面的禁制寶貝都被前輩搜刮一空？最後幾百年前他與斷劍一戰。斷劍吸收了大部分靈石發出恐怖一擊將前輩肉身擊殺，只餘二十三個？」
「前輩靈魂無處可躲，只能苟全於自己的儲物戒指中？」
楊杉大罵：「前輩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最真的恐怕就是他戒指中的五行精華真是他遊歷尋找宮殿所得。」
他又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