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又見禁空之域
不滅青蓮第四百七十四章又見禁空之域山巔眺望雲海蒸騰，看雲捲雲舒，浩瀚廣袤，有一種天之下，「我」卻如此渺小的感覺。
不論多強，怎麼成長，最終都還只是在這片天的籠罩之下。
沈青雲、沈欽楓、李青青、恪守與清規，五人再一次登上七座山峰之首，現在山巔已經不成樣子，滿目瘡痍，唯有祭壇還完好如初。
「現在怎麼做？」
沈欽楓他們在祭壇一側，看著祭壇另一側的沈青雲，問道。
「等下，我問問。」沈青雲說完就閉上眼睛。
「問問？」
沈欽楓等人聞言一愣，問誰？
「現在怎麼做？」
體內，沈青雲對青灰色的霧團問道。
「終墟一別，本大爺的本體便被分裂成八塊，器靈沉睡。」
對於沈青雲的問話，器靈反而並沒有第一時間解答，而是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只是這話里透露出一股濃烈的滄桑以及古老氣息。
「小子，還是要多虧你們啊，不然本大爺還要沉睡多久都不知道。」
器靈聲音頓了一下，帶著些許笑意開口道：「察覺到了嗎？真敏銳，本大爺也不光是利用了你，那些機緣所在不就是報答么。」
沈青雲沉吟片刻，點點頭，「不可否認。」
「對嘛！」
器靈贊了一聲，「所以就不要這麼小家子氣了，你也不是一般人，大度點。」
不可否置的挑了挑眉，沈青雲把話題轉移回來，問，「所以你剛才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嘿嘿，本大爺說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器靈，你信不信？」
器靈嘿嘿一笑，笑聲聽得想讓人打它。
「信。」沈青雲坦然點頭，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相信，甚至還會罵它有病。但現在不同了，當一切都被合理化之後……
比如這個青銅圓盤的名字…再比如一開始那個機緣之地，這是疑點最重的地方。
那個地方的設定必須是要攜緣法之人，才能踏上那條唯一的活路，那麼器靈卻在一開始，就將這個地方告知給他的原因是什麼？
在那之前，沈青雲都不知道自己攜帶著緣法，而緣法竟然就是青蓮訣！？
那歷經數個時期大帝共同推演改善的法訣，可以說是這片天下，最頂級的法訣，沒有之一！
那麼器靈在那個時候知道嗎？
不好說。
如果說器靈知道，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坦白？
這樣就有嫌疑，可以去懷疑另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器靈並不知道沈青雲攜帶緣法，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沈青雲等人葬身在那裡！
當然，這只是想法，真實且具體的情況，只有器靈才知道。
「你竟然信了！？」
器靈聲音顯得非常詫異，他竟然信了，這不符合常理啊。
「倘若我說不信，你會不會瘋狂解釋，企圖讓我相信？」沈青雲聲音平靜的問。
「會。」器靈直接承認，倒也坦率。
「那不就對了。」沈青雲攤手，「你很煩，我不想聽，所以你說什麼我都信，還節省時間。」
器靈：「……你大爺。」
沈青雲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它，「我沒有大爺。」
不僅沒有大爺，連大媽都沒有，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的親人了。
沈青雲的話彷彿觸及到器靈某一個敏感之處，一下子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傳出聲音，道：「不管你信不信，本大爺的的確確就是這個獨立世界的器靈。而這裡，也不是什麼遺迹，而是一件神器；由方寸之主，我的主人親手煉製出的神器！」
「主人布下萬世棋局，天下蒼生皆入棋局，皆為執棋者，也為棋子。」
「方寸界，就是本大爺的名字，就是這件神器的名字！」
「只是你手裡的青銅盤，是方寸界的核心，我也要憑藉它才能感知這個世界的情況。」
器靈的聲音透著低沉，現在它打算把一切都坦白，因為沈青雲就是它要等的人。
「你有什麼想問的？」器靈問。
「我想問，如果我不是有緣人，在第一個機緣之地那裡，我是不是就死定了？」他心裡其實都已經有個模糊的答案，只不過是要借器靈的話，更加清晰點。
「這個……我是覺得哈，你這麼強，面對那樣近乎十死無生狀況，也能轉危為安嘛。」
沈青雲自然是聽出來了，果然是故意的，聽著都覺得有些尷尬，器靈這麼做十有八九都是故意的。
「你現在沒事，不就是證明了本大爺一開始的想法沒錯啊！」器靈把這說得理所當然。
「你還是把怎麼找到方寸山告訴我吧。」
沈青雲感覺有些頭疼，這要是遇上了，給誰都喊頭疼。
「呃…那什麼，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唄。」
聽見沈青雲又提起主題，器靈竟是用商量的語氣對沈青雲道，而且細聽之下，竟然還有一絲討好。
沈青雲輕挑眉頭，聽器靈這語氣，他就意識到其中有貓膩。
「要是不呢？」沈青雲故意這麼說。
「那我就不帶你去了。」器靈聽沈青雲這麼說，竟然開始耍賴。
「理由。」
沈青雲感覺好奇，是什麼原因，竟然讓這麼一個性格如此……糟糕的傢伙變成這樣。
「不說行不行。」器靈有些訕訕，這讓它把理由說出來，這不是要什麼都坦白嗎。
「你覺得呢？」
你不說，就越要讓你說，竟然還有能治住你的。
「唉…」器靈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來是躲不掉了。
「你此次若是登上方寸山，主人定然會現身見你，我希望你在主人面前不要把我的所作所為說給他聽。」
器靈這次的聲音甚至帶上了哀求，「我是主人的最終之作，在誕生之初便看著他坐化。這都太突然了，我還沒與主人一起征戰沙場，沒有去縱橫天下，快意恩仇，領略山河風光。」
「我的出現是主人計劃中的最後一環，想必他對我是沒有什麼印象的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對我隻字不提，我不想主人對我的第一印象是這樣的。」
大致情況沈青雲了解了，只是有一點還是讓他頗為在意，「你說我去了，方寸之主就會現身見我，可是你不是說方寸之主坐化了么。」
「是這樣沒錯。」器靈回應道：「但主人手段通天，即便是坐化，也依舊有方法讓自己或是以影像的方式留存於世。」
「就像主人的首徒，他通過穿越時間來做到留存聲音來與你們對話，就像他還活著一樣。」
「以主人的手段，想必他能夠算出你會說什麼話，提前留好他說的話，以此做到神似面對面交談。」
「我相信主人有這個能力！」
沈青雲無奈地搖搖頭，它此刻的言語，活像了個狂熱的粉絲，彷彿那方寸之主是無所不能的。
「所以，你能幫我保密了嗎？」說歸說，器靈也不能忘了本來的目的。
沈青雲沒有立即回答，吊夠了器靈的胃口，緩緩開口道：「我看你表現。」
器靈：「……你大爺。」
「我沒有大爺。」沈青雲微微一笑，其實他和它在某些地方還真的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去去去，你站在祭壇中間把本大爺舉起來，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器靈沒好氣的道，都白說那麼多話了，浪費情緒。
沈青雲沒有說話，只是留下一個微笑，身形緩緩消失。
現實中，沈青雲睜開眼睛，看向沈欽楓等人，「我知道怎麼做了。」
「真的嗎？」
沈欽楓他們神色一下子亢奮起來，沒想到就閉眼這麼一會兒，就知道該怎麼做了，還是去問了圓盤嗎？
可是圓盤不就只是個尋寶盤嗎？
還是個殘缺的。
沈青雲笑著點點頭，走上祭壇，站在中間高舉圓盤。
「嗡嗡……」
圓盤顫動兩下，猛都射出一道光束，直衝雲霄。
與此同時，在方寸界各處的「原住名」以及沉睡中的存在，紛紛生出感應，朝光束升起的方向看去。
山巔，無形的波動擴散開，逐漸擴散至整個山巔，並向四面八方逐漸瀰漫。
在這股波動之下，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無法與之相比，只能臣服在下；能驚動天地，也能令雲海翻滾。
沈青雲諸人仰望著天空，天穹之上氣蒸雲夢澤，空間蕩漾扭曲，彷彿出現幻象。
在幻象中，有一座倒懸的山峰以及六座與此地一模一樣的山峰，於左右兩邊而立，猶如堅定守衛。
倒懸的山峰極高，卻是尖端，山巔的部分向下，山腳卻朝上，屬實怪得很。
沈青雲收回目光，朝遠方望去，波動還在擴散，想必很快整個世界的修士都會感受到。
距離越近，來得越快。
「嗡。」
腳下的祭壇在此刻竟從沉寂中復甦，陣陣晦澀的波動出現后猛的出現一道萬丈神光，直衝天穹之上的幻象。
祭壇開始發光。
「轟轟轟……」
另外六座山峰上的祭壇也相繼蘇醒，並且也綻放出六道萬丈神光，直指一處。
遠在南方的一處岩漿湖泊之中，這片湖泊中央有一座小島，上方那個祭壇也在同一時刻復甦，射出神光之衝天際。
剎那間而已，七座山峰為中心，向外一定範圍內都多出一股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赫然與禁空之域相同，只是以前範圍沒那麼大罷了。
「不能飛了，為什麼？」
諸人心中生出疑惑，本就有一定區域禁空，現在連原本沒有限制的山巔都有了，而且範圍還更大了。
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