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你好意思嗎
此時,炸開小羅山的罪魁禍首沒由來打了個噴嚏。
趙跖不知道,自己三年來的那些小動作早就被秘堂探子查的一清二楚。就連自己暗中畫的圖紙的事,也被一併報了上去,只不過靈溪派高層看不懂罷了……
「這麼說,這件事十有八九都是姓趙的小子乾的了?」
「應該是吧。」
杜修也不禁搖頭苦笑,這都多少年了,靈溪派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樣讓自己頭疼的弟子了,這小子簡直是個掃把星,跑到哪兒哪兒就遭殃。
「報——」
這時,突然有一位秘堂弟子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堂內,見宗主也在,忙躬身行禮,喘著粗氣道:「宗主、堂主,汶陽城那邊好像出事了。」
「什麼事?」
陳無宇臉色一沉,汶陽城不比其他,那是華夏道宮在汶陽府的代言人,如果出了岔子,產生的後果連靈溪派都承受不起。
那弟子道:「宗主,夏家家主夏正陽在汶陽城包下了一座酒樓,邀請了整個濟北的世家大派前去赴宴,而且,四大家族的家主都在……」
大宴賓客?還邀請了四大家族?
夏正陽這是要幹什麼?
陳無宇臉色微變,上一次濟北世家的聚會,還是四十多年前。那一次鴻門宴,直接打破了濟北六大世家分庭抗禮的格局,夏正陽以雷霆手段滅了三個中等世家,借王家和徐家的刀,狠狠地把林家和於家拉下了馬。
最大的贏家無疑是夏家,經此一役,夏正陽直接掌控了大半個濟北資源交易渠道,四十年前,六家人殺瘋了,整個濟北亂成了一鍋粥,還是靈溪派和汶陽城不得不出面居中調停,才免得整個汶陽府大亂。
這才過去了多少年,夏正陽又要幹什麼?難道現在夏家有跟我靈溪派叫板的資本,想取而代之嗎!
左思右想也實在想不通,如果想爭奪汶陽府霸主地位的話,怎麼看都是操之過急了。
夏家畢竟只是汶陽府的夏家,不是齊洲的夏家。
家中修為最高的夏正陽也不過是金丹巔峰修為,加上幾個客卿長老,整個夏家也不過只有七八位金丹罷了,而靈溪派一個戰堂就有七八位金丹長老。
更別說還有戰堂的聶飛塵,尋常金丹修士,七八個一起上也不夠他的無痕劍砍的,甚至有人說,靈溪派有聶飛塵在,就能足以震懾整個濟北四大家族。
雖然有些誇張,但不得不承認,聶飛塵實在太強了,百年前築基修為就能越階戰勝金丹修士,如今修為更加精進,據說東海的老神仙都曾誇讚他是汶陽府的小劍聖……
可以這麼說,濟北四大家族聯合起來的戰力,也許才堪堪和靈溪派戰器兩堂持平。
但畢竟是夏正陽組織的一場大宴,陳無宇也不得不防,倘若夏正陽真的失心瘋了想打靈溪派的主意,靈溪派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我知道了。」
陳無宇擺了擺手,叮囑道:「繼續打探消息,一有情況馬上傳訊。」
「是!」
那弟子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下。
陳無宇眉頭鎖得更緊了,這汶陽府的局勢他越來越看不懂了,前兩天他就聽說徐家派人接觸了濟南的散修聯盟,夏家隱藏多年的黑衣也有了動作,今天夏正陽又在汶陽城設宴。
這位靈溪老狐也不得不感嘆自己老了,修界新人的動作,是越來越看不透……
「杜修,你怎麼看?」
「宗主,屬下以為,夏正陽不會這樣魯莽,四大家族鼎立的格局才剛剛形成,夏家的產業也蒸蒸日上,他沒有理由再發動一場禍變。」
陳無宇心裡何嘗又不清楚?
但是華夏修真界,八千年一次天地巨變的秘密,沒有幾個人知道,莫非夏正陽在為幾十年後的那件大事做準備?
正當兩人不停地腦補時,一道金光閃過,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定睛一看,居然是夏正陽的傳訊符。
陳無宇急忙接過,打開一看,幾行小字整整齊齊的出現在眼前:子恆兄親啟,愚弟夏正陽再拜言……
呵!
陳無宇冷笑一聲,這『子恆』二字是陳無宇的字,夏正陽接近四百歲,自稱『愚弟』也無不可。
一別經年,彌添懷思,愚弟不才,多有有叨擾,還請子恆兄原諒則個。家中小女夏之茗,於十日前失蹤,余心憂如焚,多次派人打探,仍一無所獲,且小女身上貼身所有護身之符無端破碎,實在心神難安,特在汶陽城設宴……
原來如此。
陳無宇恍然,一旁的杜修也鬆了一口氣。
虛驚一場,居然是夏家的小女兒找不著了,陳無宇還以為夏正陽這老小子又要搞一場大動作。
可是你的女兒不見了,找我作甚?
不過細細一想,陳無宇也明白了他的苦心,夏正陽也是急病亂投醫,夏之茗本事不小,想擊碎護身符,起碼要金丹修為,而濟北金丹修為的修士基本都在四大家族之中,是哪個不開眼的在打夏正陽小女兒的主意?
在傳訊符的最後,夏正陽說他女兒的鎖神符在汶陽府南方一帶漂蕩,夏家的勢力還到不了那麼遠,希望靈溪派能夠派秘堂弟子幫忙搜尋一下。
汶陽府南方?
南鄉道、句蕪道、吳河道……那不是剛剛生了小羅山大爆炸事件么?
莫非……陳無宇心中突然有了個不妙的想法。
不會那麼巧吧?
「井鴻何在?」
「回宗主,井師弟正在禮堂辦事。」
「把他叫來。」
「是!」
片刻后,接到傳訊符的井鴻化作一道銀光掠過遼望峰,在秘堂里恭恭敬敬地朝兩人行了一禮。
「宗主、杜堂主。」
杜修微笑著朝井鴻點了點頭,陳無宇也不廢話,說道:「井鴻,馬上聯繫趙跖,問問他小羅山的事是不是他做的。」
井鴻一怔,小羅山大爆炸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心中暗道,不知趙跖這小子又惹什麼禍了……
因為趙跖畢竟不是內門弟子,靈溪派沒有在內門點燃他的命燈,所以整個靈溪派能聯繫到趙跖的只有付東來和井鴻二人,付東來又回家族辦事去了,所以想聯繫上趙跖,只剩下了大忙人井鴻。
此時,一手策劃小羅山大爆炸的趙跖趙大官人,正在哭喪著臉伺候著夏家大小姐。
「我說夏大小姐,你那五萬靈石我一定會換的,你就別跟著我了,要不,我給你打個欠條?你就是讓我發個心魔誓也行啊……」
趙跖都快哭了,本來以為夏之茗要回濟北夏家了,沒想到她居然像塊牛皮糖一樣粘在自己身上不走了。
說什麼是自己的債主,非要看著自己賺夠了五萬靈石還完了才行……
這不是無理取鬧么?
沒錯,夏之茗就是在無理取鬧。
畢竟趙跖坑人在先,一把破火槍就想把夏家大小姐給打發了,那她夏之茗的臉往哪兒擱?
所以夏之茗很無賴的要和趙跖一起行動,明著說是要看他賺錢,實際上還是在伺機打她屠龍槍的主意——畢竟夏之茗犯的錯誤夠多了,如果空手而歸的話,夏之茗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所以趙跖一路上只能無奈的哀求夏大小姐不要跟著自己,如果不是怕丟臉的話,趙跖甚至連脫下衣服來光著屁股嚇走她的想法都有了。
看著趙跖齜牙咧嘴吃癟的模樣,夏之茗心中一陣暢快,誰讓你坑本小姐來著?你越不想讓我跟著你,說明你身上藏著的秘密越大,那我更不能就此放棄了。
趙跖很想給夏之茗的老爹發個傳訊符,說大哥,你把你女兒帶回去吧,我實在是伺候不起啊。
可惜,夏之茗在命燈上做了手腳,連鎖神符都鎖不住,更別說傳訊了。
此時兩個少男少女還不知道,自己輕輕揮了揮蝴蝶的翅膀,就讓濟北世家大派搞出來這麼大陣仗……
突然,眼前金光一閃,看是井鴻發來的傳訊符,趙跖一愣,莫非派中出事了?
打開之後,一陣怒斥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趙跖!你小子是不是又闖禍了?小羅山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趙跖摸了摸鼻子,這才一天,沒想到靈溪派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夏之茗在一旁抿嘴偷笑,趙跖摸出一張傳訊符,硬著頭皮承認了。
很快又有一張靈溪派的傳訊符飛來:趙跖,你老實告訴我,你去南鄉道幹什麼?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和事?
沒等趙跖回答,又是一張傳訊符閃過,上面居然印有宗主陳無宇的字樣:趙跖,我是陳無宇,夏家的小女兒夏之茗不見了,聽說在南鄉道一帶,你如果沒事的話,留心一下。
夏之茗看得明明白白,愣在當場,趙跖大喜,忙傳訊道:宗主,夏之茗就跟我在一塊兒!
遼望峰,目瞪口呆的井鴻看著手中的傳訊符沉默不語。
陳無宇笑罵道:「這臭小子!怎麼跟夏家的小姑娘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頓了頓又道:「告訴他,馬上把夏之茗帶回來!」
過了一會,井鴻答道:「宗主,趙跖說,他也想把夏之茗送回來,但是,夏之茗就像是牛皮糖,非要跟著他……」
陳無宇聽得滿臉黑線,難道這倆人是私奔了么?還牛皮糖,夏家的姑娘都這麼不知廉恥?
你好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