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講真平時我也挺喜歡看一些恐怖片的,裡面有些血腥的場面從來沒有刺激到過我,只是今天這些東西確實噁心到我了,所以我趴在一旁吐的是昏天暗地。
「你自己看啊,每一個部件都是按照二十四卦的特定位置擺的,而且還很細緻的將碎塊排列整齊,但是我之前查過,這些碎塊和那個深坑不是同一個人做的,但是這個詭異的法陣,出去這些碎塊,外面肯定還有一些什麼,我們抵達這裡的時候,現場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
白烈像是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根本就沒理會我在幹嘛,而是自顧自的解說著,然後還沒忘了嚼他的巧克力棒。
「我說你好了沒有,這又不是人的碎塊,你吐個鎚子,平時沒殺過雞么?」
大概是解說了半天也沒發現我有回應,白烈的話語里充滿了鄙視。
「OK,OK,我好了,我好了……」
用力壓制住喉嚨里的翻湧感,我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對方繼續。
「來吧,難得今天你關鍵時刻沒掉鏈子,咱們在周圍再搜索一遍,我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聽到對方的話,我有些不爽,因為這話讓人覺得有些……難道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一隻警犬?唯一的作用就是拿來尋找線索??心裡罵著,但想到父親的叮囑,我還是睜大了眼睛,然後賣力的在周圍搜索著。雖然不覺得能發現什麼,但還是多少抱了一些希望,萬一運氣好呢?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什麼的。
好在老天還是眷顧我的,最終,在山坡的上方,我發現了異樣,這裡有一個塊很平整的地面,雖然從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但那裡的土地正在緩緩的散發著紅色的能量波動。
告訴白烈之後,他興奮的讓我先守在原地,接著自己就往山下跑去,沒多久之後,他帶上來一個大大的牛皮包。一大包的高粱被放在了我手中,然後我按照他的吩咐將冒紅氣的範圍圈了起來。
在我忙著圈範圍的時候,白烈也沒閑著,他將大包放在地上,接著從裡面拿出香爐,龜殼,以及幾根木杆檀香。等我圈完範圍之後,白烈走到了圈子的正中央,然後熟練的用高粱粒撒出陰陽圖。接著,香爐被放在了陰陽圖的正中央,看到白烈的動作,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看樣子對方是要起卦。
關於卦象這種東西,對於我們家來說,可以說是最不擅長的一項,就連書籍也是只有那寥寥數筆,能夠現場看到一個高手起卦,對我來說是一次非常好的學習機會。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
白烈在擺好東西之後,便張開雙手,用一種很中二的姿勢站在原地,然後嘴裡不斷的念叨著什麼,我仔細的聽了一下,是凈心咒,道家的八大咒之一。
「叱!」
白烈口中喊完最後一個口訣之後,掏出一枚開天符,直接拍在香爐上,接著又將檀香插在香爐四周,從兜里摸出一個之寶打火機將其一一點燃。做完這些之後,他將放在地上的龜殼拿起,放在香爐中讓其沾上一些香爐灰。之寶打火機的火苗靠近了龜殼,在沾有香灰的地方慢慢的燒著,很快,龜殼上升起了一股灰煙。伴隨著打火機的繼續焚燒,那些灰色的煙慢慢的有了變化,它們開始變成藍色,原本筆直的煙路也開始變得彎曲。
白烈閉著眼睛,嘴裡不斷念著靜心咒,然後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他的念誦,煙路開始變得越來越曲折,最後變成了一副奇怪的圖案。
「跟著有紅色線的那條香線,幫我記下它的形狀。」
我還在好奇心爆棚的觀看這場儀式,白烈突然就說話了,我趕緊忙不迭的看向香線,剛想說什麼都沒有,一個奇怪的景觀便出現了,從龜殼燃燒的地方升起了一縷細細的紅煙,一開始它只是慢慢的向上飄,接著開始不斷的分散,最後將整個圖案都覆蓋了起來。
當整個圖案都被紅色充斥之後,紅色的煙變成了一個爪子的形狀,然後慢慢的向著東南方向散去。於是我把自己看到的東西如實的告訴了白烈,他拿出紙筆,我認真的畫下了圖案的樣子。
「不是山獩,有些像是朱獳……這玩意也愛吃兔子,可朱獳為何有活人氣?還有,東南方向……這倆東西都不在東南啊……」
看到對方一時半會的也想不明白,我就坐在了他旁邊,然後打開手機開始搜索關於這倆獸的資料,不過還沒等網頁刷新出來,我就被白烈一把給拽了起來。
「不行,這次太危險,如果是山獩還好,朱獳的話,絕對不行,我是答應過帶你出來長見識,可不代表什麼事情都能帶著你,這次太危險,就你這戰鬥力……我先送你回家,事情結束了我再來接你。」
雖說對方也算是出於關心,於情於理都是應該接受這好意的,可我聽他說完這些話之後有點惱火。看不起本人的戰鬥力這點也太那啥了,出於男子漢的尊嚴,趁著白烈不注意,我一把掙脫開了對方的手。
「我不走!哪有出來一半又回去的道理,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別看不起墨家的人,醫生怎麼了?醫生也是有戰鬥力的!」
白烈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任憑我在那裡又蹦又跳,等我發泄的差不多了,他才張口說話。
「你知道為什麼山海經里很多獸類的資料都很少嗎?是因為大多數見過它們的人都死了,懂嗎?就是我見了它們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再帶上你這麼個拖油瓶,我嫌自己命長嗎?」
「為什麼不呼叫支援?」
「我單槍匹馬習慣了,你有意見?」
白烈瞥了我一眼,完全不想跟我搭話,那表情看上去欠揍極了。
「好啊,無所謂,送就送唄,大不了我偷偷跟著你,出了事,業報一樣會在你身上,你咬我?」
說到追蹤,我家其實有一個不錯的法門,所以想甩脫我的話,難度確實很高。與此同時我也發現,貌似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腦海中出現的信息越來越多,比如追蹤人的那個法門,就是前幾天出現在我腦海中的。
「你……好,後果自負。」
白烈看到我一臉堅決的樣子,便沒有再爭執下去,只是他第一時間撇開了責任。看著對方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我心裡非常的不舒服,這不是才剛剛當上路引人嗎,畢竟是個新手,不熟練,可沒有老手帶的話,我永遠都是新手。
人生最無力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認慫。我相信,只要你認真去做了,不管任何事情,都能有圓滿解決的方式。不是覺得我沒什麼用嗎?那我就去調查,去解決掉這件事情,我不相信自己比任何人差!
看到我一點都不配合,白烈心情也不是很好,嘴裡嘀嘀咕咕的抱怨著。不過他手下卻沒有消停,很快便收拾好了現場的東西。然後帶著我繼續在周圍轉了轉。確認再沒有新的線索之後,他便轉身向山下走去,見狀我也緊緊的跟在了他身後。
雖然一路下山沒什麼事情,可我並沒有專心的走路,而是兩隻眼睛不斷的打量著四周,如今我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所以想物盡其用,希望能從哪裡發現一些別人沒有找到的線索。可惜的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的,一直到我們返回車上,我也沒能發現什麼新的線索,所以我有些垂頭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