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天價診費

  人的情緒是很有意思的，可以一瞬間高漲也能轉眼之間就低落下去，原本對於唐大山的態度，我從心裡還是有些歉意的，畢竟是放了人家鴿子。可伴隨著我們兩個的交談，我開始變得不耐煩。基本上，我問一句，他就坑一句，從對話到現在，我都沒聽到幾句乾脆完整的話。

  既然我們兩個沒辦法好好聊天，他又如此避諱說真話，想必這病看不看的他也沒放在心上，這麼一來，我倒沒什麼心理負擔了。人的尊重是相互的，你不說實話，自然我也沒有必要這樣遷就著你。

  「下一個，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你很健康。」

  我默默的把手收回，理都沒理唐大山，直接把目光看向了他身後，示意下一個人上前來。看到我這個樣子，唐大山的臉刷一下就白了，一副尷尬的樣子坐在那裡，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是，小神醫，唐老闆……我這……。」

  看到我盯著自己，後面那個人有點懵逼，但他畢竟是唐大山帶過來的人，又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才好，於是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唐大山。一個受氣小媳婦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你們不打算看病的話，麻煩請回，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看到那個人一副唯唐大山馬首是瞻的樣子，我大概的就知道了，他是不肯過來的，至少，在唐大山看完病之前，他是絕對不會過來的。原本對這些商業人士，我多少還覺得他們或許不會那麼懼怕領導之類的存在，於是從心裡對他們還有些好感。結果看到這人如此一副樣子，我頓時沒了看病的心情。本就沒打算給誰看病，當時也是無意中答應了唐大山，既然對方不夠信任自己，我也懶得跟他們廢話了，直接張嘴送客。

  「唐老哥，你就說了吧，你看這鬧的。」

  我的逐客令剛下，後面一個禿頂男子忍不住了，一副很不愉快的樣子。也不知道昨天二叔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這幫傢伙被如此冷落也沒生氣，反而更加想要看病了。

  「我怕我說了，小神醫更生氣啊……唉……都怪我，都怪我啊，我不該吃那個什麼孫道長的丹藥。」

  唐大山一臉懊惱的樣子，在那裡重重的錘著自己的大腿。聽到他這個話，我大概的猜到了一些，只是，在他好好的把話說完之前，我依然不打算理會他。是個人都有脾氣的，尤其是我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老媽說過，我這是屬於順毛驢，只能順著毛摸，千萬別倒嗆，否則就又踢又咬的。

  「小神醫，我，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吧，我來徐州，本是來找那個孫道長的，吃了他的葯以後，我當時覺得身體恢復的特別好，於是晚上就找了兩個美女荒唐一下，結果，您不知道，我噴出來的，是血啊……我知道，你們這一樣，最忌諱醫出兩門，我也是害怕啊，要早點認識您，我還找個屁的孫道長啊，可現在他人已經不見了，我這不是怕嗎……。」

  唐大山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像是一個可憐的老農民被人騙光了棺材本一般。看到他如此賣力的表演，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在一邊冷眼旁觀。乍一聽非常有道理，但我知道，這傢伙肯定還隱瞞了什麼。

  單單一副虎狼之葯還不至於讓他成了這副模樣，這傢伙，絕對是接觸了什麼陰氣極重的東西，然後又吃了葯，否則哪至於身體變成這般光景。所以我繼續盯著他的眼睛，用眼神告訴對方：我不相信你說的。

  可惜的是，唐大山並沒有領會我的意思，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很想知道，那個至陰之物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只是接觸了一下就成了這副模樣。可是對方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還在那裡給我打馬虎眼。

  我的耐心已經快要被耗盡了，原本打算只讓他出個葯錢和出診費就可以了，現在我改主意了，宰他一刀再說。至於其他人，依然是只收出診費和葯錢，讓他長長記性。不管他說不說，我都只能是儘力坑一把，將死之人出現在面前，無論如何我也要救的，只是我想搞清楚來龍去脈而已。

  「你不說實話，並不是這個原因，如果你覺得我年輕好糊弄，我覺得接下來也沒有什麼交談的必要。」

  我決定做最後一次努力，如果他還不說的話，我也只能作罷了，再拖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小神醫，你相信我，能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真的不能說，您不知道，對您是有好處的，我不想害了您啊。」

  唐大山一副悲悲戚戚的樣子，搞得我就像是個惡人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逼他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他這副樣子看的我各種心煩，干最不管了。反正病因剛才也摸了個七七八八，直接開藥讓他滾蛋就成。想到這裡，我二話不說就拿起桌子上的一張處方箋，然後刷刷刷的寫下了藥方，接著蓋上了自己的印章。只不過是，我並沒有把寫好的藥方給他，而是把東西壓在手下看著對方。

  「藥費共計3萬，你可以在一邊等著，讓我二叔給你煎藥，但是診費，15萬。」

  說真的，說這話的時候我有點臉紅，張嘴就要那麼多，確實有點過分了，說真的，平時給街坊鄰居看病，診費我們一直都是收5塊的。這一下張嘴就是15萬，主要還是想嚇嚇他。實際上，我是希望唐大山還個價，然後訓誡他一下，最後500塊錢左右的診費就行。打心底我是不沒打算這麼黑心的，畢竟，不義之財發不得，這話是有根據的。

  「好，我這就轉賬，多謝小神醫。」

  聽到對方的話，我當場就懵逼了，不是，你這麼有錢的話？15萬啊！15萬！這不是個小數啊，你這說給就給？特么的，老子最近撞邪了嗎？凈碰見狗大戶！白家，姬家，如今又跑出來個唐大山！

  「去拿葯吧。」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說是個玩笑，只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既然他給了這個數，我就打算後面給些好葯他，左右也是能兌得上這些錢的。

  「多謝小神醫，我唐大山也不是不上路子的人，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吩咐。」

  拿到藥方后的唐大山利索了很多，儼然一副脫得苦海的樣子，二話不說扭頭就跑，直接去了葯櫃那裡。結果，他撲了個空，葯櫃那裡一個人都沒有，我看到二叔不在，就起身打算去鋪子里喊一下，結果還沒等起身，已經有人比我還積極的跑去了隔壁。

  「包子，你還真敢給他開，這可都是猛葯，他這破身子，會不會一下吃死？」

  來抓藥的不是二叔，居然是老爸，和唐大山客套了一下之後，他就走到了葯櫃那裡，只看了一眼我開的方子，便皺著眉頭詢問到。對於他來說，這些葯如果都熬出來，毒死三頭大象都夠了。

  「這葯煎的時候是有順序的，煎好之後就沒那麼大藥性了，回頭我教你怎麼煎，況且他現在這情況，不用這些猛葯的話，活不過三天，你自己看他眉心的死氣。」

  老爸發問的時候，我正在給第二個人聽脈，聽到他的話之後，頭都沒回就給出了答案。

  「什麼？沒那麼糟糕吧！？孫長壽！你這個騙子！老子跟你沒完！」

  聽到我的話之後，唐大山的聲音都顫抖了，接著就是咬牙切齒的咒罵聲。

  「嗯，死氣已經過了心脈，確實是得用猛葯了，不過他吃過葯，還得驅內邪，這兩番折騰一下，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個月了，但好歹命能保住，不錯，出去一趟，你小子醫術又精進了。」

  還沒等唐大山喊完，老爸一把就捏住了對方下巴上的麻筋，然後仔細觀察著對方的臉，確定是我說的那樣之後，才放心的去抓藥了。同時，他還沒忘了誇獎我一番，對於我這次的各種表現，他老人家是非常的滿意。

  「去抓藥，藥費1萬，診費5塊。」

  很快的，第二個方子也寫好了。看著方子上一個比一個貴重的藥品，我有點納悶，這幫富人是不是有個共同愛好？那就是一個個的都喜歡作死，身子骨有一個算一個，毛病只多不少。唐大山那是外邪入體，而這位，估計是經常吃那種齷齪葯，然後還樂於房事，導致整個身子都被掏空了。元氣虧損的跟個將死之人差不多，若不是平時一直在吞各種補藥，怕是早就卧病在床了。

  「啊？5塊？」

  那個人正準備轉賬，聽到我的話之後頓時就楞在了原地。大概是之前唐大山的診費過於嚇人，所以這些人以為自己差不多也是要掏這麼多的，結果沒想到只是5塊錢而已。

  「對，街坊鄰居來看病，從來只收五塊，給你，這是藥方，去排隊抓藥吧，下一個。」

  把藥方往他跟前一拍，我解釋了一下原因，接著沒在搭理對方，而是示意下一個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