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又雙叒叕出意外了
講真，我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開天眼的，只是現在他身上爆發出的這些死氣真的太棘手，不開天眼的話，我沒那個把握。萬一這東西捲土重來，就他這身子骨，鐵定抗不過去，到時候好端端的一命嗚呼了，真的是說理都找不到地方。
「忍著點，等我一下。」
最後我還是決定開眼，一個是想要治好他，還有一個就是，我想看看這死氣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吩咐唐大山等一下之後，我背過身子，默默的開了天眼。
開了天眼，再看唐大山的時候，我心裡就有了底數。仔細的檢查著他的每一處脈絡，我發現一件事情，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傢伙的病情。之前預估的大概是三天左右，可是現在細看之下，死氣的濃郁度明顯已經超過了正常的閾值，如果真的這麼放任不管，唐大山明天必死，也有可能今晚就死。
「我得給你道個歉，看來我誤診了，之前說你活不過三天，是我錯了，你這情況，最多明天就得完蛋。」
不管怎麼說，都是我誤診了，因此也乾脆的給對方道了個歉，只不過是，在他的耳朵里，這就不是道歉了，而是妥妥的病危通知書。
「嗯！嗯嗯！！嗯！」
我也不知道唐大山想說什麼，他現在是滿腦袋的青筋，臉部還因為疼痛而扭曲的很。加上之前我給他塞了個牙套，所以他也沒法說話，只能在那各種哼哼。至於對方想說什麼，我一點興趣的都沒有，因為我的心思全放在了怎麼驅邪上，還有就是，聽懂了我也懶的理，估計大多都是沒營養的廢話。
話說起來很輕巧，可真正要去做的時候，麻煩一點都不小。看著這些灰黑色的死氣，我覺得有些腦闊疼。這些死氣因為常年淤積在體內，已經全面的侵入五臟六腑之中，變得根深蒂固。要祛除的話，目前只有兩種方法。一種就是全身散發，但是這個方法很耗時間，大概要三到四天。不過，傷害也是最小的，祛完就能恢復正常。
第二種方法，是強行祛除，半個小時就能結束，但同樣的，這也是有代價的。唐大山體內的那些臟器，會因為死氣的迅速消散而受到一定的傷害，而且，一個操作不當的話，他就有可能臟器衰竭，想要恢復健康的話，時間就會長很多。
其實這些都還不是最麻煩的，我擔心那些死氣被集中驅離人體的時候，會顯現出一些異象。這種異象大多都是肉眼可見的，形態也都各有不同，至於會以哪種形式出現，完全看死氣是什麼類型。目前來說，唐大山中的這個，我只能斷定是至陰之物所致，卻沒辦法判斷具體是什麼東西。
一旦異象出現，我倒是無所謂，可唐大山未必就能接受的了。按照傳承里的信息記載，有些凡人看到異象后直接就嚇成了瘋子。更有甚者，當場就給嚇死了，所以，快速驅離算是兵行險招，不確定性要遠大於全身散發的驅離方式。
「果然還是要多練練才行，提高手術精度才是唯一出路啊，我說，唐老闆，委屈你一下，要在床上躺半個月了。」
嘴上這麼說著，我臉上卻一點愧疚都沒有，相反的，甚至還有些興奮。畢竟這可是我第一次給人強行驅邪，多多少少都有些練手的意思，所以，唐大山就成了小白鼠，為我的驅邪大業奠定了第一塊基石。
想到對方是第一隻小白鼠，我決定對他好一些，於是在兜里摸索了一下之後，我拿出了一粒藥丸。看著唐大山一臉懵逼的樣子，我不由得壞笑了一下，接著一把捏住開嘴鉗，用力撐開對方的嘴巴，丟了一顆小還丹進去。這葯，光造價就快兩萬，也算對得起他那15萬的診費了。
對於我的這一番操作，唐大山一臉的懵逼，不過他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我要道歉。可惜的是，他這個疑惑的時間很短，因為我接下來的動作把他給嚇壞了。只見觀察台上捆紮帶全部被拉了起來，然後紛紛落在了唐大山的身上，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像頭豬一般被緊緊的綁在了檯子上。倒不是我不放心自己的麻醉針效果，而是擔心劇痛之下，意志力可以沖開穴道的禁錮，如果那個時候再捆，可就來不及了。
疼痛中的人，力量都會變大，因為很多都是下意識活動，大腦對於肌肉的控制力會減弱。所以在這種時候，肌肉的自我保護機制就會失效，所以感覺上和實際情況會有很大的出入。
「嗯！！！唔！！！啊！！！！」
看到一根根的固定帶落在自己身上，作為一個聰明人來說，唐大山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大概的也猜到了等下可能會出現的折磨，只見他瘋狂的嘗試扭動身體，然後用力的哼哼著。看那表情和眼神，我估摸著他是後悔了。
可惜，麻醉針已經下了，小還丹你吃也吃了，捆紮帶也都綁上了。不扎這些針的話，多對不起那葯啊。所以，我完全不顧唐大山絕望的眼神，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腦殼，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各種工具后，開始給這個小白鼠驅邪。
本以為唐大山可能會出些意外導致我沒法工作，沒想到整個過程還算順利，他雖然哼哼的很凄慘，但至少沒有使勁晃身體，所以下針的時候我都是一次到位的。這裡不得不說一下，北帝傳承的驅邪針法果然是死氣剋星，我的手每到一處，那些死氣就會像碰到瘟神一樣紛紛避開。很快的，我就成功把死氣匯聚到了一起，然後利用趕針法，將它們逼迫到了最容易噴出的地方，那就是……嘴巴……
「最後一針了，把眼睛閉上！」
為了防止唐大山看到不該看的，我在逼出死氣之前，就發出了警告，大概是迫於我的壓力，唐大山雖然不是很情願，可最後還是強忍著疼痛閉上了眼睛。
「起！」
掐了個水字訣，我感受著周圍靈氣的涌動，然後將它們慢慢的匯聚在手上，雖然別人看不到，可我能清晰的看見一切，那道靈氣正向水中的漩渦一樣，在瘋狂的旋轉著。
「散！」
伴隨著這一聲喊，我把匯聚了靈氣的手掌，用力的拍在了唐大山的胸口上。伴隨著那股子靈氣被打進去，已經被逼到喉嚨附近的死氣，就像是火山噴發一般，猛的衝出了宿主的身體。在外人看來，唐大山是被我打的長大了嘴巴，可在我眼中，就是一股濃郁的死氣被拍出了體外。
「啊！我恨啊！」
死氣衝出的那一剎那，我手裡的第二道旋渦直奔它而去。這只是一道保險措施，以免死氣突然爆開，可能會傷到周圍無辜的人。所以利用靈力漩渦將它打碎才是上策。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死氣被打散的一瞬間，居然發出了凄慘的嚎叫聲。這個叫聲非常尖銳，讓我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感覺別提多彆扭了。無論如何我也沒能想到，這東西居然會發出這種叫聲，說真的，就是昆脈山上的尖嘯人蔘都發不出這種聲音來。
「剛才那是個什麼玩意？已經化出自主意識的死氣？」
對於剛才唐大山身上那股死氣發生的變化，我也不太明白是個怎麼回事。要說是看走了眼，他體內實際上盤桓了一隻惡鬼？明顯不是，還有，惡鬼也沒那麼大本事。想要附身，限制是很多的，並不是你說附身就附身的。況且，如果是惡鬼，被驅離出來之後，也不至於被這樣一下就給打散。
於是，我又雙叒叕陷入了沉思，因為只顧著自己想事情，我完全忘記了唐大山的存在。待我想起來他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如果不是他哼哼，估計我還得想一會。原本我還擔心對方會因此怨恨我，可當我看到他那幾近乎狂熱的眼神之後，我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小……墨醫生，老唐這條命就是你給的，我不多說什麼，您只管看我的表現。」
唐大山被放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撲騰一下跳到地上，恭恭敬敬的給我作了個揖，然後又打算來個跪拜大禮。
「你起來，別搞得跟演電視劇一樣。」
我對於這種跪拜真的很反感，就算是自己再激動，也不會去跪誰，更接受不了別人動不動就跪下的節奏。對於一些小說和電視劇里，那種動不動就跪下的劇情，我通常都是直接略過的，兩個字，太虛假，太噁心了。
只是，唐大山的決心明顯很大，因為不管我怎麼拽，這貨執意要跪下去，死活就是不起來。不僅如此，他還說要拜師，說要入我墨家門下。聽到這裡，我不禁楞住了，然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於是鬆開扶著他的手，任由對方跪在了地上。
「你剛才是不是沒閉眼！？」
看著點頭稱是的唐大山，我一陣後悔，果然如此，這貨沒閉眼！也就是說，我打散陰魂的事情他全都看到了。還是太年輕啊，為什麼就沒有想過給他上個眼罩？這下全好，直接就被人看到了，我就不該管這些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