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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回 京都開封府

  城牆的南邊,街道的右側,煙九娘目視的方向,一座近五仗高的樓閣之中,站著一胖一瘦倆個男人。

  微胖之人年齡約摸四十歲左右,蓄鬚,打理整齊,五官端正,頗有些和藹之態。

  身著淡藍色圓領長衫,頭裹青黑色紗羅軟巾,負手而立,儀容莊嚴大方,尊貴與優雅不言而喻。

  此人正是大宋的皇帝,當今的天子,李逵口中那個坐在龍椅上的鳥人——宋徽宗趙佶是也。

  「羅竹啊,你急什麼,再等等,潛著的還沒有浮出來呢。」

  在趙佶身側,羅竹垂手站立,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只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已經替李彥求了五六次聖恩了。

  饒是與聖上最親近的人,眼下也不敢再胡亂說話,正所謂天恩難測,伴君如伴虎。

  如他這般特殊身份,更該時刻警惕,若哪句話被皇上聽出不忠來,輕則罷官免職,重則……

  「羅竹啊,令妹有沒有查出什麼來啊?」趙佶由露台走至屋內,盤腿坐在榻上,吹著茶水道。

  羅竹低著頭,一雙丹鳳眼快速轉動幾下,三思后,道:「舍妹……最近被王少宰纏著,一時顧不得其他。」

  趙佶冷哼一聲,隨手將茶盅置於矮桌上,灑出斑斑水漬,不悅的站起身,冷冷道:「去救你妹丈吧。」

  有小太監緊走幾步,伸出手腕攙扶其下樓,當行至樓梯口時,又恨恨的道:「讓浣兮腌了那老東西,朕給她做主!」

  羅竹立即跪下,三呼萬歲,待腳步聲漸弱,才長吁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暗自苦笑。

  他豈會不知道,聖上最後的一句話只是過過嘴癮而已,若真能如此簡單的殺了國之重臣,也就不會派人收集王輔的罪證了。

  ……

  李彥一路上跌跌撞撞,猶如被遊街一般,橫穿半個汴梁城,那官兵似乎刻意而為,所經之處,皆是京都最繁華的街道。

  圍觀人群越來越多,李浚抓住機會,將挎包中的報紙不斷的撒向空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一度恢復往昔模樣,他突然覺得這世上還有值得留戀的東西。

  當路過金環街之時,右手邊有一棟粉牆鴛瓦,透色紗窗的臨街門面,二樓修有懸空圍廊,廊沿翠簾高卷,綉幕低垂。

  於簾下,站著一位絕色佳人,鬢嚲烏雲,釵簪金鳳,眼含秋水之波,眉拂春山之黛,纖纖玉手捏著一面繡花團扇,遮擋於口鼻之處,一雙凝眸盯著街道上聚集的人群,痴痴出神。

  一名老婦人由樓下急跑上來,將手中的報紙展於佳人眼前,苦口婆心道:

  「姑娘,要不老身就走一趟少宰府,告告人情,好歹把命保下來,畢竟也是……」

  未等老婦人說完,那佳人忽的顫抖起來,緊咬皓齒,臉上露出一抹殺機,怒不可遏,氣惱的扯下綉幔,而後又將團扇擲於街道,一拳重重的砸在圍欄之上,登時便將白皙的手背擦出幾條血痕。

  那團扇飄飄下落,正中一公子哥懷中,面對突然飄來的團扇,那公子哥下意識的抬頭觀瞧,不禁驚呼出聲:李師師!

  這一嗓子猶如扯動絲弦一般,引起了連鎖反應,一聲聲驚呼不斷在人群中炸響,眾人紛紛駐足觀瞧,無不被圍廊上佳人的美貌所吸引,更有甚者嘴角流出一串不明的液體,卻不自知。

  可惜,只一瞬間,那佳人便轉身走入屋內,每個人都發出失望的嘆息聲,唯有拿到扇子的那位公子哥,依舊笑的如痴如醉,望著扇面上繡的紫羅蘭花,久久難以平息心中的激動。

  轉身對隨從吩咐道:「快回家向我父親要錢,本公子要給李師師贖身!」

  ……

  汴梁城,開封府,公堂。

  提起開封府,最先想到的肯定是包拯包青天,可惜,包大人已故多年,更讓人惋惜的是,其英靈不存。

  如今的開封府府尹姓王單名一個革,以手段狠辣聞名,嚴刑拷打如家常便飯,最著名的就是那句:盜無輕重悉判死。

  李彥被踢倒在公堂的黑石板上,強忍疼痛,抬頭掃視四周,只見明鏡高懸的匾下,坐著一位官威十足的中年男人,此時正和小眼兵卒細語著什麼,眼角不時瞟向李彥。

  不多時,小眼兵卒退下堂去,他的任務已然完成,路過李彥身邊時,還不忘冷笑一聲。

  砰!

  王革用力的拍一下驚堂木,公堂上登時便安靜下來,厲聲道:升堂!

  倆排衙差用木杖擊地,齊聲呼道:威……武……

  李彥如在夢中一般,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但看到那一支支紅頭庭杖后,不由得臀部一緊,立即也嚴肅起來,他需要認真對待,若被這東西打上幾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呔,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王革喝道。

  李浚常見這種場面,懂得公堂上的禮儀,忙叩首道:「回老大人,草民被害人李浚。」

  「我叫李彥。」

  李彥雖然語氣不硬,但規矩不對,只一句話,便引來王革的厭惡。

  王革板著臉,問道:「草民李彥,回答本官,爾是如何行兇傷人的?」

  「我沒有傷人,更談不上行兇,是他先動手打我,我是處於……」

  砰!

  未等李彥說完,王革又重拍驚堂木,朗聲道:「上得堂來,還敢抵賴,藐視王法,酷刑伺候!」

  說罷,從木筒內抽出一支紅頭竹籤,扔至李彥身前。

  有兩名衙差接令,走到堂中,其中一人手裡拿著一條木凳,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架起李彥,如殺豬一般,將其按在凳子上,一人撩起后襟,一人褪下長褲,李彥那雪白的屁股便暴露在眾人眼前了。

  李彥眼睛一閉,遇到這等狗官,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好咬牙默默忍受。

  正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名老師爺從屏風後面繞出來,擺手道:「等等,且緩些行刑。」

  王革鄒眉瞅向老師爺,眼神中有指責之意。

  二人轉過身,背對著眾人,老師爺從袖口中掏出一張拜貼,三寸長,倆寸寬,中間一個鎏金的「煙」字,王革拿在手裡,疑惑道:「煙老爺子?」

  老師爺壓低聲音道:「正是,還請大人三思,被告只是柴府的奴隸,輕重立辯。」

  王革點點頭,將拜貼揣入袖中,又端坐回公案后,清了清嗓子,對衙差擺擺手。

  衙差識趣的將李彥扶起來,動作異常舒緩,猶如捧著水晶一般,生怕一使勁碎了。

  「李彥,本官問你,你有沒有打李浚,一定要從實招來。」

  李浚瞬間癱軟在地上,如冷水潑頭一般,澆了個透心冷。

  倆次雖然看似都在問同一個問題,但問法不同,也就註定結局不同,他對這裡面的道道,再熟悉不過,難得有此機會為自己解恨,到頭來還是沒能懲治得了李彥,他心裡有一萬個不甘。

  李彥也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把城門口發生的事,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聽罷,王革一拍驚堂木,喝道:「如此說來,是這刁奴先大放厥詞,並出手傷人的咯?」

  李彥終於知道什麼叫官字倆個口,上下都有理,心裡鄙夷,但臉上卻不能帶出來,恭敬道:「大人英明,確是如此。」

  「來人,將這刁奴拖將出去,杖責三十,以懲其為奴不乖之罪。書生李彥……」

  王革頓了下,接著道:「雖是出於自衛,但身為讀書人卻哄亂街頭,口吐穢語,罰你抄寫道德經十遍,隔日上交本府,可有怨言?」

  「沒有怨言,老大人明辨是非,民之幸也。」

  李彥能有什麼怨言,連拍倆句馬屁,不知道用在這裡對不對,反正說好話,准沒錯。

  「好,退……」

  王革剛想說退堂,堂字還未出口,就見門口跑進一人,笑著道:「王大人等等,宰執有話帶給王大人。」

  王革認出,來人是少宰王輔的親隨,心中頗有忌諱,只欠了欠身,並沒有站起來。

  二人雖不屬於一派,但同朝為官,面子上還是要過的去,畢竟少宰乃正二品,他王革即便是龍圖閣學士兼開封府府尹,也不過是三品頭銜。

  故客氣道:「既然是少宰大人有令,下官不得不遵,那就請說罷。」

  本來被拎出去準備行刑的李浚突然來了精神,激動的對身旁衙差道:「且慢,且慢,此事有變,此事有變吶。」

  倆個衙差笑了下,其中一個打趣道:「你還挺懂。」

  堂上,王輔的親隨挺胸昂頭,傲氣的指著李彥道:「此子於南門的所作所為,宰執皆看在眼裡,若不嚴加懲治,難解民怨。李賊口齒伶俐,請王大人秉公執法,勿輕信他一面之詞!」

  王革牙咬的咯咯作響,審案哪有一番再番的道理,衙門口已聚集大量百姓,若此時改判,無疑是自打自臉,審的合不合理放一邊,拿王法如兒戲,可是大事。

  正當他猶豫不決之時,老師爺又從屏風後面繞出來,這次並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

  那男子搖著扇子,對堂下道:「哦?是嗎?王大人那會在哪兒?我與官家可是在絳綾閣上,不知誰看的更清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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