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堅拿道西祥和里,貝斯特韋酒店。
陳永仁站在酒店陽台上,看著樓下亮著燈的各個商鋪,以及來往行人,沖手機對面的羅沛權說道:「羅Sir,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東區和灣仔都會比較安靜。」
羅沛權點了點頭,案子經過他也已經知道了:「嗯,記得把報告寫詳細后交給我。」
說到這裡時,羅沛權突然頓住了,陳永仁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催促。
然後,就聽羅沛權接著說道:「阿仁,你最近小心點。我收到消息,上頭有人在搜集你的材料。」
「我的材料,是誰?」陳永仁挑了挑眉。
「根據我掌握的消息,應該是劉傑輝劉Sir。」羅沛權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位高級處理處長還真是對陳永仁念念不忘啊。
「是他啊,我知道了。」
陳永仁私下裡也調查了這個劉傑輝,可惜對方很謹慎,並沒有留下什麼致命的把柄。再加上對方在警隊中的地位實在太高,陳永仁一時間也拿對方沒辦法。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警長,或者督察的話,陳永仁不介意在暗中打黑槍幹掉對方。
但是,對於這位被上頭欣賞,認為未來要接任一哥的劉傑輝,除非逼不得已,陳永仁是不可能冒冒然就出手殺了他的。
即使大家明面上查不到是陳永仁出手的證據,但是只要主觀上認為與陳永仁有關,那迎接他的,必將是整個警隊的各種打壓和報復。
到那時候,陳永仁恐怕就要和上輩子一樣重操舊業了。好不容易享受到光明正大殺罪犯提升實力的待遇,陳永仁怎麼可能這麼大廢前程。
正是因為明白這個原因,之前對付黃文彬這個警司的時候,陳永仁才會那麼處心積慮先解決掉對方的差佬身份,然後才出手殺了他。
陳永仁目前能做的,也只是以不變應萬變,或者說兵來將擋水不來土淹。
雖然這麼做有些被動,但是,陳永仁也不著急,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更重要的是,劉傑輝和他的那些手下做的越多,也才會產生越多的破綻。
掛斷電話,陳永仁轉身走回客廳。
相比起那個暫時無法解決的劉傑輝,客廳內等著他解決的小雲才是他現在最在乎的事情。
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小雲,陳永仁走過去把她摟進懷裡:「寶貝,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你重獲自由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被陳永仁摟在懷中的小雲輕輕挪動了下身子,讓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你前幾天不是跟我說,准資助我開一個翻譯社嘛,我已經向上面提交了辭職報告,這幾天就準備開始籌備翻譯社。」
「這麼急,幹嘛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陳永仁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事業心還挺重。
小雲白了陳永仁一眼:「不工作,你養我啊。」
「好啊,我養你。」陳永仁非常認真的親吻了下小雲的額頭。
「嘁。」小雲懶得搭理這個整天就知道說甜言蜜語的男人。
從第一天和陳永仁睡在一起,小雲就知道,她身邊這個男人可以成為一個完美的情人,卻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完美的丈夫。
準確的說,甚至連陳永仁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小雲都表示懷疑。
至少,對於小雲來說,陳永仁肯定不可能成為她合格的丈夫。
再加上之前蔣佐治做過的事情,雖然小雲沒有多少事業心,卻也明白必須努力工作,靠自己養活自己。
所以說,每一個女強人的背後,都是有著讓她失望的男人推著她們不斷前進。
就在陳永仁打算和小雲好好談談人生感悟的時候,他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上的號碼,陳永仁長長地嘆了口氣:「唉,當警察真累,又有人要找我談工作了。寶貝,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咱們呆會再繼續。」
小雲也知道陳永仁工作很忙,沒作他想,起身向浴室走去:「好。」
看著小雲誘人的背影,陳永仁這才離開客廳,來到陽台,同時帶上玻璃門:「喂,淑芬,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在想我啊?」
佐敦加士居道,伊利沙伯醫院。
淑芬悄悄站在一間病房門口,她現在沒心情理會陳永仁話中的調侃。她一邊偷偷打量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一眼,一邊對手機輕聲說道:「阿仁,我們醫院剛才接收了一個女病人,這個人的傷勢很重,我覺得她很有問題。」
自從認識了陳永仁這個警察以來,接受了陳老師時不時的言傳身教,再加上幾年前醫院裡出了洪建邦劫持女病人和嬰兒的案子,淑芬現在對於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警惕。
陳永仁聽了,也不再繼續調侃對方:「具體說說。」
「根據我們醫院的檢測,這個女人的肩膀脫臼,面部骨折,脾臟破裂,我們也不知道怎麼造成的?
問她,她只是說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被車撞了。具體的其他情況,她也不說,只是希望快點接受治療。」
陳永仁挑了挑眉,就淑芬說的傷勢,可不像是什麼被車撞的,反倒是被人打的:「她叫什麼名字?」
「萊莉,萊莉?諾斯,我們看過她的證件,是來自紐約的美國人。」
「美國人,」陳永仁想了想,拉開玻璃門:「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過來。如果她要離開的話,你也別阻止,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好的。」感受著陳永仁話語中的關心,淑芬心裡覺得甜蜜蜜。
雖然這個男人花心,爛情,但是在淑芬看來,陳永仁始終都是那個把她從別人的槍口中救下來的好男人。最重要的是,陳永仁長的帥啊。
長的這麼帥,就算有些花心,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陳永仁走到浴室門口,隨手拉開門,「咔嚓!」
「啊,你幹什麼,出去!」看著站在門口的陳永仁,小雲本能的轉過身去。
「哈哈,我們什麼沒見過,還害羞。」笑著調侃了一句,陳永仁才說起正事:「我要去醫院一趟,有人告訴我說有個病人有問題,我得去了解情況。」
「去吧,趕緊去吧,把門給我關上。」小雲也不轉身,只是朝後面揮了揮手。
「小娘匹,欠管教。」陳永仁笑著搖了搖頭,也不關門,轉身便走。
「哐!」
聽著身後傳來的關門聲,陳永仁笑了笑,他就喜歡這個女人有時候展現出來的小性子。
陳永仁開車的速度向來很快,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便來到了伊利沙伯醫院。
然後,陳永仁剛來到三樓,就看到正站在303病房門口的淑芬。
淑芬也看見了陳永仁,連忙朝他跑了過來:「阿仁,那個女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買了一些葯后就打算離開,醫生正在勸她留下接受治療。」
「行了,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你先忙其他的事情去吧。」
對於陳永仁的能力,淑芬很有信心,因此也沒再說什麼。
等對方離開后,陳永仁才走向了303病房。他剛來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的女醫生用英文說道:「萊莉女士,你的傷很嚴重,需要接受治療,現在如果離開的話,傷情很可能會惡化的。」
下一刻,病房中想起了一個聽上去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謝謝你,醫生,但是我只需要吃些葯就行了。」
「可是,」
正當女醫生還打算勸對方的時候,陳永仁走進了病房:「醫生,不如讓我和這位萊莉女士聊一聊,怎麼樣?」
「陳Sir,你怎麼來了?」因為陳永仁幾年前在醫院中擊斃了洪建邦,再加上也上過幾次新聞,所以伊利沙伯醫院的工作人員對他的印象都很深。
陳永仁注意到,從他進來后,已經從病床上坐起的萊莉就死死盯著他。
而當女醫生喊他『陳Sir』后,陳永仁分明看到了萊莉目光中的緊張,以及一絲憤怒。
萊莉看上去三十多歲,上身穿了一件無袖褐色外套,下身是一條黑色牛仔褲。牛仔褲上劃開幾道口子,陳永仁能夠清晰看見從口子緩緩向外治出的鮮血。
不僅如此,女人臉上以及胳膊上滿是青紫色和鮮血,看上去非常的凄慘。
而且看女人不時抽搐的嘴角,以及放在肚子上不停揉動的手掌,陳永仁能夠看出來,女人現在的傷勢恐怕確實很重。
注意到陳永仁打量自己的目光,萊莉放在肚子上的手緩緩向背後挪動。
注意到對方的動作,陳永仁朝女醫生點了點頭:「醫生,我聽說這裡有位病人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想過來看看。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和她好好聊聊。」
女醫生看了看滿臉笑容的陳永仁和很是警惕的萊莉,想到陳永仁的身份,以及萊莉身上嚴重的傷勢。女醫生點了點頭,連忙朝病房外面走去:「好的,那我呆會再過來。」ŴŴŴ.BiQuPai.Com
女醫生剛離開病房門,就聽身後傳來「哐」的一聲。
看著關上的房門,女醫生想了想,然後也沒再說什麼,轉身便走。
看著雙手負在身後,死死盯著自己的萊莉,陳永仁朝她緩緩走去:「萊莉女士,我們以前認識?」
看著陳永仁臉上的笑容,想到對方的警察身份,莉莉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為什麼,你聽到我是警察后,看起來好像很憤怒,很不喜歡我。」
想到自己5年前的遭遇,以及這些年的經歷,萊莉搖了搖頭,同時緩緩起身:「我不是討厭你,我是討厭全世界所有的警察。」
「哦,是嘛,這個習慣可不好,得改。」
說話間,陳永仁來到萊莉一米前站定:「自我介紹下,我叫陳永仁,港島CIB總督察。現在,我想請你配合我的調查。」
「調查什麼?」從陳永仁的身上,萊莉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強大的威脅,這種威脅的感覺,遠超她這些年交手的對手。
「很多啊,比如,你來港島做什麼,你的傷勢是怎麼來的,還有你為什麼不在醫院繼續接受治療。當然了,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你對我們警察有這麼深的敵意?」
「如果我不配合呢?」
陳永仁指了指病床,又指了指窗外下的夜色:「你配合,我就在這裡審訊你。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能把你帶到警署接受審訊了。」
陳永仁的話音剛落,全身肌肉緊繃的萊莉突然抽出后負的雙手,朝著陳永仁狠狠砸了過去:「我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把你打倒。」
聽著空氣中傳出的「呼、呼」風聲,陳永仁的目光落在對方左手戴著的黑色拳刺以及右手中的黑色匕首上面。
「呵,傢伙還挺全。」面對著即將接近自己身體的拳刺和匕首,陳永仁快速伸出左手拍在對方的左手手腕上,同時抓住對方的右手手腕,然後一個反擰,讓萊莉背對著自己。
緊接著,陳永仁踢出左腳,分別踹中對方的雙腿腿彎。
「噗通!」
陳永仁沒有想到的是,萊莉比他想象的還要野。
即使是背對著自己跪在地上,再加上右手被自己反扣住,萊莉仍然沒有打算屈服,反面左手向後打來。
不過,這種力量和速度看在陳永仁眼裡,簡直就是小兒科。
他只是伸出左手,便抓住了萊莉左手手腕。
緊接著,陳永仁右手用力一擰,萊萊右手一麻,手掌不受控制的張開,匕首掉落在地板上,「叮。」
陳永仁意念一動,右手中立刻出現手銬,然後把萊莉的左右手都銬住。
做完這一切,陳永仁才把女人身前方一推,讓她趴在床上。
這個過程說起來很漫長,其實很迅速,陳永仁只用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便完成了。
沒辦法,兩人的力量和身手本來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再加上萊莉身受重傷,怎麼可能是陳永仁的對手。
「呼、呼、呼……」不同與陳永仁的輕描淡寫,趴在病床上的萊莉卻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不過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陳永仁也沒有立刻提問,而是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然後,陳永仁就看見萊莉從床上慢慢向床邊挪動,等到雙腳落在地板上后,這才就拋起身站穩,然後轉身重新坐在床上。
注意到萊莉看向自己時惡狠狠的目光,陳永仁笑著指了指對方身上重新裂開的傷口上流出的血:「萊莉女士,我如果是你,就一定會好好配合我的調查。否則的話,以你現在的傷拋,再加上不斷流的鮮血,時間一長,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我想,你肯定不想現在就死掉吧。又或者,我現在安排人把你身上的傷治好,讓后把你送進監獄。」
聽了陳永仁的話,感受著身上的傷勢,想到陳永仁說的話和自己還沒有報的仇,萊莉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我叫萊莉?諾斯,來自紐約,美國人。」
「做什麼的?」
「五年前,在紐約的一家銀行工作。」
「五年前,」陳永仁看了萊莉一眼,掏出手機,繼續問道:「那現在呢,做什麼的,還有,為什麼來港島,你身上的傷勢又是怎麼回事?」
萊莉並沒有馬上回答陳永仁這個問題,而是看著他認真問道:「我說了,你就會放我離開。」
陳永仁一邊在手機上輸入信息,一邊點了點頭:「只要你沒有騙我,而且在港島沒有犯罪的話,我為什麼要抓你?」
萊莉聽了,深深的看著陳永仁:「如果,我在其他國家犯了罪呢,比如美國,比如歐洲?」
陳永仁這才抬頭看向面前這個有些奇怪的女人:「那關我屁事,我又不是你們美國人,喜歡當世界警察,維護世界和平,還天天想著飛越外太空與外星人打仗,維護宇宙和平。
我是港島警察,給我發工資的是港島納稅人,我當然只關心生活在港島這座城市的人。」
看著陳永仁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萊莉一直提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這5年來,她和很多人打過交道,所以她看的出來,對方並沒有撒謊。
更重要的是,對方是警察,聽起來在警隊中地位還不低。如果他真要查什麼的,通過國際刑警,還是能查到一些消息的。
明白這些后,萊莉也沒再隱瞞:「我現在無業,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打黑拳。至於來港島,只是為了學習。」
「打黑拳,」看著女人的傷勢,陳永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很符合對方身上的傷情。不過,他對萊莉口中的學習很有舉:「學習,學習什麼?」
萊莉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吐出兩個字:「戰鬥。」
「戰鬥,」陳永仁挑了挑眉,看著女人堅毅的表情:「為什麼?」
「為了報仇?」
「什麼仇?」
這一次,萊莉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陳永仁也很有耐心,並不催促,只是看著手機中通過網路搜索到的消息,心裡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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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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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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