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住處的客廳里,掃過客廳中簡單的陳設,陳永仁坐在沙發,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份份資料上。
「斯拉維背後的大老闆叫做弗拉迪米爾·普希金,這傢伙是個生意人,他的生意做的很大,什麼賺錢的生意都做。
軍火、藥品、射情電影、賣淫……等等等等,總之是應有盡有。
不僅如此,他還和紐約本地一個名叫維戈·特拉索夫的俄羅斯黑幫大佬關係很好。
靠著手中擁有的大筆金錢,這個普希金跟NYPD中一些警探有往來,除此之外,他還跟一些議員也有生意合作。
當然,他還雇傭了一些身手非常厲害的傢伙。
所以,這是一個在黑白兩道實力都很強大的傢伙。一般情況下,根本就沒人奈何得了他。」
羅伯特指著茶几上一個中年白人的照片不停介紹著,然後又指向了另一張照片:「你查的這個人,他叫泰德·倫森,是普希金手下最能幹的手下。
只要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麻煩,他都會交給泰德來負責。」
說到這裡,羅伯特又指了指斯拉維的照片:「這個斯拉維,就是對方負責女人生意的負責人。你把他殺了,而且現場製造的那麼血腥,所以普希金就把他派來了。」
陳永仁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泰德的照片上。
不同於之前在俄羅斯飯店門口遇見時穿著西服的紳士風度,照片中的泰德穿著作戰服,頭上戴了頂黑色帽子,後背背了一把AK47,配合著充滿火光和硝煙的背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氣。
注意到陳永仁一直盯著泰德的照片打量,羅伯特介紹道:「這傢伙的真名叫尼古萊·伊琴科,特種部隊出身。後來離開俄羅斯,來紐約發展,成為了普希金的手下。
這傢伙兇悍狡猾,在戰場和黑暗世界活躍多年,是個實打實的反社會分子。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使用一切手段來實現他的目的。」
看著認真瀏覽資料的陳永仁,羅伯特重重強調道:「只要讓他發現敵人的蹤跡,他會無限期追殺敵人以及與敵人相關的人。」
「哦,很有趣的一個傢伙。」瀏覽著泰德的資料,陳永仁笑著點了點頭。
聽了陳永仁的評價,再看看對方一臉輕鬆的笑容,羅伯特似乎想到了自己調查到的關於陳永仁的資料。
這時,羅伯特才意識到,要說危險和對敵人不擇手段,他面前這個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
甚至,羅伯特懷疑,死在陳永仁手上的人,很可能要比那個泰德還要多。
感受到羅伯特打量自己的目光,陳永仁笑了筆,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情:「羅伯特,你呢,你以前又是做什麼的,難道也是和泰德一樣?」BiquPai.CoM
羅伯特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也沒說話。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見對方這個反應,陳永仁收回目光,繼續瀏覽泰德的資料。
看著看著,陳永仁臉上的笑容突然停滯了片刻,然後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加溫和:「呵呵,這個泰德竟然比我想的還要狠。呃,不對,應該說是毫無人性。」
「是的,」想到自己看過的資料,羅伯特一直掛在臉上的憨厚笑容早已消失不見,看起來嚴肅無比:「如果不是看了這傢伙的資料,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確實是夠喪心病狂的。」陳永仁點了點頭。
雖然陳永仁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而且殺人無數的他,也的確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但是有一點,陳永仁從來不會傷害那些真心對他好的人。
對於陌生人,陳永仁的骨子裡是一種冷漠。對於敵人,則是狠戾到極點的猙獰。
但是對於那些真正的朋友,陳永仁自認為還是很友好的。
然而,陳永仁手中資料里這個叫泰德的傢伙,卻是真正意義上滅絕人性的物種。
「這些沒有進化完全的傢伙,果然都是一群牲畜。」
羅伯特聽了,抬眼看了看陳永仁,也沒反駁。
看了看羅伯特,陳永仁關心起了另一件事情:「我很好奇,羅伯特,你為什麼要幫我?或者說,你為什麼要幫泰麗?」
雖然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畢竟無論男女,本性上都是好色的。
但是從羅伯特的神情和眼神中,陳永仁並沒有看出對方和自己一樣對漂亮女人的貪婪。
呃,這話好像有哪裡不對。
就在陳永仁開始反思自己剛才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哪裡不對時,就聽羅伯特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一個道理。很多時候,我們需要做出不恰當的選擇,採用一些別人不理解的行為,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實現我們的目的。」
看著陳永仁手中泰德的照片,羅伯特想到自己曾經有些相似的過往:「但是,自從我的妻子死後,我就開始見不得我身邊的人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有時候看到一些人用暴力殘害他人,即使被殘害的人是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我仍然會想幫助他。」
說到這裡,羅伯特苦笑著搖了搖頭:「或者說,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成為了一名搬運工吧。」
「有時候,好人不是那麼好當的。」陳永仁笑了笑:「當然了,你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因為,你有保護自己成為好人而不受到傷害的能力。」
聽了這話,羅伯特立刻問道:「那你呢,據我了解的一些情況,你也有保護自己成為好人卻不受到傷害的手段。」
「你說的對,」陳永仁點了點頭:「雖然這個世界,做一個好人會受到很多令人噁心的傷害與對待。但是,以我的能力,絕對不會遭受這樣的待遇。不過,憑什麼呢?」
陳永仁聳了聳肩:「人這一生很長,卻又很短。我幹嘛跟自己過不去,放著精彩的世界與生活不去享受,反而要成為一個被人欺辱的好人。」
看了看陳永仁,羅伯特也跟著聳了聳肩:「好吧,我們果然不是一類人。」
對此,陳永仁並不否認:「這不重要,人與人相處最重要的是求同存異。至少,在某些事情上,我們不但是朋友,還可以是合作夥伴,不是嘛。」
看著陳永仁朝自己晃動的情報資料,羅伯特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在某些事情上面,我們是可以合作的朋友和夥伴。」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陳永仁輕輕拍了拍手中泰德的照片:「我覺得這傢伙很有意思,所以,我想跟他好好聊聊。」
「聊聊?」
「是的,聊聊。」陳永仁的嘴角咧開,露出森白乾凈的牙齒。 ……
深夜,月明星稀,月高風黑。
德蘭西街,看著前方安靜的俄羅斯飯店,在自己長長的黑暗影子的陪伴下,陳永仁緩緩邁步走了過去。
安靜的街道上,很快響起了陳永仁緩慢而有節奏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啪嗒……」
同一時間,安靜的三樓,一間奢華的包廂中。
泰德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裡面的白色襯衫換成了一件黑色襯衫,配合著黑色領帶。
這一刻的泰德,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黑色。
配合著房間中偏黃的燈光以及臉上不苟言笑的表情,此時的泰德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
特別是在聽到電話中手下彙報的消息后,他身上那股子肅殺之氣就更濃郁了。
「先生,我們一直在找,可惜一直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聽著手機另一端手下們有些顫抖的語氣,泰德的目光落在身前白色餐桌上的餐盤中。
餐盤中,放了幾塊當做夜宵的流淌著鮮血的生鮮牛肉。
在頭頂黃色燈光的照耀下,牛肉流淌出的鮮血看上去鮮艷無比,就好像泰德曾經在戰場上看過無數次的腥紅鮮血一樣。
雖然很是不滿,但是泰德也知道以幕後兇手展示出來的手段,是不會這麼輕易便被發現蹤跡的:「我知道了,你們繼續調查,另外多查查街道外面的監控錄像。」
「好的。」
「嗯,那就這樣。」
掛斷手機,泰德把手機放到一旁,然後重新拿起沾上鮮血的刀叉。
「吱、吱、吱……」
伴隨著幾聲清脆的切割聲,泰德叉著一塊滴落鮮血的牛肉,然後放進嘴裡。
「吧唧吧唧吧唧……」
就在泰德不斷咀嚼食物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敞開的房門外面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啪嗒……」
聽見這一陣腳步聲,泰德微微皺了皺眉。
根據他的安排,整個三樓現在都由他一個人使用。
沒有得到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上三樓。
不過下一刻,泰德臉上不滿的神色卻是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警惕。
從外面傳進來的緩慢的腳步聲中,泰德感受到了一種高手才有的節奏感。
「叮噹。」
放下叉子,泰德撩開衣服,拔出腰間的P220。
「咔。」
打開保險,泰德右手拿槍放在桌子上。
泰德身子後仰,左手端起酒杯,一邊輕抿著杯中紅酒,一邊靜靜的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同時看著房門外逐漸出現的長長身影。
下一刻,一個戴了黑色口罩和黑色黑鏡的男人出現在了房門口。
掃過對方身上乾淨的黑色西服,泰德的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臉上。
陳永仁看了看泰德右手中對準自己的手槍,又看了看對方左手中放下的酒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向泰德走了過去。
泰德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走向自己,然後在對面坐下的男人。
「晚上好,泰德。呃,我這樣稱呼你沒問題吧。當然了,如果你不喜歡我這麼稱呼你,那或者換一種稱呼,尼古萊•伊琴科。」
一邊說著,陳永仁一邊摘掉墨鏡和黑色口罩,臉上露出一抹陽光般的笑容。
微笑的同時,陳永仁還左右張望了一圈。
欣賞了一遍周圍金黃色牆壁上掛著的名貴油畫,陳永仁的目光最後重新落在泰德的臉上。
聽到陳永仁對自己的稱呼,再看對方表現出來的淡定從容,泰德的眉頭微微挑了挑。
從陳永仁的身上,泰德感受到了一股同類才有的氣息:「你是誰,看來,你比我想的還要了解我。」
「我叫陳永仁,」陳永仁完全沒有把對方手中對準自己的武器放在心裡,而是笑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墨鏡:「聽說你在找我,所以我才想過來見見你,順便和你好好聊聊。」
泰德嘴角咧開,露出牙齒間牛肉那腥紅的鮮血:「這麼說,斯拉維是你殺的。為什麼?」
「很簡單,他傷害了他不應該傷害的人。所以,我就送去他去見上帝。我想,上帝他老人家,肯定會好好教育斯拉維先生,告訴他應該怎麼做一個善良的好人。」
「善良的好人,」泰德重複了一遍陳永仁的話,然後笑著搖了搖頭:「陳先生,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不太合適。斯拉維那些人的死狀,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善良的好人所能做出來的。」
不等陳永仁說話,泰德繼續說道:「陳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你既然查到我的身份,那你就應該知道我背後普希金先生的能量。所以,我很好奇,是誰給你的膽子和勇氣來挑釁我們。」
「當然是梁小姐了。」
聽著這個陌生的稱呼,泰德微微皺了皺眉:「梁小姐,是誰?」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
擺了擺手,陳永仁手中墨鏡就這樣在空氣中晃啊晃,晃啊晃,晃的對面的泰德眼睛微微眯起:「我當然知道你還有你背後那位普希金先生的能量。不過,那又怎麼樣。對我來說,是人都會死。所以,對付敵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們都殺了。
不管敵人有多少,只要我有耐心,我就可以一個接著一個的殺下去。殺的時間長了,殺的數量多了,敵人自然也就消失了。你說是不是,泰德?」
從陳永仁臉上比明黃色的燈光還要溫暖的笑容中,泰德感受到了一股說不清的寒意:「陳先生,這可不是個很好的選擇。你的行為,只能說明你對我還有我背後的勢力,仍然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不,恰恰相反,我對你們很了解。比如,你。」
陳永仁放下墨鏡,抬起食指點了點泰德:「不得不承認,泰德先生,你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傢伙。」
「有趣?」
「是的,有趣。」陳永仁點了點頭:「我今天偶然看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是關於一個俄國特種兵的故事。」
盯著泰德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陳永仁淡淡笑道:「他是一個孤兒,在莫斯科出生,然後進了孤兒院。12歲那年,他被一位很有修養、很有文化,很講究人道主義精神的作家給收養。
不得不承認,這位作家有著非常崇高的人格,他一直在力所能及的幫助周圍不幸的人,收養孤兒就是他的一個慈善行為。
儘管他已經有了5個孩子,但他仍然收養了這個12歲的年輕人作為他的第6個孩子。」
看著泰德突然沉下來的神色,陳永仁臉上笑容不變,繼續說著他從羅伯特那裡看到的故事:「只是,這位作家不知道的是。因為從小的各種經歷,這個年輕人其實是一個問題少年。他有暴力傾向,喜歡撒謊,偷東西。總之,他已經成為了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聽到這裡,不知何時端起酒杯輕抿紅酒的泰德突然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怎麼,沒事吧,泰德先生?」
迎著陳永仁戲謔的目光,泰德緩緩放下酒杯,搖了搖頭:「沒有,你接著說。」
嘴上雖然這麼說,泰德的右手卻是握緊了手中P220。因為握的太過用力,陳永仁都能看出對方手背凸起的青筋。
笑了笑,從對方的手背上收回目光,感受著對方明顯急促的呼吸,陳永仁繼續說起了這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有一次,這個善人發現他的錢被年輕人給偷走了。然而,善人並沒有因此責罰他,仍然一如既往的關心他。
不僅如此,當這個年輕人在學校的學習成績很糟糕,經常不及格時,這位善人也表現出了足夠的理解和耐心。
之後的時間裡,無論這個年輕人如何撒謊、偷竊、打架,這位善人都一直在以同情和愛來感化這個對方。
不僅這個善人如此,他另外5個孩子也在這麼做。然後,經過這些『家人』的關心和愛護,這位從未體驗到被人愛護的年輕人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親情,什麼叫關心,什麼叫愛護。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迹。因為,這位善良的作家,竟然讓這個徹底淪為魔鬼的年輕人知道了人類間的關心與愛護。」
聽著陳永仁講述的這個故事,泰德重新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冰冷的紅酒。
這一刻,泰德的腦海中,出現了曾經那一幕幕畫面,以及那一群真正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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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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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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