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土財主罷了
「完了!」家丁看著兩位小姐的臉色,就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倒霉。
劍秀幾步走過來:「你們在幹什麼,竟敢如此仗勢欺人!」
兩個家丁不論在外面如何作威作福,見到自家主人也不能再威風,被劍秀這麼一聲怒喝,嚇得直接跪了下來,不敢抬頭看她:「大小姐……」
「劍秀,這是你家的下人?」陳平平看著噤若寒蟬的兩個人,笑著問:「你家該不會是什麼皇親國戚吧,好威風!林白兄,又見面了,不是讓你少喝點酒嗎?」
林白笑得有點尷尬:「這個,我的病已經好了。」顧左右而言他,畢竟錢是別人給的,還叮囑過不要買酒,結果他轉頭就忘了。
「算了,你喜歡酒也無妨。」
不過,更加尷尬的是劍秀兩女,她們又怎麼聽不出來陳平平話里的嘲諷,陶家哪裡是什麼皇親國戚,只是一個鄉下土財主罷了。
白皙的臉頰變得黑如鍋底:「二哥呢?」
「就……就在後面。」看大小姐的臉色,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主子不會有事,那就只有他們頂雷了。
正說著,一個長著絡腮鬍的男子走了過來:「小妹,我在這裡,什麼事情這麼生氣啊,給二哥說,二哥給你出氣!」
「還能有誰?」劍秀冷哼一聲,「還不是你,是你讓自己的下人在街上欺負人的?」
「怎麼會。」陶仲雄道,「定然事有哪個不開眼的招惹了他們,才教訓一下而已。」
「我親眼看見的,分明是你的下人仗勢欺人!」劍秀氣的胸口起伏不定,琴芳也說道:「二哥,這是我們親眼所見,又怎會有假?二哥對自己的下人應該嚴加管教才是。」
琴芳這話說的很有說里平,潛在的意思就是這件事責任在於他御下不嚴,主要錯誤在下人的身上,而不是他的身上。
可是,這陶老二似乎腦袋不怎麼好用,面色一沉:「我的事,用不著你們管。」
說完也不管自己兩個妹妹的反應,快步離開,而他走的方向恰好就是陳平平和聶紫衣站的地方。走了幾步,發覺前方有人擋路,陶老二看也不看:「讓開!」順手一推,感覺自己推的不是人,是一堵牆,分毫不動。
「嗯?」感覺推不動,他抬頭一看,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站在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看見這笑容,頓時怒從心起,「給我滾開!」
右手五指彎曲,就要去抓陳平平的肩膀,手掌剛剛碰到,就感覺到一道巨大的力量從右手傳過來,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後腿幾步,感覺如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撞了他一般。
「好小子,有點手段!」陶老二啐了一口,拔出身上的佩劍,挺劍直刺。
「不要!」劍秀和琴芳急忙出聲阻止,她們擔心的不是陳平平,而是擔心陳平平下手太重了。
可惜為時已晚,陶老二的劍已經到了陳平平眼前。
這一件雖是含恨而發,力量就實在不怎麼樣子,這個陶老二內力差得不可思議,頂多後天七八重,比朱一品這個大夫強不了多少。
需要躲嗎?不需要!
右手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劍尖,運轉內力,輕輕一震,那柄劍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碎成幾截。
陶老二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驚訝,臉上就挨了一耳光,巨大的力量帶著人在半空中翻了幾個跟斗,才落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卻沒站起來。
拍了拍手,陳平平對著劍秀她們說道:「二位,我們先去蓮姑家裡看看,這裡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
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還有剛才陳平平不咸不淡的語氣,兩人心裡一陣難受,雖然才認識一天,不過雙方都認為對方是值得相交的朋友,可就是這兩個不成器的哥哥,讓他們的關係產生裂痕。
想到這裡,劍秀心裡就堵得慌,來到二哥旁邊,踢了一腳:「別裝死,起來!」
陳平平和聶紫衣根據劍秀給的地址往蓮姑的家趕去,路過一片正在開花的荊林,一串一串紫色的小花十分好看,時不時有小小的花瓣落下,聶紫衣穿梭在花雨中,問:「你說他們真的是一家人嗎,差距也太大了吧?」
「很正常,一家飯養白家人,加上他們又是一家土豪財主,囂張跋扈沒什麼奇怪的。」陳平平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說道,「我看啊,就連劍秀都有些大小姐脾氣。唉,你還記不記得楊老實被她老婆下毒的案子嗎?」
「記得啊,怎麼突然說這個?」聶紫衣跳過來抱著陳平平的肩膀,「你難道是想說蓮姑是真兇不成?」
陳平平笑道:「瞎說什麼呢,我只是有一個猜想,不過還要試驗一下才知道。」
正說著,後面馬蹄聲傳來,來到他們後面停下,兩人正準備讓開路,就聽見一個蒼老但十分有氣勢的聲音:「這大白天的居然見鬼了,小鬼攔路!」
兩人都停下來,陳平平轉頭看去,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頭髮鬍子花白,身形魁梧,一眼望去相當有氣勢,就是那一臉的倨傲讓人不舒服。
聶紫衣歪著頭:「老鬼,你說誰是小鬼呢?你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下酒哦!」
那老人騎在自己的白馬上面,居高臨下:「小姑娘,眼睛瞎了嗎,沒看見老夫?」
「老匹夫倒是有一個。」聶紫衣笑道:「不知前輩可曾看見?」
老爺子氣得鬍子直抖,也不再爭吵下去,甩手就是一鞭子,陳平平眼疾手快抓在手裡,已是帶著一絲怒氣:「為老不尊,蠻橫無理,該打!」
右手抓住鞭子,用力一拉,將老人拽下馬來,左手一掌打在老人胯下白馬頭上,這一掌力道十足,白馬挨了這一掌七竅流血,嘶鳴一聲,倒地不起,已是斷了氣。
「看在你年紀大了的份上,打馬不打人。」陳平平帶著聶紫衣離開,只留下這麼一句話,聲音不大,但是含著內力,讓老人一陣耳鳴。聶紫衣轉過頭做了個鬼臉:「再見了,老鬼。」
老人看著自己死掉的白馬,頭骨已經破碎不堪,顯然是剛才一掌拍碎的,後背的冷汗已經打濕了衣衫,這要是拍在自己頭上,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這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可怕的人?還好對方沒有下殺手,只是打死了馬。
「唉,回去吧。」魁梧的身影這時候落寞不已,這麼大的年紀了,為什麼還要嘴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