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劍靈之奴 第220章 讓人費解

  柳淺兮氣得臉色煞白，極力壓制著，才沒有立刻發作出來，用冰冷至極的聲音說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公孫棄連忙說道：「柳莊主，對不起，是我不好，惹惱了你。其實，我公孫棄根本就不算什麼，柳莊主這次前來，完全是因為看在強者莫洛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既然如此，你現在如果因為我而一氣之下帶走了柳月山莊的人，不明真相的人必然以為你是沖莫洛強者他老人家去的。這樣的話，你豈不是傷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你的離去，必然會驚動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也必然會責怪我。當然了，責怪我都是小事，主要還是會傷到莫洛強者他老人家的面子。」

  大家聽公孫棄這麼一說，都覺得事實確實如此。公孫棄自然算不得什麼，但莫洛強者卻是這裡神一般的存在，誰敢得罪？

  自然的，柳淺兮儘管生氣，但提到莫洛強者的面子，她還是無論如何必須要顧及的。

  公孫棄自然看出柳淺兮動搖了，忙又繼續說道：「柳莊主，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次大家能來，固然有天階功法的因素，但更主要的，還是幫助莫洛強者他老人家化解結界之危。」

  「就是，就是。」

  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好事，自然頗受大家的歡迎。另外幾個門派的負責人聽公孫棄這麼說，忙紛紛表示認同。

  公孫棄故作沉重地比了個下壓的手勢，讓大家不要打斷他，隨即繼續對柳淺兮說道：「你們柳月山莊既然來了，卻在結界即將破界的關鍵時刻，突然離去。必然會引起不明真相的人的猜測。他們一定會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甚至會懷疑你們柳月山莊是不是跟莫洛強者他老人家產生矛盾了，這才憤然而去的。你說對吧？」

  既然公孫棄把自己的負氣離去，跟莫洛前輩扯上了關係，柳淺兮自然不能意氣用事，一意孤行了。當然了，她並不是害怕得罪莫洛前輩，而是不忍心傷到他老人家的面子。

  見柳淺兮為難了，季辰星意識到應該表示點什麼，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畢竟自己是這八大門派之首的掌門人，必要的「大局風範」還是應該要有的。

  為此，季辰星呵呵一笑，對柳淺兮說道：「柳莊主，公孫城主說得不錯，不說別的，單是強者莫洛前輩的聲譽，便比什麼都重要。他老人家為了秘境及仙落鎮的安危，連天階功法都不要，而作為我們化解結界危機的獎賞。由此可見他老人家對這次結界危機的重視程度。我們豈能辜負了他的期許和厚愛？我也相信你確實不是為了天階功法而來的。你原本就是沖著莫洛前輩的情分來的。既然如此，就更應該顧念他老人家的情面。所以，我個人認為，公孫城主的建議你應該慎重考慮一下。」

  季辰星說著，又故意停頓了一下，特別說道：「當然了，如能你也能夠留下來，那就更好了。」

  季辰星這話看似在挽留柳淺兮，給莫洛強者留面子，同時也在忙公孫棄說話，而他話外之意，卻是在提示柳淺兮，只需把弟子留下即可，而她自己，則可以離去。

  在場之人都是人精，對於這老狐狸的用意豈有不知的？其他門派的人，除了羊嬰老道以外，都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

  而羊嬰老道則在一旁意味深長地笑。

  公孫棄感激地看了季辰星一眼，忙又說道：「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請你把帶來的門人留在秘境之中，而你自己則可以隨便找個借口離去，誰也不會懷疑什麼。這樣一來，秘境中的秩序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而且，你門下的散修者也不用調整。你看這樣可行？」

  柳淺兮見大家都巴巴地看著她，突然心裡有一種極度的厭惡感，實不想與這些人為伍，哪怕跟他們多待一刻，都會覺得噁心，只想立刻離開這裡，於是冷哼了一聲，對公孫棄說道：「那就如你所願吧。」

  公孫棄大喜，竟然延著臉，含笑確認道：「那柳莊主的意思是，一併留下來？還是，只留下門人？」

  柳淺兮卻懶得理他，用鄙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場之人，冷笑道：「祝你們好運，告辭。」

  柳淺兮說完，根本不管大家的反應，跨步就走。

  大家都愣了一下，略微有些尷尬。

  公孫棄則明顯鬆了口氣。

  季辰星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問一問公孫棄為何要「趕」走柳淺兮，但當著大家的面，這種問題又問不出口，只能壓抑在心頭。卻又想著，畢竟少了一個爭奪天階功法的強有力對手，總歸是好事。為此，心裡也是竊喜的，便不再理會。

  而羊嬰老道則理所當然地認為，公孫棄這麼著是為了巴結他，為此，也是心安理得。

  其他門派的負責人雖然也是各懷心思，但無一例外也是高興的，個個臉上帶著異樣的神采，紛紛看著公孫棄。

  公孫棄假裝對大家的異樣神情視而不見，清了清嗓子，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朗聲說道：「根據我們至高無上的莫洛強者的預測，結界明天就要破界了。」

  「啊！天階功法明天就要破界了？這次不會再有錯了吧？」羊嬰老道激動地叫道。

  公孫棄看了羊嬰老道一眼。

  羊嬰老道立刻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了，忙強忍住內心的激動，說道：「貧道不是質疑強者的判斷，而是因為太激動了，不好意思。」

  公孫棄微微一笑，隨即又正色道：「在我們崑崙界，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天階功法破界的盛況。據說會產生很大的破壞力，所以，請大家到時候必須要嚴格聽從統一指揮，不可擅自行動。在天階功法破界的過程中，嚴禁出現任何形式的破壞行為，和不聽從指揮的行為。一經發現，絕不姑息。另外，就是請大家約束好門人，注意安全，盡量不要出現人身傷亡事故。好了，我這次召集大家來，就是為了強調這個。大家都回去做準備吧。」

  就這麼幾句話？！

  大家都頗感詫異，沒想到公孫棄特意找他們來，就只吩咐了這麼幾句早就多次強調過的話題。反而是前面跟柳淺兮之間的糾葛耗費了不少的時間。兩者比較起來，就像「對付」柳淺兮才是這次見面的重點一樣。

  當然了，大家雖然頗為疑惑，卻都沒有說什麼，各自狐疑而歸。

  一旦回到各自的門派區域，頓時感受到來至結界即將破界的氛圍影響，大家立刻就將剛才的狐疑丟到腦後去了，立刻投入到緊張的準備工作中去了。

  而唯有柳淺兮獨自黯然回到門派屬地，將一個叫玥明的主事大弟子叫來吩咐事務。

  這玥明是柳淺兮最為倚重的主事大弟子之一。以前的秘境歷練大會，柳淺兮是很少參加的，都是由她帶隊。所以，柳淺兮這次自然還是把隊伍交給她。

  當然了，柳淺兮沒有告訴玥明自己離開的真正原因，只說另有要事需要去處理。

  玥明雖然十分驚疑，實在難以相信還有什麼事情比爭奪天階功法還重要，值得莊主在這個時候分身前去處理。但是，她不敢問，無條件服從安排是她的本分。

  這還不是最讓玥明驚異的，柳淺兮最後的吩咐才讓她震驚。

  柳淺兮最後的吩咐是，待結界破界后，不許她們參與天階功法的爭奪，而是直接帶上門人回柳月山莊去。

  因為這太出乎意料了，玥明根本控制不知自己的驚訝，破天荒地第一次向莊主提出了質疑。

  柳淺兮沒有責怪玥明的冒犯，也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肅然要求她聽從命令即可。

  玥明自然只有聽從的份，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柳淺兮吩咐完畢，為了不引起門人的注意，使用了隱身術，飛出了門派屬地。

  柳淺兮御劍飛到高空，直到下面的人看不見她，才在一個山峰上略作停留。並朝著蓮峰的方向盈盈一拜。

  那是莫洛強者的清修之地。

  柳淺兮拜畢，什麼也沒有說，隨即飄然而去。

  而此時，在蓮峰上，端坐著兩位老者。一位青袍老者，和一位黑袍老者。兩位老者遙相而對。憑著他們的強大神識，自然將下面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黑袍老者饒有興緻地看著柳淺兮遙拜而去，沖青袍老者呵呵一笑，說道：「莫洛老哥，你這又是何必呢？為何要把她逼走？一個嬌滴滴的女娃，看把人家給委屈的！我看了都不忍心。」

  莫洛悠悠地嘆了口氣，將神識從柳淺兮逝去的方向收回，就此斷了信息，這才看著黑袍老者，冷笑道：「霧影長老，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那天階功法早就有了歸屬，又何必讓她心存幻想呢？不如趁早斷了她的念想，以免最後落得個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的下場。」

  「哈哈——」

  霧影長老爆發出一通得意的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