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斗酒
「這好辦。」
劉欣立刻介面道：「讓我嘗一嘗這醉仙酒，要是醉了，便承認你們沒有欺矇顧客。要是不醉，那便證明你們是在騙人。如此可好？」
聽劉欣如此說，酒樓老闆和小二均臉色大變。
李坤也跟著一愣，他萬萬沒想到這劉欣竟然是一個喜歡生事的愣頭青。他無法理解，跟一個店家較真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呢？
由此看來，這劉欣應該是平常高高在上慣了，容不得別人把他當「傻瓜」。或許這也是雲門宗內室弟子的「嬌縱病」。
不過，李坤轉念又一想，這所謂的「醉仙」酒很明顯是店家的噱頭，他也根本不相信真有什麼能夠讓仙人醉的酒。所以，倒也不擔心劉欣會出什麼意外。況且，李坤不覺得他能夠左右劉欣，勸阻應該是沒用的。因此，李坤索性不管，看劉欣究竟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怎麼？」劉欣挑釁地問道，「怕了嗎？要不你們就承認自己騙人好了。」
酒樓老闆略微猶豫了一下，估計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於是將心一橫，說道：「既然如此，要不少俠跟我們簽個協議吧，保證出了任何意外跟鄙店無關。如此可好？」
劉欣見老闆答應了，不但不疑，反而越發來了興緻，忙爽快地答應道：「好，我就跟你簽協議。」
見酒樓老闆神情嚴肅，而且還提出了簽協議的意外提議，這倒讓原本並不如何擔心的李坤，有些隱隱地不安起來，忍不住拉了劉欣的胳膊一下，輕聲道：「劉兄，我看還是算了吧，難道你忘了你師父的叮囑了？」
聽李坤提到師父，劉欣倒是愣了一下，不過，再看見酒樓老闆那張沉重的臉時，又不由來了氣，仗著師父平日對自己的寵愛，劉欣竟而將心一橫，無所謂地沖李坤一笑，安撫道：「別擔心，我有數，不會有事的。」
劉欣說著，竟然偷偷沖李坤眨了一下眼睛。
李坤不知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但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不再勸阻。況且，李坤免不了在心裡尋思，到時候真的惹了麻煩，沖虛道長要責罰的也是劉欣，斷不至於怪到自己的頭上來。
如此一想，李坤也就坦然了，索性不再理會，只是冷眼旁觀著。
酒樓老闆見劉欣答應了，竟而輕輕嘆了口氣，又說道：「不過，鄙人還有一個條件。」
劉欣只當酒樓老闆是心裡虛，故意推諉，忙說道：「你還有什麼條件，儘管說來。只要合理，我自然無不依從。」
酒樓老闆似乎也沉下心了，不再糾結，說道：「醉仙是鄙店最厲害的酒，少俠就算要嘗試，也要從低一個檔的『醉人』酒開始。如果您喝了『醉人』不醉，方有資格嘗試『醉仙』。」
劉欣爽快道：「這個條件倒也合情合理，依你便是。」
酒樓老闆便沖劉欣躬身一禮，說道：「請稍候，鄙人這就去準備。」
酒樓老闆說完，便帶著小二快速去了。
此時，樓上便只剩下李坤和劉欣二人。
李坤忍不住說道：「劉兄，你這又何必呢？」
劉欣含笑道：「李坤兄弟，我們在雲門宗時被規矩約束著，難得有這個機會暢快一回。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而且，我也不會生事，就算最後證明了酒店騙人，我也不過是一笑了之，不會為難他們的。權當鬧著玩一回罷了。」
聽劉欣這麼說，李坤也就徹底放心了，又含笑道：「這醉仙酒雖然不及老闆說的那麼玄乎，只怕也是真有些厲害的。你鬧著玩無妨，別到時丟人現眼真醉了才好。真醉了，就算我把你弄回去，你師父問起來，我可不知怎麼說。」
劉欣笑道：「放心吧，要是沒那金剛鑽我還攬不了這瓷器活呢。到時候丟人的絕對不是我。」
李坤好奇地問道：「你酒量真的很好？」
劉欣故作神秘地一笑，輕聲道：「像我們這樣的修鍊之人，喝酒還需要酒量嗎？況且，我還有秘密武器防身。」
劉欣說著，就此伸出左手手掌，右手食指在手掌上虛劃了一個圖案，然後注入一絲真氣，手掌上的虛無圖案就此閃了一下光，隨即迅速暗淡了下去，看不出絲毫異樣。
李坤臉露驚訝之色，疑惑地問道：「你這是？」
劉欣附到李坤的耳邊，輕聲道：「我畫了一道可以解酒的符。有了這符的暗中保護，就算那酒真的厲害，也奈何不了我。」
李坤驚道：「還有這種符？」
劉欣得意地說道：「我們雲門宗的符學博大精深，什麼樣的符都能製作出來。像這樣的符不過是小意思，不值一提。」
李坤驚道：「真沒想到，你們雲門宗符學院還教授這種符！」
劉欣笑道：「你錯了，這不是符學院教的。是我們幾個師兄弟自己琢磨出來的。為了就是跟其他修鍊堂的師兄弟斗酒用的。」
李坤越發驚道：「你們師兄弟之間還斗酒？」
劉欣笑道：「當然。我們雖然是修鍊者，但我們畢竟也是人嘛。在修鍊之餘，自然會有一些調劑生活的樂子。這偷偷的斗酒只是最常見的樂子之一。」
李坤真沒想到雲門宗的內室弟子竟然還有樂子？
李坤忍不住玩笑道：「你不會告訴我，你們的樂子包含了吃喝嫖賭吧？」
劉欣笑了推了李坤一下，說道：「想什麼呢？我們可都是正經樂子。」
兩人真玩笑時，酒樓老闆跟小二帶著東西上來了。讓兩人意外的是，他們身後竟然跟了一大群人。看他們的樣子，應該都是酒樓中的食客，應該是得知有人要嘗試「醉仙酒」，就此跟來看熱鬧的。
兩人竟而愣了一下。
酒樓老闆來到劉欣和李坤的桌前，其他人都分散到周圍，均用好奇而興奮的眼神看著劉欣和李坤二人。
劉欣跟李坤下意識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便聽酒樓老闆說著：「二位少俠，鄙店雖是百年老店，但鄙人終歸是本分人，守著先祖留下的這份薄業度日，委實不易，不敢給自己惹下麻煩。因此，為了穩妥起見，特意邀了正好在本店吃酒的客人來替咱們做個見證。是您們自己非要跟鄙人賭酒的，要是您們出了什麼意外，可不能怪鄙人。」
劉欣呵呵一笑，無所謂地說道：「隨你，只要你到時候不怕丟人，我自然無所謂。」
估計是見劉欣和李坤二人年紀尚輕的緣故，那些趕來看熱鬧的見證人竟而交頭接耳地紛紛議論起來。整個雅室之中鬧哄哄的，也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這時候，酒樓老闆把筆墨紙硯放到桌子上，對一旁的一位老者拱手道：「老先生，您是這裡德高望重的衙門師爺，正好您老今兒個也在這裡吃酒，就煩請您給我們執筆擬定這份協議吧。拜託了。」
老頭大約六旬，相貌斯文，一看就是文墨人。竟然恰好是這濟東城某個衙門的師爺。由他來作保擬定協議，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見對方搞出如此大的陣仗，李坤原本不擔心了的，此時又莫名地有些不安起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便勸阻劉欣。
老頭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劉欣和李坤，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夥子，老朽不知道你們是打哪裡來的。你們應該不知道這『醉仙酒』的來歷，老朽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這『醉仙酒』的傳說也是深信不疑的。老朽勸你們還是不要逞強為好，就此打住吧。這『醉人酒』倒是可以嘗一嘗，就算醉了，也無礙。可這『醉仙酒』卻非凡人可以承受的。」
劉欣此時激情上腦，哪裡還聽得進？只當這不過是酒樓老闆為了嚇唬自己故意找人造勢嚇唬他，好讓他知難而退，就此保住酒樓顏面的伎倆而已。
為此，劉欣呵呵一笑，竟而問道：「老人家，這『醉仙酒』您也說是個傳說，也就是說，您並沒有親眼看見它究竟有多厲害了，對吧？」
老頭說道：「老朽確實沒親眼見過，但老朽相信那是真的。」
劉欣含笑道：「多謝老人家的關愛。不過，我今天還真不信這邪，一定要看看這『醉酒仙』究竟如何厲害。」
就在這時候，從圍觀人群中鑽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來，那小男孩用清亮的童聲，笑嘻嘻地說道：「我也不信這『醉仙酒』是真的。這位大哥哥，我支持你打假。」
老頭瞪了那男孩一眼，斥道：「你這小小孩童，在這裡瞎起鬨什麼？」
眾人均好奇地看著那孩子，從他們的神色中感覺到，似乎無人知道這孩子是什麼來歷。
酒樓老闆也詫異地看著那孩子，以為是哪位酒友帶來的孩子，所以並不理會。
劉欣看著那孩子，呵呵一笑，說道：「小弟弟真乖，那你就看著大哥哥今天喝了這『醉仙酒』。」
那小男孩高興地拍手道：「好啊，好啊。」
不知道什麼緣故，李坤對那小男孩有一種莫名的奇怪感覺，他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那小男孩一眼。誰知，那小男孩也在偷偷地打量著他，那雙清亮的眼睛中閃爍著跟其年齡不相當的奇異光芒。莫名地，李坤竟而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