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紙人村
四人看看身後山下幽寂的深潭，再看看前面山上一座座燈火通明的紙房子，一時間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不過好在身後的女鬼沉入深潭后沒再現身，彷彿並不會進到村子里來一樣。折讓被追殺了一路的四人算是鬆了口氣。雖說暫時安全了，但眼前一座座紙房子，卻讓四人不敢有任何動作，最終四人溝通后，只能是暫時睡在車裡，留下兩個人守夜，後半夜換班。前半夜是高斯仁和張白雲守夜，等到蘇正和宋芷文在車裡睡下后，高斯仁二人則走下車子，在一邊的樹旁吞雲吐霧起來。
「我說黃毛啊，你以前是不是經歷過這種事情？」
「沒有啊，搞死人怎麼這麼問？爺要是經歷過還能給這些鬼東西打的屁滾尿流。」
「那怎麼看你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怕，當然怕。當我看到楚人美的時候，我特么腿都打顫，哎別說，老高你還真是勇啊，那種情況下居然上去就是一拳，對面可是最恐怖的女鬼啊。」
「哈，我也怕的要死，但即使鬼再恐怖，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就算干不過，死前干他丫的一拳，也不吃虧，可惜了，這玩意能傷者咱，咱甚至都打不到他們身上。真特么諷刺。」
「嘿嘿，這話你就說對了，怕肯定怕，但怕沒用啊？還不如死前干他丫的一次也值了。所以活著的時候，還是要高高興興的過，搞不好下一秒就被鬼給殺死了，還不如現在抽兩支煙，賞賞月。你別說，平日里哪有機會跑這麼山清水秀的地方賞月？這地方如果沒有鬼的話，還真是個好地方。」
高斯仁聽見黃毛這麼說，也注意到眼前的風景，皎潔的明月映照著河水，照的山坡上青草熠熠生輝，遠方的小鎮古色古香，不知道哪來的些許霧氣在山間飄蕩著，確實是美不勝收。高斯仁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狠狠地吐了吃去。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緊張和疲憊也稍稍得到了緩解。
「黃毛，你說咱這究竟是在哪裡啊？看起來和現實世界那麼相似，卻擁有這鬼怪這些東西，原本我以為是異度空間的詛咒，但這次楚人美的出現讓我產生了一些疑問。講道理說，這個世界上，應該是不存在楚人美的，那只是一個電影形象而已。但居然會出現在這裡，來追殺我們。所以……」
「所以你認為這個世界是虛假的，甚至可能是人造的對不對？」
黃毛這麼一問，反倒坐實了高斯仁心中所想所惑。
「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琢磨過，我也很好奇大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東西，是真的存在意識，擁有神一樣的能力。還是說是有人在背後作怪？現在看來，後者的可能性，反倒更大一些。但從常理上來說，似乎也解釋不清楚。我們理解的現實中，根本不存在這樣的技術或者能力，而這裡的鬼卻和我們原本生活的世界擁有聯繫。對了，之前我也問過蘇正和芷文，甚至問過馮海他們，我發現，我們似乎來自各不相同的「現實世界」，其實芷文不是沒看過《山村老屍》，而是她和我們三個來自不同的現實世界。那個世界可能根本沒有什麼楚人美的故事。而蘇正和你我三人，雖然都看過楚人美的故事，但我們其實也來自不同的現實世界，只不過我們的世界，都有這麼一個故事而已。就比如說，蘇正來自黃海國，我來自一個無政府的世界，我們的世界是以家族為勢力存在的，而你確自稱來自一個叫做華夏國的地方。所以，我們大家就像來自不同的平行空間一樣，而這些平行空間，似乎互相還有聯繫。而大廈似乎像一個中樞心臟一樣連接著無數個平行世界，在謀划著什麼。但具體的我真的沒法想象。」黃毛說道。
看到黃毛一改往日里嘻嘻哈哈的嚴肅而睿智的樣子，高斯仁也是有些吃驚，看來黃毛身上也是有秘密的人，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是啊，其實我也不太相信大廈說的湊夠100積分就能離開這裡回到現實中去，否則，不可能還有那麼多滯留在大廈的「前輩」們存在，而那些「離開」了的人又去了哪裡？神秘的業海又是什麼人創辦的？大廈意志究竟是什麼？難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說到這裡，高斯仁把頭仰了起來，眼眶有些濕潤，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難道再也見不到了嗎。
「兄弟，活下來，才有機會了解真相，一切遺憾才有可能去彌補。」一雙大手從後面拍了拍高斯仁的肩膀，安慰道。
「嗯，活下來！」高斯仁堅定了眼神，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蘇正和宋芷文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原來是換班的時間到了，高斯仁兩人也沒推辭，回到車上睡了。
「喂，快醒醒，快醒醒。」高斯仁感覺沒睡多久，就聽見一個女生在叫他。勉強睜開了眼睛，原來是宋芷文在叫他。
「什麼事？」高斯仁問道，一邊的黃毛也被蘇正叫了起來，正罵罵咧咧的。
「你們看看前面的村子。」蘇正的聲音在一邊響起。高斯仁和張白雲一起看了過去。
「卧槽，什麼情況？」倆人一起卧槽了起來。只見眼前的村子已經和昨晚的樣子完全不同了，一間間農屋林立，根本不是什麼紙房子，而是確確實實的磚瓦房。一些農婦在忙著做飯，還有幾個小孩兒在不遠處，好奇的望著高斯仁四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太陽出來以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蘇正攤了攤手說道，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既然這樣，我們去調查一下吧，反正是禍躲不過，走吧。」高斯仁想了想說道，眾人也表示同意，幾個人停好車，背上包向著一戶農家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