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趙一凡也學著羽凰玖的樣子,諂媚的笑道:「總管事,俺也沒少得到您的照顧,您就是俺的祖宗,孫子在這裡給您祝壽了。」

  說著還跪下磕了一個響頭,「孫子祝祖宗早生貴子,三年抱倆!」

  噗!噗!羽凰玖忍著大笑的衝動,擦掉嘴角的酒水,像是看煞筆似的看著他。

  「真是作死的最高境界啊!專門給人插刀子的!」羽凰玖煞有其事的搖搖頭。

  戰無羈擦了擦自己身上噴出的酒水,也煞有其事的搖頭晃腦道:「這貨要涼。」

  王冕距離金善之最近,看到他那張青白變換的臉,心裡一陣痛快。

  金家作惡多端,早特么的絕後了,還早生貴子?這分明就是諷刺他。

  金家在五年前就被金善之全部毒殺了,就是他的親生父母他都沒放過。

  現在的整個金家,只剩他一人,他偏偏又是一個斷袖,哪來的三年抱倆?

  不得不說,這把刀子插得好啊!

  王冕端坐一旁喝著小酒幸災樂禍。

  金善之臉上陰雲密布,很想現在就把人殺了,咬牙切齒道:「你很會說話,記得待會來我房間,本管事好好教你做人!!」

  金善之冷哼一聲,忍住了立刻殺了他的衝動,拿起一壇酒猛灌了一口。

  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是他娶了女人也不可能有後代。

  一口酒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今天是他的壽辰,他臨時不想見紅。

  趙一凡見到總管事竟然讓他去他的房間,自然是喜不自勝,趕忙道:「孫子一定去聽祖宗教誨。」

  雖然感覺似乎有些哪裡不對,但是趙一凡也沒多想,傻乎乎的輕飄飄的回到了田賴子身旁。

  王鵬嗤笑一聲道:「真是一個蠢貨。」

  誰不知道進了總管事的房間,沒有誰能夠囫圇個活著出來的?他進去的話還能有好?

  就算是田賴子也在心裡嘲笑他活該。

  這樣的蠢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夜晚的空地上,篝火徐徐,金燦的火光照耀著每一張滄桑的臉龐。

  一張張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似是摻雜著各種愁容。

  本來也是,本就是被強迫來此,丟棄了親人,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任誰都不會覺得心情舒暢。

  羽凰玖眼看著遠處的金善之,就算是喝酒也不敢露出真容。

  胳膊肘子捅了一下戰無羈道:「不會這傢伙真的丑的不能見人吧?」

  戰無羈眼神驟沉道:「這傢伙的樣貌屬下不知道,但是他的功力比屬下要高。」

  羽凰玖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搖晃著酒罈子,對於他功力的高低沒多大在意道:「武功再高板磚撂倒,更何況一會的時候,沒板磚他也會倒。」

  戰無羈眉眼含笑,「還是陛下殺人不見血。」

  羽凰玖眼角一抽,這是什麼話?嘲諷她?

  眉目燦然一笑道:「無羈啊,我是不是很好脾氣?」

  戰無羈突感覺到自己脊背發涼,訕訕轉頭,狗腿一笑道:「陛下脾氣是真的很好。」

  他怎麼忘記了,陛下醒來后就變得陰晴不定,就跟那雷公似的。

  羽凰玖懶得搭理他,撇撇嘴繼續等著金善之喝醉。

  金善之靠在王冕身旁,時不時用寵溺的眼神看著他。

  王冕自顧自的喝酒,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反正過了今晚,他們再無瓜葛,再見便是你死我活,今晚能夠殺了他最好!

  王鵬也時刻注意著趙一凡和田賴子,隨時盯著他倆,以防有什麼小動作。

  金善之因為太高興,喝的酒十分著急,眼前逐漸模糊不清,卻還是沒有引起足夠的警惕。

  「來,阿冕,我還記得你幫我過的第一個生辰,我們喝一杯。」金善之拉住王冕的綉袍,死皮賴臉的湊到跟前。

  王冕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抽回自己的綉袍,壓下心中的怒火道:「不記得了。」

  要不是為了不引起慌亂,他現在真想直接殺了他。

  金善之模糊著雙眼,看著眼前的紅色衣衫慢慢變得重影,狠狠搖搖頭,「你?這是怎麼回事?」

  手中的酒壺,『啪嗒』掉落在地上,酒水四濺。

  王冕看到藥效起作用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金善之倒地的那一刻,怎麼也不敢相信,王冕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他竟然給他下毒?

  他難道不知道,他離開了西晉王死路一條嗎?

  羽凰玖踹了金善之一腳,拉下他的面罩看了一眼,嘖嘖稱奇道:「丑到這種樣子的人還真是活得夠有勇氣。」

  只見黑巾下的那張臉,簡直是慘不忍睹,薄薄的嘴唇沒能蓋住他呲出來的一口黃牙。

  臉上坑坑窪窪,像是蜂窩煤,塌鼻樑就像是彎了的橋樑。

  王冕看到他的樣子,也完全不敢相信,為什麼五年的時間,他的變化如此之大?

  「他以前雖然長得難看,可是也沒有現在這麼難看的啊?」王冕五年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了,今天一見總感覺這像是另外一個人。

  羽凰玖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總感覺他這樣子不正常。」

  戰無羈淡淡撇了一眼,沒再看他,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污了他的眼。

  王冕在他身上尋找了一番,終於找到了一串鑰匙和一塊令牌。

  「找到了!」看著手中的東西,王冕的心似乎要跳出來一樣。

  他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他終於可以為家人報仇了!

  羽凰玖道:「現在我們還不能殺他,我們需要他回去給西晉王報信,你願意嗎?」

  羽凰玖看著王冕眼中的仇恨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及時阻止了他。

  王冕赤紅著雙眼道:「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有機會親自殺他。」

  這個人不但是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還是帶給他一生恥辱的人。

  羽凰玖道:「讓他的主子來把他折磨致死,比這樣在不痛不癢的情況下死了更解氣不是嗎?」

  王冕的手顫了顫,手中的匕首摔落在地,渾身無力的蹲坐在地上。

  「嗚嗚嗚!」王冕抱著膝蓋發泄著這些年的委屈。

  羽凰玖也有些於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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