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御三家
不知何時,使用利器的旁系跑到閣樓下大喊,「陳家主,擂台之中暗藏爆炸符紙,請您趕緊救下南來與陳威少爺!」
可惜方方言罷,旁系此人身後便傳來一聲爆炸轟鳴,頓感一股風浪卷襲自身,當轉過身去時,只見擂台四方五裂,周圍之人受到傷害已然倒伏在地。
「我就是怕死才跑過來通報的,我就是怕死,我就是怕死……」旁系此人認為兩位少爺已然在爆炸中喪生了,害怕到跪倒於地。
「是誰設伏的?」陳明冷淡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旁系此人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旁系臉色劇變,寒毛卓豎,認為自己的死期到了,不得不硬著頭皮轉身將幕後之人說出來。可一轉身,再度吃了一驚,只見陳明左右兩邊皆是已然昏迷的陳南來與陳威。
雖然二人身上有被焰火吞噬的痕迹,但這已然說明二人是完好無缺的。於是旁系將事情的經過與幕後主使都明言。
待陳南來再度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然在一輛馬車裡。馬車裡布置的極為舒坦,而且馬夫駕駛的也十分平穩,絲毫沒有影響到睡眠。
醒來之後,習慣性往枕頭下一模,發現青鋒劍就枕在下方,這令得他心裡十分安定。此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馬車外有人竊竊私語,他下意識想用神識,卻發現丹田毫無元氣,便只能先將元氣補充回來。
剛要練氣,馬車的車簾就被打開了,來人正是梅姨。
看見梅姨就知道已然是在回朝登基的路上了,他便對梅姨笑了笑,梅姨遞來一封信。
梅姨點了點頭,轉身道,「歇息片刻!」
陳南來打開信觀看起來,這封信是陳明寫的,主要表達了對兒子的不舍之情,另外說陳華因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孽,已然被官府緝拿歸案,鋃鐺入獄。最後是說仙家流月的事。
「仙家流月有關歲月流逝!」陳明在信尾鄭重提到。
可看完信的陳南來卻感嘆一聲堂哥,隨後進入練氣狀態,要想探究流月也得有元氣才行。
練氣完成之後,發現梅姨早已在馬車裡恭候多時,同時天色已然暗淡下來。
「此番回朝登基,你不能不知道朝中之況,由我來與你細細明說。」
任何朝代都會有黨派之爭,此時朝廷上共有三黨,分別是擁護天下有百座錢莊的馬黨,極度隱忍,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李丞相結營的李黨,引導青年才俊修鍊轉職的藤黨。
這三黨相互制約,又都有造反之心,因為此時皇帝早已駕崩。但聽說會有皇帝的龍種回朝登基,同時又怕被其他黨派佔了便宜,造反之戰方才壓制下來遲遲沒有爆發。
「這麼說,朝廷之上的形勢十分複雜啊,不知我能否梳理好呢?」陳南來對自己的信心不足。
畢竟朝廷與陳家大有不同,不再像家族之事那樣小打小鬧,必定是勾心鬥角,兇險萬分的。
「你回朝登基之後,會有替身為你上朝,此時你要化為太監,在殿外旁聽早朝!」梅姨細聲說道。
「啊?」陳南來不可置通道。
「這是你母親的安排。」梅姨說道。
「好吧,這些我都陌生,先不去細究,我就想知道,當年母親怎麼把我安排到青山城的?」陳南來有心探究自己的身世。
「這要娘娘與你細說。」梅姨說的乾脆,「朝廷之事你還有什麼疑惑的嗎?」
「有,比如馬黨有什麼多少人,李黨有多少人,藤黨有多少人?」陳南來問道,梅姨繼續解答。
此時的朝代名為陳,開國皇帝也就是陳南來祖父率領萬軍北上滅掉後周,南下打退後梁,納萬萬里土地入陳,而後與兒子逼退妖魔兩道,直接將此兩道逼入異域,最後與獸族達成和解,共存國內。
而飛升之後的神仙兩道,已然百年未曾出現過了。
陳南來與梅姨說著說著,天空就大亮了。梅姨已然筋疲力盡,他也不好意思繼續纏問下去,便讓她下去休息去了。
此時他的腦子很是興奮,滿腦子都是登基之時的意氣風發。
「未曾想過,我乃天選之子!」陳南來想著想著便躺了下來。
只是興奮的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他逐漸感受到無聊,因為熟悉的親人與朋友都在青山城之中。京城朝廷之中不是敵人,就是陌生之人,再加上陌生的環境,到時心中難免會出現不適。
感受到無聊,就只能找點事情去想,不能再胡思亂想。他想到仙家流月,便再次打開信封,從頭觀看起來。
確定提的是歲月流逝之後,就開始思考如何激發流月,如何使用流月。最後又把梅姨找來,詳細發問為何醒來就是在馬車上。
隨後梅姨將他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確定他沒有疑惑之後方才離開馬車。而後馬車直直開往京城。
京城名為「洛」,許多稱之為洛京。在馬車剛剛到達洛京城門之時,也是黃昏之時。這時天空的顏色迅速轉變為金色,而不是先前的火紅之色。
「快看天空,為何晚霞有如此巨大的變化?」行人們紛紛發現了天空中的變換。
「此乃天降瑞祥,乃大吉之照!」
「是也是也!」
可正當金色要佔據整片天空之時,紫色又突然出現,並且立即能夠與金色分庭抗禮,緊接著是灰色,黑色,白色,橙色,一時之間六種顏色佔據了天空。
這神奇的一幕,陳南來當然看到了,而且是懷著極度好奇探出馬車看到的。
「梅姨,天生異像,有何深意?」陳南來直接問道。
「不知.……」梅姨答道,便趕緊讓他回到馬車裡,可他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絲恐懼。
偏偏在這時,不遠處有一人大喊道,「聖上救我!聖上救我!聖上救我!」大喊的同時,也被人拖著走,很是狼狽。
此人喊的很大聲,許多人被聲音吸引扭頭望去,恰好天空的異像也在消失不見。於是許多人的注意力自天空轉移到了此人身上,又開始議論紛紛。
就連陳南來也不例外,看著不遠處的人被穿官府的人拖走,心中有股難以明說滋味,自然又找上了梅姨。
「梅姨,可否攔下他們?」陳南來問道。
「不用過於著急,回到宮中自然有大把機會去尋他。」梅姨眼中也滿是疑惑。
而後馬車繼續前行,進入宮中,馬車最後停在後宮外。梅姨輕車熟路帶著緊張的陳南來前往太後宮殿。
此時陳南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呼一吸都感到緊張,走了不久過後,梅姨在屋子外停了下來。
「整理好衣衫,便可進去了!」梅姨最後提醒道。
陳南來順勢整理一下衣衫,隨後輕聲推門而入。
開門之後只見前方一位奢華尊貴的婦人正閉目養神,左右兩旁有丫鬟服侍著。屋內燃有沉香,陳南來激動又緊張的心情伴隨聞入香味逐漸平復。
「娘娘。」梅姨入內提醒道,接著招手讓丫鬟退下。
陳南來感激地看了梅姨一眼,因為此時他不知如何是好。
聽到叫喚的太后睜開眼睛看到陳南來,頓時為之一愣,緊盯著陳南來的臉。
「你和他太像了。」太后壓抑著哭腔言道,招手讓陳南來過去。
陳南來有些尷尬,雖然親生母親尊貴無比,但心中實在沒有面對親人的感覺,有的只是陌生感。
「太像了,太像了……」太后摸起陳南來的臉,能夠感受到手在顫抖。
隨後陳南來通過親生母親蘇靜了解到身世之迷:
二十一年前,朝廷之中所有人都在盯著蘇靜的肚子,因為她是第一個侍寢聖上之後懷上的。因此若是生下是個男嬰,必定會被封為太子,如此一來,就會讓許多人的利益受損。
所以蘇靜想到了狸貓換太子之計,用死嬰替代剛剛生下來的陳南來,再讓梅姨當晚就攜帶陳南來離開皇宮,前往青山城。
梅姨是養母的姐姐,安排一名嬰兒入陳府並不難,而且當時養母正在生產,順理成章可以說是陳明的兒子。
陳明是知曉此事的,於是也配合起來,成功讓陳南來活到弱冠之年回朝登基。
「所以,明日再用替身之法,讓替身替我去死?」陳南來頓時明白了前日梅姨的替身之語,皺眉不由自主大皺。
「事出有因,你並非不可理解。」蘇靜言道,「黃昏之時天生異像,天下黎民百姓都會知道你已然回朝登基的。」
「是啊,那些黨派也知道,這滔天的權力誰不為之所動?」陳南來點了點頭,「既然你可以安排我回朝,那麼黨派之間也可以安排的吧?明日會不會出現幾個皇子呢?」
「言之有理,但也只能見招拆招。」蘇靜答道,「三家黨派相互制衡,我們不能給他們留下造反之言,明日上朝我都安排好了,你暫在下方熟悉朝廷之事!」
陳南來聞言點了點頭,思考起來。此時他糾結的是替身明日會不會出事,心中對於枉死的替身是感到愧疚與不安的。
「可以保護一下替身嗎?」陳南來問道。
「放心吧,有你禁軍統領叔叔在,第一日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