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陽老妖
「瞧你等模樣，於這小師叔倒是稀罕得緊！靈寶天尊雖是天皇之徒，身份高貴，卻是從未見過自家師尊，也未曾受其教誨，於功法亦無任何建樹！他不司天職終日東遊，這天庭，倒像是無此號神仙！」
紀羅見二人啞口無言，繼而揶揄道：
「你等所謂同學同吃我信，但若提及同住……想是未必，何人不知，靈寶天尊之法身與這玉京山之光，同為天宮的不解之迷，你等既與之同住，可知其是男是女？」
「放肆！你、你是欺我教無人嗎？再不濟，師叔也是上得三十三重天的神仙，可比玉皇還高出一境！你阿是教最高造詣當數釋迦佛陀吧，也才上得三十一重天！我道法教雖人眾不及，但最高造詣已達三十五重天，豈能容你輩在此醉酒妄言！」
「三十五重天？天皇在這三十五重天的玉京山已閉關萬年有餘，也未見其出關！你道法教厲害，那就待看你教此屆能招幾人，若無教徒，即便是上得三十六重天也是枉……啊！」
言未畢，便重趴於地，不勝其苦。
「師叔！」
日輝月明見玉辰迴轉，想必那廝剛才所言定已入耳，遂覺不妙！
玉辰行至前，跨過地上那廝，僅從日輝手中抽走了一張招募書，道：
「本尊念爾等孝心，故來助爾等宏宣教義！」
「陰陽老妖，速速解我身重！」
日輝月明倒吸一口涼氣，這「陰陽老妖」四字乃是說不得啊！
「本尊老嗎？」玉辰笑問。
日輝月明頭搖如撥浪鼓，道：
「師叔仙齡比我等尚小，自然不老！」
然二人不敢明言，這「老妖」二字，是因師叔成形之期長達三萬年，而「陰陽」二字……更是不可言說！
「既然覺得本尊老，那就取你少年之氣一祭！」
玉辰手開五指，懸於此雜碎命門之上一吸。
「啊……陰陽老妖！有何招數你一併使出！別家怕你，我可不怕！」
日輝月明為其憂患，在這天宮之上，誰敢這般挑釁師叔？這廝究竟是吃了多少酒？
「靈寶天尊，手下留情！」
玉辰見來者為釋迦佛陀菩提引，便收了手。
「師尊救我！嗚……」
「紀羅，你這是灌了多少漿液？汝乃師兄座下，何時成了本座弟子？座下弟子妄議元皇，這麼大的罪，本座是不會替你家師尊背的哦！」
菩提引抬手一抹，欲解其身重，卻發現不得其解，引之玉辰與日輝月明在一旁憋笑，甚是尷尬！
心想，本座平時得意慣了，竟忘了在這天境之上，唯有四人所施之御境術本座不得解，眼前這靈寶天尊便是其一！
玉辰不願菩提引過於難堪，遂抬手一抹，解了這廝身重。
菩提引見紀羅被壓的是十九重天的玄真境，便知玉辰已手下留情！
想這紀羅今日剛破了十七重天的玄清境升至玄雅境，卻非要自己跑來撞到玉辰的手上，也真是不該他升，道：
「汝雖言為其實，然不當言，當受其罪！」
玉辰臉色一黑，心想：好一句「言為其實」！
菩提引喚弟子將其架走，紀羅喊道：
「你且等著，我師尊定會……」
「啪！」一聲，還未等玉辰出手，菩提引便隔空扇了其一巴掌，那廝立即昏絕無聲，乖乖被人架走！
「看來天尊適才已是手下留情，才能由得他如此叫喚！今日他新升玄雅境，故在此醉酒妄言，天尊既已降他回了玄清境，便已示懲戒，望天尊不再與之計較，本座定會將其交於師兄嚴懲……」
「哼！怕是其剛才所言，便是阿摩提所教！」玉辰不悅。
菩提引一時尷尬無答。
日輝月明見二神又要開懟，遂急急告退。
二人走後，菩提引上前一步，合手一禮，道：
「玉辰君，許久不見！」
此君終日東遊，一晃又是二月，欲見其一面實在太難！
「佛陀有禮！」玉辰稍作楫禮，卻不屑顧他。
菩提引見其手持一張招募書，道：
「玉辰君也需親招道友？在道法教還真是辛苦，不如你入我阿是教，我定會好生護你！」
「好啊！不過，不知本尊這三十三重天的功德，夠不夠坐佛陀你首座的位置呢？」
菩提引心想：本座原是真心與君為友，處處以禮相待，君卻仗著生而高德的天養之身，從不正眼瞧與本座！
「玉辰君之心，尚真如那玉京山之光，著實令本座捉摸不透啊！」
「本尊是這天宮遊手好閒且身份尷尬的老神仙，何須勞煩佛陀費神！」
「紀羅適才所言，玉辰君不必當真，論相貌，天宮無人能出君之左右，何以謂老？」
菩提引心想：呵！也不知該拿你和仙比還是仙娥比，好在都比得過！
「佛陀才說那廝言為其實，這就……汝何笑？」
「本座笑了？」
「笑了！」
「那便是笑了罷！」
「你……」
在這天宮之上，除了你菩提引，還有誰敢如此戲謔本尊?但若以你我身份打架，就不似剛才那般簡單了事了，暫且不與你計較！
「說到玉京山，也是奇哉，聽聞自那天皇閉關彌羅宮后，玉京山便現灼灼藍光，晝夜耀之似星辰，動之如電閃，且經久不衰，已有萬年，不知其中有何緣故？」
見菩提引言及師尊之事，玉辰稍有不願，道：
「本尊仙齡兩千兩百年，於萬年前之事，自是不知！」
菩提引深知玉辰不善謊言，見玉辰此說，心中便更添疑惑：
難道在這道法教之中，除了元始天尊，當真就無人知其原因了？
說話間，菩提引已隨玉辰步至紫微宮前。
玉辰攤開手掌，現出一團混沌之氣，道：
「你阿是教修鍊之真氣，誠是不堪，本尊受用不了！」
言必，將紀羅之真氣交與菩提引手掌之上，菩提引仔細瞧看，實為不堪，遂搖頭將其滑入空中，由得這團真氣煙消雲散！
玉辰邁入宮門，回顧止於殿外之菩提引，道：
「佛陀可要進來小坐？本尊可為汝開啟降境術！」
菩提引望了一眼宮牆之上隱現的鳳篆「上清境」三字，心想：入高階之境，身重苦痛，且折損元氣，原本開啟降境術乃是待客之常，然其特此言說，便是在下逐客令！
若是平日他定會厚顏道：「那便有勞天尊了！」但今日事務繁多，無暇纏著玉辰，遂無奈一笑，合掌道：
「本座今日公事繁多，就不叨擾天尊了！」
玉辰送走菩提引，自言道：「公事繁多？哼！難道本尊就是閑人了嗎？本尊今日也是有公職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