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屆弟子中汝甚秀
「這是青雲榜，每年都會根據新弟子的排名更換，一旦上面沒有你的名字，你將會被逐出青雲，要麼來年繼續入青雲求道，要麼就此放棄修道，而我的名字一直都是第一。」
沈司離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的，跟她解釋著，但更像是在炫耀。
凌小璇指著青雲榜說道：「明年，我的名字一定會在你之上。」
「丫頭，你還挺狂妄。」沈司離眯眼笑著。
「不自量力。」
身後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說著，嘲諷著凌小璇。
凌小璇回頭看去，一個黑衫男子走過她身旁，長相俊美，劍眉下一雙冷眸，整個人發出威震八荒的霸道之氣。
「你誰呀？」凌小璇不悅問著。
有本事報上名來，明年定輸贏。
男子沒有回答她，只是徑直走去青雲殿。
凌小璇更加不悅，「耍什麼冷酷！」
沈司離看著男子，跟凌小璇解釋：「他是官陽虎，是你們這屆修為第一的新弟子。」
「他第一？」凌小璇吃驚比劃兩根手指：「我居然當了個二？」
沈司離掰起她第三根手指，說道：「你排第三。」
噗！
她輸給秦九歌也就算了，竟然連個凡人都比不過。
凌小璇回想起官陽虎這個名字，疑惑說道：「不對，他不是錯過報道了么。」
「他可是破格進入青雲的弟子，我勸你不要妄想跟他比，單論修為境界來說，他可遠在你之上。」
「那你怎麼還是第一？」
凌小璇不解，如果官陽虎真這麼厲害，早該羽化成仙了吧！
「官陽虎厲害是厲害，可惜比我還差點。」沈司離突然小聲在她耳邊說道：「而且還英年早逝。」
凌小璇頓時明白，再厲害又如何，可惜生不逢時。
官陽虎走到青雲殿門口時，一位紫袍男子就站在他面前，此人正是三長老元道奇，元道奇神情凝重望著他，像是等他許久。
官陽虎不看他一眼，冷冷走進殿，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元道奇突然叫住他，「你終究還是來了。」
「我恨你，討厭青雲，但你有一言說得對，我有我的道，犯不著為你們放棄。」
官陽虎戾氣極重，咬牙切齒間，眼神透露無盡恨意。
元道奇唇顫動，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官陽虎步子沉重，剛踏出兩步，還是忍不住停足，問道：「為什麼不要我？」
為什麼不選他入門下？
明明他是最強弟子。
明明是他將他帶上了修仙這條路。
元道奇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閉上眼眸，嘆息。
官陽虎猛地回頭，怒瞪他，「因為我不配？因為我比不上緋雨澄？」
兩年前，他胸懷大志來到青雲，本該入選他門下，但那時元道奇門下弟子名額已滿，他只能從官陽虎和緋雨澄之間做出選擇，選擇一個入他門下。
他選了緋雨澄。
官陽虎一氣之下離開，此後兩年，每年元道奇都會給他留一個名額，但官陽虎再沒有入青雲。
元道奇不想看他放棄，親自下山去見他，要他回來。
他終究還是來了。
「來我門下吧！」
元道奇輕輕嘆氣，卻還是沒有給他一個解釋。
官陽虎冷笑，「不必了，我選李清絕。」
「他不行。」元道奇驚得連聲說道：「你們倆修鍊之法天差地別，你不能拜入他門下。」
「我的道我自己做主。」官陽虎轉身走進青雲殿，沒有回頭，只是握拳說道：「當年你有你的選擇，如今我也有我的選擇。」
元道奇想說些什麼，卻只剩嘆氣。
元道奇抬頭時，剛好對上凌小璇。
凌小璇愣住，裝作鎮定走進殿。
她真的只是路過，並非有意偷聽他們說話。
「凌小璇。」
誰知元道奇叫住了她，凌小璇嘆氣回頭，笑了笑，「三長老。」
元道奇打量她說道：「聽說你是李清絕親自挑選的弟子？」
凌小璇點頭。
元道奇又道：「聽說這屆弟子中，汝甚秀？」
凌小璇：……
凌小璇不明意思地點頭。
「你的確很出色，若是日後你想來我門下了，儘管開口。」
凌小璇愣住，受寵若驚地繼續點頭。
元道奇轉身進了殿，凌小璇也跟著進了殿。
凌小璇剛踏進殿里，卻撞見官陽虎立在那裡，眼睛盯著她看，嚇她一跳。
「青雲入門試驗不過小試牛刀，不值一提，若今日我在，輪不到你來出風頭。」
凌小璇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官陽虎，他愣是句句說話諷刺，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
凌小璇眯眼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你現在修為在我之上么，不過——剛才三長老選了我當入門弟子。」
凌小璇故意說話諷刺回去，官陽虎果然臉色更冷。
凌小璇習慣摸了下耳垂，走近他，繼續說道：「但是我拒絕了，方才聽你說你也入了五長老門下，日後還請師兄多多照顧。」
官陽虎瞪她眼，沒再搭理她。
凌小璇得瑟笑了笑。
官陽虎突然回頭，冷語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
凌小璇還沒說完，官陽虎突然搶話：「對，凌小璇，你的確出色，新弟子排名——第三。」
官陽虎故意說話懟她，氣得凌小璇差點跳起暴揍他一頓。
凌小璇深呼吸，對自己說道，沒必要跟一個短命鬼計較，她可是神仙下凡歷劫，要有氣量。
元道奇走到官陽虎跟前，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跟排名比我低的小師妹聊聊日後一起修道之事。」
噗！
排名比他低——
排名比他低——
——
凌小璇彷佛受了內傷，拍著旁邊的柱子，自言自語：「明年贏不了你我就不叫凌小璇。」
秦九歌看她眼，勸道：「虛名罷了，有什麼好爭的。」
「哼！」凌小璇不想搭理秦九歌，別過頭去，轉身跟孟子衿聊了起來。
秦九歌愣住原地，頓覺無奈。
「小璇，你是怎麼認識沈師兄的？」孟子衿眼神偷偷瞄了幾眼沈司離，又對凌小璇說道：「他竟然能說服二白師尊收我為徒。」
凌小璇說道：「他是我偶然認識的一位朋友，還說要在青雲罩著我，以後你就跟著他混吧，跟不了吃虧跟不了上當。」
孟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