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登基平閹黨

  大明天啟七年八月二十六日的京師，天氣異常悶熱，滴雨未下，太和殿附近的樹木已經卷了葉子。明晃晃的太陽刺得人睜不開眼，巡邏的護衛來來往往，皇極門旁邊的狗懶洋洋的趴著，伸著長長的舌頭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太和殿里站滿了紅藍綠三色官袍的大明重臣們。朱由檢一身龍袍，佩玉佩王者之劍，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晃眼滿滿的人，還都全是陌生臉，有點頭暈。天氣有些炎熱，雖然在太和殿里已經非常涼快了，但是龍袍內還是有些冒汗！

  從早上五點開始洗漱，十多個人圍著我轉，盤發的盤發，脫衣穿衣的，忙得不亦樂乎。六點上朝到現在，除了走進門稍微注意禮儀，喊了一聲「眾卿平身！「，然後就沒事兒幹了。

  而內閣大臣，六部九卿，大理寺，五軍都督府，都察院，通政司，錦衣衛，太常寺，光祿寺，太僕寺，鴻臚寺，宗人府，欽天監，太醫院，文勛貴，武勛貴，就一直在走流程，三跪九叩。

  快中午了，終於開始宣崇禎的第一道詔書，大赦天下一類的。但是昨晚朱由檢唯獨修改刪除了一處逋賦。這個的原本意思是窮人拖欠賦稅，朝廷免了。但是到了明末，窮人從來沒有欠過賦稅，即便過不下去，賣了田也會把賦稅還了。或者直接進山區，脫離官府的管理，或者反了。類似於《白毛女》裡面的楊白勞，一生忍氣吞聲受人壓迫的農民。

  真正拖欠朝廷賦稅的都是地主，富人，類似於《白毛女》裡面的黃世仁地主，外號黃扒皮。

  地主還想免稅，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修改的一處是，永不加賦！恢復祖制田稅三十取一，取消天啟朝以來增加的遼餉和練餉（就是不征民夫）。

  然後，第二道詔書，宣十三省巡撫和南直隸（南京）諸官進京。

  第三道詔書，宣歷屆還活著的內閣大臣進京。

  第四道詔書，宣遼東歷屆總督總兵李如松（打贏第一場大明朝鮮戰爭的李家）和戚家進京。

  第五道詔書，徵召三千四川白桿兵，三千四川狼兵，三千戚家浙兵進京。

  第六道詔書，宣沿海諸多海軍衛所總兵進京。

  第七道詔書，續封魏忠賢為司禮監秉筆總管太監、東廠提督太監，封商明輔為御馬監掌印太監，封王承恩為司禮監掌印秉筆太監，封周世治為兵仗局掌印太監。

  聽完聖旨，魏忠賢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原位不動，還是要用咱家的，崇禎許諾天啟皇帝的都履行了。只是從其他的幾道聖旨來看，崇禎是有新想法的。

  在一眾大臣驚愕的眼神中，帶領眾大臣前往奉先殿，祭祀太廟，通明祖宗。

  再帶領眾大臣去乾清宮，在天啟皇帝靈前上香，披麻戴孝，痛哭誦經，為先帝守靈。

  （根據明朝的慣例，乾清宮不僅是皇帝的寢宮，也是大行皇帝的停靈之處——大行皇帝的梓宮要在乾清宮擺放27天，然後才能運往皇陵安葬）

  夕陽西下，晚霞燒紅了半邊天。朱由檢借口去如廁，然後帶著王承恩、商明輔、周世治三個小太監，悄悄地去如廁了。

  從廁所甩開監視，直奔御馬監。皇城分內牆和外牆，內皇宮主要是皇室成員居住。內外牆之間，是四司八局十庫十二監。

  內皇城東華門，一眾守門內衛攔住了崇禎和兩個小太監。崇禎掏出了太妃的太后旨，守門內衛本為天子親衛，但是見到讓崇禎皇帝出宮的太后懿旨，也就放朱由檢出門了。 ……

  御馬監的大門內，有一個小屋，魏承運正在小屋裡睡著大覺。在迷迷糊糊之間，還罵罵咧咧的，他乾爹九千歲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葯，讓他來御馬監門口守了幾個月。算日子是從天啟落水的那天起，就讓他來御馬監喂蚊子了。

  朱由檢提著天子劍，在門衛的幾個凈軍太監的阻攔中，直接闖進去了。幾個凈軍太監腦袋都懵逼了，這該怎麼辦啊？一般人就算了，皇帝直接硬闖，誰敢阻攔啊？

  商明輔立馬亮出了御馬監掌印太監的掌印，讓他們放下刀劍。小太監們趕緊就把刀劍給扔了。

  商明輔看見了魏承運，立馬兩眼放光，撿起了地上的劍，進小屋就把劍橫在了魏承運的脖子上，一腳踹醒了他。

  正在夢中的魏承運突然腰間一陣吃疼，睜眼一看泛著冷光的劍就在脖子處。

  「啊！啊！啊！救命啊！「，小心臟砰砰地加快跳動，太刺激了，睡一覺就感覺小命沒了。

  「陛下，他是魏忠賢的乾兒子，他在咱們手上，這事兒就好辦了。「

  突然，有個凈軍小太監終於從懵逼反應過來了，連忙就要撿起刀劍，朱由檢一劍就捅死了小太監，王承恩周世治也跟其他幾個凈軍小太監殺了起來，幾下子就殺光。

  「押著他繼續往裡走！「朱由檢吩咐道。

  來到了御馬監校場，王承恩機靈地去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正中央。然後，掏出了約定好的煙花爆竹點燃。

  「砰！砰！砰！」

  聽到煙花爆竹聲的周遇吉、黃得功、孫應元立馬從兵營帶出各自的部隊到御馬監校場集合。

  皇城外的張世澤（朱由檢欽點他帶兵進皇城）一聽到煙花爆竹聲，立馬宣太妃懿旨，帶京營封鎖皇城九門，吩咐他爹張之極根據名冊帶2萬京營去捉拿閹黨在外廷的所有官員。包圍拿人，但暫時不得抄家。張世澤拿著太后懿旨，率領三千京營里最後的精銳進入皇城外牆皇極門，直奔御馬監。

  張嫣埋伏在客氏殿外的200名凈軍，突然暴起，殺入客氏殿中，與客氏凈軍殺成一團，一支20人老太監凈軍以最快速度搶了8名孕婦和四名美女就走，毫不戀戰，只奔乾清宮，四人斷後！

  靈堂里的英國公張惟賢和眾多還有膽子的侯爺伯爵勛貴，突然爆起，飛奔幾步，一腳踹飛了魏忠賢及其身邊的所有太監。

  張惟賢拿出袖口裡的香，直接頂住魏忠賢的脖子大動脈。魏忠賢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突然一陣風吹開了乾清宮的大門，無數道人影直奔張惟賢。端坐在太妃身旁的方正化太監飛身而起，直接和人影對了一掌，人影噴血倒飛出去。左手一排繡花針灑出去，人影們全部倒飛出去，吐血而亡。

  方正化老太監一人站在靈堂正中間，死人臉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跟拍死了幾個蚊子一樣。

  忠賢暗中請的四大供奉此時站在了乾清宮的四個方位，同時發起來進攻。乾清宮門外，太妃養了多年的500老太監凈軍與魏忠賢布置在宮內的凈軍廝殺在了一起。

  御馬監校場，黃得功、周遇吉、孫應元三人帶御馬監四衛營（騰驤左右衛與武驤左右衛，合稱四衛營）、忠勇營、勇士營跪在了崇禎面前。「末將三人一直在等待陛下的召喚，讓御馬監三營的兄弟們拿了銀子休假三日，全部窩在營帳宿舍里，凡是想出去通風報信的，都被我三人給殺了。

  御馬監三營總共6500人，有三千人在遼東作戰。現剩3500人，實際名額3100人，扣除殺掉的百十人，實際名額3000人，有四百空餉名額，被歷屆掌印太監給吃了。掌印太監塗文輔被我等綁在了兵營里。還請陛下發落。「

  「殺了，一人捅他一刀，抄家，銀子全部分給各位將士們。「朱由檢說著，又站在了椅子上喊道。

  「將士們，你們都是天子親衛，今天朕就是天子，你們就是我的親兵，你們是我的忠誠衛士。這是皇兄冊封朕的詔書，還有一道太后懿旨。

  朕許諾一人100畝水田。

  爾等可願隨朕共討魏賊，共保大明嗎？」

  「等誓死跟隨陛下！」

  「保大明，殺魏逆！」

  「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面的軍將們再一次大聲歡呼起來了！魏忠賢這傢伙一看就是逆賊啊！都九千九百歲了，再多一百歲就是萬歲了，這還不是逆賊？

  「看見那個太監了嗎？他叫魏承運，是魏忠賢的乾兒子，一人砍他一刀分辨忠奸。「朱由檢冷聲道。

  魏承運瞬間暈過去了。然後，，，，，，

  手裡終於要有槍杆子了，魏忠賢簡直就是破開明末困局的第一個副本。這個副本必須刷，開局送軍隊，送經驗，送威望，送金幣的副本，不殺才怪。

  但是上一世的崇禎就是太傻了。沒有殺出好來，好處全部被勛貴，文官拿走了，抄家都沒有抄出幾個錢來。

  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壞人，這麼弱的。不過說回來，大明皇帝收拾劉瑾等一個個類似於魏忠賢的大太監都是易如反掌。還是老祖朱元璋設計的制度好，太監不能掌兵。

  「黃得功，你領勇士營去佔領錦衣衛南北鎮撫司和東廠，宣讀朕的口諭和太后懿旨，亂動者格殺勿論。帶駱養性、李若漣，馬吉翔，錦衣衛西司房提督孫光，西司房堂上指揮劉應襲、馬國瑊、齊昌國，北鎮撫司理刑指揮梁清宏到乾清宮來見朕。「

  「末將領命！「

  「周遇吉、孫應元帶著四衛營跟朕前往乾清宮！」

  「末將領命！」

  「周世治帶100名勇士營的勇士去兵仗局，關押所有人，不降者全殺了。「朱由檢安排道。

  「小的遵旨！「

  一身龍袍的朱由檢，提著一把帶血的天子劍，帶著騰驤武驤四衛以及勇衛營前往乾清宮。

  在行軍的路上，匯合了張世澤。朱由檢命令張世澤潛派多名千戶帶1500兵換防內皇宮所有門衛和巡邏，封鎖內廷四司八局十庫十二監，傳朕口諭，帶34位掌印太監到乾清宮。

  張世澤則帶1500精兵跟朱由檢進乾清宮。

  乾清宮外，四千五百精銳部隊跑步來到，身著黑甲，整齊劃一的腳步，默不出聲的殺氣。

  門外幾十個凈軍太監全部吐血而亡，四大供奉還在與方正化大教主纏鬥，500名太后養的凈軍老太監正在與一千名凈軍小太監殺成一團。

  「沖啊！殺啊！留20個活口！周遇吉那五個高手，沒有穿太監服的，全部殺掉。「朱由檢快速指揮。

  周遇吉立馬帶著默不作聲的四衛九邊精銳，殺了進去，清繳了所有魏忠賢的凈軍。50人老弓弩手和20個老火銃手，對著四大供奉就是一陣精準射擊。

  但是沒用，全部被避開了，還差點射到方正化教主。剎那間，四衛營里一個刀斧手，大喊一聲，停止射擊，一踏腳飛了進了戰圈，與方正化一起對戰四大供奉，不落下風，方正化鬆勁兒了，毫釐之間，就給了一人一掌，又挨個給了一掌，四人立刻倒地不起，方正化交代，全部穿琵琶骨再關押起來。

  朱由檢一看，我軍中也有武術宗師啊！大大滴人才啊！等這事完結后，我得好好問問。

  朱由檢穿著龍袍，提著天子劍，龍行虎步地走進了乾清宮靈堂。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臣在極度地擔驚受怕后，再看見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如救星一般登場，簡直喜極而泣。

  四衛營的將士進門一下子就扣住了所有的魏忠賢的親信太監。

  「陛下，城外南海子兩三萬凈軍反了。今日魏奸調入宮裡內操的八千凈軍殺過來了。「曹化淳太監急急忙忙地撲倒在崇禎身前。

  「英國公張惟賢，你是京師總戎，去平定南海子凈軍吧！沒啥戰鬥力的貨，放下兵器跪下者可活，站著的格殺勿論！清點所有甲胄兵器等等物資封存，等朕的命令，去吧！」

  「臣遵旨！「一個跪叩后，張惟賢就出去了。

  「周遇吉，張世澤，曹化淳，命你三人帶1500名京營精銳和2500名四衛營將士，誅殺乾淨內操凈軍。再由內而外，殺光任何手持兵器者。」

  最危險的時刻來了。

  朱由檢來到張嫣皇後面前道:「請皇嫂把被客氏帶入宮中的八名孕婦和四名美女全都請來。」朱由檢暗示道。

  「皇弟多禮了，妾身早已安排妥當，妾身養的凈軍已經在路上了。「張嫣作了一個標準的曲膝宮禮。

  「回皇后，八名孕婦和四名美女帶到。客氏作亂死於亂刀之中。」張嫣親信太監王恭才回稟道。

  在乾清宮出現的八名大肚子孕婦，深深地震撼了在場的朝廷諸位大臣們。

  「魏奸客氏欺瞞皇兄多年，隻手遮天，禍害忠良，貪沒邊軍之功，死前皇兄還託孤於魏奸。朕乃皇兄親冊的後繼之君，內閣擬旨，詔告天下。而魏奸客氏囂張跋扈，欲用四名美女和紅藥丸謀害於朕，再行狸貓換太子之事。

  魏閹作惡多年，但欺瞞先皇，欲毒殺於朕，玷污皇室血脈。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朕要用魏奸血祭先皇的在天之靈！」

  朱由檢一把提著被五花大綁的魏忠賢，拉到先皇靈前跪下，天子劍手起刀落，砍了魏奸的腦袋。

  勛貴們也順勢殺了魏奸的親信太監們。

  鮮血染紅了龍袍，一些沒有見過血的文官，昏死了過去。整個乾清宮安靜到了極點。一根針掉下都能聽見。

  時間一刻一刻地過去，宮中的喊殺聲，逐漸地小了先去。周遇吉派人來報信兒，八千內操凈軍全部被剿滅，五千名凈軍投降，正在派人打掃戰場，押送投降凈軍到京城外的京營關押。

  正在清剿內外皇宮中的凈軍餘孽。

  過了三個時辰后，周遇吉張世澤曹化淳帶著1300名精銳和2300名四衛營勇士回到了乾清宮。 ……

  「太妃，借王佐一用！「朱由檢謙卑道。

  「好！「

  「王佐，你帶剩下的300餘太妃的凈軍，10人一組，今夜到明晨丑時三刻，將內宮所有的房間全部里裡外外搜查一遍。但凡是忠於魏忠賢的宮女太監，一律抓到乾清宮後殿。但凡藏有贓款，宮中被盜的物品，對食，巫蠱，房契地契等等違反宮規，全部查抄帶到乾清宮後殿。」

  「遵旨！」王佐就速速離去了。

  「曹化淳，你跟著孫應元周遇吉去捉拿皇城內所有的閹黨，帶到乾清宮後殿。若有餘孽全部剿滅，跪著生，站著死。全部關押到御馬監校場里去。扣押所有的兵甲。」

  「由檢，既然你要開始整頓閹黨，不如乘此機會，把皇城以內全部整頓一番。家奴都爬到主人頭上去了，翻天了。現在的內廷內宮已經不是明太祖成祖時期的皇城皇宮了。內宮的水越來越深了。

  哀家知道你謹慎，昨晚在壽康宮都不敢吃飯喝水。今天，哀家特意安排太監去接周皇后一行進宮，她的飯菜水飲，你就敢吃了吧！

  皇兒，哀家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皇家確實已經到了多事之秋，還望皇兒多加照顧自己的身體。哀家觀你行事穩妥，哀家就不多嘴了。哀家給你選的周氏還不錯吧！」太妃竊笑道。

  「咳咳！真的嗎？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兒臣先審魏忠賢一案。再協助太妃處理內宮所有的事情。」朱由檢微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