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皇店皇商
朱由檢從乾清門走了出來，明媚火熱的夏日陽光傾灑在他臉上，好好地伸了一個懶腰！
從凌晨朦朦朧朧的微光到烈陽似火的午日，時間一晃就過了午時。
「徐應元去通知新御膳房，給朝臣們準備御膳！你親自驗食物。如果有問題，小心你的腦袋。」伸著懶腰輕輕地回過頭說道。
徐應元大太監躬身，「陛下，皇後娘娘每天一早就去御膳房去了，御膳房的御廚都是皇後娘娘親自挑選的。御廚的家人們都被皇後娘娘安排到了皇莊。
御膳房的材料進出都得過皇后這一關。把得可嚴了，多一隻蚊子都不行。」尖尖的娘娘的聲音稟報道。
「快滾！啰里啰嗦的！」朱由檢一腳踢了徐應元的屁股。
「哎喲！」一個配合的聲音，徐應元拿著拂塵跑得非快！
這個狗奴才！變得有趣了。
一路往乾清宮靈堂而去，青磚綠瓦紅柱，在劉若愚太監的領路下，從走廊進入花園，花園裡鳥語花香，假山嶙峋，池塘蓮花靜靜地躺著。
「噼啪！」，「噼啪！」，一聽就是有人在打架，或者對打。因為沒有哎喲聲。
「走，咱們去看看，是誰在皇宮裡打架。」朱由檢帶著劉若愚循著聲音的來源，穿過一道紅牆的圓門，立刻就看見了在走廊圍繞的空院子里，方正化正在跟十個太監對練。
饒有興趣地在走廊兩旁的木凳，坐了下來。
方正化教主一招一式，都很快很穩很有力，簡單，直接，有效，有點大道至簡的味兒了。
十個小太監一會兒就被放倒了，又上十個小太監，由放倒。
毫釐之間就是碰不到方正化，反而被方正化，一個擒拿，一個肘擊，一個側腿，一個橫掃千軍。這十個又被放倒了。
感覺好簡單，看著賞心悅目，自己要做到，就很難了。
方正化轉身就跪下，「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
「謝皇上！」
「方正化教主，跟朕走吧！找你有事兒。」崇禎迷之笑容。
走在前往靈堂的路上，「陛下，剛剛您叫我教主是何意啊？」
一聽這話，朱由檢笑了。「教主就是絕世高手的意思。就是方正化絕世高手。」
「陛下，內臣不敢當！天下高手如雲，不敢稱高手。
臣自幼家貧進宮，在皇宮生活了幾十年了，一直也沒有跟宮外的高手交手過。有時也很想跟民間江湖高手切磋比試，精進修為。但最重要的是保護皇上，皇家，才是我活著的意義。」
「正化，朕會給你機會的，讓你跟江湖高手好好打幾盤。看你剛剛根本也沒有盡興。都太菜了，沒意思，是不是啊？」
「是的。」一邊跟著走，一邊回答道。
「朕很想學武！小時候也學了一些粗淺的功夫。」
「陛下，您那個不是粗淺的功夫，你小時候練習的功夫叫太祖洪拳，是太祖改造宋太祖的太祖長拳而來。
這是內家拳，有功法與招式，陛下只練習了招式，還沒有練全。因為藩王只有資格練招式，您可以問問太妃。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皇宮內，內臣經常能感受到有四股強大的氣息。」方正化正色道。
「哦！明白了，一會兒我去問問太妃。朕學定了。」
說著說著就到了，就到了白帆白花圈紅燈籠的靈堂。
三跪九叩后，上了一柱香，念了禱文後，朱由檢念道，「皇兄，皇弟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
安慶宮裡，紅木御桌金色桌幔上，放了九道緊緻的菜。
盛裝美艷的周文曦皇后一個勁兒地往朱由檢碗里夾鮑魚，「這是陛下你喜歡的鮑魚，那天你念叨要吃鮑魚燕窩。
太妃聽見了，回頭好好數落了臣妾的不是，說盡讓皇上吃白菜豆腐了。臣妾這次可是讓陛下好好補補。」
碎碎念的周后。
「朕就愛吃你的豆腐，誰讓你嫩得像豆腐呢？」一把把小周后拉進了懷裡，親了兩口。
「討厭！」
「哪裡討厭了啊！」
「太壞了！哼，不理你了。」周文曦給了一個白眼。
「還敢不理我！看我的！」不斷撓她的的胳肢窩。
「咯咯咯！受不了了！陛下別撓了，咯咯咯！放過臣妾吧！」小周后求饒道。
放開了小周后，又開始捉弄吃了一鼻子狗糧的張嫣妃。
「好啦好啦！開始好好吃飯了！」
黃燜魚翅，燒鹿筋，萬福肉，鳳尾魚翅，紅梅珠香，宮保野兔、山珍刺龍芽等等，一道吃幾口，感覺好爽口。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完全可以拍《舌尖上的中國》了。
「陛下，劉若愚說，動物園開始賣門票了。」小周后說道。
「這麼快！辦事還挺利索的。」
「陛下你辦事兒更快，登基當天下午就拿下了閹黨，七天內就整頓完了內廷，半個月就重啟了朝廷。
劉若愚看明白了你的風格和喜好，你就是雷厲風行的君上。他自然要跟隨。」小周后誇獎道。
「哈哈哈！一般一般！」想起上一世干工程的時候，基建狂魔大軍才叫速度與激情。
「陛下，臣妾還沒有看過虎豹大象，就被裁撤了。臣妾不依，臣妾要看！」張嬋小美人兒使著小性子。
「咱們換信王府的藩王服出宮吧！方正化跟著，帶300錦衣衛。隨便通知劉僑，帶5000錦衣衛緹騎在城外等候。」
「陛下，這是您安排的錦衣衛飛魚服，軟內甲，還有皇帝戰甲。」劉若愚讓幾個宮女拿了進來。
「今天就穿軟內甲藩王服了，信王妃。去把朝堂上的天津海衛的沈廷楊叫過來。」上次沒有整頓皇店，就是因為沈廷楊還沒有來。沈廷楊的祖宗沈萬三，現在是又黑又白，是商也是官。鄭芝龍是東南的海商巨頭，那麼沈廷楊就是北邊的海商巨頭。沈廷楊曾上梳，漕運耗費三成，疏通漕運也是成本巨大，所以，建議採用海運運輸兩廣的糧食進京。只是漕運有漕幫，官員，船運，勛貴，等上百萬的生計。所以，採用海運后，又廢除了海運。 ……
寬敞的馬車裡，一身藩王常服的朱由檢，手上一把扇子，妥妥的富家小王爺。劉若愚一身富家總管的青衫袍，只是沒有鬍子。
「陛下，除了動物園（虎豹房），鳳凰首飾行（銀作局），麒麟服飾行（內織染局），金碧建築行（內官監掌營造宮室陵墓），宣白刊印行（寶鈔司），兵仗局已經搬遷到在城牆附近的院子里，已經開始重新生產（掌製造軍器）。
都是用的查抄的店鋪和園子。」劉大總管稟報道。
「沈廷楊愛卿，你怎麼看？」朱由檢拿起一個糕點。
「陛下，商人都是善於經營和擴張的。從商是高風險，商人也是專才，有虧有賺。大政還是重農抑商的。」四十左右的沈廷楊不卑不亢老練沉穩地說道。
又一個老油條。太監不專業不善於經營不是專才，可能會虧本。皇帝重農抑商，皇帝又親自開皇店，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朱由檢心道。
「明武宗到現在都開了一百年了，你這樣說，就不怕朕不高興，然後殺了你嗎？」崇禎很有興緻地看著沈廷楊，扔了一個蘋果給沈廷楊。
沈廷楊接過蘋果就吃了起來道，「陛下不找其他大臣一起出來，單單找到臣，不就是因為臣是商與海嗎？」
「哈哈哈！聰明！」
「陛下，西直門動物園到了！這裡原來是閹黨五虎的崔呈秀的園子，稍加改造就開業了。」劉若愚道。
朱由檢沒有下馬車，打開窗帘。
京師官員，王公貴族，很多年輕的夫妻帶著娃娃來看稀奇古怪，人山人海的。
「哇！這個好大啊！鼻子好長啊！」
「這是大象🐘！」
「媽媽大象是什麼？」
「這個動物園是當今天子開的。只可惜要收費！」一個老婦道。
「那個老虎好嚇人！」
「自古以來，官不與民爭利，陛下親自開店經商，簡直是豈有此理！」一個老儒生批判道。
「噓！小聲點兒！可被錦衣衛盯上了。這算啥啊！武宗皇帝還開妓院呢！走吧！別說了！」老儒生的老友一把拉著他往裡走。
「陛下，我去把他抓起來！」劉若愚道。
「坐下！」朱由檢不太高興。
「你抓一個，明天一群國子監的監生，朝廷里的大臣就能鬧翻天。皇帝開妓院確實不是啥好聽的事情！皇室有皇室的體面！」朱由檢道。
「陛下，與其您親自開店，不如扶持皇商代理人。」沈廷楊建議道。
吃著糕點的崇禎問道，「這是何意啊？」
「陛下，不如你我合夥，簽股金冊，合本經營，利潤你八我二。其他的您就不用管了。」沈廷楊道。
「股金冊，這是朕第二次聽說了。合本經營？」
「陛下，我的典當行就在斜對面，不如進去到後院去坐坐。動物園人擠人的，不適合查看了。陛下請！」沈廷楊比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