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緣由
孫婆婆知曉自己打不過面前的道人,聽聞罷手之言,自是借著對方的話頭停手了。
口中卻說道:「老婆子我好心好意的來送解藥,卻被爾等圍攻欺辱,全真教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此話一出,郝大通繞是幾十年的養氣功夫,也被對方說的臉色微紅。
不過,事關全真教聲譽,郝大通還是開口辯解道:「婆婆深夜闖入,弟子門人不知是敵是友,怠慢了貴客,倒是讓婆婆受驚了。」
說話間,一聲長嘯從遠處傳來,來人輕身功夫了得,須臾間,就來到近前,卻是全真七子之一的丘處機。
隨著丘處機到來,孫婆婆的處境越發危險,隱在暗處的小龍女怕孫婆婆吃虧,不得不現身出來。
此時的小龍女年芳二八,正值青春,加上其絕美的面容,清凈的氣質,普一出現就成為眾人的視線中心。
小龍女突然現身,讓郝大通心中開始警惕,「閣下何人?何故夜闖重陽宮!」
小龍女沒有機會全真教眾人,將其清冷的目光放在了孫婆婆上,輕聲道:「我要將婆婆帶回去!」
孫婆婆這時面露喜色,連忙走到小龍女身邊道:「姑娘,你怎麼來了!」
郝大通沒有介意小龍女對自己等人的態度,聽孫婆婆的對她的稱呼,知曉眼前這位就是將霍都等人趕下山的小龍女。
心中也是詫異不已,不過,既然對方是鄰里故人之後,雙方自然不會再刀兵相向。
明白了來人的身份,郝大通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之心,說道:「龍姑娘,想要將孫婆婆帶回去自無不可。」
「不過,能看在古墓全真兩家有些淵源的份上,留下玉峰之毒的解藥,好讓老道解救自己的師侄。」
「玉峰漿可以留給你們。」說著素手將一枚瓷瓶以暗器手法打向郝大通。
郝大通面露紫氣,伸手去接玉峰漿,感覺那小小的瓷瓶上虛不受力,根本就沒有附著多少內力,而自己運足功力去接,渾身功力無處發泄只好收回,這一發一收之間,震蕩氣血翻湧不止,讓郝大通憋悶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小龍女自小在古墓中長大,渾身沒有紅塵世俗之氣,心中怎麼想就怎麼做,猶如一個單純的嬰孩一般。而郝大通的這一番心思,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眼看小龍女和孫婆婆就要走了,楊過有些急了,高聲哭喊道:「姑姑,婆婆,別忘了將我也帶走啊。」
孫婆婆也向小龍女哀求道:「姑娘,將這孩子也帶上吧,不然他小小年紀,在這重陽宮中得吃多少苦頭啊。」
小龍女聲音凌冽道:「古墓派不收男弟子,婆婆你是知道的。」
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丘處機聽到楊過要脫離全真教的言語后,頓時怒不可遏,「過兒,你已故去的父親就是我的弟子。沒有將你父親培養成才是我的責任。」
「有這麼一段淵源,自你拜入全真教以來,我便對你百般寵愛,給安排的師父更是三代的大弟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
「我看是平日里對你寵溺太過,沒有讓你明白什麼是尊師重道,所以才導致你今日竟然說出要脫離全真教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論!」
聽聞丘處機的話后,心思細膩的楊過爆發了。他對大聲喊道:「師祖,你對我的關心是有那麼一點,可要是說對我有所寵溺,那就不知從何說起了。」
「先不說我在重陽宮中被師兄弟欺負羞辱之事,單說你給我找的這個師父—趙志敬,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
「整日里,就叫我背誦一些道經口訣,真正的功夫是一點不教,還對我被欺負之事視而不見,讓那些人更加猖狂。
「到了年底大校,還讓我和師兄弟一起比武,讓我當中出醜不說,還說我練功不上心。」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能成為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大弟子。我呸!」
楊過說完之後,倒是自己痛快了,可是卻讓在場眾人陷入沉寂。丘處機更是陰沉著臉色寒聲道:「楊過,你所說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可以找人來和我對質。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他。」楊過指著站在一旁看了很久熱鬧的鹿清篤說道。
「我靠!」鹿清篤沒有想到,自己看一場熱鬧也能引火燒身。心裡已經開始問候楊過的十八代祖宗了。
就在丘處機要鹿清篤跟楊過對質的時候,一旁的郝大通阻止了他。
郝大通轉過身來對小龍女說道:「門下弟子不成器,倒是讓閣下看了一場笑話。不過,這些都是我全真教的私事,就不留二位了。」
郝大通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小龍女和孫婆婆趕緊離開。可是,孫婆婆不知是熱心腸,還是怎的,心中就是放心不下楊過。
於是,開口對小龍女說道:「姑娘,你看這孩子多可憐啊,我們不能將他留在這不管啊!」
小龍女是孫婆婆一手帶大的,不忍孫婆婆傷心,說道:「那你待怎樣?」
孫婆婆面露喜色,趕緊小聲說道:「我知道古墓派的規矩,我也不求他能拜在古墓派。只求姑娘能允許我將那孩子帶進古墓中照顧,這樣也不至於留下他在這裡遭罪。」
小龍女思量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
孫婆婆趕緊說道:「老婆子在這裡先謝謝姑娘了。」而後,對郝大通說道,「聽到沒有,我要帶這孩子一起走,老道士還不趕緊讓開。」
郝大通自然不能相讓,不然日後該讓後人如何評價全真,可他也不想和古墓派大打出手,只好開口說道:「楊過是全真教的弟子,其中的曲折是非還沒有查清楚,不能讓你將他帶走。」
「不如這樣吧,貧道將當事人都召集起來,讓雙方對質,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在讓楊過自己決定去留如何?」
丘處機聽完郝大通的解決方法就心生不悅,他上前一步說道:「師弟,不管楊過在重陽宮受到了什麼樣的委屈,他都是全真教的弟子,怎能讓外人炙膾。」
郝大通面露苦澀,說道:「丘師兄,一會兒等事情明了后,楊過還是對全真教心懷厭惡,就是強留他又有何用。」
「我們總不能,將這孩子囚在重陽宮,不教其任何本事,把他給養廢了吧!如果這樣,有違我名門正派的行徑不說,等將來,我們怎麼對靖兒交代!」
「就看在靖兒不遠千里將楊過送來我重陽宮的份上,我們就不能耽誤楊過成才的可能。」
「這…」聽完郝大通的一席話,丘處機思量了一下,說道:「就依師弟所說。」
「哼!我倒要看看,楊過這孩子在重陽宮到底受了什麼樣的苦楚,以至於要讓他生出脫離全真教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