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見星河
酒盡人散，李文不知道跟五人耳語了什麼，五人各自遞給李文一面玉牌。
他們一行人在獄督府各自找了房間住下。
這算是正式進駐獄督府了。
李文卻喊著姬武和離寶寶向大獄方向走去，熊大手和螯蜂沒帶，只有長天跟在身後。
欺天燈在姬武身上，長天不能離開他太遠。
大獄修建在地下，姬武他們上次來過，也不陌生。
巨大的金屬門關閉的瞬間，陰森的感覺襲上每個人。
根據李文的說法，鐵獄山共有九層，羈押有三千四百五十二位囚徒，呃……，現在還剩多少就不好說了。
姬武他們上次到底放走多少，李文也沒數。
囚徒共分三種，天地人，每一級別又分別冠以甲乙丙丁四級。
天級甲等囚徒是最高級別囚徒，安保要求最高，也被羈押在最底層。
星河就是這個級別的。
天級甲等囚牢，整個九層只有他一個人，也只有他有資格夠得上這個囚徒身份。
百里真一隻能算地級乙等，所以被關在第三層。
人級囚犯都是罪行不大，有機會出去的那些人，無論甲乙丙丁，都關押在第一層。
姬武也懶的問。
他們此時已經走到第四層。
可以抬頭看見上面的層級，密密麻麻像鴿籠一樣。
第四層的囚籠有所變化。
柵欄好像都不是普通的金屬，上面不但布滿劇毒，本身還是一個陣法樣子，從側面看去，層層疊疊，應該是一個空間陣法。
姬武嘆息一聲，要是百里真一當初被關入第四層，他們想把人弄出去還不容易了呢。
姬武只有一件事想不通，既然叫做鐵獄山，為什麼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山的樣子，反而是建在地下的？
有一個帶路的牢頭解釋道：「天帝府當年修建鐵獄山時，據說有仙囚幾千萬，建在地下才能確保安全問題，要不然被那些人造反，可了不得！」
姬武疑惑：「哪來那麼多仙囚？你們李家建立天帝府的時候，也干過綁票的買賣么？」
李文「嗤」了一聲：「你以為帝王之家，會象你一樣無恥？當然不是綁票，而是人質！」
「卧槽！說的確實很高大上啊！跟綁票有區別么？」
李沉吟一下：「有，綁票只是為了錢財，人質卻是為了讓對方背後勢力低頭，不接受財物贖回。」
姬武無奈搖頭：「特么成王敗寇，當然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後來，那些人都哪裡去了？」
「各種結局都有，滿門抄斬的，廢去修為死在這裡的，誠意歸降的，自爆的，逃跑被殺的。」
「現在還有活著的么？」
牢頭笑了：「哪還有了，能活到現在的都是歸降了的，早已經榮登神界，成為一方神祗，憑他們的本事，在這裡關著，活不過萬年。」
姬武點點頭，心裡盤算著，李儋和戰祖似乎年歲不小啊。
不知道李家什麼時間一統仙域的，但三百萬年前兩系大戰爆發的時候，似乎就已經統一了，說明李儋現在至少超過了三百萬歲。
名副其實的老妖精了。
李文斜了他一眼：「別在心裡罵我李家祖先啊！會遭報應的。」
姬武嚇一跳，心裡那點事竟然逃不過李文？這東西會讀心術還是怎麼著？
豎井深不見底，好像通向深淵。
姬武他們圍著豎井盤旋而下。
不是說好的只有九層么？怎麼這麼深？
這特么要是把人扔下去，連屍體都找不到吧？
「那是地井，據說能通到獄星中心。」牢頭笑著說道。
姬武點點頭。
此時，他們已經在第九層，天字甲等一號牢前。
姬武愣了。
這還是仙牢么？
除了外圍用金屬柵欄圍上之外，裡面就是一座宮殿。
推開柵欄，入眼一片輝煌。
李文拉著姬武跪下：「弟子李文攜姬武及其他人等拜見師父。」
果然是星河弟子，姬武完全沒猜錯，甚至對李文這麼多年依然在仙界晃悠也有所猜測。
結果宮殿內傳來一聲疑問：「神羽族？」
長天一怔，對方說的當然是他。
他也執神禮道：「見過前輩。」
「無須多禮，李文帶大家進入即是，我很快就來。」
李文眨眨眼：「師父的金頭皇尊又跑了？」
結果被訓斥了一句：「少廢話，讓你幹嘛就幹嘛！嘴欠！就自己掌嘴三千。」
李文瞬間閉嘴，一句話都不再說。
姬武偷偷問他：「什麼是金頭皇尊？」
李文卻指指自己的嘴，搖搖頭，意思是不敢說話。
姬武「嗤」了一聲，不說就不說，遲早能知道。
他們進入一個殿堂，殿堂上有個很大的案幾，案几上放著一個長形石匣。
石匣似乎被陣法禁錮，但是石匣內依然凶焰濤濤，站在那裡都能感受到滾滾血水從裡面不斷湧出，很快湮滅眾人。
姬武有一種溺水的感覺，周圍不是真的水，而是血，血浪翻湧，他幾乎不能呼吸，似乎馬上就要死去。
脖子彷彿被無數鬼魂掐住。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輕斥，因為血浪瞬間消失，再看離寶寶和長天。
長天的鬢角微微見汗，離寶寶也跟姬武一樣正翻著白眼，顯然也差點被掐死。
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道：「我才晚來幾息時間，你就敢興妖作亂，信不信我不讓金頭皇尊跟你玩了？」
結果石匣里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太弱！都是垃圾，我連三分力都沒使出來，有兩個已經快嗝屁了，人族，一代不如一代，離滅亡不遠了！」
李文在石匣上敲了敲：「犬融，你別嚇唬人，小心我揍你。」
石匣里立刻沒了聲音。
一個面色清白，身材長皙的中年人已經端坐在眾人面前，穿著非常樸素，就是一襲白袍。
不用任何造型，只是隨意的坐在那裡，也讓人生出頂禮膜拜的心思。
君王之威，氣貫諸天。
李文規矩的跪下，重新見禮，姬武等人也跟著跪下：「見過星河大帝。」
這才是真的大帝，一系之主，掌銀星系三界，輕輕動下手指，就可以讓很多人灰飛煙滅，外仙域的那些仙帝也敢自稱大帝，真是井底之蛙。
星河點點頭：「都起來吧。」
等眾人起身，他看向姬武：「你就是姬武？上次來，也不說下來給我磕一個，不懂尊老愛幼啊！」
姬武臉色變幻，誰特么知道你在這？要是知道的話，還來救個屁百里真一？李文過來打聲招呼，誰也別想害死他。
不對啊，是李文拉著他來救百里真一的，李文狗東西有問題啊。
既然你在鐵獄山有這種背景，直接來要人就是了，幹嘛還要拉著大家來劫獄？
不當人子！
結果星河直接說道：「小戰的後代，我不會管，如果自己都照顧不好，說什麼一統外仙域？不是特么扯淡么？」
咳咳咳。
姬武可算知道李文滿嘴髒話的源頭了。
您可是真正的一方大帝，說話就這口氣？也不怕被人笑話？
嗯——可能是笑話的人都死光了。
「大帝說的……沒毛病。」
「嗯！不錯，會溜須，有前途！」星河竟然瞪大眼，誇獎了姬武一句。
可是這把人誇的，姬武覺得有點冷。
溜須有雞毛前途，能成為宦官人士？
「說說吧，你怎麼惹到法星的？」
姬武一臉困惑：「誰？是法星啊？」
「就是攻擊你的那對眼睛。」
「他叫法星？」
「別跟我廢話！問你怎麼惹到他的？」
姬武眨巴著眼睛：「我壓根就不認識他。」
星河笑了：「你當然不認識他，鴻蒙宇宙內，認識他的人不會超過十個，說說他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姬武困惑著：「我渡元神雷劫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劈死了我很多衛士，還差點把我一個妖熊兄弟劈死了。」
「元神？凡界？」
姬武連連點頭。
星河也疑惑了：「你除了身上有乾坤鏡……對了，這就是李文說的混沌星吧？」
說到這裡，他看向長天：「這東西是你們神羽族孕育出來的，你們怎麼稱呼這東西？」
長天恭謹的說道：「我們成為心星。」
星河點點頭：「就算叫心星，也跟法星不搭界啊？他幹嘛針對你？你應該還作了什麼吧？」
姬武一腦門汗。
他幹了什麼？
他感覺自己一刀劈出個修真世界后，就一直處於顛沛流離，四處逃亡的狀態中，他能幹什麼？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唄！
「我……也沒幹別的啊！」
星河點點頭：「恐怕你自己也不清楚，跟我說說你的過往吧，簡單點。」
姬武趕緊從出生談起，被星河直接打斷：「從你開始修真說起。」
呃——好吧。
於是從對著鐵勁男劈出一刀開始說起，盡量簡單，盡量不說無關緊要的事。
還是說了整整兩個時辰。
星河至始至終沒再插話，聽的很認真，偶爾皺皺眉，眼神里也透出很多好奇。
後來乾脆也聽入迷了，換個姿態繼續傾聽。
一直到兒子被帶走，元神劫雷降下，天空突現一對巨眼，他差點死了。
星河突然伸出手，阻止姬武繼續說下去。
「可以了，原因就在這段經歷里，跟以後的事沒有關係了。」
「可是……姬武好像也沒做錯什麼？」李文也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