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道高一尺
「朱……朱老夫人,夠了夠了,夠吃了,要不您也坐下來吃吧。」
「哪能呢?你們男人說話談事的,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好礙事,娃兒啊,這位替咱家去口外販牛的大俠怎麼稱呼來著?」
「哦,剛才突然的搞出一些.……,兒都忘了介紹了,那……娘,這二位是兒在牢獄里認下的兩個兄弟,娘問的這位大俠是兒在裡面認下的朱黑炭師傅,隔壁的這位官爺是咱古陶縣衙牢獄里的牢頭劉丘劉官爺,當時兒在裡面的時候,這兩位可是很夠意思的照顧兒來著。」
朱母突然的對朱黑炭的殷勤,看得朱達昌的心裡有點迷糊,同樣是和朱黑炭一起來的劉丘,朱母卻是沒有怎麼熱情,這樣區別對待又前後不一的差距,讓朱達昌實在是有點不解。
其實這個時候不僅是朱達昌不解,就連那坐在一旁的劉丘,一樣也對朱母的行為十分的不解。
畢竟那朱黑炭是摔過朱達昌和麝香的人,畢竟自己是扶過朱達昌和想扶過麝香的人,按照常理來說,自己才是應該得到朱母優待的人,可現在自己得到的待遇,卻是好像受了冷落的不受待見,這時候的劉丘很是想不通。
「朱老夫人,晚輩就是劉丘。」
「哦哦,好好,呵呵,好好好,坐著,喝茶喝茶。」
看著朱母對朱黑炭那麼的熱情,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的劉丘,便是主動的介紹起了自己,此時一心認真的招呼著朱黑炭的朱母,一聽劉丘這邊有話,便是給劉丘推了一下茶碗的讓著劉丘喝茶。
也就是和劉丘真的是很明顯的客氣了一下以後,朱母便又將注意力轉移到朱黑炭那邊的說:「朱大俠,我兒能拜您為師,一定是前世做過什麼積德的好事了,我兒還是很有福氣的,一看朱大俠您這身板兒,賤婦就知道我家的牛肉鋪子有救了。」
劉丘和朱達昌給朱黑炭戴高帽子的時候,朱黑炭看著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可是此時的朱母這麼一番抬捧,朱黑炭卻是不好意思起來。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呢,還是朱黑炭有點害羞了,此時朱黑炭的那張臉,竟然是紅撲撲的。
「沒……沒事……沒沒沒事,達昌是我朱……我的徒弟嘛,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再……再說了,這不是還有牛肉吃嘛。」
「朱大俠啊,有您這句話我這老婆子就放心了,朱大俠您也放心,牛肉有的是,朱大俠想吃多少都沒有問題,送去牢獄裡面的牛肉也有的是,這下我們老朱家和老郭家算是有后了。」
「哦……啊?后.……有后了?」
朱母對朱黑炭的一番忽悠,只把朱黑炭給搞蒙了,這時候的朱黑炭無法理解,為什麼幫朱達昌跑口外這事,竟然能和老朱家有后扯上關係。
看著朱黑炭一臉懵逼的樣子,朱母笑了。
看著朱黑炭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朱達昌的臉也紅了。
看著這幾人神神秘秘的樣子,劉丘只想喝他個三大碗解解氣。
沒有再給朱黑炭什麼解釋的朱母,便是笑呵呵的走開了,這時候還是沒有找到答案的朱黑炭,只能是將疑問的眼神瞅向朱達昌。
看朱黑炭這個樣子,劉丘便也一樣是將無神的目光轉向了朱達昌。
突然的被兩個大男人這麼看著,此時的朱達昌那個彆扭啊,此時的朱達昌知道這兩人是想在他這裡解惑來著,沒有辦法迴避的朱達昌,只能是尬笑的說:「家裡這不是還沒有個下一輩人嘛,我娘她估計是著急了。」
「哦,那……老人著急這事也是可以理解,可……可可可.……可這和我去口外也不搭噶不是?」
此時的朱黑炭更是迷糊了,還是沒有搞清楚朱母意思的朱黑炭,此時就像是一個求知慾很強的少年一樣,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大大的問號。
其實此時的劉丘和朱黑炭的心情估計也不差兩樣,看朱黑炭的問題問完了,劉丘也是疑惑的問說:「這買賣的關係是我牽的線,我也會是和朱黑炭一起去口外的,怎麼我這裡就.……,我這人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哎,兩位哥哥,咱.……我覺得我娘是怕我死外面去,我覺得我娘是覺的你們去口外了,那我就不需要去口外跑了,這樣一來的話,我不是就暫時死不了了嗎?我死不了了的話,不是能在家裡給兩家人傳宗接代了嗎?」
聽過朱達昌的解釋后,朱黑炭好像是明白了。
這時候的朱黑炭,很是有成就感的點了點頭說:「那就讓朱老夫人放心吧,能為我朱黑炭自己的徒兒辦這麼大的事情,我自個兒死了也值啦,哈哈哈……喝喝喝.……」
「等……等會兒,那我也是和朱黑炭一樣的跑活兒,可為什麼.……為什麼朱老夫人對我這裡就沒什麼話呢?」
劉丘那無名的醋吃的很明顯,看著此時的朱達昌都直想樂,不過為了不再讓劉丘尷尬或胡思亂想,朱達昌最終還是憋住了。
只見朱達昌咬了一下嘴唇壓了一下笑氣的對劉丘說:「可能.……我娘可能是不喜歡官家的人吧,前一段時間我從牢獄里回來的時候,我娘很是生氣的跟我說過了,有個應該是假衙役的壞人,把她剩下的全部家當都給騙走了。」
「那……那那些壞人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那人不管是誰,一定早就被馬大人砍頭了,還有,他還算是多少有點良心的,如果沒有他放話出來,你朱大掌柜估計一下子也出不來。」
「這倒也是,只是……只是丘哥您不會也知道這事吧?」
「不……不知不知,我……我怎麼能知道這種事,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獄卒,也……對了對了,咱們還是謀划謀划咱們的買賣吧,說這些死球了的人幹什麼?」
聽到朱達昌說朱母在意自己是官家人的時候,劉丘還是一臉的冤枉勁兒,可是當朱達昌無心的提及到那些事和劉丘的關聯的時候,劉丘卻是急急忙忙的想要繞開話題。
人在這種情況下的臉色和表情,是很難騙的了別人的,不過看著劉丘那眼神遊離躲躲閃閃的樣子,心裡已經是有點數兒了的朱達昌,便也就沒有再繼續的追問下去。
本來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本來也只是自己的無心所得,其實還已經很是明了的事情,這時候的朱達昌,便不想把事情搞得大家都不好看,畢竟以後大家還要在一起做生意嘛。
和氣生財才是王道。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劉丘對去口外販牛的細節,那是特別上心的想的頭頭是道,一切就像是做錯事以後一心改邪歸正的孩子一樣,此時劉丘的那個認真勁兒,都讓朱達昌看著有點用力過猛。
其實不僅是劉丘過於的正常了,前一會兒一直玩兒深沉的朱黑炭,在朱母的悉心調教下,現在也是主動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此時的朱黑炭,一點都再沒有過那股子桀驁不馴的架勢。
這時候看著這一切的朱達昌,誰也不佩服,就佩服他娘親的霸氣。
他們就這樣謀劃到黑夜兒的時候,未來走口外販牛的大概概況,便已經是有了一個雛形,這時候的他們,就像是跳著火苗的蠟燭一樣,眼珠子里都在泛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同樣是這個時候,一大鍋的牛肉也出鍋了。
找了一輛板推車的朱達昌,足足的給牢獄里的人拉了每人各二斤的牛肉和汾酒。
其實朱達昌是想著大家一起送過牛肉之後,便是再邀請師傅來自己的家裡住的,可是不知道怎麼想著的朱黑炭,卻是非要跟著上夜差的劉丘回牢獄里睡去。
現在已經品出朱黑炭性格的朱達昌,雖然心裡老大的不願意這樣做,可最後卻還是同意了朱黑炭的歪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