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恩威並施
朱達昌都這樣說了,即便還是有未知的風險,那位下人也不會再墨跡。
等那位下人離開后,回到臨時屋子裡的朱達昌,便又開始想柳溝那個事了。
不過想也沒有用,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頭緒的朱達昌,一個人獨自的瞎想,又能想出什麼點子來呢?
這時候的朱達昌,剛剛晾著腿兒躺在炕上閉目養神時,這才注意到這間屋子裡竟然是炕。
朱達昌喜歡睡炕,既寬敞又涼爽。
今日被熱水燙了一下的朱達昌,當然是想自己能更涼爽一下了。
「咚咚咚……」
「進來。」
朱達昌剛剛的開始閉目養神,屋子的門就被人敲響了起來。
這時候的朱達昌,一邊慢慢的坐了起來,一邊請敲門的人進屋。
屋外走進來的是連有禮。
剛剛進門的連有禮,便是一臉心疼的看著朱達昌的小腿,這時候被連有禮看著的朱達昌,感覺都有點渾身汗毛豎起的不舒服。
「嗨嗨嗨連掌柜的,我又不是美女,你一個勁兒的看我的腿幹什麼?」
「不是不是東家,我聽他們說東家你被燙傷了,這不我就過來看看。」
「哎呀呀,有啥看透了,不就是燙紅了點兒皮嘛,柜上今天的收成怎麼樣?」
「東家,這不快要到八月十五了嘛,最近柜上的買**前一段時日好了不少。」
「哦,那就好,連掌柜,現在的攤子不是都嚷你管上了嗎?以後可是再不能出現肉上有蛆的事了。」
此時一邊跟連有禮交代著的朱達昌,一邊探來褂子的在兜兜里摸索了起來。
看燙傷的朱達昌拿東西並不是很利索,連友禮便想著幫朱達昌拿一下。
讓連有禮沒有想到的是,看著連有禮小心翼翼的探過手來,朱達昌便騰出一隻手的向連有禮的手背拍了去。
「起開,我身上裝的銀子可多了,你可不要給我摸了去。」
朱達昌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讓連有禮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來。
這時候的連有禮,剛剛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就被一個好像雞蛋一樣的重物砸到了。
突然的被重物砸到,連有禮就警覺而慌張的跳了起來。
「啥啥啥,啥東西掉到我褂子上了?」
「真有你的連掌柜,你還一天天的管柜上了,連銀子砸身上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這個掌柜的是怎麼當的。」
朱達昌那佯裝生氣的樣子,還真的是把連有禮給唬住了。
這時候只看見朱達昌不高興的連有禮,卻不知道朱達昌所說的銀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東家,有禮如果哪兒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東家給咱指出來,咱一定好好的改正。」
「那你先把地上的銀子給我撿起來。」
「銀子?」
「對,銀子,剛才砸中你的就是銀子。」
「剛才砸中我的是銀子?」
「哎呀呀,你這人咋這麼墨跡了,自己在地上撿去。」
聽朱達昌說到這裡,連有禮這才摸摸索索的蹲下身子在地上找了起來。
一塊銀子掉地上,當然是十分的顯眼了。
將銀子撿起來的連有禮,便想著把銀子還給朱達昌。
讓連有禮沒有想到的是,朱達昌竟然沒有要回銀子。
「銀子既然是砸中你了,那就是它跟你有緣分,拿著它回去好過活不是?」
「東家,有禮實在是無功不能受祿,隨便就這麼拿東家的銀子,這樣也實在是不好啊。」
「連有禮先生,你就在我朱達昌這裡寡淡吧,我朱達昌罰了你三個月的工錢,你一家老小加那群狗還不餓死呀,你餓死了沒有什麼關係,可我朱達昌的鋪子誰給我管。」
朱達昌這一套一套兒的,整的連有禮都有點犯迷糊。
不過此時的連有禮,終於是理解了朱達昌的一片好意了。
在人前,朱達昌給大家好好的上了一課。
在人後,朱達昌也不想讓連有禮真的揭不開鍋。
朱達昌的好意,連有禮自然是理解的,這時候的連有禮,整個人都感動的想要哭鼻子。
連有禮的年齡比朱達昌大最少一倍,這麼大年紀的連有禮,在朱達昌面前竟然這樣,本來就沒有什麼架子的朱達昌,又怎麼能受得了這個。
「嗨嗨嗨嗨,連哥,連伯,連爺爺,我朱達昌求求你了,你就不要在我朱達昌跟前這樣了好不好?」
「東家,有禮活這麼大歲數,在雷家也幹了那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恩惠,我這.……你說我這.……」
聽得連有禮竟然連雷東家也搬出來了,朱達昌這下可就著了一股子急。
現在的雷東家,馬上就是朱達昌的岳父大人了,哪怕雷東家已經不在了,可這份情分和名分還是在的。
這樣的朱達昌,又怎麼能或怎麼敢讓連有禮說自家岳父的不是。
看著連有禮那股子來勁的樣子,朱達昌便舉手示意制止的說:「嗨嗨嗨嗨連掌柜,咱可不信這個啊,對了,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你,過一段時日以後,雷香君就要嫁進朱家了,這事你連掌柜知道一下。」
剛剛聽到雷香君要嫁進朱家的話,連有禮那一臉的傷心勁兒一下子就沒了。
這時候的連有禮,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痴獃的狀態。
朱達昌突然說出來的話,連有禮估計做夢都沒有想到。
本來只是想要說幾句埋怨話的連有禮,這下竟然是把自己的嘴給閃著了。
就在連有禮尷尬不已的時候,那個拿酒去了的下人,便是端著一托盤的酒肉走進屋來。
看連有禮如此不自在,又看酒肉已經端來很多,朱達昌便叫了連有禮一聲的說:「連掌柜,咱就在炕上支個桌子喝點兒吧。」
朱達昌的話音剛落,那下人已經將炕桌擺到了朱達昌的身前。
看那下人還挺有眼色,朱達昌便接著又說:「對了,你今日把我的小腿燙傷了,我現在要好好的罰你。」
聽到朱達昌如此說,那下人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小的願意接受東家的懲罰。」
「好,既然你願意接受我的懲罰,那你還跪在地上幹什麼,咱家又沒有這種動不動就跪的規矩。」
聽到朱達昌這麼說了,那下人卻是沒有理解了朱達昌的意思。
這時候的那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跪著還是該怎麼地。
其實不止那下人不知道,即便是他身邊的連有禮一樣也不知道。
連有禮又怎麼能想到,朱達昌請他自己喝酒還說得過去,可讓連有禮想到朱達昌還會請一個下人喝酒,此時連有禮的腦子裡沒有那根筋。
看著那下人根本無從處之,朱達昌便只能繼續說:「哎,你們真是笨死了,不是早跟你說了嗎?都起來坐炕上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