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拒之門外
來到王彪子宅院門口的時候,王彪子家的院門已經緊閉。
此時門口除了亮著幾盞昏黃的燈籠,王彪子家的門口空無一人。
不知道什麼原因,朱達昌沒有讓棍子跟來,馬道興家沒有讓棍子去,王彪子家也沒有讓棍子來。
此時的棍子,一個人守在鋪子院里。
估計這樣安排的朱達昌,是想讓棍子看門護院吧。
畢竟現在的包頭鋪子院里,已經是沒再有其他人。
如果棍子在,敲門的事情當然是應該棍子去干,可是現在棍子不在。
就在巴根要去敲門的時候,一路上又沒有怎麼說話的馬道興,卻是突然竄起來就跑到了王彪子家門口。
即便是這麼晚的敲人家的門,可馬道興也是一點都沒有客氣。
「咚咚咚咚咚咚.……」
馬道興的敲門,簡直就不是敲門,馬道興的敲門,簡直就是砸門。
馬道興的敲門,不僅擾民,而且擾狗。
在馬道興的敲門聲還沒有落下的時候,街坊四鄰家的狗,已經先一步呼應起馬道興來。
在街坊四鄰的狗還沒有落下聲兒的時候,王彪子家本來很安靜的院子里,這才傳來了罵罵咧咧的人聲。
隨著那人聲的越來越近,王彪子家的大門終於是開了。
看到來人是馬道興,那個小廝模樣的瘦猴老漢,也就急忙的收起了他的戾氣。
「哦,是馬爺啊,馬爺怎麼這麼晚還到家裡來,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咱東家嗎?」
此時一邊瞄著門外的朱達昌他們的那小廝,一邊還很是殷勤的跟馬道興說的話。
「對,我要找王彪子,你去把他給我叫起來。」
這時候馬道興的言語之間,說的那是十分的硬氣。
看馬道興的話語里一點都不含糊,那個小廝便急忙關上門的又折返了回去。
「這幫狗奴才們,都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貨。」
看著那小廝關門回去,今天一夜終於笑了一下的馬道興,回頭便是跟朱達昌埋怨起世態炎涼來。
看著這樣的馬道興,此時的朱達昌,都有點想笑。
可是看著王彪子家的那大黑門,朱達昌又怎麼都笑不出來。
看著馬道興站在王彪子家的大門前,即便罵罵咧咧卻其實也是那麼渺小,朱達昌的心裡便突然的有點難過。
大概過去了一炷香的時辰,那個小廝終於是又出來了。
此時又打開門的那個小廝,第一句話便是對馬道興說:「爺說他已經睡了,馬掌柜如果沒有太重要的事情,就得空兒再說吧。」
其實那小廝說的話已經被修飾過了,王彪子跟那小廝說的原話,一定要比這話難聽很多。
不過,即便是如此,馬道興一樣能感受到王彪子的不耐煩。
聽到那小廝如此說的馬道興,立馬就氣不打一處來。
此時都激動的又開始砸門的馬道興,和他不喝酒時候的樣子,實在是差距十萬八千里。
「誰說我馬道興沒有重要事情來,你現在回去再告訴王彪子,就說我馬道興給他還銀子來了,除了我馬道興給他還銀子,我們東家還要跟他賭一個你死我活的局,你就快給我通報去吧。」
聽到馬道興如此說,再看看朱達昌和巴根二人,那個小廝先是縮了一下脖子后,接著便急忙的又跑了回去。
看著那小廝的一副奴才樣兒,馬道興那冷笑著的臉上,都差點掉出冰渣子來。
這一次回去稟報的那小廝,也僅僅只用了相比之前一半的時辰,便是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那小廝見到馬道興的第一句話便說:「馬爺,東家說了,讓小的帶著幾位先到前廳稍坐,東家一會兒穿戴好立馬就到。」
此時一邊跟馬道興說著的那小廝,一邊還走出了大門的向朱達昌他們走去。
「請問您就是朱東家嗎?」
等那小廝走進朱達昌后,首先便是點頭哈腰的跟朱達昌客氣了起來。
朱達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那個小廝一定是沒有見過的。
既然那小廝能準確的認出朱達昌,也就只能是有一種可能性了。
這個王彪子家的小廝,以前一定認識巴根。
這個王彪子家的小廝,一定是用了排除法。
「我是,王東家是不是不方便,如若是不方便的話,那朱某人可以改天再登門拜訪。」
朱達昌這話很婉轉,不過語義倒是很硬氣。
聽到朱達昌如此說,那小廝立馬便更軟氣了起來。
「東家,哪有的事,朱東家遠道而來,我們東家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整個人一下子就高興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跟朱達昌回應過之後,那小廝又對巴根說:「巴根師傅,您跟我走,前面不遠兒有個車馬可以進的平門,咱就從那邊進了。」
此時一邊跟巴根說著的那小廝,還一邊點頭哈腰的不停給朱達昌作揖。
直到那小廝走出四五米遠之後,跟著馬車走著的那小廝,這才帶著巴根向又一個門走去。
等他們又走了數米遠之後,那小廝又回頭對馬道興說:「馬爺,就麻煩您先帶朱東家到前廳小坐,咱爺應該馬上就到。」
那小廝這一系列的殷勤和客氣,朱達昌都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看著那小廝和巴根走遠,馬道興這才跑到朱達昌面前的說:「東家,這些奴才就是這樣,什麼時候都是一副賤兮兮的樣子,走,咱們進去見見這個王彪子去。」
相比於馬道興正常時候的樣子,朱達昌更喜歡此時他喝醉酒的德行。
這樣的馬道興,讓朱達昌舒坦。
跟著馬道興來到王彪子家的前廳時,前廳裡邊已經是燈火明亮。
除了應該是王彪子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其他各種的下人奴才婢女們,幾乎都已經站在一邊伺候著了。
王彪子家這樣的陣勢,在朱達昌家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朱達昌並不是沒有這個能力和實力,朱達昌只是不喜歡把日子過得那麼的麻煩。
朱達昌和馬道興剛剛走進前廳,那茶呀水呀的,立馬便伺候了過來。
這種朱達昌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騷燥,搞得朱達昌渾身都不自在。
剛剛坐下的朱達昌,在渾身都不適應的前提下,便是皺著眉頭的問馬道興說:「道興,王彪子家的日子就過的這麼好?」
「東家,道興也不是太清楚,反正道興自從來過他家到今天的十數日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