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適可而止
朱達昌提出來的問題,讓王彪子愣了一下。
在王彪子的概念中,他們之間應該是敵對情緒才對。
可是朱達昌說出來的『相商』二字,讓王彪子瞬間便緊張了一下。
此時的王彪子無法想象,既然一切已經鬧到如此地步,這還能有什麼值得商討的事情嗎?
不過,既然朱達昌的話以到此,王彪子也就必須接著。
如果不接著的話,那就顯得太沒有度量了。
然而,哪怕是這樣,王彪子也不想跌份。
畢竟此時的前廳,還有那麼多的下人看著呢?
此時的王彪子,愣怔過一下后,便是一個轉身的又坐了回去。
「朱東家,有話請講。」
看王彪子已經坐下,朱達昌便突然很真誠的點了點頭。
除了這樣,朱達昌還對巴根和馬道興說:「我和王東家有話要談,你們先把七千兩銀子抬到馬車上。」
看巴根和馬道興已經開始動靜,朱達昌便回應王彪子說:「咱們之間都是友商,既然是友商,又怎麼能做這種讓外人笑話的事情呢?」
此時一邊這樣說著的朱達昌,一邊已經把那一疊鋪子文書遞給了一個下人。
「後生,麻煩你把它還給你們東家。」
接過那一疊文書後,那下人卻是愣了。
這時候看著王彪子的那下人,竟然是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看著這個下人如此看自己,此時王彪子臉上的橫肉,立馬就抖顫了起來。
看到這些的朱達昌,便是又對王彪子說:「王東家,您的銀子現在還是您的銀子,您的鋪子現在還是您的鋪子,一切就當是我朱達昌想要交王東家這個朋友的手禮吧,不知道王東家意下如何。」
此時朱達昌說出來的話,立馬便刺激到了王彪子的眼睛。
只見聽到朱達昌這樣說的王彪子,此時的眼睛立馬睜得滾圓。
如果不是有上下眼帘擋著,估計王彪子的那雙死魚眼,都有可能不小心滾落出來。
看著王彪子這樣,朱達昌只是笑了笑。
不過在笑顏之間的朱達昌,那份應該是對王彪子的期待,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怎麼?王東家是不想結交達昌這個朋友嗎?」
聽到朱達昌這樣說,就像是如夢初醒的王彪子,這才急忙的收起他那睜得滾圓的死魚眼,且后又把臉面換上笑容的說:「哪裡哪裡,王某人求之不得。」
跟朱達昌這樣說過以後,先是看了看滿桌的銀子的王彪子,又是對朱達昌接著說:「只是.……願賭服輸的規矩,是不是就在我王彪子這裡給斷了?」
聽王彪子的語氣,多少還有點找台階下的意思。
朱達昌是個明白人,聽到王彪子要台階,朱達昌便立馬給台階。
朱達昌給予王彪子的台階很簡單,只見叫住搬銀子的馬道興后,朱達昌便對馬道興說:「這次如果沒有王東家的點撥,你馬道興的這輩子,估計就全部完蛋了,知道嗎?」
朱達昌突然有此一說,十分聰明的馬道興,當然是知道怎麼配合。
只見並沒有準備和預演的馬道興,直接轉身便給王彪子跪了下來。
「王東家,要不是您在火坑裡拉了我馬道興一把,現在的我馬道興,估計就萬劫不復了。」
其實不管是朱達昌,還是王彪子,亦或馬道興,心裡都十分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一屋子的下人們,又怎麼會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呢?
看著自家的老爺如此有面子,此時不明就裡的他們,也都十分的敬畏王彪子的霸氣。
就連那個拿著王彪子的鋪子文書的下人,此時也是屁顛屁顛的跑到了王彪子的身邊。
「東家,給您。」
看到這個下人如此,王彪子的火氣也就沒有再客氣。
「你拿著吧,你拿著就好了。」
「我……」
「我什麼我,滾,現在給我放下文書,你,立馬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在朱達昌搞出來的這個局裡邊,這個下人絕對是一個犧牲品,對於這個犧牲品的無奈,朱達昌也沒有辦法參與。
就這麼的,這個無緣無故的下人,就這麼把自己的飯碗給丟了。
他能怨誰呢?
人一旦沒有眼色,這樣的事情遲早會發生。
看著那下人哭哭啼啼的離開前廳,王彪子反而是滿臉堆笑的對朱達昌說:「好兄弟,以後在包頭的這個地界兒上,咱兩家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自家人,今日這買賣做的,實在是太特奶奶的爽氣了。」
這時候已經傲嬌的坐不住了的王彪子,又是立馬站起身的對下人說:「馬上讓廚子給我們兄弟準備好酒好菜,我要和達昌兄弟一起大喝他三百杯。」
聽到王彪子大半夜的還要大開酒宴,朱達昌的興趣也就立馬的提了上來。
只要有酒有肉,朱達昌的心情就好。
讓下人將銀子收好之後,賭桌也就立馬的變成了酒桌。
此時在酒桌上擺著的各種酒肉,朱達昌最感興趣的就是王彪子家的牛肉。
撕來一條吃過一口以後,朱達昌的神經立馬就緊繃了起來。
以前從來沒有吃過王彪子家的牛肉的朱達昌,這一口卻是讓朱達昌驚著了。
看那王彪子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個好人,可他家的牛肉卻絕對是很有味道。
這時的朱達昌,已經對王彪子其人另眼看待了。
其實此時的朱達昌,不僅是對王彪子另眼看待,更加是覺得很有威脅。
心裡有了這樣的感受,在酒桌上的朱達昌,對王彪子也就改變了幾分態度。
前一會兒的朱達昌,即便是一切順著王彪子來,可內心深處對王彪子這個人的看法,卻還是不待的過於親近,可是此時此刻的朱達昌,卻已經把王彪子看成了榜樣。
看著王彪子也喜歡大碗喝酒,朱達昌更是覺得今天的這一趟來的值。
喝過酒的王彪子,那嘴裡的話根本不停。
尤其是對朱達昌的大加讚賞,更加是絲毫的不吝語速。
能和這樣的人一起喝酒,朱達昌也覺得十分的爽氣。
等他們酒過三巡的時候,王彪子突然對朱達昌說:「我王彪子應該大你朱達昌十來八歲的,不過我王某人不介意,今日藉此良辰美景,我王某人要和你朱達昌結拜為異姓兄弟,不知達昌意下如何?」
結拜兄弟對於朱達昌來說,那是百利而無一害,只要是能把包頭的買賣做好,朱達昌願意做這件其實沒有什麼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