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五、六章 太極、切磋
「金鼎杯」結束后眾人回到拳館,繼續往日的訓練。
不過春節前夕的訓練強度明顯降低了一些,畢竟不是賽前集訓。
經過芒果衛視的採訪,寧澤依舊沒有多大的人氣,除了拳擊圈裡,外界對他並不是太過關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就是拳擊在國內的現狀,除非成為珧明般的國際人物。
大年二十七寧澤跟母親兩人把家裡大清掃了一遍。
里裡外外每個旮旯都照顧到了,為的就是一個辭舊迎新。
二十八則是把家裡所有能洗的衣物都洗了一遍。
寧澤又買了幾張年畫,和兩副對聯,一串彩燈。
三十上午吳靜打電話讓寧澤在天海附近的永輝超市門口等他,他們一起買年貨。
雖是過年,寧澤每天依舊要鍛煉三個小時左右,跑步更是每天必備的功課。
去超市他也是跑著去,只是身上沒有綁沙袋。
他早早的就跑過去。
雖是冬天,但跑完步后他全身熱氣騰騰,像是什麼絕世神功剛剛練成。
他看看時間才七點多一點,吳靜還沒有來,於是自己就在超市前面的廣場上打起了空擊。
旁邊還有一個打太極的大爺。
寧澤空擊的時候他不時地瞥眼瞧來。
寧澤打了一會,聽到打太極的大爺嘆息一聲。
「哎,現在的年輕人不好好繼承中華傳統武術,卻痴醉於一些西洋拳術,真是文化的沒落啊!」
寧澤對他的話不敢苟同。
說道:「大爺,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現代社會應該包容並蓄,各種武術齊頭髮展才是正理,咱們要發揚傳統武術,同時也應該學習西洋拳術才是,這才是大國的包容。」
太極大爺語重心長的道:「咱中華的武術那是博大精深啊,講究的是身心意三者合一,不單單是武術,更是一門哲學。而西洋的拳術呢,不過是靠身體肌肉的蠻力運動而已。」
寧澤道:「大爺,太極是強身健體的運動,不適合擂台搏擊,而拳擊卻是一項職業比賽的運動,兩者沒法比較的。」
大爺很不贊同。
大聲道:「小夥子不懂別瞎說,太極怎麼就不適合擂台搏擊了,你根本就不懂太極,想當年楊露禪、孫祿堂哪個不是實戰名家,江湖高手,那些拳擊在太極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寧澤道:「也許您說的對,但那是以前,現在還有幾個會真正太極的人呢,大都是一些假把式、花架子。」
大爺聽完寧澤的話很是氣憤。
哼了一聲道:「誰說太極是花架子了,公園那些老頭老太太練的根本就不是太極,真正的太極可不是那些套路,太極打法你是沒見過。」
寧澤道:「那大爺你會真正的太極嗎?」
大爺道:「只能說是略有小成而已,離大師的水平還有很大差距呢,不過對付你說的拳擊那是綽綽有餘了。」
寧澤呵呵笑道:「大爺,看來你是真不懂拳擊啊,你這麼說有點託大。」
大爺聽寧澤不相信自己的話,說道:「小夥子,你不是練拳擊的么,咱來練練手,你就知道西洋的拳擊和中華的武術究竟有多大差距。」
寧澤連忙擺擺手說道:「不行,不行,這樣也太不公平。」
大爺道:「你嫌不公平?那我讓你一隻手,怎麼樣?」
寧澤解釋道:「我是說這樣對你太不公平,畢竟你年紀大了,萬一我失手傷了你,我還要陪你醫藥費呢。」
「你什麼意思,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大爺很是氣憤,瞪著眼道:「我是那種人嗎?既是比試那就要承擔後果,我既然要約你比試,自然不會讓你付醫藥費……呸呸呸……我為啥要你付醫藥費,你能不能打得過我還兩說呢!」
寧澤道:「大叔咱就各練各的,就這麼算了,比試的話不用再說。」
沒想到這大叔脾氣很倔,跟寧澤卯上了。
很硬氣的說道:「話都撂這兒了,怎麼能說不比就不比,你放心,不管誰受傷都自個負責。」
寧澤再三道:「大叔,算了吧,真不能比,我怕我會把你打傷。」
大爺脖子一揚,瞪眼說道:「哎,小夥子,咋這麼說話呢,今天必須要比,西洋拳和中華武術今天一定要分個高低。」
大爺一直堅持,態度強硬,寧澤實在沒辦法。
於是道:「那好吧,就打一回合三分鐘,可以吧?」
大爺道:「沒問題,別說三分鐘,一分鐘不到我就讓你曉得中華武術的厲害。」
寧澤道:「那咱開始吧。」
說著做好抱架,開始移動腳步。
大爺則擺出一個標準的太極拳架,邁著太極八卦步繞著寧澤轉圈。
寧澤並沒有主動進攻,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戴拳套要是給對方一記重拳,說不定會一拳把他打暈過去。
寧澤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大叔的太極拳能打架。
大爺也不著急進攻,一直繞圈圈,找寧澤的破綻。
太極講究以靜制動,以慢勝快,后發先至的原理。
所以大爺一直等寧澤先行進攻,好讓他來個后發先至。
但是他不知道寧澤怕把他打傷,也是等他先出手。
於是一個在中間轉小圈,一個在外環轉大圈。
轉了一會,寧澤有點想吐了,心道:「這大爺是想把我轉暈,然後下手嗎?」
又轉了一會後,大爺見寧澤始終不動手,以為他怕了,不敢出手,於是決定主動出擊,佔據先機。
大爺小步上移,不斷靠近。
兩人差不多間距兩米的時候,他突然連續突進兩步,瞬間接近了寧澤。
同時一招野馬分鬃朝寧澤襲來。
寧澤沒想到這個大叔動作還很利索,移動速度蠻快的。
不過他並沒在意,一個后滑步就輕而易舉的躲開了大叔的攻擊。
大爺看寧澤很輕鬆的就躲開了自己的必勝一擊,不由得愣了一下。
接著他又來了一招搬攔捶,寧澤向左一滑又躲開了。
這次寧澤沒有再繼續躲避,他躲開搬攔捶后,左手一記刺拳打出。
大爺搬攔捶被躲,再次一愣。
看到寧澤想要上前出拳,來了一招如封似閉想防禦寧澤的攻擊。
結果他的如封似閉還沒成型,就被寧澤一記刺拳打中了鼻子,鼻血瞬間流了出來。
寧澤沒戴拳套時的拳頭有多重,恐怕這位大爺是第一個知道的。
這還僅僅是一記刺拳,如果是重拳這大爺估計已經倒地了。
「哎呦,疼死我了。」
大爺鼻子受創,疼的齜牙咧嘴一陣大叫。
他雙手捂著鼻子,彎著腰在那裡痛呼。
鼻血滲透進他的指縫,滴了幾滴在地上。
寧澤看著大叔的模樣很是無語,心道:「我說不比,你非要比,受罪了吧!」
同時也有點鄙夷,拳擊場上,流鼻血算什麼,不過打了一下就疼的大呼小叫,這算什麼武者?
不過隨即又想到:「這大爺不會是故意跟我比試想訛我錢吧?最近這種事還真不少。」
寧澤有點忐忑,問道:「大爺,您沒事吧?我家裡沒錢您可別訛我。」
「小夥子,你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
大爺聽到寧澤的話立即不樂意了,當即吹鬍子瞪眼對寧澤一頓批評。
寧澤長舒一口氣,不是訛人就好。
他從兜里掏出幾塊手帕紙給大爺擦了擦,問道:「大爺要不要去看下醫生?」
大爺道:「流個鼻血而已,我沒那麼嬌貴,不過你小子實力可真不賴。
我雖然上了年紀,但我的水平在這南山一畝三分地上還真沒什麼人能打得過我。
你很不錯。
哎,終究是老了,反應和速度都跟不上,要不然你哪能打的到我。
今天就這樣吧,我鍛煉完了,先走了,小夥子咱們就此別過。」
說罷大爺轉身就走了。
「大爺您走好。」寧澤朝大爺揮揮手。
這一刻他才真正放心了,沒被人訛真好。
不過他也給自己定了條規矩,以後絕不和人在大街上比拳,要比只能在拳台上。
……
差不多七點半的時候,吳靜來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及膝羽絨服,藍色牛仔褲,一雙黑紅相間的運動鞋,頭髮不是之前的蜈蚣辮,而改成了馬尾,臉上畫了淡淡的妝,有一種清爽靜謐的美。
「等久了吧?」吳靜跳過來,在寧澤胳膊上拍了一下。
「沒等多久,剛還和一位太極大爺切磋了一下。」寧澤說道。
吳靜好奇的問道:「誰厲害呀?」
寧澤道:「那還用說么,我一拳就把他鼻子打流血了。」
「他沒訛你嗎?」
「幸好沒。」
「那是你運氣好。」
「可不是么。」
「走吧!」
兩人在門口各推了一個購物車走入超市。
吳靜家年貨都買的差不多了,她只不過是想陪寧澤一起買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