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初掌廠衛
聽到崇禎的問話，曹化淳連忙躬身回答道：「回皇上，御馬監除了奴婢之外，還有監督太監、提督太監各一名，之下還有監官、掌司、典簿、寫字等若干名。由御馬監依皇命派駐京營，坐營、監槍太監六十一名，出鎮諸邊及各省太監七十餘名。管理皇莊、皇店、牧場人員數百名。屬御馬監掌管的騰驤四衛營及養馬勇士營共計萬人左右。。。。。。」
「騰驤四衛營？養馬勇士營？」聽曹化淳說到這兩個名字，崇禎的眼睛不由的一亮。心中暗想：「這騰驤四衛營及養馬勇士營是不是就是那個四衛營和勇士營？也就是後來那隻勇衛營的前身？記得在後世的不少小說電影中都提到過這隻軍隊，它好像是明末的一隻非常厲害的皇帝親軍。不過記憶中，這勇衛營似乎在崇禎九年左右才組建完成。現在，統帶勇衛營的那些將領應該還沒被調進營中吧」。崇禎努力的回想著自己記錄在那張紙上的那十幾個名字，實在是想不起其中有沒有屬於勇衛營的將領。
崇禎害怕自己忘記這隻就在身邊的有生力量，便按照後世聽課時養成的習慣，隨手在面前的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御馬監，勇衛營。」幾個字。
站在崇禎不遠處的曹化淳，雖然一直在不緊不慢的回稟著，但他的眼睛卻在不時的偷偷觀察著皇帝臉上的神情。他發現，當自己說到騰驤四衛營及養馬勇士營時，皇帝的神情微微一變，緊接著皇上似乎還在紙上記了幾個字。曹化淳心中便是一動，暗想：「看來皇上對這兩隻軍隊很關注啊。自己回去后怕是要對這兩隻軍隊多上上心了。」
其實同魏忠賢一樣，曹化淳也認為皇帝讓自己進京的目的，是為了對付魏忠賢。所以在進京之後，曹化淳便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司禮監上。至於御馬監的情形，他也只是有個大致的了解。所以，沒過多久，曹化淳就將自己了解的情況講完。
見曹化淳將御馬監的事情說完，崇禎只是輕輕的點點頭。便對著另一側的孫祖壽問道：「祖壽，錦衣衛現在的情形如何。」
孫祖壽躬身說道：「回皇上，微臣在駱思恭駱前輩的幫助下，已經掌控了錦衣衛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一部。」
「好。」崇禎說著再次點點頭，而後稍稍沉吟了一下說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朕三天前下旨免了魏忠賢的一切官職，今天他已經離開了京城。現在朕有兩件事讓你們去做。」
曹化淳和孫祖壽相互看了看，同時跪倒。
崇禎用眼睛掃了掃跪在面前的兩個人繼續說道：「第一件事，曹化淳，朕會免了你的司禮監秉筆的職務，然後讓你接替魏忠賢，去提督東廠。」
「是。」曹化淳低頭應道。
「記住，東廠是朕的耳目，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工具。如果讓朕知道了，你用東廠作出什麼對不起朕的事來，那魏忠賢就是你的下場。」
曹化淳連忙在地上重重的扣了一個頭說道：「請皇上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嗯。」崇禎點點頭，「第二件事，孫祖壽你帶領得力的錦衣衛，緝拿兵部尚書崔呈秀和左都督田爾耕，錦衣衛指揮許顯純、錦衣衛僉事楊寰。」說道這崇禎微微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嗯。。。。。。將這些人暫時關進南鎮撫司。然後，孫祖壽你暫代錦衣衛指揮史，讓駱思恭配合你儘快將錦衣衛整理好，控制住。明白嗎？」
「是，臣尊旨。」孫祖壽答道。
崇禎皺著眉頭又想了想，沒有發現什麼紕漏才繼續說道：「好了，一會兒會給你們明旨，你們奉旨執行。下去準備吧。」
「是。臣領旨。」曹化淳和孫祖壽恭恭敬敬的施禮后，退出了大殿。
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口，崇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果一切順利話，自己由此便可以掌控住廠衛了。按著王體乾說的那樣，掌控了廠衛自己也就擁有了初步改變命運的力量。
崇禎端起書案上的茶盞喝了一大口，而後對一側侍候的徐應元說道：「宣黃立極吧。」
「是。」徐應元答應了一聲，出殿傳旨。
此時，站在養心殿外的黃立極正覺百感交集。幾天之前，當看到那張罷免魏忠賢的旨意之時，黃立極就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自從天啟五年，自己晉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進入內閣以來。就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理，在那個九千歲的淫威之下，拼力的支撐著朝局，盡量保護著那些忠貞之士。可自己也知道，僅僅這兩年的時間，自己在士林中的名聲就已經變得臭不可聞了。多少次更深人寂之時，自己都在捫心自問，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現在，那個權勢滔天的閹黨首領九千歲終於被新皇帝罷免了一切的權利，掃出了朝堂。可以想見，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性命也會難保。而隨著那個閹人的覆滅，朝中的那些閹黨，恐怕也不會長久。到那時，被閹黨打壓的東林眾賢必將返回朝堂。
除去禍亂朝綱的奸佞，換來眾正盈朝，自己似乎應該為此而高興。可是，在這之後自己的命運又會怎樣。。。。。。自己實在太清楚那些忠貞之士的性情了，他們絕不會允許自己這個帶著閹黨臭味的人再呆在內閣之中。到那時，說不定自己能平安的退下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可自己真的甘心就這樣離開權利的中心，就這樣結束自己的政治生命嗎？不知道啊。。。。。。自己真的想不清楚，也不敢深想啊。。。。。。
黃立極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巍峨的養心殿。今天，正當自己坐在內閣中胡思亂想之時，皇帝忽然傳旨要召見自己。當時，自己的心中盡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慌張，自己甚至都害怕去想皇帝召見自己到底是什麼事。來到養心殿前，才發現皇上並不是只召見自己一個人。同自己一起被召見的還有司禮監秉筆太監曹化淳，內庫掌印太監王承恩，以及錦衣衛南鎮撫使孫祖壽。也就是看到另外三個人時，自己的心才總算稍稍放下了一些。這三個人，一個是皇帝潛邸時就侍奉在身邊的貼身太監，另兩個都是皇帝剛登基時就特旨進京的，三個都是皇帝的親信。同這三個人一起見駕，想來不會是什麼太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