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影
戈多坐在小板凳上，看著眼前的黑麵包，好像還沒睡醒。
「蜜兒，這？」
「怎麼了，有意見？那就是你的早餐。」蜜兒小心翼翼的托著手裡的那塊香草奶油蛋糕，用叉子叉了一小塊下來，放入嘴裡，迷上眼睛，發出舒適的：「嗯～」
「呃～怎麼也要幫我把它切開，再給我一杯熱水啊。這怎麼吃啊。」戈多委屈的看著享受蛋糕的蜜兒。
「誰讓你起的那麼晚，我還以為你就喜歡吃黑麵包呢。想喝水自己去燒。」蜜兒拿起杯子，喝了口奶茶，對著戈多說道。
戈多咽了口口水，直勾勾的看著那個蛋糕：「好吃嗎？蜜兒。」
「當然，不過它是我的，你快吃你的早餐吧。」她放下杯子，繼續用那塊蛋糕勾引著戈多。
戈多惡狠狠的咬了一口邦邦硬的黑麵包在嘴裡咀嚼：「蜜兒，拉嗓子，快給我喝口奶茶。」他對著蜜兒伸出手。
「沒門，哥哥。你昨天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蜜兒將奶茶端起，拿到自己面前。
「算了，我還是去喝杯水吧。」戈多好不容易咽下去，起身走到廚房，發現暖瓶里一滴水都沒。只好拿起水壺，裝滿水，放在法力爐上。
「哦，蜜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饒了我吧。」他走出廚房大叫道。
「你哪裡又錯了，我早就原諒你了呀。」蜜兒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戈多。
「好吧好吧，總之，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戈多舉著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蜜兒嘴裡哼起來不知名的小調。愉快的吃著手裡的蛋糕。
戈多想問問蜜兒關於怎麼吸引精神力的問題。又害怕蜜兒還在生自己的氣。只好試探著問到：「親愛的蜜兒啊。昨天修鍊的怎麼樣啊。」
「也就那樣吧，不過如此啊。」蜜兒揮了揮手裡的叉子，雙腳在沙發下擺動著。
戈多差點嗆了口自己的唾沫：「咳咳，我說真的。我這是關心你呢。」
「是嗎？我還以為又要嘲諷我呢。如果是關心的話，那就是修鍊的很不錯。冥想真簡單。精神力粒子真聽話。」蜜兒笑著對戈多說。「怎麼樣，滿意不。」
戈多流著冷汗道：「那就好那就好，你修鍊的好就行。蜜兒你真是個天才。」
「那哥哥你呢？」
就等著你問這句呢。「我啊，不太好。。。」
還沒等戈多說完，蜜兒就插話道：「該不會還沒看到精神力吧。我還以為哥哥是天才，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呀。」
「啊。。哈哈。怎麼會，我看到了。」戈多擦了擦頭上的汗。
「是嗎？哥哥可別逞強啊，明明沒看到。非說自己看到了，要是最後謊言被戳穿，可不好看哦。」蜜兒又說到。
這戈多可實在不知道咋問了。只好開口道：「真的看到了，我這不是來關心一下蜜兒的修鍊進度嘛。」
「是嗎，我的進度可好了，比你好，就不用哥哥關心了哈，我要上去修鍊了哈，你吃飽了也抓緊哈。」蜜兒一口一個哥哥喊的親你。戈多心卻冷的冰涼。
「別啊，別走啊蜜兒。」戈多看著蜜兒起身準備上樓，喊到。
「咳，我還有個事要問蜜兒。」戈多扭捏道。
「問吧，有事快說，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和我繞了一大圈。你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蜜兒坐下來抱著雙手，打著二郎腿。
「蜜兒你太聰明了。這都看得出來。」戈多陪笑道。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確實看到了精神力，甚至還看見了精神力大海。」戈多如實的說道
「什麼？精神力大海？那不是說哥哥你已經是法師了？」蜜兒瞪大眼睛，放下二郎腿，身體前傾。奶茶都不喝了。
「你別急啊，聽我說完。」戈多故意慢慢的說道。「不過不是接觸到，就只是看見了，觸摸不到，我身邊環繞著一些精神力粒子，明黃色的。」戈多停下來，看了看蜜兒。
蜜兒點頭道：「沒錯，我的也是。」
「不過我只能看見那些粒子在不斷的遊走，不斷的碰撞。按照《昨日重現》上說的，抓住它們，然後融入自身。我抓了半天，一個沒抓住。」戈多停下，問道蜜兒：「你知道怎麼才能抓住它們嗎？」
「我愚蠢的哥哥啊。你只需要向它們招招手，告訴它們快過來。」蜜兒歪著頭，對著空氣招了招手，「它們就自己過來了。停在手心裡，你用自己的精神力接觸它們，就自然的融入了。這就是凝聚。」
戈多聽完感到蜜兒確實是個天才，招招手？真有你的。
他撓了撓頭：「就這？」
「不然你想怎樣。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契合度的問題，也許是我和這本冥想法太過於契合，導致修鍊起來格外的容易。而哥哥因為不知道契合度多少，所以可能會更難一點。」蜜兒右手托腮，給戈多分析了一下。
她看到戈多低頭沉思，又補充道：「不過哥哥第一天晚上就能冥想成功，說明天賦肯定不差，也應該是契合《昨日重現》的，只不過沒找到方法而已。哥哥甚至都能看到那片大海，真是了不起。」蜜兒眯著眼笑著對戈多說。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惡作劇。也將生氣的事忘在了腦後。
「謝謝你的誇獎，這讓我舒服多了。」戈多舒了口氣，看來蜜兒真的原諒自己了。
「那我再試試，也許可以。」
「嗯嗯。」蜜兒逗弄著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貓。
「你呢，蜜兒？」戈多嘗試著問道。
「我？你沒看到我正在和勛爵玩嗎？」
好吧，和天才是沒話聊的。
戈多回到房間，平躺在床上，放鬆自己的精神，想象那扇門，進入冥想的狀態。
他試著對那些精神力粒子招手，誰想哪裡有手呢？只好在精神里自認為的招了招手。
那些活潑的明黃色粒子，竟真的變得緩慢，似乎向著戈多走來，像一隻好奇的精靈。
「真是神奇。」
也許是戈多的想法驚嚇到了那些活潑的精靈，它們又一鬨而散。
懊惱的戈多隻好放下其他心思，繼續想象著對那些遊走的精神力招了招手，好像在說，「快過來，小寶貝兒。」
他在想象中張開手，一顆精神力粒子停留在那裡，戈多一把就按住他。
誰能料想到，那粒子又突然的消失了，繼續活潑的遊走在戈多的眼前，好像在嘲笑他的無知。
戈多平靜一下心思，繼續嘗試。試著慢慢的和它們溝通，用自己的意識觸碰手掌上的精靈。
戈多看到了，那是一個回憶。
戈多的眼前好像是浮現了和蜜兒共度晚餐的時光。那不怎麼好吃的黑麵包，奇怪的腌西瓜，卻是來到這裡的第一頓晚餐。
「昨日重現。」他在心裡默默地念道。
看著那一顆精神力粒子緩緩的融入了自己的體內。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凝實了一點。
他如此吸收了許多粒子卻不見周圍的粒子減少，也許這就是無窮無盡的精神力大海吧。有些記憶深處的回憶也被勾起。
比如那句「對付小孩子總是容易的。」
又比如戈多尚未穿越之前，抱著被父親罵哭的蜜兒。
還有一些並不是戈多經歷的故事。比如戈多看到了希頓街區修建的時候，一名施工者死去時最後的哀嚎。
又比如母親在房間里對著燈光縫縫補補。
這更像是這片地方的回憶。
這就是「昨日重現」？
戈多打算去個蜜兒探討一下，雖然大多數時候是在請教蜜兒，但他沒有絲毫的羞恥。
他退出冥想狀態，看了眼床頭的鬧鐘，已經是中午了。也許蜜兒已經開始準備午餐。
下樓的時候，卻見到蜜兒那著那本《暗影復仇記》讀的津津有味。光著腳丫躺在沙發上。
看到放慢了腳步，神情顯得有些緊張的戈多，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看這本書？是因為這本書寫的有些陰暗？還是因為這本書里的那部冥想法？」
戈多慢慢的走下樓，回憶起那本書中的內容，問道：「什麼冥想法？書里有冥想法？」
「吶，就這個。叫做《暗影》的冥想法，就在書的扉頁。你沒看到嗎？」蜜兒打開書的扉頁，反過來給戈多看了一眼。「一部研究名為暗影的類法術能量的冥想法，屬性陰暗，輸出模式穩定。」
戈多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想，認真的回答道：「沒有，我看的時候那裡什麼都沒有。」
蜜兒抬起頭看了看戈多認真的神情：「你不會又騙我吧。」
「這次真的不是。還有上次我也沒騙你，『白海鷗號』真的是自己回來的。」戈多十分認真的說。
蜜兒注視著戈多認真的臉，許久之後也認真的說：「我相信你。不過你為什麼不讓我看這本書呢？而且你上次為什麼承認了呢？」
「這本書有些詭異，還有前天的事件，太詭異了。我有些害怕，害怕我們遭受不知名的傷害。神秘領域的東西都無法想象。我不想蜜兒你受到任何傷害，這是作為一個哥哥的責任。」戈多走下來，坐在蜜兒的對面，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說出這些話。
蜜兒放下手中的書，坐直身體，「那現在為什麼又告訴我了呢？」
「這也是作為哥哥的責任。既然我們現在都是法師學徒了，也許以後都是法師。那麼接觸到神秘領域是必然的，我覺得你有權知道身邊的那些詭異。免得一不小心踏入了危險之中。」戈多斟酌著說道。
「而且，蜜兒你這麼聰明。我覺得你一定比我能更早一步察覺危險不是嗎？或許我還應該靠你保護呢。」
蜜兒輕笑出聲，「沒錯，哥哥你這麼笨，肯定需要我保護啊。」
「那能和我說說，這本書哪裡詭異嗎？」蜜兒歪著頭，「也讓我有個準備，別踏入危險。嘿嘿」
「好啊。」戈多示意蜜兒給他拿過來那本書。
發現這一次果然多出了不少內容，「當我第一次讀這本書的時候，它只是一個故事，故事不長，我很快就看完了。但是當我第二次讀的時候，發現多出了很多的內容，包括復仇女神的神名，包括一些細節。」
戈多頓了頓，看了一眼蜜兒。
「就這些嗎？」蜜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