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長短之論
只要有好處,哪管什麼名分喲!
這地方可是白得的,他們圃氏雖然負責建設,但是,卻從來沒有參與過征戰呢!
之前為了得到那個圃地,他們全族參加了多少次打仗,死了多少族人,才得到了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呢?
胙土封疆。
可不簡單的是給一塊地方這麼簡單的,是要將就了付出和回報的呢!
田白帶著眾人,朝著岸邊而去。
因為航行日久,是以他的腳步有些虛浮,此時,走在地上,竟然彷彿在發飄。
夕陽斜照,遠處的海岸能夠清晰的看到。
田白指著那一片氤瀘著團團水汽的對岸,開口道:「這大島,便封於你圃氏的,但是,你們需要在對岸修建碼頭城池,這兩個地方位置重要,萬萬不可有失了!」
圃林忙不迭的點頭。
不過是修建一所碼頭和城池罷了。
這邊多山,不管是讓土人開採山石,或者是直接挖掘泥土,燒制紅磚,都是簡單的事情。
土人么!
不是自家的兒郎,誰在意啊!
田白對著鮑安道:「你看此間林木茂盛,適合修建船隻者比比皆是,從齊國調撥一些氓隸過來,最好是還未成婚的那種,土著男子,不可融入我族,但是,這些女子,卻是可以的么!」
他輕笑:「著他們砍伐樹木,陰乾木材,然後運回了國內製作船隻。」
鮑安一楞:「公子,不若調派工匠,在此地製作,不是更快一些?」
「你說呢?」田白只覺得自己就是在看白痴。
鮑安楞了一下,轉既大囧。
「公子說的是,我卻是糊塗了!」
他明白了田白的擔憂。
船隻之利,這是他們能夠航行大海的秘密,這等重要之物,自該珍藏的。
田白看著遠處波濤陣陣,看著身後的火山,嘴角帶起了一抹笑容。
這裡就是嵌入兩國的釘子,雖然說只是佔據了這裡,還不能穩穩的控制了兩邊的。
但是,加上對面的那些地盤,自是勿憂了。
田白在濟州呆了三天。
等到圃建和田野他們帶著大量俘虜返回之後,田白才是再次揚帆起塵。
站在劈濤斬浪地加班之上,扭頭看去,身後的濟州已經只剩下拳頭大小,而面前的九州島,卻是近在咫尺了。
「公子,我們掌控了這個鬆散大陸的一半之地,不過這邊水網密集,河道和海口交雜,一時之間,那些土人,我們倒是不好清理。」
鮑安彷彿看到了田白的詢問,指著不遠處那個紅色的城市,開口道:
「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因為不熟悉地形,是以吃了虧,差點就被反趕下了大海,然後我們就穩紮穩打,修建城邑,控制周邊,然後在砍伐森林,修建道路,這才是掌控了半個這邊。」
他手指北方:「就在大約三百里之外,還有一片狹長多山的大島,其地相當於我齊國大小,那邊現在我們只是在港口位置修建了一些堡壘點,還沒有鋪開了呢!」
田白點頭:「不要急,慢慢一步一步來,我們都還年輕,有著太多的時間。」
田白這話沒有說錯,他到了現在,都還沒有二十歲呢!
不說原主是一個高壽之人,就算是他只活了五六十歲,都還有三四十年的時間呢!
這麼長的時間,只要他不糊塗,稍微透漏處一點後世的知識,就已經足夠齊國一直強盛了。
再加上現在這邊的財富,正在轉化成齊人的戰鬥力。
沒看到現在齊國基本上都已經不怎麼在意農田了,反倒是抽調了大量的人手,組織生產。
不管是海鹽,還是鐵礦,亦或是作坊,現在都有了大量的氓隸從事。
而齊國的貨物,現在已經遠銷周邊了。
甚至,精鹽更是暢銷到了楚國那邊。
可以這麼說,只要是再給了田氏三年時間,田氏想要代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因為那些跟隨著田氏的小家族,都賺到了大量的財富。
世人攘攘皆為利來,唯有利益關係,才是牢不可破的。
而田氏能夠給予了這些小家族,在別的地方都得不到的財富,如此一來,他們自然要緊緊地依靠在田氏的左右了。
至於鮑氏……
現在的鮑氏,和田氏小宗還有什麼區別?
「走上去看看!」
田白笑著對鮑安道。
「公子,我們只能完整的控制了西海岸這邊一百里之內,以下的的地方,都是雙方彼此滲透之地,到了那邊,還是比較危險的。」
田白點頭:「放心,我只是隨便看看,再說了我們的目的是要北上的!」
萬金之子坐不垂堂。
或者說君子不立與危牆之下,田白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永遠不要小覷了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勢力!
因為,蒼天生百人,只給了百人唯一一個相同的東西——都是能夠被輕易殺死的!
對於生命的脆弱,這一點上來講,實際上蒼天很是公平的。
若是他自持身份,前往危險地帶,興許土著一個啐了毒的毒針,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這邊坐鎮的是田氏的一個遠支族人,那人叫做癝邱,若是按照輩分計算,還是田白祖父輩的,按照這個時代的規則,當喚了一聲叔大父。
見到田氏船隊到來,癝邱當即帶著人馬迎了上來。
「小白,這一路可還無恙?」
癝邱雖然是田白的爺爺輩的,但是,卻很是年輕,甚至,就連長子也才十幾歲罷了。
「大父放心,我倒是沒事,就是晃悠慣了,腳步有點不穩。」
這是坐久了船隻的慣性的。
不說在船上航行半個月時間了,單單是搖了一個小時網紅橋,腳步就會一高一低了呢!
「哈哈,你倒是適應,你是不知道,我來的時候,整整吐了一路呢!」
一提起暈船,癝邱就有點臉色發白。
若是在陸地上,莫說是行軍十天半月了,就算是讓他一直穿著鎧甲,他也不覺得雷的。
下了船之後,他當即表示自己要多在這邊駐紮一段時間,最好是一次性將一輩子的輪防時間,都給一次性做完了。
此地雖然所獲頗豐,田白規定了每一個願意來的人,都能夠多拿了一倍的家族常奉,甚至,就連地位提升,也要快了一倍。
但是,他無福消受啊!
眾人說笑一陣,在癝邱的引領下,朝著城邑走去。
田氏在這裡修建的這座城邑,名喚初升城,取名紅日初升之意。
這邊因為島嶼眾多,火山也很多,是以有很多珍稀的礦類。
不過,以現今田氏的能力,也就只能提煉一些金銀銅鐵罷了。
進城的時候,正好遇上了一隊運送礦石回來的小隊。
看著那一個個小矮子,在田鮑族人的驅趕下,正在賣力的幹活,田白不由得輕笑一聲:
「大父,這些人怎麼樣,可還老實?」
癝邱輕笑一聲:「彼等?若是沒有抓住的時候,他們很是狡猾,甚是兇殘,一旦是捉住了我們落單的士卒,便會惡狠狠的折磨,我們救回來的每一個失蹤士卒,無不是被折磨而死的。」
癝邱的臉上帶著憤怒和嘲諷:「但是,若是捉住了他們,則就老實多了,甚至,都不要人驅趕,就會自發的幹活。」
「若不是看他們干起活來很是賣力,我早就下令將他們直接剁碎了!」
癝邱有點生氣。
他剛剛來到了這裡的時候,是鮑氏的族人在鎮守的。
但是,鮑氏雖然做生意沒的說,可是一旦是遇到了戰爭,可就抓瞎了。
甚至,就連和這些「孩童」作戰,鮑氏帶領下的聯軍,也是損失慘重。
等到她到來了之後,很是組織了一些反擊,至此,才算是站穩了這半邊。
有些話,當著田白這個孫子輩的,他不好說,但是,他卻是不得不佩服,這個島嶼上的女子,倒是要比男人馴服多了。
只要是捉住了之後,那就是受氣包,不管怎麼折騰,都是毫無怨言的。
正因為這樣,使得城內聚集了大量的小矮人女子。
一提起這個,癝邱就有些火熱。
他的府邸內,一樣是有著幾個矮人女子的,每到了那個時候,直接將她們抱起來,就像是在懟一個玩具一般。
看著她們臉上那痛楚之中帶著美妙的神色,癝邱就覺得航海的時候,遭受的罪,都是值得了!
這個島嶼上的人們,還不會做房子,都還是住在山洞裡面,或者是直接在地上挖掘一個洞穴,住進去的。
一見到他們這窗明几亮的大房子,這些女人,無不做起了家庭僕婦的工作,她們每天跪在地上,恨不得將地板,都給擦得明亮透人了!
而這邊濃密的森林,使得癝邱他們有時間砍伐了大量的木材,直接將房間裡面,都鋪上了木地板。
在國內的時候,這可是只有家主才有資格享受的呢!
當坐在主位上的時候,看到兩個穿著華夏衣衫的矮人女子,端著茶具亦步亦趨的走來,田白甚至有些恍惚。
眼前的女子,和後世的那些女子開始重合。
倭女將茶具放在眾人面前,見到田白坐在主位上,竟然兩人紛紛依偎著田白的身邊。
甚至,神色之間還多有挑逗。
癝邱臉色大變,厲聲呵斥幾句,兩人才是戀戀不捨的下去了。
他神色有點不自在:「這些番邦女子,最是不懂規矩。」
田白是家族嫡子,血脈不能玷污,是以,別看他們這些旁支,可以在外面玩耍,但是,田白卻是不能的。
若是他讓田白在這裡留下了血脈,那麼回去之後,他可就要受到族規的懲罰了。
田白呵呵一笑:「大父不曾見,不管是野外的狼群,還是家養的狗子,母狗總是要與最厲害的那一個交合的。」
「噗嗤!」
田白一本正經的話語,直讓癝邱、鮑安、田野等人捧腹大笑起來。
田白卻是繼續道:「只是有一點大父需要注意了,倭人女子可用,這無所謂,但是,男子是絕對不能用的!」
「噗!」
鮑安再次忍不住了,他臉色古怪的看著田白,和自身被調侃也是忍俊不禁的癝邱,嗤嗤偷笑起來。
田白認真道:「狄夷入華夏則華夏之,但是,萬萬不可做出了華夏入狄夷之事!」
「現今,此地不平,我們運送過來的還都是男子,等到這邊站穩之後,我們會逐漸將諸位將領女眷送來,與諸將一解思念之情,到時候,可不能後院起火了!」
雖然田白說的搞笑,但是,癝邱卻是記住了。
他自然明白田白的意思,以己之長,攻略倭女之短,總是不吃虧的。
但是,若是反過來,那是萬萬不可的了!
……
田白之所以決定要將將領們的家眷女子送來,卻不是惺惺作態的。
實際上在大航海時代,這是沒一個國家都會操作的事情。
華夏這邊雖然素來一夫多妻,但是,對於女子卻是看得很重。
而西洋那邊就不一樣的。
他們在大航海的時候,並不曾將每一個冒險者的配偶,都送來與他們團聚了。
而是採取送來一定數量的女子。
這些女子明面上會是與冒險者自由戀愛,實際上扮演的角色可不光彩。
交際花的本意,並不是一個好聽的辭彙。
所謂交際花,便是你家的蜂蜜能進,他家的蜂蜜一樣能夠自由出入的。
政治,總是有著相同之處的。
……
第二天的時候,有人卻是運送回來了一隊車隊的硫磺。
他們鬧不明白這是什麼玩意,見到這東西很是稀奇,於是便開挖了一些,運送回來。
田白見到這個之後,臉色大變,急忙讓人將東西運送出去,在城外找個地方單獨存放,還規定看守之人,不得接觸這東西,讓他們將俘虜關進去一段時間。
癝邱大奇:「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田白苦笑:「此物名喚硫磺,多數伴有一種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氣體,一旦吸入過多,可就沒救了。」
癝邱嚇了一跳。
這邊珍稀之物太多,是以他便下令,只要是沒有見過的東西,都可以運送一些回來的。
哪知道差一點釀成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