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消失的記憶
中午戈多走在路上捂著肚子,要不是第一天去簽合約,戈多都不想去了。肚子實在是不舒服,一早晨都拉了三回了,好在拉了三次以後好像沒那麼疼了,起碼走在路上不會感覺到要拉褲子。「果然,女人都這麼記仇嗎?這都快謀殺親哥哥了。」
鬧肚子反而讓戈多更餓了,他走向了路邊的咖啡廳想嘗試一下這個世界的飯店如何,「希頓希望咖啡廳」,一間希頓街區較為尋常的咖啡廳。點了一份3凱特的土豆泥豌豆湯套餐。感嘆道:「真貴!」
咖啡廳里有不少人,由於是希頓街區,還有不少體面人,比如坐在戈多隔壁的西裝革履的保險推銷員。努力向一個年近70的老太太推銷自己保險公司的意外保險。反而遭到了那個老太太的一拐棍,「你想咒我死啊,你想繼承我的家產嗎?混蛋小子。」
所以,這個世界的餐廳並沒那麼友好。土豆泥一坨,上面撒了點黑胡椒,也算是高級調味品了,吃起來有點咸,應該是加多了鹽,上面澆著一層濃湯,吃上去還挺不錯的,就是造型令人有點難以接受。豆子湯相當的難吃不說,戈多看到豆子湯就又肚子疼了。
好吧,不能抱太大希望。
······
羅娜看著捂著肚子的戈多皺皺眉頭,「這是合約,你看看吧。如果沒問題就簽字吧。」
戈多拿過羅娜遞給他的羊皮紙,上面寫著諸如未經允許不得進入實驗室,未經允許不得隨意觸碰店鋪商品等甲方條約。還有幾條諸如工資6凱特日結的具體條約。
戈多捂著肚子,認真的記住每一項內容,其實也不多。點點頭:「好的,老闆。沒問題。」
羅娜看著簽字畫押的戈多佝僂著身體,像是個賣身的奴隸,皺皺眉:「你今天怎麼了?別耽誤今天的工作啊。」
「額~~老闆,沒什麼,肚子有點不舒服。」戈多簽完字,解釋說:「不會影響工作的,我已經好了。」說完還故意挺直腰,放下捂著肚子的左手。
「算了,你跟我來,店裡有葯。」羅娜回頭走進小店。
「感謝老闆,嘿嘿。」
「從你工資里扣,你算是我今天的第一筆買賣了。」羅娜頭也不回的說。
「額~~~那我還是不吃了吧。」聽說還要錢,戈多不太想吃了,畢竟自己已經快好了。
「不行,你必須吃,我好不容易有一個顧客,怎麼能放走呢?再說我這葯還沒試驗過效果呢?」羅娜真是有一股子奸商的氣質,強買強賣還是專業。
連效果都不知道,那我更不願意吃了。
卻已經看見羅娜從瓶瓶罐罐中找出來一瓶深綠色的粘稠藥劑遞給戈多。「不喝沒工錢。不問你要錢了,你嘗嘗好喝不。」
我去,我這個長工決定真的對嗎?不發工錢不還是要錢嗎?
戈多勉為其難的接過來,決定試試,那萬一能管用呢?
戈多拔出來木質的蓋子,聞到一股濃濃的青草味道,倒也沒那麼難聞。於是捏著鼻子閉上眼,咕咚一口就咽下去了。
「像是吃了青草的蛤蟆味,不好喝,嘔~~~」戈多拿著喝光的瓶子扶著小店外牆乾嘔,「真是噁心。」
「嗯~~~這麼說來你吃過蛤蟆了?」羅娜一臉疑惑的看著戈多,「快給我說說什麼味。」
羅娜還真想知道蛤蟆什麼味,因為她的老師萊恩告訴他有一種增加精神力的藥劑里一位最主要的原料就是黑眼蟾蜍,也就是一種蛤蟆。
「別說了,老闆,你喝一口就知道了。嘔~~~」
羅娜拿過來空瓶子,聞了聞味道,「確實很噁心。沒想到你真喝了。」
時間過了十二點半,喝了藥劑的戈多好像真的肚子不疼了,或許是藥劑真有效果,或許是自己抵抗力強。
戈多在外面曬太陽,今天地上的雪水已經不多了,看來這幾天的好天氣讓水蒸發了不少。路上的行人也沒那幾天的厭惡表情。想來是戈多心情不錯,看每個人都好像開朗了一點。
昨天那個冷漠的大叔也來了,看上去比昨天開心點。他摘下帽子,是個光頭,對著戈多招招手,「嘿,我說小子,怎麼羅娜找你幹了兩天。」
「額,我說服了她,當個長工也不錯。」
「算你運氣好。去把羅娜叫出來,開始幹活了。」那光頭指指小店裡面。剛好碰到羅娜聽到聲音從裡面走出來。「今天下午我就把車停在這裡了,晚上我再來開。」說完就匆匆的離開了,也不管羅娜和戈多。
又進入曬太陽狀態的戈多,半躺在門口的椅子上,無聊的看著街上的行人,想著:要不就得過且過的混著?這麼曬著太陽也挺舒服的。
沒想到的是碰到了巡街的威爾森警官,由於聽蜜兒說威爾森警官幫助過自己家,戈多對他還抱有頗多的好感,大腹便便,是個好人。於是走上前去,「嗨,威爾森警官。」
威爾森詫異的回過頭,「戈多,是你小子,這幾天怎麼樣。」他停下腳步站在那輛卡車旁邊依靠著車門。
「哈,還不錯,找了個工作,蜜兒也很好。」戈多打著哈哈。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哈哈。我要去巡街了,就先不找你說了。我得回去和羅恩說你在這裡,讓他來找你談談。差點忘了。」威爾森還是那麼碎碎念,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像是個嘮叨的大媽。
「威爾森警官,還有什麼事嗎,要問話?我這邊的工作沒辦法耽擱啊。」戈多以為又要去那個三層的石質小樓,向威爾森問道。
「也沒什麼事,還是那個事,看看你記起來多少,記錄一下,當做回訪了。問題不大,也不用去警察廳了,就在這裡問就行。」威爾森繼續慢慢走在巷子里,擠過卡車和巷子的狹小路口。「這誰停的車,沒點公德心嗎?」想到應該是法師大人的車,又悻悻的繼續巡邏。
戈多又進入那種曬太陽的狀態,待到遠處傳來三聲悠揚的鐘聲,戈多才看到一名年輕的警察向自己走來,「這大概就是威爾森警官說的羅恩警官了吧。」他身高大概1米8,有點瘦,臉上明顯沒多少肉,穿著寬大的防寒服像是個剛剛度過冬眠的的棕熊。
戈多站起身迎向那名警官伸出一隻手,「你好,你就是羅恩警官吧。」
羅恩走到戈多面前和他握了握手,顯得很禮貌,「沒錯,看來威爾森警官告訴你了。」邊說邊拿出一支筆和一本小本子,像是個記者。
「那麼,我們有話直說,說說你想起來什麼嗎?」羅恩低頭開始準備記錄。
戈多剛才就想好了,死不承認記起來什麼,因為本來就沒記得什麼東西啊。「嗯,還是那樣,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蜜兒。」
「嗯。還有呢。」羅恩習慣性的說。「嗯?還是什麼都不記得?」
「嗯。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好吧。」他完整記下了那一句。
「我再和你說說這幾天我調查的你的事情吧,也許你能想起來什麼。」羅恩沉思幾秒像是在組織語言,「12月1日,也就是暴風雪的前一天,有人在海上看見你獨自乘著船從迷霧海出來飄向岸邊。12月2日,也就是暴風雪那天,你母親也就在那天去世的。有人看見你在暴風雪中獨自上岸。12月3日12月4日沒人看見你,12月5日,威爾森警官聽說你回來了,找到了你。以後的事你就知道了。還有印象嗎?」
戈多沉思一會,隨後無力的搖搖頭:「完全沒印象。話說我真的在暴風雪中獨自上岸?消失了兩天?我怎麼活過來的?」戈多很是疑惑的看向羅恩。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戈多扯扯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呃~~~好像是這樣。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戈多這是真的不記得。不是扯謊,他十分詫異自己能在暴風雪中上岸,還消失兩天。
「老實說我也很想弄清楚我到底怎麼回來的,這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是,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對這個一點印象都沒有。」
羅恩認真的看了看戈多,隨後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你還有什麼想補充的?」
戈多沉吟一下:「沒了。」
「行吧,我會如實彙報的,這的確很奇怪。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再來找你,你應該就在這裡工作吧。」羅恩收起小本本,對羅恩問道。
「沒錯。」
「那麼,再見。」
聽到這個結果羅恩大步的回頭向警察廳走去。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回過頭又對戈多囑咐:「對了,你那天回來的船還在碼頭你家的船位上,你去看看吧,也許能想到什麼。或許你重新走一遍回來的路就能想到點什麼呢。」說完就自顧自的回去彙報了。
聽到這個消息,戈多先是一驚。哎~~我還有條船?不對,我家還有條船?不對,我家就應該有條船,不然怎麼叫漁民。我真是個傻蛋,怎麼早沒想到。不然我出海怎麼回來的。
按照羅恩的說法,我是12月1號出現在人們視野中的,那時候還在海上,從迷霧海深處回來。我怎麼從迷霧海回來的?那我就是在那一天穿越的了?可是為什麼我實在12月5號威爾森警官和我說話之後才有的自我意識?
難道是說只有有人和我搭話我才能知道我活過來了?不然的話只以為自己已經去世了?還是說12月1號的時候我還沒有穿越,只有在別人和我說第一句話之後我才穿越過來。
另外的問題就是,我那幾天是怎麼活過來的,不說12月2日的暴風雪,就算是雪后也是十分冷的,就憑這我那天穿的那件大衣肯定是抵擋不住的。
還有就是12月3日和4日我到底去幹嘛了?為什麼消失了兩天?
戈多想的一陣頭大,實在是迷霧重重,戈多理不過來。
他也打算明天早晨去碼頭看看,說不定記起來來點什麼。這個工作有個好處就是早晨不工作,下午才是一天的開始,這就給了戈多很多的時間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比如尋找自己到底怎麼來的這個問題。
本來這個問題戈多壓根不想再去管的,奈何實在是有點奇怪,要是搞不明白啊可能睡不好覺。
這就像是半夜上廁所,如果你覺得想去,那就趕快去,不然磨嘰半天憋得難受,到最後還得爬起來去上完了才能回來好好睡覺。
既然戈多都決定搞清楚了,那就得去調查調查,哪怕最後還是啥都不知道,也總比在家裡憋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