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俺胡漢三又回來啦！
這一幅波瀾壯闊的歷史繪卷攤開之後，若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土生土長的華夏土著，包管都要被驚得六神無主，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但夏凡乃是一個實打實的「外星人」，對華夏的歷史僅僅只是了解而已，並沒有那種血脈共鳴般的感同身受，因而此刻也就不會有人生觀、世界觀被顛覆的錯覺。
屋內其餘人等也俱是臉色如常，顯然此等秘聞他們早已知曉。
只有陳華生，這位意外混進大佬群中「龍套」，心裡的餘震就和眼角的魚尾紋一樣深刻，這些隱秘他也是前幾日剛剛得知。作為《仙元紀》名義上的總策劃，華夏國真實的歷史傳承以及這款遊戲背後所隱藏的離奇真相曾讓他連續好幾天都魂不守舍、夜不能寐，一度有種「自己知道的太多，會不會被組織滅口」的擔憂和恐懼。
一時間，屋內落針可聞。
夏凡雖然沒有歷史觀重塑的震撼，但地星原本竟是個修真星球的消息還是讓他有了些好奇。他一年前還以為這裡只是個近乎廢棄的荒蕪星球、末法之地，沒想到其背後還隱藏著這麼一段輝煌燦爛的歷史進程。
這就好比走進一間窮得只剩盞油燈的茅草屋，無意中擦了擦油燈上的塵灰之後，突然冒出一個沒有腿的藍皮膚猛男，死乞白賴地要滿足你三個願望。
按照陸星河的說法，地星原本也是個靈氣濃郁之地，修真文明異常璀璨，因為在同一時期內，類似於「萬法仙宗」這樣的龐然大物竟有七家之多！
這可是個相當了不得的數字，即便是他前世所在的離鸞星上，與「太阿劍宗」規模相當的，也不過只有兩家而已。
由此可見，當年地星在修真文明上，可能還要超過離鸞星甚多！
但就在這樣一個空前繁盛、群雄並起的高等修真星上，數百萬年前，古華夏國便已傲然巍立！
在當時，「華夏」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國度，而是橫跨仙凡兩界、在地星獨佔鰲頭、以一己之力壓懾「萬法仙宗」等七大超級宗門的至強勢力！
古華夏國，乃是一個修真國！
而華夏皇族，乃是地星修真界的無上霸主！
數百萬年前的太古大荒中，古華夏國起於微末，勵精圖治三萬餘載，終成一方巨擘，憑藉族中天驕輩出的蓬勃潛力以及多達七十二位巔峰大能的驚人底蘊，懾服萬族，橫斷乾坤，掌地星天運數百萬載！
直至數千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異族入侵，引發了地星的滔天劇變，徹底顛覆了古華夏國的存在！
這場劇變，異族人苦心籌謀了數百年之久，劇變之後，地星崩裂、天地乖離！
別誤會，這裡的「崩裂」不是什麼修辭手法，就是字面意思，原本的地星在一場天震地駭的大戰中，因承受不住雙方大能出手間的無盡偉力，崩裂為無數碎片，萬億生靈盡歿，天地泣血！
而地星的修真者們也幾乎與異族強者拼了個玉石俱焚，大戰過後，巔峰大能百不存一，普通修士更是隕落無數，修真界一下子進入了凋零寒冬。
而隨著雙方爭奪的焦點——「地星」的崩裂，以及無盡生靈的死去，倖存的地星大能和異族人此時也幡然醒悟，雙方摒棄前嫌、通力合作，聯手將地星碎片中較大的幾塊煉化融合，再輔以陣法推動其在金烏系內持續運轉，這才形成了如今的這顆新地星！
其後，雙方又將各自陣營中僅余的數百萬族人安置於新地星之上，經過數千年的繁衍生息，方才恢復了些許生氣。
參與此次融煉新地星行動的修真者大能共計三千餘人，在融煉一事上耗盡了所有的法力與心血，新地星成形后不久，他們便紛紛羽化，歸於塵寰……
後人因感念先賢事迹，遂築造金榜，將三千大能列名其上。
名其曰——「封神榜」！
……
聽完了陸星河的娓娓講述，夏凡沉默了很久……
地星這顆平凡星球背後所隱藏的故事，給他帶來了莫大的震撼，有誰能清楚當前歌舞昇平、一派祥和的人間樂土之下，浸潤了多少前輩大能的鮮血，埋葬了多少少年天驕的枯骨？又有誰能記得這顆荒蠻之星曾經數百萬載的光輝歲月以及數千年前的驚天之變？
可能，如今還有和眼前這十一人同一層次的人能夠記得，但百年之後、萬年之後呢？
或許，誰都抵擋不了時間的無量偉力，世間一切，概莫能外……
感慨了一陣后，夏凡不由得又萌生出一個新的疑問，陸星河所說的這些，雖然還蠻引人入勝的，但和《仙元紀》有何關係？這主題，是不是有點跑偏了？
待他將這疑問拋出后，陸星河神秘地笑了笑，不答反問：「你真的覺得，這只是一款遊戲么？」
這話其實已經很直白了，夏凡此前對這遊戲便有諸多疑惑之處，只是一直沒有證據來佐證他的判斷，這次得陸星河點出，他立刻便反應過來：「所以，那靈宸界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陸星河點頭，微笑不語。
雖然早有預料，但猜想變成真相的一刻，夏凡還是心中劇震！
難怪這遊戲的畫面如此逼真，難怪自己在遊戲中居然還能吸收靈氣，難怪那敖春花、白華謙、慕紅霜等人的智能程度這麼驚人，原先還以為都是遊戲引擎模擬出來的，沒想到事實竟然如此簡單粗暴，那個遊戲里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但知曉真相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更多的疑問——這靈宸界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盤古公司是怎樣讓所有玩家都降臨過去的？為何玩家在靈宸界內可以死而復生？既然是真實世界，為何會有等級和經驗條？打怪和做任務的經驗值又是從哪裡來的？
彷彿已經猜到了他心中的疑惑，陸星河啜飲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而後慢慢揭開了《仙元紀》這款遊戲的神秘面紗！
原來，這一切還要從萬法仙尊千餘年前分神下界說起，當年這位嘯傲仙界的大佬看到自己的故土竟衰頹到如此地步，心痛之餘便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恢復地星的往日榮光。
雖然以他仙尊級的修為法力，讓地星重煥生機不過是一揮手的事情，但囿於「玄黃仙盟」的嚴苛律法，仙界之人一般不敢對凡人星球有過多干涉。
於是，他只能傳下功法、丹藥和靈石，期待能培養出一位傳人，讓傳人再修鍊他的獨門神通——「乾坤再造」來改易山河、重塑靈脈，只是，這門神通艱深無比，且需要龐大的法力推動，所以最低也得合體期才能著手修鍊，而崩潰重塑后的新地星，靈氣凋零、天道有缺，光靠丹藥和靈石，卻最多只能堆到金丹期，丹破嬰生所需要的天道感悟，成了萬法仙尊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的一道門檻。
但他也沒有放棄，而是每隔百餘年便會分神降臨一次，挑選傳人，賜下功法和靈石丹藥，努力維繫著地星的修真血脈不至斷絕，同時，他也期待著某天能遇到一位天賦異稟的傳人，打破天道感悟的桎梏。
然而，事情在地星科技進入高速發展時期后出現了轉機，他沒能等到天賦異稟的傳人，卻等到了計算機的出現！
萬法仙尊出身於萬法仙宗，從名字就能看出，這是一家比較「博愛」的宗門，宗門門訓便是「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東坡居士我錯了，你能不能先把手裡的刀放下），門人弟子修鍊起來葷素不忌，各種旁門左道的奇功異法他們都有興趣嘗試。
萬法仙尊當年也好這一口，因此，在計算機出現之後，他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當即便帶了很多相關專業的書籍回去研習，再後來虛擬現實技術和人工智慧的出現，更是讓他欣喜若狂，如獲至寶！
能修鍊到仙尊境界，說明萬法仙尊的腦子絕對好使，因此學習起新知識來簡直輕而易舉，沒過多久，他就在仙界自己搗鼓出了一個AI系統！而那時，地星的人工智慧仍處於人工智障階段。
仙尊級的程序員，就問你怕不怕！
這系統更是歷史性地將修真與科技完美融合，內嵌修鍊、煉丹、煉器、陣法、符籙、御劍、戰鬥等諸多模塊，且能自主學習各種不同的修真理念，推陳出新、主動創造，因此被他命名為「科學修真系統」。
這系統有多強？
這麼說吧，如果這系統擁有肉身，那它便是全天下最全能的修士！
有了這個系統后，地星傳人無法感悟天道的問題便迎刃而解，只消萬法仙尊將這系統帶去任意一個天道健全的星球，它便能主動感應當地的天道法則，自動生成多段感悟，並且它還能將感悟的全過程保存下來，在傳人的腦海中循環播放！
換句話說，這系統兼具了「修真模擬器」的功能，可以讓傳人的修行之路再無瓶頸可言！
但當時的萬法仙尊不滿足於此，他有了一個更加瘋狂的計劃！
他主動與「玄黃仙盟」取得了聯繫，將這AI系統的特性告知了仙盟高層，仙盟高層大為震動！立刻傳召萬法仙尊前往仙盟總部驗證真偽。
在萬法仙尊現場展示了「科學修真系統」的神奇功能后，仙盟高層頓時炸開了鍋！
有人認為這系統有悖倫理，修士修行本是修自身，通過吐納靈氣、感悟法則，達至肉身與元神的大圓滿，每一個境界和瓶頸都需要自己親身體驗、切實感受，若是一切都由系統代勞，那每個修士修的都是從別人那裡複製來的東西，失去了自身的獨特性、唯一性，且容易道心不穩；
有人則認為這系統極度危險，因為它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和無與倫比的全面天賦，並且時刻都在學習、進化之中，若是未來某一天這系統突然想要滅世，並且自己找到了合適的軀殼載體，只怕到時無人能制；
也有人認為這系統應當在玄黃域中大力推廣，畢竟一個仙域內的高階修士越多，仙域的綜合實力也就越強，這樣在與其他仙域的競爭中，就能佔據主導地位，獲得更多的資源。
幾方高層各執一詞，爭論不休，一連吵了好幾天也沒個定論，最後甚至驚動了久不問事的仙盟十大太上出面，這十大太上中年紀最小的也有十萬多歲，在他們漫長的修鍊生涯中早就見識過太多形形色色的新鮮事物，然而即便如此，他們對萬法仙尊搞出來的這個「科學修真系統」也是大加讚賞。
深入研究了一段時間后，十大太上力排眾議，決定將這系統在玄黃域中廣泛推行，爭取讓所有的修士都接入系統。
至於倫理之爭，好辦！仙盟鼓勵所有修士都自行感悟天道法則，走出一條具備自身特色的修真之路，但若是壽元將盡時，終於認清自己廢柴的本質，那你就老老實實借用系統之力，突破當前的境界給自己續上幾百年壽元吧。
滅世威脅？問題不大，學學地星的「機器人三定律」，給這系統也加上類似的底層設計，嚴格將其控制在「輔助工具」的範疇中，如果覺得這還不保險，那就讓仙界第一程序員——萬法仙尊在系統中加入一鍵關閉功能，只要這系統的思想一跑偏，立刻就把它格式化。
此外，可能由於規則所限，這系統目前還無法領悟仙界的至高天道——宇宙法則，因此即便這系統將來作妖想要自己修鍊，最多也就只能修到天仙之境，威脅不是太大。
十大太上都發話了，其他仙盟高層自然不敢有意見，轉而商討起這系統的部署計劃來，當然，這系統畢竟是個新興事物，在正式全面部署之前，肯定要先找個地方作試點，因為萬法仙尊是系統的締造者，所以眾人便順理成章地採納了他的意見，選擇了地星。
只是，地星雖好，卻沒有靈氣！沒有靈氣就沒法修鍊，沒法修鍊就沒法測試系統，這可咋整？眾人不禁犯了難。
好在萬法仙尊對此早有準備，他當即表態只要仙盟能提供一顆修真星供他試驗，他負責解決剩餘的問題，且保證在試驗結束后，所有地星修士都不會留在試點修真星。
仙盟高層們有些猶豫，因為若是直接在試點修真星上推廣系統倒也罷了，現在是要讓地星的一群凡人們去一顆修真星上試煉，這怎麼聽都不太靠譜的樣子，而且無論試驗的結果是好是壞，對試點修真星都將造成一定的影響和改變，是以，誰也不敢輕易做這個決定。
恰在此時，「玄黃仙盟」當代盟主、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上台之後就外出雲遊當了好幾萬年甩手掌柜的仙帝級大佬——楚夜白回來了！
這位楚大盟主似乎未卜先知一般，回來便甩給了眾人一個全新的秘境，眾人詢問其來歷時，這位楚大盟主只說是在外撿來的，其他的半點解釋也欠奉。
眾人都知自家盟主的德行，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左右這試點修真星的問題算是解決了，這來歷不明的秘境正好合適。
不用多說，這秘境里的世界，便是靈宸界了！
至於這靈宸界的真實來歷和其背後所隱藏的玄機，目前只有楚夜白一人知曉，當然，此乃后話，暫且不表。
眼見事情終於朝著自己設想的方向發展，萬法仙尊也鬆了口氣，秘境到手后，他當即告別仙盟高層，趕回自己的仙府著手下一步的計劃了。
仙界無歲月，十載光陰悠然而逝。
在這十年的時間裡，萬法仙尊主要做了三件事：一是對「科學修真系統」進行了全方位改造，讓其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輔助工具系統；二是研發了一種全新的元神裝置，這裝置可以將修士的元神（凡人的靈魂）進行切割，並遠距離傳送出去；三是吩咐地星的傳人，在地星上成立公司，將他研發的元神裝置進行量產。
是的，當代地星的傳人便是陸星河，這新成立的公司名叫「阿爾法」，而所謂的元神裝置，後來在地星上被稱為「阿爾法遊戲艙」！
要說「阿爾法」這名字，其實也是有講究的，萬法仙宗的根本要旨乃是「萬法歸一」，而「阿爾法」的含義正是一切的元始、萬物的起點，兩者一脈相承、系出同源。
再說阿爾法遊戲艙，其實這貨壓根就不是個遊戲艙，它僅有的功能便是將使用者的靈魂剝離出微不足道的一絲，然後通過類似於傳送門一樣的裝置，傳送到靈宸界中，所以，這遊戲艙才無法兼容市面上的其他遊戲。也正因為傳送的是一縷靈魂，而不是使用者的真身，所以阿爾法遊戲艙無需像傳統傳送陣一樣以靈石驅動，通電即可。
陸星河得了仙尊之命后，在地星的工作開展的異常順利，因為華夏國的最高決策層對他的來歷和背景是清楚的，所以，幾乎所有的部門和單位都對其大開綠燈！
要地？政府給！要錢？銀行出！要人？研究院送！
當然，這個計劃是要絕對保密的，不僅對外要保密，對國內的百姓也要保密。畢竟分割出靈魂，然後給你扔到一個陌生星球去，這事兒擱誰不慌？
是以，為了不引起民眾的恐慌，陸星河找到了當時國內最大的遊戲開發商——盤古公司，要求對方配合「開發」一款全新的虛擬現實網游，取名《仙元紀》！
而盤古公司需要做的所有事情，也不過是製作一個片頭動畫和角色創建的場景，然後設計一下界面UI，最後大規模對外宣傳而已。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還不算完，地星玩家的靈魂傳送到靈宸界后，總不能就以靈魂狀態修鍊吧？而且靈宸界的土著們突然看到數以億計的玩家靈魂在周圍飄蕩，修為再高，也得嚇死！
因此，陸星河在地星緊鑼密鼓地推進「阿爾法」計劃的同時，萬法仙尊也沒閑著，他直接真身降臨到了靈宸界，開始架構「科學修真系統」的伺服器和基站。以他仙尊級別的修為境界，所做的這一切，最高修為才是地仙級別的靈宸界土著們自然是一無所覺。
「科學修真系統」部署好了之後，萬法仙尊更是耗費無上仙力與各種珍稀仙材，祭煉出了一件全新的通天靈寶——往生寶鑒，將之留在了靈宸界中，這件通天靈寶的功效便是能滋養神魂，並就地取材凝結出真身（左右不過是碳基生命，難度不大）。
按照萬法仙尊的設想，地星玩家的一絲靈魂被傳送至此後，立刻便會被往生寶鑒鎖定，加以孕育滋養，所以靈魂不會出現虛弱之感，同時，寶鑒也會自動生成與靈魂相對應的肉身，讓玩家感知不出異樣。
不過，為了避免出現意外，華夏國還是安排了一批軍人，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開啟了一場小規模的內部測試。該測試一共進行了五年時間，期間，萬法仙尊也根據臨時出現的一些小BUG以及遊戲中所需要增加的一些功能，對「科學修真系統」進行了微調。
直到2091年10月10日，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而這一天，也正是《仙元紀》開服的日子！
這一天，無數地星玩家湧入了靈宸界這個陌生的世界，但他們都以為這只是一款擬真度爆表的遊戲而已。
之所以每個人降臨的位置不同，是因為首次跨界傳送精度不是太高，傳送的目的地只能是靈宸界這個籠統的範圍，所以具體能降臨到哪裡，全看自己的人品。
連續死亡一百次之後自動傳送到最近的大城復活，則是萬法仙尊為了避免有些非酋轉世降臨的位置太過悲催，從而主動加進去的一個安全觸發機制，這機制觸發之後，系統會自動搜索最近的城市，將玩家的靈魂傳送過去，但這種搜索需要耗費巨大的能量，所以無法給廣大玩家們批量使用。
至於為什麼可以死而復生，那也很簡單，玩家即便在遊戲中死去，也只是損失了一絲微不足道的靈魂，用阿爾法遊戲艙中的營養液滋養一陣，便可完全恢復過來。
玩家死亡后，阿爾法遊戲艙便會再次分割出一縷靈魂，然後傳送到同樣的地方重新開始，給玩家帶來的感覺就好比原地復活了一般。當然，要是短時間內死了太多次，玩家在下線之後還是會有些精神疲累的。
等級和經驗條則是「科學修真系統」經過精密的量化計算后模擬出來的數值模塊，玩家在打完怪或者做完任務之後，由系統自動將對應量級的靈氣灌輸進玩家體內，外在體現便是經驗條的上漲和等級的提升。
每次玩家正常下線后，系統都會將玩家的肉身回收，等下次該玩家再上線的時候，重新發還使用，若是玩家不幸身死，系統則會扣除10%的經驗作為處罰，然後重新生成新的肉身供其使用。
總而言之，這「科學修真系統」的所有功能，都是為了讓地星玩家們看不出破綻，誤以為這靈宸界中發生的一切都是遊戲中的體驗。
……
知曉真相后，夏凡久久回不過神來，誰能想得到，這「遊戲」的背後竟然是仙界仙尊的手筆？這也太離譜了吧！
他悄悄指了指天上，小心問道：「他老人家圖啥？」
陸星河少有地正色答道：「太師祖他老人家所圖的，便是地星能重回上古榮光！華夏國能再次屹立於地星之巔！」
乍聽到這個答案，夏凡愣了愣：「就通過玩遊戲？」
陸星河展顏一笑，反問道：「夏道友從遊戲里下線之後，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么？」
經他這麼一提，夏凡立刻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下線時，發現自己的元神傷勢竟然恢復了一絲的往事，頓時福至心靈，驚呼出聲：「這遊戲里的修為還能帶到現實中來？！」
「道友的判斷既對，也不對。」陸星河笑著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玩家的修為確實可以帶到現實中來，不過不是全部，而是其中一小部分。」
「願聞其詳！」
「玩家進入遊戲時的本體，原就只是靈魂的一小部分，肉身則是由系統重新生成的，所以，儘管通過修鍊獲得了修為的增長，但能帶回來的，只是靈魂部分的修為。用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每次玩家的靈魂從靈宸界回歸地星的肉身時，就好比一次奪舍，只不過，奪的是自己本尊的舍，這麼說，道友可曾明白？」
夏凡聽得瞠目不已，奪自己的舍？雖然聽起來荒唐了一點，但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簡而言之，這遊戲的上線下線，就好比自己的靈魂在地星和靈宸界的兩具肉身中反覆橫跳，只不過地星的肉身沒有修為在身，而靈宸界的肉身則可持續修鍊。
玩家可以利用在靈宸界修鍊強化后的靈魂，反哺地星的肉身，這就跟很多老魔頭奪舍之後，用元神之力改造新的肉身是一個道理。
而且這種辦法最妙的是，玩家完全可以在靈宸界中渡過諸如金丹晉陞元嬰這類需要天道感悟的門檻，只消元神的境界足夠，地星版肉身的改造也就只是時間問題。
這萬法仙尊真不愧是萬法仙宗畢業的高材生，這種詭異的方法都給他想到了！
夏凡不由得對萬法仙尊的腦洞驚嘆不已，這曲線救國的曲線也太山路十八彎了吧？
用比較時髦的話來說，出於公平競爭的考量，地星出身的「大財閥」萬法仙尊不能直接出資改善自己破敗的家鄉，於是便想了這麼個折衷的法子，讓家鄉的父老鄉親們去靈宸界「出國進修」，等大家都學有所成，取得大乘期、渡劫期的文憑后，再回地星來「建設新農村」，這主意，高啊！
「不過，這跟我有啥關係？」夏凡有些不解，這個計劃看上去沒什麼毛病，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好像不需要特意把自己叫來一趟吧？直接讓華夏的玩家們蒙在鼓裡玩下去，未來自然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陸星河此時竟又站起身來，對著夏凡一揖到地：「陸某冒昧，敢問夏道友前世境界如何？」
夏凡趕忙將他扶起：「道友不必如此，夏某慚愧，前世渡劫未成，兵解至此。」
陸星河眼神一亮，驚訝出聲：「渡劫未成？太好了！太好了！！！」
夏凡被他說得額頭青筋直跳，他本人並不覺得渡劫時被天雷劈死有什麼好的。
陸星河此時也醒悟過來，連忙致歉道：「陸某一時失言，還請道友勿怪！陸某的意思是，沒想到夏道友前世竟已身負渡劫期的高深修為，這實在太好了！」
「此話怎講？」夏凡納悶。
「個中緣由，還請夏道友七日後遊戲重新開服時，前往靈宸界與我太師祖一晤，屆時，太師祖他老人家會親自降臨靈宸界，與道友詳談。」陸星河又是一揖，貌極誠懇。
「這……」乍一聽聞萬法仙尊要見自己，夏凡頓時有了些不妙的預感，心底忍不住悲呼道：「我可不想再當苦力了呀！」
……
告別十一位大佬之後，夏凡漫步在校園中，回想起今日的所聽所聞，頓覺一陣恍惚，玄黃域、地星、萬法仙尊、靈宸界、仙元紀、天玄域、離鸞星……這種種的一切糾纏在一起，讓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真實的世界中……
不過，也並不是沒有好消息，對他來說，如今似乎真的找到了一條可以繼續修行的道路，雖然過程曲折離奇了一些，但只要能回到天玄域，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般走著想著，不知不覺，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別墅門口，此時振奮起精神，一腳向著院門踹去，口中大喊著——
「俺胡漢三又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