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怒斥老漢
這老漢雖看著憨厚樸實，說起話來卻是一套一套的，只把小龍馬誇得天上有地上無，連著他們二人也是一個勁的猛誇，縱使楊過都忍不住佩服他的口才，也就沒有計較他剛才的過失之言。
「好了好了！老闆你有話直說就行，若是能做到的，允你便是。」楊過見這老漢依舊說個沒完，心想還有趕路，不便在這多加耽擱，要是到不了下一個城鎮，兩人怕是要在野外露宿了。
「嘿嘿，公子真乃大丈夫也！」這老漢隨著交談也是看出了楊過的不凡，又心繫這匹好馬和家中所傳的事物，便一連給楊過拍著馬屁，此刻就連稱呼也是改了，又道：「老漢我說的請求不僅對公子無害，反而還是個便宜事，公子稍等，老漢去去就回。」
那老漢趕忙鑽進屋子裡，很快便拿出了一個木箱子出來，在楊過的面前打開，讓他過目。
「咦！」楊過只見箱內放置著一套馬具，不過只有馬鞍和馬轡尚且能用，像是馬鞭已經開始發黑腐蝕了，不禁問道：「你這是？」
「公子可莫小瞧了這套馬具」說著那老漢便將馬鞭扔到一旁，指著馬鞍和馬轡又說道：「老漢我祖上可是在唐代當的大將軍，而這一套馬具可是皇上特意為我祖上打造的，只是還沒在戰場用上，便慘遭變故，後來老漢祖上家道中落，只是堪堪留下了這一套馬具了，今日有緣得見公子的這匹良駒，還請務必用上老漢我的這套馬具，適才我也丈量過了，尺寸剛剛好，不過那馬鞭雖是壞了，我馬上為你們編織一根也沒問題，保證不收錢，可好？」
楊過瞧他說的真切，一把年紀了也見不得說謊哄他兩，而且別人又不收一分銀子，倒也卻是個便宜事，想著便將那馬轡的韁繩扯了扯，楊過一怔：「好堅韌的韁繩，不知是何種材料所制而成的，配上小龍馬倒也不錯，要是普通韁繩怕是拉不住幾下就要被扯斷了。」
「老闆，你這韁繩是何種牛皮所制？」楊過對著老漢問道。
「呃……這個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不瞞公子說，這韁繩可是厲害的很，當年我一時喝醉了酒，失心瘋的用火想把這套馬具給毀了，只是除了那馬鞭外，無論這馬鞍還是馬轡卻是怎麼燒也燒不壞，尤其是這韁繩，連剪刀都剪不動呢！你說這奇不奇？」
「哦？那你將這些送給我豈不是虧大了？要是拿出來賣怕是能賣不少銀子，何必辛苦的在這賣東西呢！」楊過這話倒是沒有暗諷於他，而是由心的問道，語氣中也是誠誠懇懇，他雖不知道這馬鞍和其它部件怎麼樣，是不是真的烈火焚燒也不毀，但就憑著韁繩，卻也十分值錢了。
「不怕公子笑話，這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東西，怎麼也代表著祖輩上的榮光，我們做後代的沒本事，無法重現輝煌，但也不敢忘本，要拿這東西來賣錢，卻是萬萬不敢做的，否則有何顏面去面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正所謂寶具配良駒，雖說不可賣錢，卻能贈與真正有需要的人，也算是成全了彼此，老漢再此懇請公子收下。」
說著，那老漢便對著楊過深深一鞠，他不知道楊過是何人，也不知這東西贈與楊過後是否能起到正途，但他卻知道，要想此生再遇到一匹能勝過眼前的馬種，怕是沒這可能，對於他這種一生與馬打交道之人，多少也會一些相馬之術，人人都說人挑馬，卻不懂得好馬也擇良主的道理，更何況像眼前白馬這種極為酷似龍馬的異種，能讓其心甘情願追隨的，怎會不是良主，他自當甘願拜服。
「老闆倒也良心，想你適才所說，你祖上為我漢人將軍，怎到了你這卻願意偏居一隅，做這蒙古人的生意，來害我漢人百姓？」楊過先是一臉和善，隨後面色突然一變，怒斥道。
小龍女嚇了一跳，不知楊過為何大發雷霆，這老漢怎的又做了蒙古人的幫手，老漢也是一愣，隨即紅著脖子吼道：「小子放肆，老漢我以禮相待，你怎的這般污衊與我，老漢雖然是一屆莽夫，卻也知道國破山河覆，怎會助紂為虐，你且說清楚，不然我非與你理論個沒完。」
楊過笑了笑，心道：「能生氣還好，就怕你連脾氣都沒有，這下我也便放心了。」
「此處老漢可知是誰的家土地？」楊過問道。
「這……這當然是我漢人的土地，華夏的神州，只是暫時被那蒙古韃子佔了去，遲早要還與我等。」老漢一愣，吞吐道。
楊過不禁緩緩搖頭，說道：「你前面一句說的還想是人話，這後面那句卻狗屁不是，怎地？那蒙古人奪了我們漢人的江山，你不思量怎麼奪回，卻想著讓別人主動還回來，還是說指望著像有郭靖郭大俠這樣的人來反抗，守住山河嗎？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想法，我們漢人可還有救？人不自救，怎能救人？」
那老漢頓時被楊過噎的說不出話來，他確實是如此想的，整個漢人百姓千千萬萬，又如何輪的到他來對抗蒙古人，自己雖空有一身絕技，但面對那幾十萬的大軍，就如蜉蝣撼樹，翻不起一點浪花，那有何必去枉送了性命？
「我……我雖不思報國，卻也沒有給蒙古人賣命，如何害了大宋百姓，你且說個清楚。」憋了半天，老漢也就憋出來這麼一句來。
「呵！你也知此處現被蒙古佔去，而你又在這賣著馬具，卻也不知賣給了誰？縱使沒有，你只做些江湖人的生意，可又怎知從你手中出手的馬具有多少落入到了蒙古人手中？瞧你這手藝精湛，卻也不知道給那蒙古人送去了多少好貨。」楊過不屑的說道，眼中卻是精光一閃，顯然是別有用心。
老漢怒目圓瞪，鼻口喘著粗氣，看來被楊過的這些話氣得不輕，但又被堵得無話可說，十分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