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左右互搏術
崔神使聽聞背後傳來聲響，趕忙回身用手中的兵刃擋去，只聽三聲金屬碰撞聲響起，定睛一看，原是三根極細的銀針，當即喝道：「是誰？竟敢偷襲本神使。」
「哼，宵小之徒！」突然自上方一道清冽的女聲傳來，正是聽聞動靜的小龍女趕了過來。但見她右手握住淑女劍，左手持君子劍，兩把利劍連刺數下，當真是快到了極致，只見白光突閃，崔神使為及時防範之下，肩上竟是被對方刺出了兩個血洞，卻未曾防範。
「好快的劍！」崔神使大驚之下，趕忙向後連退了數步，先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丫頭來得好，你先攔住他，待我解決了這莽漢后再來助你！」洪七公大喜過望，左手持有竹棒格擋，右手拍出的掌影不斷，已是占回了上風。
小龍女微微頷首，右手施展「玉女素心劍法」左手施展「全真劍法」以輔，不僅在劍法上比起與楊過雙劍合璧厲害了不少，就連出劍也快上了數倍，二人同時施展，總快不過一人心念相通來得迅疾，只是在勁力上略有不足罷了！
「哪來的小娘皮，長得倒是不錯，不過你敢傷了我，那就別怪本神使辣手摧花了！」崔神使感受到肩上傳來的疼痛，心中自是有怒，一時不差就被個女子傷了，實在有損顏面，當即搶先攻上前去。
小龍女不急不緩，左手君子劍向前遞出，手腕轉動，挽了個劍花，攔住了對方的身形，右手猛地自上而下的刺去，好在崔神使也是使得雙手兵刃，且退之際，趕忙用另一隻手上的彎刃朝著對方的劍刃擋去。
雖是先發制人，崔神使卻是反過來被對方打得落了下風，實是小龍女出招如電，劍法迅捷，竟能雙手施展出完全不同的兩種劍法，相輔相成，他即是手持雙刃，實則不過是一門招數，此刻全然是靠著深厚的內力才能勉強抗衡，便是如此，他也不敢大意。
原是小龍女已得周伯通傳授的「左右互搏術」之功，得與一心二用，即便是沒有楊過，她也能一人施展出「玉女素心劍法」來對敵，武功大有精進，在劍法一道，當世以難有人再能與之匹敵。
想到當日楊過自山谷中練劍歸來后，就特意去請了老頑童來教授小龍女「左右互搏術」，他此刻已學得玄鐵劍法，若再回去使用君子劍與小龍女雙劍合璧，已是難以發揮其威力，他氣大力沉，這十來斤重的鐵劍在他手中就像是牙籤一般，即便再多加苦練，能將其精準掌握力道后，這臂力賦予的速度卻是難以控制，出劍必是要比小龍女快上不少。
玉女素心劍法講究的是二人心意相通，而楊過若是時刻注意著迎合小龍女的招數，便於這劍法的意境相悖，威力不增反減，自是得不償失。
小龍女起初也是十分苦惱，楊過卻是正好想到了周伯通，原著里小龍女就是從周伯通那學會了「左右互搏術」后功力大增，即便是隻身一人也能將金輪國師擊敗，若是再得君子淑女兩把利劍之助，她也算是躋身與頂級高手之列。
由於周伯通就住在品仙居內，楊過要尋他自是十分容易，當即找到他說道：「老頑童，我來找你幫忙來啦！」
此時周伯通正在後院與小龍馬、小帥和毛毛玩得火熱，見楊過尋來，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小子還有事能求到我？」
「嘿嘿，哪不能啊！你武功也算是頂高的，本事可是大得很呢！」楊過知他心性純真，瞧他此刻與小龍馬等玩得興起，若是直言懇求，他可能會打個馬虎眼，說是有時間再，而他說不準一轉眼便忘了，他自是不想這麼麻煩，便事先給他戴個高帽，誇讚道。
周伯通果然上當，當即雙手叉腰，仰頭說道：「那是，你小子還是挺有眼光的，說吧！有啥事需要我老頑童幫忙的呀？」
「這事簡單，我家龍兒使得一門雙手劍法，劍法亦是精通，奈何不能雙手同時施展兩種劍法，威力劇減，想請你教她左右互搏之術，可行？」楊過試探性問道。
小龍女來時也聽楊過說到過，老頑童的這門武功妙用無窮，卻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便是他也學不會，唯有心靈純真，無痴無妄之人方能學會，似黃蓉那般聰敏絕頂之人也是不得其解。
「不可不可，不教不教！」周伯通一聽是此事，當即搖頭道，轉身便是去找白馬和小猴玩去了。
楊過快步追上，問道：「為何不教？大不了我欠你個人情就是。」
周伯通見楊過追來，頗有些不追問到底，誓不罷休的意思，只好擺了擺手，為難道：「這門武功不是誰想學就能學會的，太麻煩啦！我這還要和小動物們玩呢！」
害~
楊過還當是何原因，原來就是此事，口中清哨一聲，白馬它們聽到楊過呼喚，趕忙跑了過來。
「咦！這好玩，這好玩，教我好不好！」周伯通見此，亦是大喜，口中也學著楊過發出哨聲，奈何白馬它們絲毫不理會，就這般站在楊過與小龍女身側。
見此，他又不禁噘嘴憤憤道：「哼，不好玩，它們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楊過好笑道：「別看我們吹出的聲音相差無幾，實則動物耳中聽到的聲波比我們所能感知的更為細微，因此它們極易分辨究竟那道聲音是自家主人發出，那道聲音不是。」
「還有這麼一說？嗯……楊過小娃娃，這樣吧！你把這些個小動物都送給我老頑童，我就教你媳婦左右互搏術如何？」周伯通眼珠子咕溜一轉，打起了白馬它們的主意。
聽這周伯通說自己是楊過的媳婦，小龍女俏臉不禁一紅，嘴角微微含笑，心中則更是歡喜。
「那可不行，不過你想玩，我讓它們都陪你玩就是了！」楊過倒是沒想以這個來威脅周伯通，只是喚它們回來不要亂跑，否則自己又要去追周伯通了。
聽楊過此話，周伯通心中還是頗為感激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仗義的，這樣我不教她反倒是我顯得小氣了……」
「你不必如此為難，全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就是。
實不相瞞，龍兒是古墓派的三代弟子，算來與你全真教也頗有淵源，祖師林朝英女俠跟尊師兄的關係想來也不用我多說了吧！」楊過並不想白白占周伯通的便宜，怕他心有顧慮，便攀起了關係。
「哎呀！你這女娃娃竟是古墓派的傳人？那不就是林朝英的徒孫啦？」周伯通也是第一次聽到小龍女的身份，忍不住驚訝道。
「我確實是古墓派弟子，你口中的林朝英正是我的祖師婆婆。」小龍女淡淡笑道。
「不得了，不得了，那這麼說來，你練得劍法就是那什麼咯？」周伯通似是想起了什麼，好奇的問道。
小龍女頗有些意外，還當這門武功應當只有全真教的王重陽知道，外人幾乎不得所知，不過想到老頑童是王重陽的師弟，或許有所耳聞也說不定，便也沒這麼奇怪了。
「正是！」
「嘿嘿，那這樣就好辦啦！」聽小龍女首肯，周伯通當即笑道。
「這是何意？」楊過見他眉開眼笑，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一般，不由好奇的問道。
周伯通撓了撓後腦勺，咧嘴笑道：「這樣吧！楊過小娃娃，我教她左右互搏術，你讓她學會了給我演示一番當做補償如何？不過我有言在先，這門武功不是誰學都能學會的，若是這女娃怎麼都學不會，那麼你二人就要一同給我演示一遍，怎樣？」
這要求可謂是相當簡單，楊過自無不可，知他雖性情純真，卻也是個極致的武痴，笑道：「自無不可，便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龍女，來來來，我教你，很簡單的。」周伯通立時便將左右互搏術的妙用與她詳細說道。
周伯通講解時，絲毫不避諱楊過，他也是聽了個真切，發現這左右互搏術入門便是要一心二用，他心中稍微盤試一下同時思考兩件瑣事，發現實在難以一同進行，只好放棄。
小龍女聽得也是眼前一亮，問道：「這武功怕是很難練吧？需時多久？」
只見周伯通沉吟片刻，說道：「這說難那可是難如登天，說簡單，也是如小娃兒撒尿般簡單，全是因人而異，有的人呢就算是窮其一生，也是領悟不到，而有的人說不定幾天，說不定幾個時辰，說不定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學會，所以不是我不肯教，就是怕你練不會而已！」
瞧得小龍女聽得半知半解，周伯通又是說道：「你看我給你說，我那傻兄弟和他媳婦小黃蓉你也是識得，你來說說她兩天賦如何？」
小龍女想了想，說道：「郭大俠功力深厚，武林中已是難遇強手，不過過兒曾與我說過他少年時天資平庸，如今的成就全是他後天勤奮所致，相比較郭夫人而言，她鍾靈慧秀，聰明才智當世無人能及，天賦亦是一等一的高。」
「誒對咯！我那兄弟的天賦那何止是平庸，簡直是爛的不能再爛啦！我老頑童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他這麼不開竅的人，不過他媳婦小黃蓉學武功就十分快啦，一般什麼武功秘籍只需要看上一兩遍就能瞭然於心，不愧是黃老邪和她那妖怪媳婦所生，你可知道他們學這左右互搏術學了多久才會嗎？」
對周伯通來說，當日受師兄所託去藏匿經文時，被黃藥師夫婦所騙之事已然不再怪罪，但其妻馮蘅給他留下的印象可謂是終生難忘，一個不懂武功之人，竟然能將那晦澀難懂的經文看上一遍即可倒背如流，於他來說，當真是如妖怪一般，神鬼莫測。
小龍女見周伯通賣關子，也不為其所惱，依舊回道：「想來郭夫人應當比郭大俠學的要快，不過你既這般問道，那看來在這方面，郭夫人比起郭大俠怕是有所不如，至於其中到底相差多少，我卻是猜不到。」
若是旁人，瞧自己如此慢慢悠悠，不是怒而拂手去，就是可勁的打斷催促，黃蓉便是這般，想她這樣耐心等自己說完的，倒是十分少見，心中對她不免生出了幾分好感。
笑道：「你可真是冰雪聰明，比起小黃蓉來也是不遑多讓。其實你說的不錯，我那傻兄弟學這左右互搏術只學了幾天就回啦！而小黃蓉天生生得一副七竅玲瓏心，學武功比起常人來是快了不少，不過這門武功她卻始終都學不會，連入門的左手畫圓，右手畫方都畫不好。
所以我才說有的人學這門武功快，走的人就會學的慢啦！甚至一輩子都學不會，我發現越聰明的人就越學不會，越笨的人反倒是越容易學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