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沒捂熱乎
邪門的雷！不正經的雨！
屁滾尿流的穿過廣袤的帝龍廣場，中途還露了手輕功，耍了招狗啃屎，離公交車站五米時……
窟騰！
雨，變得正經了，從五檔直接變成一檔。
避雨的人把公交站擠得滿滿當當，不少人看著急頭白臉的落湯雞嘻嘻笑。
小沈心裡那個悔啊！
說好的雨中漫步泥？……唉！又錯過一次仙氣飄飄的酷刻！
「擠什麼擠？濕著個身子……沒素質！」幾個雍容華貴的大媽姐一臉鄙夷。
「你媽媽姐兒的！小爺的身子冰清玉潔，你還不願意了？」小沈直想借著擰乾衣服，暴露出年輕的肉體……說不定能拆幾座廟……
金秋細雨，涼。
賣花的女孩站在人滿為患的車站旁邊，在雨中瑟瑟發抖。
大雨滂沱時，也沒人給她讓地方，尤其是幾個大媽鄙視的眼光，和凌厲的譏諷，更讓她望而卻步。
這個世界沒有她的立足之地。公交站的人和廣場中央的精英們佔據著這座城市。
小沈心裡忽悠了一下，很快化為得意，強者！強者才能生存，才能有一席之地，才能開疆拓土……才能處身公交站下。
「娘們們心真狠！看人家小姑娘多可憐！」
「哼！就是看小丫頭水靈吧！也不想想，年紀輕輕不好好上學，不知上進，能是什麼好人家！」
「切！你們有愛心！你們有愛心怎麼不跟她換換？你們有愛心怎麼不買人家幾束花？」
戳小沈脊梁骨娘們兒的搶白，讓一干善良的男人們有點掛不住。
「不買花也能做慈善！」
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義正詞嚴，說完從衣袋裡摸出來幾枚硬幣，拋到女孩腳下。
有人帶頭，男人和女人叫上了勁，紛紛搜羅硬幣拋向女孩，有的落到她身上臉上。
小沈冷冷看著，忽然想嘔吐。
他不可憐女孩，只是瞧不起這些獻愛心的人。
看了一會兒，眼珠一轉，悄悄從懷裡取出兩包錢，放入書包打散。又摸出一根價值兩毛五的煙。
「借個火，老兄！」
抽著煙看熱鬧的大叔掏出火機笑道：「小屁孩兒不學好。」
借著小涼風，小沈連續吹滅新娘子的火機。
「風大！點這個吧。」
小沈皺著眉頭，從書包里信手抽出一張百元大鈔。
大叔笑眯眯的月牙變成太陽：「你……你這孩子……」
小沈淡淡一笑，接過火機親自動手。
大叔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咽了口吐沫。
所有人都沉默了。
小沈晃滅火摺子，扔進垃圾桶，向女孩走去。
「唉！敗家玩意們，好好的錢瞎幾把扔！」一邊嘆著氣，一邊撿起散落的硬幣。
眾人……
沒人反駁，扔一塊錢叫敗家，扔一百叫任性。
「唉！這麼大人了，人家給錢不接著！」小沈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花咋賣？」
女孩一臉懵逼，獃獃地看著這個……一臉稚嫩狡黠的成熟少年。
「就你這缺樣兒，還做生意？遇不到少爺我，賣完還不得猴年馬月，得啦！全買了，得贈個筐吧？」
說完，隨手從書包里抓了一把塞到女孩手裡，取過她手中的籃子。
「不！不行！我……」如夢初醒的女孩，一邊往他手裡塞錢，一邊死死拽著籃子。
「撒手！小爺一向強買強賣，你給我撒手！」小沈叼著早被雨打濕的小煙，凶相畢露。
「花都濕了，值不了這麼多，我得找你錢……」女孩慌得手忙腳亂，把手裡的一把錢又塞進口袋，過了兩秒鐘覺得哪裡不對勁，想明白后，臉驀地通紅，連忙又把錢掏出來。
「不給面兒是不？」小沈忍著笑面色愈發冷酷。
「不……不是……是媽媽告訴過我，不管多難……也不能……唉！總之……不行，也沒用！不賣了……我走啊！」女孩急得亂七八糟。
咦！
有點耳熟……這些話好像被某人應用過……
「哈哈哈……」小沈忽然大笑，差點把鼻涕泡笑出來。
難不成……遇到了同道中人？嗯……待我配合一下子兒……
「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不能走！嗯……你媽媽是賣嘛兒的」
專業配合怎麼也得比警察強。
「媽媽……她……在醫院……
地上要沒水，小沈已抱著肚子打滾了。
做護工。」
我靠！
說禿嚕嘴了還是……劇情有點不一樣啊……
巨大的負罪感淹沒了小沈。
慚愧！天底下就你小子這麼混蛋吧？唉！小人之心……慚愧！慚愧！
做護工！
三個字像是一根針，扎得小沈心裡一疼。
他砸吧了兩口煙：「哦！阿姨也是護工啊！嗯……你說這點錢沒用是什麼意思？」
女孩低下頭，兩顆淚珠混入雨絲。
「我不想說……我走了，謝謝你！」
說完，頭也不抬，轉身就走。
小沈看著女孩的背影，想著她轉身時飛濺的眼淚，發了會兒呆，忽然大聲喊道：「等等！」
女孩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
小沈走到她身後，一言不發的摘下書包掛到她脖子上，然後一把搶過花籃，倉皇而去。
「喂！……喂！……」
土豪少年已消失在濛濛細雨之中。
……
「唉！這逼裝得！……
還好，感謝寸豆哥！兄弟做不成超級富豪，還是個小財主！」
寸豆哥的一百塊在兜里裝著，花了二十。
小沈責怪了自己足有十分鐘，又得瑟起來。
「奶奶滴！土豪堅持到底，今天老子打公交車回宮。
學校是不去了，缺個一節課半節課事不大，（缺了大半天好嘛！哥！）回家吧，點兒不對……嗯！反正錢也花了，要不就坐到頭？對！不坐白不坐，就當旅遊觀光了！
先睡一覺再說，把學校里缺的覺補回來。」
……
夢裡，小沈先是哭了一場，還把自己打了一頓……
精神肉體雙付出得來的果實，還沒暖熱乎就拱手送人……『你說你缺不缺？二不二？』一頓拳打腳踢，狠狠的教訓了自己一場后，氣終於消了……
……選誰呢？韓輕雨有錢……就是有點老，恐怕得有二十了，賣花女孩……嗯！不錯！錢不是大事，就是……C有點差勁，照輕雨小姐姐差三個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