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增員抵達
中心醫院地下室。
沐正川目光驚恐的盯著緩緩走來的程敬業，不，又似乎不是他，但.……
他的腦海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為何就一會兒的時間，程敬業變得如此人模鬼樣。
沐正川本能的退到了牆角處，試探的問道：「老程？敬業？程敬業？」
「吼！～」對方卻未理會他，發出一聲非人的吼叫聲后，向著他迎面撲來。
沐正川心臟一頓，他本能的伸出雙手欲將對方推開，無奈對方力量很大，無法阻止其前進的腳步。
突然，「程敬業」雙手抬起，緊緊的抓住了沐正川的兩條胳膊，鋒利的指甲頓時刺入到緊繃的肌肉中。
「啊！」沐正川發出慘叫，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讓他險些昏厥。
來不及思考對方的目的，沐正川抬起右腳，狠狠地踹在了「程敬業」的肚子上。
「啊！」又是一聲慘叫，「程敬業」向後退去的同時，鋒利的指甲順著沐正川的胳膊劃過，瞬間出現了兩道深深的抓痕。
「你特么的做什麼？！」劇烈的疼痛讓沐正川憤怒異常，兩條手臂無力的耷拉著，鮮紅的血液緩緩淌出。
「吼！～」「程敬業」似乎也很生氣，只見他再次向著沐正川走來。
他的行動速度不快，但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沐正川的心臟上，使之劇烈顫動著。
沐正川臉色慘白，「程敬業！你特么的要做什麼，我是沐正川呀！」
「程敬業」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此刻，沐正川突然想起了「程敬業」曾說過的事情。
「瘋子！」
想到這裡，沐正川不敢再停留，眼神掃過配電室的大門，緊接著咬緊牙關便向著大門衝去。
但.……
「撲通！」牆角處的空間狹小，沐正川剛跑幾步，便被「程敬業」撲倒，身體重重摔在了地上。
「滾開！」「程敬業」力量很大，沐正川手腳並用卻無法掙脫。
緊接著，「程敬業」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啊！」沐正川發出慘叫，雙眼之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程敬業」的頭一抬，一塊混合著鮮血的肉被撕咬而下。
「啊！混蛋！」沐正川再次發出凄厲地慘叫，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不！我不能死！」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在不斷掙脫的同時，他看到了身邊不遠處的一把扳手。
身體用力一挪，右手將扳手拿到了手中，他忍著身體的疼痛，握緊扳手狠狠地砸向了「程敬業」的腦袋。
一下、兩下、三下.……
「噗通！」「程敬業」身體一軟，爬到了沐正川的身上，「咣當」一聲，扳手從軟綿無力的手中掉落。
與地面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沐正川強忍著身體的疼痛，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程敬業」推到了一旁。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粘稠的血跡沾滿了全身，混合著難聞的惡臭味與血腥味的空氣灌入鼻腔。
沐正川緩緩地爬起看向了一邊的「程敬業」，只見他部分頭骨深深陷入，混合著血跡的碎裂骨頭四周散落。
頭骨裂口處，黑色的血跡緩緩流淌而出。
「噗！～」沐正川無法再忍，胃中的雜物瞬間傾瀉而出。
好一會兒，沐正川稍感舒適，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和嘔吐物。
此時，慘白的臉上兩道眼淚滑落，沐正川木訥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不！不！我不要坐牢！我要離開這裡！離開，對，逃跑！」
沐正川的雙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精神幾近崩潰，疼痛的身體和流失的血液，讓他的神經更加錯亂。
他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匆忙爬起身，步履闌珊的向著大門走去。
「不行，外面有警察，我不能自投羅網。」沐正川正準備上樓時突然腳步一停，隨後他轉身向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那裡有一扇鐵門，鐵門的外面是醫院的一處花園。
鐵門常年緊閉，是為了方便搬運一些大物件所留的後門，一般人不會走這扇門。
而作為醫院後勤部電工組的沐正川，他對這裡非常的了解，特別是.……他有鐵門的鑰匙。
走廊的盡頭有些昏暗，沐正川摸索前行，不一會兒手指觸碰到了鐵門。
不停顫抖的右手終於將鑰匙塞入到了鎖孔中，「咔嚓」門鎖打開。
「吱呀～」鐵門緩緩打開，外面路燈散發的燈光瞬間傾斜而入。
稍微適應了下光亮，沐正川通過一個斜坡進入到了一處花園之中。
四周觀察了一番，沐正川很快確定了一個方向，拖著疼痛、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就在此時。
「嘀嘟！～嘀嘟！～嘀嘟！～」數道急促的警報聲自遠方響起，不一會兒幾輛警車已衝進了醫院。
「吱！～」
車輛急剎挺穩，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察飛快地下了車，車隊後方兩輛武裝車旁，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已經整理完畢了隊伍。
他們的穿著與普通警察相仿，但戰術背心后噴繪的卻是「SWAT」。
稍微觀察，無論是普通警察還是「SWAT」特警，依稀能看到他們警服上的褶皺，甚至還有一些被撕開的口子。
一個面向堅毅、虎背熊腰的男人站在隊伍的正前方，他正是SWAT小隊的隊長，岑志和。
「普通警察維持秩序，絕不能放走一個人，SWAT小隊跟我走！」只見他一聲令下，便帶領著SWAT小隊的人衝進了醫院內。
警察迅速接替了醫院保安的位置，將醫院不漏縫隙的團團包圍，同時將從醫院撤離出來的市民圍在了中間。
這些市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警方被控制在這裡，但現場緊張的氛圍，讓他們不敢開口詢問。
他們只能獃獃的坐在地上，等待事態的結果，好在醫院的醫務人員也都在這裡，時不時會照顧和安撫他們。
看到大廳的混亂跡象，岑志和皺了皺眉頭，他開口沖一名警察喊道，「這裡誰負責？」
這名警察看清來人不敢含糊，小跑過來回道，「是王東，王探長負責，不過他帶人上樓去了，十一樓有被困的市民。」
岑志和點了點頭，「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裡已經被我們控制，共十二個瘋子被我們捆住后關在了放射室內，樓上的情況不詳。」這名警察組織了下語言回答道。
「十二個瘋子中有三名我們的同事。」他的雙眼有些濕潤。
「還有兩名同事和十五個市民被抓傷或是被咬傷，已被分開隔離，鎖在了十幾間病房內。」警察揉了揉眼睛，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或許他們已經.……」警察不敢繼續往下說，但結果對方應該能了解。
岑志和微微一嘆，及時平穩了情緒，拍著這名警察的肩膀鄭重地說道：「辛苦了，你們的應對措施非常到位，再堅持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但請你們配合，繼續堅守崗位，維護醫院秩序。」
「是！」警察敬一禮後轉身離開，繼續自己的工作。
岑志和深吸一口氣，「檢查裝備！一隊、二隊和我上，三隊守在大廳！」
「是！」十幾名隊員起身應諾，快速檢查裝備。
「走！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岑志和率先一步，沖向了步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