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沙灘
海浪拍打著金色的沙灘,朝霞映紅了遼闊的海面。
腳踩著晶瑩細小的沙粒,像是踩進鬆軟的地毯,讓人忍不住想要躺在地上撒歡。
調皮的浪花撲來,海水沖在劉洋高挽褲角的腿上,清涼冰爽。
海水退去,回巢的沙子從腳邊劃過,讓人覺得有些痒痒。回首來路,腳印被沙子掩蓋,沒留下一絲痕迹。或許這就像人生,過去和未來你都不能左右,唯一能把握的只有現在。
「洋洋!快看,太陽要出來了!」
劉洋本來打算睡一個大大的懶覺,沒奈何,悠悠想要她陪著一塊來海邊看日出。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昨晚畢竟佔了些便宜,劉洋也不是翻臉不認賬的人,所以只好捨命陪君子嘍。
海面上,一道道金光從墨色的雲朵中衝出重圍,為天地間的事物染上少許金黃,連雲朵都泛著金光。
又過了一會兒,紅彤彤的太陽從海面上躍起,周邊的雲也都成了熱情的顏色。或許察覺到眾人的目光,一剎那間,火紅的太陽忽然發出了炫目的亮光,天邊的雲霞也都改變了原有的色彩。
「真美!」縱然精神不佳,劉洋也不得不沉迷於大自然的磅礴與秀麗。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林悠慨然而誦。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首詩雖然格局小氣了些,怎奈真的很和劉洋心境。
「蜃闕半模糊,踏浪驚呼。任將蠡測笑江湖。沐日光華還浴月,我欲乘桴。釣得六鱉無。竿拂珊瑚。桑田清淺問麻姑。水氣浮天天接水,那是蓬壺?」心中激蕩,也只有詩書能訴說一二,林悠面帶笑意揮手示意。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好在劉洋也記得幾首詩歌。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集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
「啊,海」劉洋撓頭細思,現在才知書到用時方恨少。
「啊!大海啊!你全是水!駿馬啊!你四條腿!」
「噗!哈哈!你這什麼歪詩,樂死我了!」
「歪詩也是詩啊,你不覺得挺押韻得嗎?」
「好啦算你過關!好久沒來海邊了,洋洋咱們來堆沙堡吧!」
「沙堡?你都多大的人啦,還玩這東西?」
「這不是無聊嘛,哎!你幹什麼去?」
「買桶和鏟子啊!沒工具玩什麼」
「······」看來每一個宅男身體里都潛藏著一隻幼稚鬼!
有了工具,兩人開始行動,林悠攏沙子劉洋提水,她們開渠挖道、築基砌城忙的不亦悅乎。時間匆匆,旭日漸升,沙灘上的遊客逐漸多了起來。
「姐姐,你們在幹什麼?」一個身著泳褲的小男孩拎著小水桶問道。
劉洋二人專註遊戲,第一時間竟沒有發現小男孩的存在。林悠聞聲抬頭,卻見這小孩不過四五歲的光景,長的唇紅齒白甚是可愛。她伸出手用粘著沙粒的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哇!小朋友你真可愛,你今年多大了?怎麼自己一個人亂跑?」
「我叫跳跳,今年四歲了,我沒有亂跑,爸爸就跟在後邊呢!」這個叫跳跳的小男孩說話條理分明,十分機靈。
「姐姐,好漂亮,你們在堆沙堡么?」跳跳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問道。
「是啊,跳跳真聰明!」林悠張望了一圈,沙灘上人不少,卻沒見到跳跳口中的爸爸。
「可是哥哥們的沙堡都好漂亮,為什麼姐姐們堆得都是些土堆呢?」跳跳疑惑地抓著小腦袋,不明白為什麼姐姐們堆得沙堡為什麼這麼簡陋。
你不會是來拆台的吧?劉洋瞪了小屁孩一眼,又回頭看了看兩人精心設計的沙堡,有門有洞,這不是挺好的嘛!
「我們年齡比較大呦!知道山頂洞人么?因為出現的早,沒辦法建城堡,只能住在山上的洞穴里,就像這樣嘍!」劉洋指著自己的傑作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姐姐懂得真多,我也想住山洞可以么?」跳跳大眼睛里滿是崇拜,他迫不及待的想擁有自己的山洞。
劉洋假裝猶豫了一下說道:「也行,不過你要叫我一聲哥哥才行哦!」
「哥哥?姐姐姓哥么?」跳跳有些不明白。
「對!她姓鴿,鴿子的鴿!」林悠笑著插嘴道。
「鴿姐姐,我能擁有一個和你們一樣的山洞么?」
劉洋心累的捂住額頭,這個小悠悠你這樣解釋讓我很受傷,知道嗎。
「可以,可以,來跳跳,跟哥哥去打水。」
「好的,鴿姐姐!」
跳跳!你這樣聰明真的不好!
踏著層層浪花,望著闊海長空,心中的迷茫和繁瑣被滌盪一空。打來了水,劉洋出神的望著悠悠和跳跳在那裡和泥巴。
「喂!悠悠,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像是一家三口?」
「沒有啊,你又不是男生!」林悠和著泥巴頭也不抬的說道。
「那如果說我要當一個男生呢?」劉洋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處於什麼心理。
林悠抬頭定定的望著她,劍眉微皺,眼神稍有些複雜:「你可不行!你長相太柔美了,臉蛋還肉嘟嘟的,沒有英氣!我當爸爸還差不多。」
「那怎麼能行!」男子漢大丈夫,氣概不能丟。
「姐姐在玩過家家嗎?我也要,我也要!鴿姐姐是媽媽,悠姐姐是爸爸,我就是寶寶嘍!」跳跳跳起來拍著手笑道。
「看吧!」林悠劍眉飛揚,還是跳跳有眼光!
劉洋撇撇嘴,小屁孩!沒發現哥哥我渾身上下散發的雄性氣息么?公母、啊呸!男女都能認錯!
「爸爸!」每一個小孩子都是天生的戲精。
「哎!」林悠眉開眼笑很是配合。
「太陽出來了月亮跑哪裡去了?」
「她回家了!」
「那星星呢?」
「在天上!」
「媽媽!我為什麼看不見呢?」跳跳眨巴著大眼睛,面向劉洋問道。
「因為你眼瞎!」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