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演出之後
武道館的聖誕live如期舉行，雖然今出川的感冒依舊沒好，甚至在演出前夕有了加重的趨勢，但是一踏上舞台中央，在聚光燈下，所有的疲憊和不適瞬間都被她強行按捺了下去，最終倒也沒影響到演出的整體效果，也沒有讓粉絲看出端倪。
不過，後台的攝像機將一切如實記錄了下來，或許在之後又會成為運營賣慘的素材，雖然她本人並不喜歡賣慘。
勉強的後果，自然是在演出結束后，她已經虛弱到了整個人都軟軟地靠在生田身上的程度。
趴在生田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休息室里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讓她下意識地抖了抖。
生田繪梨花在她耳邊小聲嘀咕：「運營組織聚餐，慶祝這次live圓滿結束，小渡，你要去嗎？」
今出川的睡意緩緩褪去，雖然依舊有些疲憊，但勉強振作了些精神。
「當然要去！」
見她這樣，生田繪梨花鬆了口氣，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就當是提前過聖誕節了。」
今出川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正和高山興奮地說些什麼的生駒。
聖誕節之後，是生駒里奈的生日。
之前的兩年都是一起度過的，而今年……
「小渡，一起去換衣服吧。」
西野七瀨走到她面前，打斷了她的出神，也隔絕了她的視線。
生田繪梨花連忙站起來，說得有些大聲：「我也要去！」
西野七瀨笑得眼睛彎彎的，她的眼睛本就偏狹長，笑起來，溫柔之餘，又有幾分莫名的狡黠。
「生田醬，你確定小渡會想要和你一起換衣服嗎？」
這段時間，今出川不復平日里稍顯冷峻的樣子的難得的虛弱期，反倒激起了某些成員的某種奇怪心理，也讓大家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例如小南開始對她肆無忌憚地摸來摸去，例如若月時不時投去的那種母愛泛濫的眼神和玲香那種複雜的彷彿在譴責負心漢和狐狸精的表情。
當然，最過分的，自然還是生田繪梨花。
所以今出川已經不想再多搭理她們，一般都選擇待在橋本或者西野身邊——對她而言，這兩位顯然很靠譜。
生田繪梨花也對這一點心知肚明，聽了娜醬的反問，她有些不滿地鼓了鼓臉，卻並沒有羞愧之心，反倒很是理直氣壯：「明明這段時間都是我在好好照顧小渡，娜醬你這樣說也太過分了吧！一起換個衣服而已！小渡當然願意！我們以前可是天天在一起泡澡呢！」
她的保研讓西野七瀨安靜了一瞬，然後——
「生田醬，那個。」
一直在一旁默默無言的星野南扯了扯生田繪梨花的衣角。
「小渡已經和娜娜敏去換衣間了。」
生田繪梨花的眼睛瞬間瞪得圓圓的，就像是被奪走食物的薩摩耶，連耳朵，都似乎耷拉了下來。
「娜醬，你是故意的嗎？」
見西野一副並不意外的神情，生田繪梨花只覺得自己被捉弄了。
難得見生田這副喪氣的樣子，西野七瀨臉上的笑容緩緩擴大，露出了可愛的大白牙。
「我可沒有故意哦。」
——只是覺得，還挺好玩的。 ——
運營早就給成員安排好了聚餐的地點，在迅速地換好衣服、卸完舞台妝之後，大家都有序地坐上了大巴。
原本結束演出之後，所有人都是累到癱在椅子上的狀態，但是在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的現在，大家已經恢復了精神，又開始興奮了起來，小聲地談論起粉絲的call聲，舞台上的一些意外狀況，或者新年計劃。
「你別嘟嘟囔囔的。」
橋本奈奈未輕輕地拍了拍坐在自己身邊的生田繪梨花，只覺得有些無語。
生田繪梨花有些不滿地扁了扁嘴，然後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失策了。」
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右前方，小渡正靠在西野七瀨的左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些不安分的毛茸茸的後腦勺，很是可愛。
而西野七瀨正單手拿著速寫本，埋著頭認真地寫寫畫畫，但也不知道她具體在畫些什麼。
這幅場景，看上去很是溫馨。
橋本奈奈未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為了得到安寧，她難得地沒有再惡趣味，反而有些認真地問她：「你又幹了什麼壞事惹小渡生氣了？」
生田繪梨花很是嘴硬：「想不到，在娜娜敏心中，我竟然是天天幹壞事的形象。」
橋本奈奈未瞬間失去了和她繼續交談的慾望，開始閉目養神。
見她這副不動如山的樣子，生田繪梨花低低地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才以她從未有過的低音量開始絮叨了起來：「這哪裡是我的問題？我才沒有惹小渡生氣。和你們這些惡趣味的人不一樣，我可是完全地關心小渡的健康問題，絲毫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小渡喜歡像娜醬那樣的溫柔安靜的類型。」
打蛇七寸，正中靶心。
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橋本奈奈未很是滿意。
並不知道娜娜敏和生田之間發生的插曲，今出川倒是短暫地睡了個好覺。
她有些迷糊地在西野七瀨的頸間蹭了蹭之後，才緩緩地抬起自己的頭。
察覺到她的動靜，西野七瀨的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在眼尾蕩漾。
「小渡的line好像有些熱鬧哦。」
她小聲提醒。
今出川還有些懵，在娜醬的提示下，她乖乖地點頭，然後睜大眼睛，試圖透過迷濛的睡意看清屏幕上的信息。
「我來看了你們的live，很精彩…只是，你好像有些虛弱，生病了嗎？」
……
「為什麼不回我消息，我要生氣了。╭(╯^╰)╮」
「討厭鬼！！！」
遲鈍了兩秒之後，意識漸漸回籠，今出川揉了揉眼睛，有些啞然失笑。
真是個小孩兒啊。
「剛剛不小心睡著了，沒看到消息，抱歉。只是小感冒，不要緊。你看出來了？是我影響到舞台效果了嗎？」
消息一發出，就很快地得到了回復，彷彿那人本就在睜著大眼睛瞪著手機等待迴音似的。
「舞台很棒！因為我全程盯著你，所以才會發現的！」
「感謝這位小朋友的關心。」
這次的消息，卻石沉大海般，沒有了迴音。
今出川揉了揉眉心，也沒有多在意。
大巴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她們到了聚餐的地點。
剛下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今出川稍微離有些嘈雜的人群遠了些，才接通了電話。
「姐姐，怎麼了？」
冬日的冷風讓今出川打了個哆嗦，聲音也隨之顫了一下。
「小渡，你在哪裡？」
是菅井友香一貫的那種溫溫軟軟的語氣。
「和成員們在一起，準備聚餐。」
今出川如實地告訴了她今晚的安排。
「身體好些了嗎？我能過來嗎？有點擔心你，想接你回家。」
今出川並沒有和菅井說自己最近重感冒，但是——大概，在她面前，自己的一切都是一覽無餘的吧。
「當然可以呀，姐姐。」
她的尾音很輕，很輕，有些許撒嬌的意味。
這讓在她身後等著她的白石麻衣有些愣神——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