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贏到最後
到了最後，白石麻衣幾乎完全賭紅了眼。
但是這並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她一把都沒有贏過。
「你還要玩？再輸，我就要你跳脫衣舞了。」
今出川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玩著骰盅，很不理解白石麻衣無意義的勝負欲。
「脫就脫！最後一把！」
白石麻衣完全豁出去的架勢，讓今出川今晚第一次生出些猶疑——窮寇莫追。
麻衣樣到了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很可能給自己來一個反殺，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今出川搖搖頭，開始收拾桌子。
「我不玩了。」
「不行！」
白石麻衣按住她的手，怒目圓睜。
她的臉上不但被畫了很多塗鴉，還貼滿了紙條，又這副認真模樣，看上去滑稽得要命。
生駒里奈忍不住偷笑了一聲，心想，還好是小渡，懲罰得還是輕了些。
換個人來當贏家，白石號恐怕早就被擊沉了，根本不會在連輸無數把之後還要求再來。
生田繪梨花也很沮喪地趴在桌子上，嘆息道：「麻衣樣，一直輸，毫無遊戲體驗啊。」
她選擇了白石麻衣，今出川就不會對她手軟，所以她現在也和白石麻衣一樣，滿臉的鬼畫符。
白石麻衣捏緊拳頭，懇求道：「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
連橋本奈奈未都忍不了了，壓低聲音勸道：「你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
大概今晚是她們流年不利，連她也沒怎麼贏，但幸虧小渡懾於她平時的威嚴，對她倒沒怎麼提出過分的懲罰。
「這次是真的！」
白石麻衣還不放棄，並且拿起了之前的那副撲克，討好般地摸摸今出川的手腕，「這次換撲克。」
今出川抬起眼皮從下往上看著她，這個視角，顯得麻衣樣既搞笑又可憐。
她稍微有些心軟——其實，麻衣樣好像也沒多大錯，自己這樣坑了她好幾天的小蛋糕，又對她沒好臉色，現在還這樣捉弄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白石麻衣敏銳地發覺了她的眼神變化，順水推舟般地抹了抹眼睛，委屈巴巴地說道：「小渡，如果我贏了，我能要求你原諒我嗎？」
她這話說的，讓在場其他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們是知道這幾天小渡在和白石麻衣生氣，但不知道具體生的是什麼氣，也不知道白石為什麼這麼卑微。西野七瀨是隱約猜到了些——但也不知道詳情。
其實，今出川被白石麻衣扔進溫泉池的事情，只有橋本奈奈未和兩位當事人一清二楚，連麥麥和渡邊都不知道。
當晚，酒過三巡，又和麥麥溫馨談心完，橋本奈奈未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倆還沒回房間，便慢悠悠地四處溜達著尋找她們，最終在溫泉池裡救下了今出川。
——今出川雖然對她感激不盡，但是也被她的嘲笑深深地傷透了心。
「麻衣樣到底對小渡做了什麼？」
星野南童言無忌，踩中了今出川的痛腳。
橋本奈奈未抿嘴克制笑意——
那天晚上，小渡像只落湯雞似的，裹著浴巾，不顧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一邊可憐巴巴地抽噎著，一邊情緒激動地痛訴麻衣樣的行徑，哭唧唧的樣子，甚至哭到打嗝，看上去搞笑又可憐。
而另一位當事人，則沒心沒肺地完全昏睡了過去。
想到這裡，橋本奈奈未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實在是忍不住了，只能低頭偷笑。
但是，今出川很敏感地發現了她又在笑，也很敏感地立刻反應過來她在笑什麼。
她有些生氣地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那就再玩一把。白石桑。」
又是這個稱呼。
白石麻衣，功敗垂成。
白石瞪了橋本一眼，嗔道：「娜娜敏！」
本來我都快裝可憐成功了，你笑什麼呀！
星野南更好奇了，歪著頭觀察著她倆的互動，最終總結道：「你們倆是不是一起欺負了小渡？」
「小南！」
今出川連忙捂住她的嘴，轉移話題：「最後一把，開始吧。」
一直對白石和她之間發生的事情興緻缺缺的生田繪梨花終於意識到了些不對勁。
她很是狐疑地看向白石麻衣，正想發問，卻被提前洞悉她的心思的今出川瞪了一眼——閉嘴！
西野七瀨垂下頭笑了笑，不急不忙地說道：「小渡你贏了那麼多次，這一把如果你輸了的話，可不可以每個人向你提一個要求呢？」
她的語氣溫和，態度並不咄咄逼人，所以今出川很爽快地應下了。
橋本奈奈未主動退出，承擔起了洗牌的任務。
這一把是高山、西野、白石對今出川。
今出川知道她們幾個都是一夥的，但也並不在意。
牌一到手，今出川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運氣有些差了。
對面白石麻衣的表情則很得瑟——一看就是拿了很好的牌的那種得瑟。
西野和高山都是沉穩選手，看錶情，看不出什麼來。
但是一開始交手，就能感覺到她們有備而來，且很有底氣。
今出川今天第一次感到很艱難。
「完了，我感覺小渡你要輸了。」
星野南繞著圈，把她們四個人的牌面都看了一遍，又圍觀了一下場上三人圍剿小渡的局勢，感到很不妙。
生駒里奈摸摸下巴，小聲感嘆：「為什麼小渡的運氣突然變得這麼差，是因為沒有我發牌的幸運buff嗎？」
可是她確實沒有夥同小渡一起作弊啊。
難道是——她看向此刻作壁上觀的橋本奈奈未。
「麻衣樣的牌超好的。」
星野南附和道。
她的話音剛落，白石麻衣猖狂的笑聲便在大家的耳邊響起。
「小渡，你終於輸了，哈哈哈哈哈！」
今出川放下撲克牌，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她小幅度地勾了勾嘴角，還不忘最後內涵白石麻衣一句：「我早就知道賭博都是輸贏不定的，並不像某些人一樣，都紅眼了，還要堅持。」
白石麻衣被她氣得扁了扁嘴，哼哼道：「讓我想想怎麼懲罰你。」
生田繪梨花高高地舉起手，「剛剛娜醬說的是每個人都向小渡提一個要求，見者有份，我先！」
今出川白了她一眼——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見者有份。
「為什麼對麻衣樣生氣——不，不，你和麻衣樣上次在熱海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你對她生氣。」
生田繪梨花絞盡腦汁盡量精確，因為她知道小渡是個很會玩文字遊戲的人，所以她的話不能留給小渡鑽空子的餘地。
今出川皺著眉頭，遊刃有餘，「你沒要求我現在告訴你。」
「？」
生田繪梨花瞪圓了眼睛，大聲嚷嚷：「你耍賴！」
今出川已經不準備搭理她了。
她看向白石麻衣，平淡地問道：「白石桑，你想好懲罰了嗎？」
白石麻衣一臉嚴肅，嚴肅的表情，襯得她臉上那個扭曲的王八塗鴉更滑稽了，難為今出川一臉鎮定，沒有笑出來。
「唔，我的要求是——你原諒我和娜娜敏吧，我以後再也不當著你的面喝酒了。」
白石麻衣伸手拿過放在沙發上的手包，從裡面摸出一個藏藍色小方盒。
「我和娜娜敏合送給你的，聖誕禮物，也是致歉禮物。」
今出川有些傲嬌地揚了揚下巴——她其實對白石也沒有特別生氣，更多的還是害羞和彆扭。
「以後不準調戲我了。」
她收下了禮物。
「打開看看。」
白石麻衣努力裝作一副溫柔姐姐的樣子，可惜她忘了自己臉上的塗鴉和紙條。
今出川打開了盒子——很漂亮的藍水晶項鏈。
簡約的設計，利落乾淨，襯托出了水晶無暇的藍色。
「正巧你生日也快到了，到時候就沒有生日禮物了哈。」
橋本奈奈未很擅長打破煽情氛圍。
今出川合上盒子，感嘆道：「其實還是我贏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