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關於畢業
「不準走。」
白石麻衣最終揪緊了今出川的后領。
橋本奈奈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很細緻地幫她理了理她因為和麻衣樣打鬧而稍微有些弄亂了的捲髮。
但是這副溫柔樣子，只讓今出川感到了心驚膽戰。
生田繪梨花還十分沒眼力見地總結：「嘿嘿，那我等於一百個麻衣樣。」
秩序井然，等級分明。
她對此十分滿意。
橋本奈奈未修長的食指輕輕地戳了戳今出川的臉，「所以我是墊底的是嗎？」
松村沙友理竟然站出來為今出川辯解，「娜娜敏，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明明是高中生的苦澀暗戀，彆扭地在說反話罷了。」
橋本奈奈未輕笑了一聲，揶揄道：「人家已經是大學生了。」
今出川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還殘存著些許來自於娜娜敏的觸感和溫度。
「新年快樂～娜娜敏。」
她一把熊抱住橋本奈奈未，力道大得差點兒讓橋本奈奈未本就脆弱的腰又開始隱隱作痛。
帶著明顯親昵意味的聲音與呼吸之間的熱氣，略過耳畔，讓耳垂有些癢，有些發熱。
軟軟的聲音，帶著草莓香氣，淺淺地落在心底。
「我是你今年的第一個擁抱嗎？」
她垂著頭，上目線看上去可憐巴巴又充滿期待。
橋本奈奈未下意識應了一聲，伸手扶住她，加深了這個擁抱，「新年快樂。」
「拜拜！」
今出川朝她甜甜一笑，在她還有些頭腦發暈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從她的懷裡鑽了出去，拽住生田繪梨花，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所有人都有些訝異，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沒想到娜娜敏也有中美人計的時候。」
櫻井玲香自覺看得明白，也很直白地說了出來。
「可見，小渡還是很會做女人的…」
松村沙友理看向白石麻衣，摸著下巴認真總結，「認真說來，剛剛的旗袍也很hot啊，麻衣樣你真是不懂欣賞。」
白石麻衣還有些呆愣地盯著橋本奈奈未看，遲鈍地問了一句，「什麼？」
松村沙友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著橋本奈奈未，搖了搖頭，聲音突然變低：「沒什麼。」
橋本奈奈未摸了摸耳朵，延遲地生起氣來，咬著腮幫，「小渡竟然就這樣跑了？麻衣樣你不是要她一起去新年參拜嗎？」
白石麻衣心裡也有幾分不爽——沙友理說得對，小渡在說反話。
真正地位最低的，是自己才對吧。
「她又不想和我去。」
白石麻衣這樣說著，眼神卻落在了橋本奈奈未的身上。
「我們自己去吧。麻衣樣，還有，娜娜敏。」
一直有幾分沉默的深川麻衣，終於開口了。
她走到橋本身邊，手輕輕地放在了橋本的肩上。
「好。」
橋本奈奈未點點頭。
松村沙友理看了看她們三個，陷入了思索。
「你真厲害，現在竟然能應付娜娜敏了。」
早已經逃離了現場的生田繪梨花和今出川已經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也覺得。」
今出川很是驕傲。
「麻衣樣竟然說我不會做女人，下次再讓麻衣樣好好看看。」
她的心裡是熊熊燃燒的勝負欲。
「？」
生田繪梨花很好奇她到底要怎樣讓麻衣樣看看她的女人味，但是——想必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
「不必了，不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這麼有勝負欲好不好？」
生田繪梨花揪住她的衣角。
今出川順勢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好吧。」
今出川有幾分意猶未盡。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現在該是開心的時候，但是開心過了之後，有一種迷茫的感覺。」
生田繪梨花摩挲著今出川的指尖，很輕地咬了咬下唇。
街上全是人，幾乎是人山人海的樣子，很是熱鬧。
大家都在朝神社走去，意圖祈求接下來一年的好運。
霓虹和燈光，映得凌晨的天空泛著紅光。
生田繪梨花高高地抬起頭，試圖尋找月亮。
好一會兒，她才找到有些黯淡的下弦月。
「麥麥好像要畢業了。」
今出川歪著頭看她，輕聲細語，卻也打破了此刻的莫名其妙的氛圍。
生田繪梨花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想和麻衣樣她們一起去參拜。感覺這種事情，應該她們自己溝通，我們就不必摻合進去了。」
深川麻衣要畢業的時候，今出川很早之前就隱約猜到了。
聖誕live的時候，她看出了麥麥眼中的不舍情緒，所以下意識跟著頓住腳步留在最後看了一眼舞台。
其實一路走來，一直都有人在離開。
只是現在，離開的人成了麥麥。
今出川有些悵然，她和麥麥關係不錯。
但是要說悲傷的話，其實好像也沒有什麼。
因為她和麥麥的關係還沒有親近到一定的程度。
況且，麥麥的離開，大約是…沒有遺憾的。
生田繪梨花有幾分憂鬱地嘆了口氣，「畢業，像是遙遙無期，又像是近在咫尺的事情。小渡，你要畢業的話，要提前告訴我…給我一個心理準備。」
「你有沒有想畢業的時候？」
今出川問她。
「玩笑性質的有過幾回啦，但是只要你，還有大家在我身邊的話，那我就不想要畢業。」
生田繪梨花說得很認真，也在很認真抓緊今出川的手。
「這樣啊…今年繼續在一起吧！」
今出川笑著蹭了蹭她的額頭，很溫柔地吻了吻她唇角邊的痣。
「你抓住我了喔。」
生田繪梨花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覺得手指相互纏繞真的很曖昧，覺得她輕輕的腔調就像小貓在輕輕撓自己的心，也覺得對方挑染加捲髮真的很有女人味，清甜的香氣將自己包裹
但是小渡只是淺嘗輒止。
下一秒，生田繪梨花的手被放開，被今出川拿出了口袋。
瞬間冷卻。
「花花，再見。」
今出川朝生田繪梨花揮了揮手。
「你真的要回家啊？」
生田繪梨花有幾分氣惱，也有幾分無奈。原本還以為她只是胡亂說來糊弄麻衣樣的，結果是真的。
而且，你但凡…
她恨恨地咬了咬腮幫。
「當然是真的。」
今出川鬆開她的手，「花花，你也回家好好休息一下，陪一下你的爸爸媽媽。」
「平日里也沒見你這麼有心。」
生田繪梨花很無語——你和你爸媽的關係，當我不知道啊。
「真的不去參拜嗎？不去的話，說不定神不會再保佑你，還要把過去給你的好運都收走！」
「等白天再說吧。」
今出川拍拍她的肩，走得乾脆。
生田繪梨花倒是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小渡的身影徹底消失，她才縮了縮身子，又跺了跺腳，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今出川回到家的時候，爸爸媽媽都還沒睡覺。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
今出川彥的話說得冷漠，但是表情還是下意識柔和了些許。
「我以為你會和花花一起回來。」
媽媽的假設好像要比爸爸好一些。
「很遺憾，都不正確呢。」
今出川偶爾也會俏皮一下。
「爸爸媽媽，新年快樂。」
松方凜無奈地笑了笑，「新年快樂。」
今出川彥倒是很冷酷地提及了不合時宜的話題：「你的出勤率繼續變低的話，可要被學校勸退了。」
「唔，這個事情嘛，之後再說吧。」
她有些慫地慢慢挪到階梯邊。
好吧，或許今年該認真許願了——
希望正常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