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擦肩而過的倩影
靜海大學的校門口,上官驚飛已經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去,唯留一群神情充滿好奇的學生在那裡相互議論著,不時地伸出手指對葉鴻軒指指點點。
「姐夫,這個上官驚飛是個眥睚必報的主,而且家裡有錢有勢!你現在打了他,他肯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聞人千雪望著上官驚飛開車離去的背影,轉頭凝視著葉鴻軒,臉上的神情充滿了擔憂。
「那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仗著家裡的點權勢在外面胡作非為,不用憂心,他翻不起什麼浪花。」
葉鴻軒開口安慰著聞人千雪,示意她不用擔心。
維納斯已經根據他的調令去安排修羅衛前來靜海市,估計最遲也就在這幾天之內會分批陸續抵達。
只要修羅衛一到,葉鴻軒便徹底沒了後顧之憂,庸管是「閻羅鬼獄」或者「上官家族」對上他的修羅衛,絕對會讓他們大吃一驚。
「好吧!姐夫那你送我進去吧!我帶你在學校裡面轉一轉,我告訴你「靜海大學」歷史悠久,裡面的風景也可美了。」
聞人千雪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拉著葉鴻軒的胳膊便朝著學校裡面走去。
葉鴻軒原本想要拒絕,但看到聞人千雪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心中不忍?便沒有婉拒,任由她拽著自己。
……
「情湖」是靜海大學裡面有名的一處風景地,是專供學生約會,休息的一處場所!每當課間休息時間,這裡便會聚集成片的情侶在此嬉鬧玩耍。
此刻,在「情湖」邊上的一顆楊柳之下!一道倩影靜靜地站在那裡,一雙美眸流轉,一眨不眨地看著樹榦之上的幾排滄桑字跡,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悲怯。
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半身風雨半身傷,半句別恨半句涼,
我是檐上三寸雪,你是人間驚鴻客。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詩句凄美,一字一句自女子的櫻唇間緩緩誦出,聽起來讓人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凄苦之感。
「鴻軒,對不起,對不起!終歸是若瀾有負於你。」
撫摸著刻在楊柳之上的每個字跡,楊若瀾的心中痛苦難言,唯有晶瑩的淚滴自眼眶中襟然灑落,不知道濕了誰的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沒有忘了那個雜碎,楊若瀾!你可真是夠痴情的!」
一道滿帶嘲諷的聲音響起,站在楊柳旁的楊若瀾嬌軀忍不住一顫,玉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入目所見,赫見一個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緩步走了過來,男子身高約一米八左右,身材勻稱,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裝,眼眶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此刻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陰沉。
而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青衫的中年男子。
「魏豐岩,你來幹什麼?」
楊若瀾的臉色有些發白,望著突然出現的男子,神情充滿了慌張。
「我來幹什麼?楊若瀾,你莫不是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叫做魏豐岩的男子冷哼,神情冷冽地看著楊若瀾,話語間充滿了無盡的怒氣。
「當年你用卑鄙的手段拆散我與鴻軒,現在還想要我嫁給你?魏豐岩,你做夢!」
楊若瀾望著魏豐岩,玉臉之上充斥著怒氣,滿帶恨意地望著他。
「哈哈哈……!楊若瀾,我魏豐岩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這一說,包括你同樣,當年我既然能拆散你們,如今我同樣可以讓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不要讓我在看到你出現在這裡,要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魏豐岩猙獰狂笑,望著楊若瀾的眼神中閃爍著瘋狂,其中夾雜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畜生,你想幹什麼?我爸都是一個植物人了,你還不放過他?你還有沒有人性?」
淚水自眼眶緩緩滑落,楊若瀾雙手扯著頭上的秀髮沖著魏豐岩歇斯里地的叫罵著。
「儘管罵,放聲罵……!我就喜歡看你這副絕望的模樣,你曾經不是高高再上的女神嗎?你不是對我魏豐岩不屑一顧嗎?你不是喜歡那個雜碎嗎?我偏偏就要讓你們飽受痛苦而不能在一起。」
魏豐岩英俊的面孔變的逐漸扭曲,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著,腳下的步伐緩步向著楊若瀾走了過去。
「賤人!」一記響亮的巴掌刮在了楊若瀾的玉臉之上,巨大的力道將楊若瀾的嬌軀掀翻在地,右邊臉頰上出現了五個鮮紅的巴掌印。
「老子曾經對你百般討好,萬般柔情?你卻正眼都不看我一下,眼裡全是那個狗雜種,七年過去了!你還是對他一往情深,每天大清早的就跑到這裡來看他給你寫下的這首詩,你當這些我都不知道是嗎。」
魏豐岩的心中怒火中燒,他的心中對葉鴻軒充滿了無盡的嫉恨,恨不得將之挫骨揚灰。
「你不配,你連他的千分之一都不及!你就是一個心胸狹窄,卑鄙下流的小人。」
楊若瀾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性格倔強,滿臉憤恨的看著魏豐岩。
「是嗎?就算那樣又如何?你現在還不是得向我魏豐岩屈服,就算到了最後,你這玲瓏雪白的身體還不照樣的在我的胯下婉轉承歡。」
魏豐岩上前,右手伸出狠狠地捏在了楊若瀾雪白晶瑩的下巴之上,開口滿是淫笑著對其說道。
「禽獸,畜生!你做夢,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將自己交給你這種人渣。」
楊若瀾用力推開魏豐岩的身體,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滿是驚怒地看著他。
「你別忘了,你的父母還在我的手上!你死了,他們怎麼辦?誰來照顧他們?」
魏豐岩陰惻惻地開口說道,語氣雖然聽著柔和,但是落入楊若瀾的眼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畜生,毫無人性?
「魏豐岩,你這個禽獸,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老天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楊若瀾的眼神變得灰白暗淡,淚水猶如決堤的河水不斷自眼眶中洶湧而出。
此時此刻的她內心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彷徨,溫熱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整個人猶如身處黑暗深淵。
「明天晚上八點,我要去皇庭一號會見幾個朋友,身邊缺少一個像樣的女伴,需要你陪同一趟,到時候記得好好打扮一番陪我出席,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魏豐岩眼神帶有深意地看了楊若瀾一眼,英俊的臉旁上面閃過一絲微笑,也沒管楊若瀾同意不同意就轉身緩步向著學校外面的大門口走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湖」的周圍慢慢地出現了不少學生,楊若瀾伸出纖纖玉手擦了擦眼角懸挂的淚水,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亂的服裝,隨後,轉身快步向著教學樓所在的方向走去。
七年前,她由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親自向自己心中深愛的人兒說出了分手,甚至被迫轉班。
後來的某一天她聽到身邊的同學傳言,那個被自己拋棄的男孩好像退學了,已經有大半個月不見其人影。
那一刻的她!不顧課堂紀律,不顧眾人勸阻,亦然跑了出去在那些倆人曾經待過的地方,尋找著那孤獨的身影,卻是接連數日不見其蹤跡。
那時候的她心痛,她無助,彷彿一個被人丟棄的女嬰,經常一個人躲在某個無人的角落裡偷偷的哭泣。
後來她無意間去了倆人經常約會的地方發現了他給她留下的那首詩,那首充滿了痛苦與悲傷的情詩。
她蹲在那裡看了一天一夜,哭了一天一夜!直致淚水哭干,直到筋疲力盡最後暈了過去。
七年,為了給心上人一個解釋!她在這所學校,這個城市整整等待了他七年,為了等待他,她放棄了原本大好的發展前途,畢業後放棄了世界高等學校的錄取,毅然選擇了留在母校做一名普通的老師,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他,那個她深愛的男人。
七年來她受盡了魏豐岩的折磨,每天都在拚命地堅守著自己,不讓自己沉淪,不讓自己變得自暴自棄,不讓自己淪為魏豐岩的玩物。
但是隨著自家公司的倒閉,父親接踵而至的車禍,還有巨大的生活負債,她已經變得有些不堪支拙。
「鴻軒,你在哪裡?你知不知道若瀾好想你?你知不知道若瀾一直在等你……?」
走在湖邊的小路上,楊若瀾望著校園內熟悉的一切,眼中的淚水顆顆墜落,心中卻是不斷地思念著那記憶中熟悉的人兒,一顆心疼的緊緊皺在了一起。
小道盡頭的拐角處,一對人影緩緩出現,一者嬌俏美麗,一者神情慵懶,倆人沿著「情湖」的邊沿緩緩向著前面邁步而進。
行走的楊若瀾情緒低沉,並沒有抬頭去看走在邊上的兩道人影,而深處回憶中的葉鴻軒卻是思緒飄遠,眼神始終注視著平靜無波的「情湖」湖面。
百米,十米,一米……!
身影緩緩靠近,直至眼前!彼此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緒之中,始終都不曾轉頭或抬頭對視過,就這樣靜靜地猶如路人一樣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