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魏家二少魏東陽(一)
在靜海市中心第一人民醫院的一間病房之中,楊若瀾坐在床榻邊眼神透露著悲傷,靜靜地凝視著躺在病床上一名昏睡不醒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材消瘦,面色看起來有些泛黃,臉上戴著氧氣罩,手背上插著輸液管。
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子叫楊雨平,乃是楊若瀾的父親,七年前因出車禍被送往醫院,從此便一直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
公司倒閉,父親又發生了車禍,這些年來全靠楊若瀾與母親在苦苦支撐著這個家庭。
雖然醫生已經說過楊雨平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復原,甚至有可能下半輩子就只能像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度過餘生。
但楊若瀾不願就這樣放棄,為了救治父親,她花光了自己與家裡所有的積蓄,可是多年過去了,楊父的病情沒見絲毫好轉,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開始逐漸惡化。
「爸,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想我們一家人能夠聚在一起團圓。」
聲聲悲怯,句句哽咽!太多的苦澀,太多的屈辱,全都壓在了楊若瀾的心頭,晶瑩的淚珠猶如決堤的河水伴隨著凄苦之聲滴滴滑落。
自從七年前父親發生了車禍,楊若瀾便感覺自己的人生從原來的天堂頃刻墜入了地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那種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萬鈞雷霆轟在她的心頭,讓她猶如身處無盡深淵,雖然前方一片光明,但她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時間在悲痛的哭訴聲中不知過了多久!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楊若瀾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下一刻!一名長相略顯出眾的護士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楊小姐,你好!你父親的醫藥費已經用完了,這張單據是下個季度的費用,請您一會去續交一下。」
推門走進來的護士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手裡的一份醫藥單據隨手遞給了楊若瀾。
「五……五十萬!劉護士,這個季度的醫藥費怎麼會這麼多?」
楊若瀾驚呼,臉色有些震驚地看著手裡的醫療單據。
之前每個季度的醫療費都是二十幾萬,就算是這樣!七年下來,為了救治父親,已經花了將近一千萬的醫療費用。
但凡家裡有值錢的東西,別墅,豪車,首飾,能變賣的都已經被楊若瀾給賣完了,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給自己的父親治療,但楊父的病似乎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斷地吞噬著一切,怎麼填都填不滿。
五十萬的數字額度,對於現在的楊若瀾來說無亦於一個天文數字,她怎麼能夠拿的出來。
「不好意思,楊小姐!由於你父親的病情已經開始惡化,現在需要用雙倍的藥物才能有所抑制,所以要交的費用也比之前翻了一倍。」
姓劉的女護士開口,朝著楊若瀾抱以歉意一笑。
「我知道了,謝謝你!劉護士,給我三天的時間,我會儘快把醫療費用交上的。」
楊若瀾努力控制著有些窒息的情緒,僵硬著一張淤青的笑臉開口說道。
「好的,楊小姐!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姓劉的女護士點了點頭,隨後!轉身緩緩退了出去。
」撲通!」
一聲輕響,就在女護士退出房門的一瞬間,楊若瀾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一屁股癱軟在了地上,淚水頃刻間就迷濛了她的雙眼。
自從七年前父親出事以後,她就失去了往日的歡笑,整日以淚洗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似乎從來不曾間斷過。
「爸,女兒到底該怎麼辦啊?女兒真的快堅持不下去了,求求你……!女兒求求你,快醒過來吧!」
凄涼的哭訴聲回蕩在整個病房之中,百轉柔腸,聽之讓人不由淚目,看之讓人不禁觸目。
病房之中楊若瀾在哭泣,而在病房之外三樓的某間辦公室之內,坐在椅子上的魏豐岩則是面目猙獰,嘴裡不斷地叫罵著。
「賤人,賤人……!寧願變賣別墅,變賣豪車,屈身老舊破爛的爛尾樓也不願意開口求我。」
魏豐岩在咆哮著,那由於憤怒,嫉妒與恨意而變的有些扭曲的面孔,直將站在他身前的兩名護士嚇得瑟瑟發抖。
「魏少您別生氣,依我剛才所見,楊若瀾肯定再堅持不了多久!您是不知道,剛才她看到單據而所表現出的震驚,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乖乖的屈服於您。」
看著處於暴怒的魏豐岩,赫見之前從楊父病房中走出來的女護士滿臉諂媚地獻著殷勤。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只是我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能堅持這麼久。」
「哼,就在給她一點時間,等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看她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傲氣。」
「賤人,有你求我的時候!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魏豐岩怒目圓睜,右手伸出慢慢緊握成拳,眼中一輪仇恨的浴火在瘋狂燃燒著。
「魏少,您還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只要我們能幫的上的,必定幫您達成。」
眼看自己的言語奏效,姓劉的女護士急忙再次開口,以求討到魏豐岩的歡心。
女護士的那點小心思,魏豐岩自然看的透,無非就是想讓他提拔她們一二,這點對於他來說無非就是一句話的事,最是簡單不過。
「吩咐嘛!到還有一個,就看你們肯不肯做了。」魏豐岩的眼光在兩名女護士的身上一掃而過。
隨後在兩名女護士的注視下,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自身的褲子解開褪了下去。
「啊,啊……!」
兩聲驚呼,面對魏豐岩的突然舉動,面對裸露的下半身,兩女被打了個措不及防,臉色羞紅且充滿惶恐,一時之間,怔在原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不願意?那就出去,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看著兩女的表情,魏豐岩的眉頭微微一皺,揮手示意間便準備將褲子提起。
卻在這時,姓劉的女護士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魏豐岩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動作。
「魏少,我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我們都心甘情願。」說話間,姓劉的女護士便緩緩跪了下去,且張嘴向著某物而去。
辦公室內,嬌聲哼叫,不堪入目!沉浸在享受中的魏豐岩怎麼都不會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全部落入了某些人的眼裡,而且還是在現場直播。
「嘖嘖嘖……!看看,看看,真是我的好大哥呀!大白天的,現場直播,還是在醫院的辦公室內,玩的還是一龍戲二鳳,只不過這次換了個護士裝的制服誘惑。」
就在魏豐岩與兩名護士鬼混的同時,在靜海市長寧區時風國際大酒店頂樓的1618房間內,數名男子正在看著牆壁上懸挂著的液晶大屏幕。
而坐在沙發上的一位長相頗為英俊眉宇間略似魏豐岩的男子還在看著屏幕上的內容嘴裡不時地點評著。
至於站在男子身後的數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人士,則是有點像青年男子的保鏢或者助理。
對於男子的點評他們保持著原有的姿態,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屏幕上的表演,靜待青年的發言,以便他們作為思考。
「方言,你覺得我大哥這動作片表演的怎麼樣?」
良久的觀看之後,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子突然回頭,用手指著懸挂在牆壁上的液晶顯示屏,開口詢問一個站在他身後神情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中年男子。
「二少爺,這……!」
名叫方言的中年男子看著屏幕上混亂不堪的一幕,聽著屏幕里傳來的喘息與叫聲,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回答。
「怎麼,這個問題讓你很難回答嗎?那我換個問題好了,你說,如果我大哥知道是你背叛了他,並且把有關他的一切惡劣信息都透露給了我,他會把你怎麼樣?」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子手裡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地搖晃著,眼神有些玩味地看著已經近乎崩潰的中年男子。
「二少爺,您就看在我為您服務多年的份上,饒了我吧!如果被大少爺知道了,他會殺了我的。」
「撲通」一聲,方言跪在了青年男子的身前,額頭上冷汗直冒,哆嗦著身體開口誠惶誠恐地說道。
「起來吧!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嚇得,說說吧!最近有沒有新的消息向我透露一下,或者說,我那位親愛的大哥最近都在幹些什麼?」
青年男子抬了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方言起身說話。
「謝謝二少爺!」
「回二少爺的話,倒是有個事情二少爺可能會比較感興趣。」
跪在地上的方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緩緩自地板上站了起來。
「哦!說來聽聽,如果你說出的信息有用的話,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子翹著二郎腿,側著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站在身後的方言。
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名叫方言的中年男子開口道:「昨晚大少爺回去以後,一直在大發脾氣,而且嘴裡一直在叫罵著一個名叫葉鴻軒的男子。」
「葉鴻軒,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子起身,看了眼牆壁上懸挂著的液晶電視,有些疑惑地開口呢喃道。
「二少爺,您可能忘了,這個葉鴻軒是楊若瀾以前在靜海大學的初戀男友,這麼多年,大少爺始終得不到楊若瀾的原因,就在於楊若瀾的心中一直不曾忘掉葉鴻軒。」
吞了吞有些乾燥的口水,方言彎著腰,有些卑躬屈膝地像青年男子開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