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煉器苦力【求收藏】
「嘿,小子,你腳步輕點兒。」老頭壓低聲音叫道,此時的他手裡正操控著一個隔音的法術。這裡看起來是一個山洞,四周很昏暗,依稀可以看到洞頂上青色的岩石。
韓飛換上躡手躡腳的步伐,終於走近了,他彎下身子,抱起一顆粉色的蛋。這蛋像一塊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蛋殼上滿是坑坑窪窪的溝槽,彷彿是人為的雕花。韓飛雙手將蛋抱住,就像是抱著一個熟睡的孩童。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小女孩兒,只見她也抓起了一顆蛋,蛋跟她的身體差不多大,她乾脆用力一托,將蛋舉過了頭頂。韓飛沖著小女孩兒眨了眨眼,然後惡作劇似的故意踩動腳步向著前面的微光處跑去。小女孩兒心領神會,也踏動著步子,同時發出「咯咯」的歡笑聲。
「兩個孽徒!」老頭大聲吼叫道。兩人故意鬧出的動靜,已經讓他操控的法術失效。那縮著腦袋的靈龜從夢中驚醒,它探出腦袋就看到兩個人影搶了它的蛋往外跑。靈龜一聲怒吼,震得洞頂的石塊簌簌下落。接著,只見它頭腳再次縮回殼內,那龜殼靈光一閃,驟然膨脹了一倍,在殼子上生出密密麻麻的尖刺。龜殼騰空而起,接著飛快的旋轉起來,變成了一道殘影,沖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老頭便砸了過去……
韓飛和小女孩兒坐在草地上,兩顆龜蛋立在他們身旁。兩人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水果,有滋有味的品嘗著。「哎,快看,師弟,這招叫水中撈月。爺爺運用靈力將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自己的模樣,來迷惑對手。」小女孩兒突然跳起身來,指著天空嚷道。原來兩人正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欣賞著天空中老頭和靈龜的打鬥。
「光看有什麼勁,你也學不會啊。」韓飛抱怨道,接著乾脆側卧著身子,眯著眼養起神來。幾個月過去了,韓飛一直被這化神期的老頭挾持著當苦力。不是上山挖葯,就是進爐煉丹。老頭非要以他的師父自稱,可從來不教他什麼法術。韓飛只管叫他「老頭」,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只能在剛才這樣的情況下,給他使點絆子,讓他出出洋相。
這幾個月他倒是跟這個小女孩兒混得挺熟,這小女孩兒不知是老頭從哪裡撿來的娃娃,取名叫晨星。小女娃古怪得很,力大無窮不說,還有一副金剛不壞的身體。但論淘氣還是跟普通娃娃一樣,她時常聯合自己這個「大」師弟,捉弄她的爺爺。
太乙仙人好不容易耗光了靈龜的靈力,放靈龜逃回山洞去了。他降落到兩個徒兒面前,一個正蒙著頭睡大覺,一個指著他「咯咯」直笑。太乙仙人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有什麼好笑的!」
「爺爺,你頭上插了一根刺,活像長了個犄角啊!還長歪了!哈哈哈!」晨星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太乙仙人拔了頭頂的尖刺,順手扔到了山下,接著衣袖一拂,在空中凝結出一面鏡子,前後打量著,整理起自己的形象來。
「爺爺,你也太菜了,連只靈龜都打不過。」晨星圍著太乙仙人打轉,無不鄙夷的說道。
「你個小娃娃懂個屁,不養著它,你以後再上哪兒偷蛋去?」太乙仙人怒道。接著他伸腳踹了踹躺在一旁一動不動的韓飛:「哎哎哎,小子,快起來了!架上爐子,煉丹了!」
韓飛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瞪著他,接著在他手掌升起一團寒氣的威脅之下,只得乖乖爬起身來,跟著晨星一起忙活起來。這老頭兒沒少用那寒氣收拾他,每次逃跑被抓回來,都要被凍上一天一夜,只有兩隻眼珠子跪地求饒之後,老頭兒才會放他出來。
這老頭兒煉丹與別人不同。韓飛以前也是學過的,雖然那個時候學的是煉器,但煉器同煉丹都是一個原理,只是材料不同。就連職業的煉丹師,持有的也是煉器師的認證資格。
太乙仙人從他的儲物袋裡取出了煉丹爐。這爐子像一個寶塔一樣,一層一層的一共有七層。韓飛第一次見他拿出爐子的時候,還笑話他說:「好的煉器師從來不用爐子。」太乙仙人鄙視了他一眼,說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懂個屁!」
那爐子出了袋子,便長成了它本來的大小,漂浮在半空中。在老頭兒的眼神示意下,韓飛和晨星不情不願的踏入了爐子中。說是幫著煉丹,倒不如叫干苦力。就像是給鍋爐房裡的鍋爐加煤一樣,韓飛的主要任務就是在爐子里聽老頭兒的使喚,還得要忍受煉丹過程中靈力燃燒散發的熱量。韓飛一直覺得,這就是老頭兒變著法的在折磨他。
進到爐子里,就像進了一幢酒樓。酒樓的外窗都是通透的,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看起來就像是從上傾瀉而下的水幕,薄薄的,有流動的波光,卻有著金屬一樣的敲擊聲。圓形的連廊從外牆上挑出,每層的連廊都用一個弧形的樓梯相連,一層接著一層,一共有七層,中間留出一個貫通的空間。
每一層的連廊上都有一排一共49面玻璃組成的玻璃牆,牆上有一組控制它們的開關,上面有一個方形的指示牌,可以顯示0至100的數字。通過調整開關,可以使玻璃牆轉動到相應的數字上。從連廊往下望,便是煉製台。煉製台是一個可以自由旋轉的結構,也是煉器師靈力輸出的主要通道。
老頭兒有自己的理論,他說煉器分兩種靈力輸出,一種是僅僅提供熱量的,通過煉製台輸出,而另一種是提供屬性的,則由每層的玻璃牆提供。韓飛雖然對老頭兒的理論不屑一顧,但不得不承認,他是自己見過的最為精細的煉器師。
爐子里的一切都是由一種特殊的金屬鍛造而成,這也是韓飛抱怨最多的地方,因為每次在各樓層之間穿行,都像是踏在洛鐵上一樣燙得難受。可他為什麼不能飛呢?因為老頭兒說了,在煉丹爐里飛行會引起靈力波動,影響成丹的質量。這可惡的邪魔天尊!這是韓飛給太乙仙人取的尊號,因為他實在覺得他太過霸道、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