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冰冷的心
地穴煉金實驗室，一間特殊的房間內，喬楓正在準備一會實驗的用具。
這間房間的牆壁異常厚實，大門也是加固上鎖的，存放著用於關押的鐵籠，鎖鏈，和綁縛柱，以及手術台，牆邊的柜子上還擺滿了醫療用具和各種刑具。
這便是他用來專門做人體實驗的房間，還根據他的要求建造時特別增加了一個焚燒爐和直通地下河道的污水排放管道。
實際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人體實驗了。之前已經多次嘗試用地牢的人類奴隸做輸血實驗，人類之間血型不同有排斥反應，但又沒有檢測手段，只能輸入后看對方的是否存在強烈的排斥反應做判斷。
他不知道人類變異成血族是否雙方血型匹配的程度有關，也不確定血族之間是否存在排斥反應，如果存在他就要挑出跟自己血型相配的人類先代替他變異成血族。
為此，已經有不少虛弱的奴隸因為強烈的排斥反應或傷口感染等多種原因死在他手中。
人體實驗這種違反人道的事，喬楓原本以為這會引起他的強烈不適，比如嘔吐反應，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毫無心理波動。
他已經逐漸感覺到，隨著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越久，他的情感愈加淡漠，善惡觀也在一點點沉淪。
這種變化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內心卻覺得這種心靈沒有束縛的狀態是如此甘甜與暢快。
今天這個實驗室又開張了，因為最近親王一系列的清洗行動，他一直要求的實驗材料終於到貨了。
隔壁房間是一個臨時囚室，裡面住著一打的新晉「血族反叛分子」，之前已經挨個驗證確認了血族間相互輸血沒有排斥反應，今天這個剛剛由他的衛兵或者說實驗助手綁到手術台上推進來的是一個稀有小白鼠，這批試驗品中唯一的高級吸血鬼，據說是某位議員的直系血親.……
「鎮靜點，只少抽你一點血，你不要亂動。」
喬楓一邊安撫著這個四肢和軀幹被綁在手術台上，嘴巴被勒住，頭被布袋罩住還在不住瑟瑟發抖的前血族貴族。一邊拍打著對方已經捆紮好露出血管的胳膊準備抽血。
他看著鮮紅的血液順著羽管針頭汩汩的流入血袋中，對身邊的助手吩咐道「最近耗材比較大，你去倉庫再搬兩百套進來。」
「好了，大約不到600cc，不過你不用擔心，休息一個月就能復原，我絕對不會輕易讓你死的……好了可以把他關回去了。」
喬楓順手把剛採集的血袋放入記有編號的保溫桶中然後吩咐道。
「等一下。」
差點忘記了，他又把助手叫了回來，然後鬆開綁縛著實驗體嘴上的綁帶。
「你們幫我掰開他的嘴然後按住上下顎。」
喬楓麻利的從試驗台上翻撿出鐵鎚和鑿子，不顧對方的慘呼求饒，將其一顆牙齒鑿了下來。
「呼~呼~」喬楓洗乾淨牙齒，嘗試往裡面吹了吹氣。
「果然比普通血族的牙齒大一些，不知道這個對成活率有沒有影響，而且不會塞牙么？」
按道理講，初擁也是某種異體輸血，竟然沒有排斥反應，可能是這種變異病毒能修改宿主體內的反應性T細胞抗原。
但也有可能是跟牙齒有關，所以當實驗受體數量比較少的時候，為了減少變數，一般都會在輸血的同時用牙齒給對方放血，做到收支平衡。
「嗯，這次可以放回去了，好吃好喝供著，然後把編號16~22的實驗受體推進來。」
今天有的忙了，他後面還要做的測試工作是通過咬食和靜脈注射血族血液兩種方式的差別，注射血液量的多少和受體成活率的關係，臨界值大約是多少。
高級血族和普通血族的血液注射到受體中具體差別是什麼，高級血族血液注射到普通血族體內是否能幫助升級，臨界值又是多少.……等等多個對比實驗。
「把那三個狼人綁在柱子上，你們幾個就可以先下班了。」
後面的實驗他不想讓這幾個助手參與，便讓這些做了多少次仍面色醬紫的助手先離開了。
喬楓給實驗體們挨個注射完，便鬆開他們嘴巴上的束帶，將桌子上他新做的相對比較精確地計時器開啟，然後拿著一張釘在木板上的羊皮紙開始邊觀察受體反應邊撰寫實驗記錄。
「一會有什麼不舒服或者感覺奇怪的地方就告訴我，再有亂動亂叫亂罵的就關回去水刑伺候。」
說完便不管幾個瑟瑟發抖的實驗體，坐回椅子上開始觀察記錄。
「這算是成功了么？」
一個小時后，他挨個查看了受體的存活情況，並通過牙齒和眼睛確定是否變異，通過受傷修復速度確定變異后的級別。
「也就是說受體的成活率，變異后的強度只跟供體本身的級別及供血量有關？」喬楓靜靜地思考。
不過這也讓他長出一口氣，這種方式證明了非接觸變成血族的可行性，也就是說，只要他願意，現在立即就可以自主變成一個不死的血族，不過雖然離長生只差一步，他還是克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既然確實可行，正常情況下他下一步的實驗就是多個血族抽少量血彙集到一起注射到某個人類體內看效果，如果還是可行，那麼整個血族的種群數量就可以在不傷根基的情況下快速增加。
但是，他並不想現在就讓維克多麾下的力量快速增長，便把那個剛剛升完級的血族重新綁好，用血族牙齒刺入到頸動脈中放血放到死。
把剩餘的幾個實驗體推回牢房后，下一項就是鍍銀武器的殺傷力測試了。
他收起醫療用具，重新在試驗台上擺上各種武器，鐵制，鍍銀，純銀的刀劍斧茅，箭矢飛刀。然後把三個綁在石柱上**男子頭上的布袋摘掉，方便他們互相看到彼此。
這三人都是歷次清剿行動中俘虜的狼人自由軍成員，因為他們都是底層士兵，要麼打死也不說，要麼情報沒太大價值，拷問過後便扔在這裡做消耗品了。
不過本著撿漏的心態，他把中間最強壯的那個狼人嘴上的嚼子接下來詢問了些問題，不過最終結果。。。確實知道的不多，剛從其他領地流竄過來便在一次清剿行動中俘虜了。
「好了人類，你不用再費心思了，我知道只有這些，嚴刑拷打也無法讓我說出更多我不知道的事。」他硬撐道。
「誰說我是來拷問你們的？」
喬楓聳了聳肩，又給他把嚼子戴了回去。
「先從你開始吧。」他選定了左邊第一個狼人，相對瘦小一些，抖的跟篩糠一樣，肯定不是凍得。
「別怕，不要動。」他按住那個狼人的胳膊，用鐵制小刀從劃出一道比較淺的口子，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被綁縛的狼人瘋狂的扭動著肢體，被嚼子卡住的嘴巴發出嗚咽的吼聲。
「叫你不要動了，一會劃到動脈就不好測試了。」
喬楓一邊說著，一邊用繩子將這個人的全身都捆紮了一邊，等他忙完，那道傷口基本上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
「你看，都怪你，我都沒看到，還得再來一遍。」
他的測試方式很簡單，分別用小刀划，劍砍，矛刺，箭射這個實驗體，查看純鐵，純銀，鍍銀三種材質，不同深淺傷口，不同部位癒合復原的情況。
果然銀質武器即便放在狼人眼前或貼在其皮膚上都能引起對方強烈的不適，這也是民間檢測狼人的有效手段。
而銀質武器扎入肉體后給狼人帶來的痛感更強烈，傷口也基本不癒合，特別是比較深的傷口，血流幾乎止不住，需要將周邊的肉一齊割掉才慢慢止血，癒合速度也比正常慢，這其中鍍銀與純銀幾乎沒啥差別。
一會這個實驗體就變得千瘡百孔，全身沒有一塊好肉了，因為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已經奄奄一息。
喬楓不去管他，來到最右稍微強壯一點的狼人身邊，將對方的項圈去掉，把鐵鏈解鬆了些，從焚燒爐中取出燒紅的烙鐵不斷刺激對方，使其主動異變成狼人。並將其剛才的手段重新施展一遍，看對比效果。
總的來說，變成狼人後力量和癒合能力都加強了，但對於銀質武器的抗性是一致的，並且被銀質武器大面積重創的區域已經出現了回返人類外形的現象。
「好了，到你了。」
喬楓來到最中間的狼人前方，為了舒緩對方的神經，故意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中間全程參觀的強壯狼人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他現在明白了這是一個沒有任何目的單純以折磨人取樂的魔鬼。
「我說你聽啊。」
喬楓背著身給一架使用特製箭矢的弓弩上弦。
「一會我將用你測試我手中武器的威力，但你先看看效果。」說完轉身對著那個最早的實驗體當胸射出。
因為距離近，弩矢盡沒於胸，而原本耷拉著腦袋的實驗體突兀的渾身肌肉繃緊，如同觸電一般全身痙攣，袒露的胸膛清晰可見，中箭的部位黑青了一大片，上半身的血管全部透過皮膚鼓脹起來，如同老樹的根須，並且血管中好像鑽進了無數的小蟲，在裡面遊動扭曲。
中間的黑大個看的毛骨悚然，汗如雨下，睜大的眼睛像是要突出眼眶。
「別急，還沒開始。」喬楓不緊不慢的給弓弩上弦。
「嗖~」
第二發送給了已變身為巨狼的第二個實驗體，同樣正中胸膛，不過因為肌肉強度變大，還有一半的箭矢在體表外。
中箭的狼人同樣凄慘無比，狼人的外形也無法維持，不可控的還原回人類外形，哀嚎了幾分鐘后便死亡，堅持時間不比第一個實驗體長多久。
「如你所見，我正在試驗一種針對你們狼人的武器。」
他耐心的跟對方解釋道，又拿出一根特製的弩箭跟對方說明。
「這裡面是中空的，我放進了硝酸銀，並用蠟封住口，當箭矢射中你時，裡面的硝酸銀溶液就會衝破蠟封，注入到你體內，對你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嚴重創傷。」
然後一邊說著一邊轉到十字架后給對方鬆綁，只剩腰部和雙腳的鐵鏈，然後遠遠的退到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外。
「我一會會把鎖鏈的鑰匙扔給你，你可以先解開腰間的鎖，然後我會嘗試對你進行射擊。你可以閃躲，也可以嘗試硬挨然後解開腳上的鎖鏈，是有一定可能掙脫后殺掉我逃出去的，這個機會你要珍惜。」
「好，接著。」
喬楓不管對方是否理解自己的用意，便直接將鑰匙扔了過去。
狼人良好的動態視力讓他一把抓住，他也來不及思考，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立刻用手中的鑰匙開啟了腰上的鎖，看到居然真的可以打開，心上大喜，趕緊去解腳上的鎖鏈。
「我要扣動扳機了。」喬楓主動提醒道。
黑大個明智的沒有試圖通過扭動已經解除束縛的上半身進行閃躲，而是抗住身邊兩人慘狀的精神壓力，側身下蹲，豎起一直胳膊擋在頭身之間，想要用不那麼致命的肢體硬挨一發，為解開鎖鏈爭取時間。
如他所願，喬楓一發射中了他的胳膊，對方痛呼了一聲，整個胳膊隨即癱軟了下去。
「奧，忘記跟你說了，那個鑰匙只能解開腰上的鎖，不過腳上的鐵鏈很細，你可以嘗試變身後扯斷。」喬楓的聲音傳來。
「你這個混蛋！騙子！」
對方單手扯了扯腳上的鎖鏈，對著喬楓咬牙切齒的罵道。
「謝謝你的誇獎，但是時間可不等人。」
喬楓一邊說一邊當著他的面給弓弩上弦。
「混蛋啊——」
對方暴喝著變身成了巨大的狼人，只有那條中箭的胳膊維持著人形的外觀掛在狼形的身手，看起來甚是怪異和滑稽。
變身後狼人連扯帶咬的去撕扯腳上的鐵鏈，看樣子如果不能把鐵鏈扯斷就要把腳踝咬斷。
「小心了！」喬楓故意提醒一句。
對方也果然故技重施，用另一隻胳膊擋住身體的主要軀幹，不過這一次喬楓放下了弓弩，而是舉起了他那從后腰抽出的一次性大口徑燧發槍。
「嘭」一聲巨響在實驗室內回蕩，洞頂的碎石和細沙簌簌的落了下來。
而被大口徑硬質高速彈丸近距離擊中的狼人凄慘無比，粗壯的胳膊齊根而斷，喬楓瞄的就是對方正面防禦力最強的位置，但胳膊肌肉的阻隔並沒有減少多少傷害，彈丸從肩膀穿入，炸開一個碗口大的創口，從另一側肋下傳出，爆開籃球大的洞，肋骨根根斷裂，露出慘白的骨茬，胸腔內的臟器碎片噴洒了一片，當場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嗚？」喬楓看著這一片狼藉的現場，眉頭緊皺，一會可是要他自己來收拾。
大口徑燧發槍的威力果然夠勁，這種實驗才最能看出效果，這個強壯狼人雖然比不上盧西安，但也算其中的佼佼者了，竟然一發也挨不住，那盧西安看來也夠嗆。
不過硝酸銀注射進體內的破壞力巨大，射中肢體的效果卻不能立即致命，而且還能強撐這變身，雖然他故意挑逗以盡量模擬真實遭遇場景，這個狼人先被自己刺激的發瘋大大提高了臨戰效果，種種主動防備方式也是自己故意告知而為的，但不排除盧西安這個強壯精明的傢伙反應與領悟力更快，針對他時一定要有地放矢才行。
自己使用弩箭和燧發槍瞄準的速度還是不夠快，特別是打擊運動物體的致死部位時，看來還要多加訓練才行。
喬楓看了看四周，沒辦法，助手不在身邊這種臟活累活只能自己干。
便抄起一支大斧，將三個狼人砍的支離破碎，扔到焚化爐里燒掉，只留下地面大痰乾涸的血跡，最後的骨灰將隨著爐渣一起倒入地下河中，保證查不出死因。
做完這些后，喬楓又馬不停蹄開展下一項實驗。
經歷了如此多的變故，他的心已如劊子手般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