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合力除妖
青袍道人左手托著的五行陰陽盤綻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中心一束金光照到頭頂盤旋的長劍上，將劍身浸染出一層金色，顯得鋒銳異常。
長劍劇烈抖動，發出刺耳的高頻鳴聲。
「疾！」
金色流光瞬息而至，輕鬆穿破魚妖剛剛在屁股后升起的幾道水幕，從魚尾穿進，全部沒入到魚腹中。
「嗷」
魚妖一陣慘嚎，遠處快要接近的水龍捲都差點失去控制，灑落到地面上。
嚎叫完，魚妖雙眼變得赤紅，即將跌落的水流再次形成水流龍捲，加速涌到魚妖身前，包裹住全身，與河流間形成了一道架在半空中的水脈通道。
在水體中魚妖可以通過魚尾擺動遊動，速度驟然加快。
「還想帶著我的寶劍逃走？蠢材。」
道人手中托著的五行陰陽盤光芒大盛，同樣的金光也從魚妖身體內部透出來，包裹著魚妖全身的水球表面，也盪起劇烈的波紋。
「噗」魚妖驟然停住遊動，嘔出一大口污血，夾雜著臟器的碎片，將整個水球染成了紅色。
「哼，看你能撐多久。」
道人托著陰陽盤走近，那水球還在劇烈抖動著，血污已經完全遮蔽了魚妖的身形。
「嗯？不對。」
水體抖動的幅度太劇烈了，而且錚鳴聲也突然變得明顯起來。
「回！」
道人手掐劍訣召喚，卻沒有動靜。
血污已經浸染了整個架在半空的水道，金光抖動的中心又開始快速移動。
竟然差點被這畜生擺了一道，道人面色鐵青，收起陰陽盤，身形一展，飛奔縱躍，在之前差人監視的高架上一踩，人已躍至半空。
「風火雷引，喝~哈！」雙掌間雷光閃爍，交替怒推。
十數發掌心雷將半空的水道和包裹在魚妖身上的水球都炸的粉碎。
沒有水體支撐，魚妖跌落到地面上，露出裡面的身形。
身上鱗片布滿裂紋血槽，甚是凄慘，側腹處一個大洞還在不停的淌血，但看那破口，不像是飛劍劃破鑽出來。
果然，道人注意到魚妖下腹的怪肢正抓著他的寶劍的劍柄，長劍依舊在鳴動著，但飛不出。
原來是這傢伙趁著遮擋，自己在身上挖了個大洞掏出來的，夠狠。
道人最後一發掌心雷，正中那幾道怪肢，擊碎束縛，隨著道人的招引，飛劍再次飛還。
剛才的短暫加速，魚妖已到岸邊近處，根本不與道人多做糾纏，只要到河裡就是它的主場了。
魚尾猛然拍打地面，一個打挺，躍入河道中。
「豈能如你意！」
道人鬚髮皆張，道袍鼓脹，無風自動。單腳在飛回的長劍上輕點，一個二段跳，躍至魚妖上空。
魚妖雖落入河中，但還沒游入河道中央深處，道人凌空再次打出幾發掌心雷，炸破水面，將魚妖與周圍水體短暫隔絕。
再次祭出五行陰陽盤，這次是綠光大盛，一絲翠色的氣息打沒入飛來的寶劍中，長劍表面迅速發生變化，彷彿一段剛截下來的玉竹。
「疾！」
道人在劍柄處輕點，飛劍劍尖向下垂直飛落，而他自身下墜的身體再次拔高，又是五法掌心雷打出，繼續封鎖住河妖。
而那綠色流光射入水中，並沒有擊中魚妖，而是沒入了河底的淤泥中。
泥浪翻滾，河底高高隆起，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大量的氣泡湧出，水面像開了鍋一樣。
下一秒，十數根粗壯的藤條破土而出，纏繞著魚妖將其野蠻的頂出水面。
待道人落到岸邊，河道上已經出現一個奇景。
綠色的藤蔓將魚妖纏成了一個球，頂到十數米高的半空中，好似一個大號的棒棒糖。
但魚妖顯然不甘心引頸待戮，河道的水體順著藤蔓攀援上來，覆蓋出厚厚的水層。
魚妖跑不了，但道人暫時用不了寶劍，剛才連續施展道術損耗甚大，又有水體和藤蔓的兩側阻隔，卻對魚妖也沒了有效的殺傷手段，一時場面竟然僵持住了。
這時，馬蹄聲急，喬楓三人已經帶著一隊騎兵奔至現場。
剛才道人與魚妖打的熱鬧，但細算不過是十幾分鐘，喬楓等人聽到炮聲便立刻趕來，正好在此時切入戰場。
「多謝道長，不是您出手，就跑了這妖怪，您稍待半刻，看我們的吧。」
奔至近前，喬楓翻身下馬，向青袍道人鄭重施禮道。
早在第一聲炮響時，無人機已經飛臨此地高空，密切監視著，全程觀看了此前一番戰鬥。
三人在來的路上早交流了好幾番，這可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會道術的高人，肯定要以禮相待，要是能拜師學習道法就更好了。
而且，他們也看出道人此時的窘境，正是他們帶來的武器裝備大顯神威的時候。
而青袍道人看到來人氣質不俗，且大白天戴著斗笠，形象與口傳的相符，定是那喬楓無疑，後面跟著的短髮男女，該就是他的弟妹。
但，其身後一隊三十餘人的騎兵，身材魁梧，頂盔摜甲，手持軍弩長槍，行進間依舊陣型齊整，帶著一股殺伐的肅然之氣，絕不是普通的民兵家丁。
奇怪，怎麼會有府軍跟隨？
青袍道人打量喬楓一番，側身掐滅掌中隱現的雷光。
「好，馬某正想見識一下你的手段。」
這人認識我？專門來找我的？
「只是些微末道行，待我兄妹三人替遇難的無辜百姓們報仇后，再向道長請教。」
說完一揮手，招呼身後眾人，抄傢伙上。
「砰砰砰~」三桿火槍連發幾次，打得魚妖表面水花濺起，藤蔓紛飛，但高速彈丸穿透這兩層阻礙后只能在魚妖表面留下拳頭大的深坑，相對於其龐大的身軀，只是皮肉傷。
不過三人本來就是看魚妖已經變成一個活靶子，拿來測試武器的。
火槍不行，那弩箭也夠嗆，喬楓制止了身後騎兵的軍弩齊射，對胖子說「上傢伙。」
「來了。」胖子從身後背著的木箱中取出一根半米長的金屬管子，和喬楓一起擺弄起來。
三人早就商量著怎麼對付魚妖，但水泥船好造，火炮還沒製作出成品，調試也得花時間，硝石產量還不夠。也不知道這魚妖多久能恢復過來，得想一套應急的誅妖手段。
這魚妖潛伏在水中，身軀龐大，皮糙肉厚，游速極快，火槍或扔手雷炸效果都不會太好，而且吃了一次虧后，這怪魚不會再隨便亂吃東西了。
所以胖子拿來的這根金屬管，就是剛剛土製成功的空心裝葯穿甲彈。
這根金屬管的前端有一個口部朝前的，圓錐形凹腔金屬罩，等內部裝葯爆炸后，凹腔周圍的爆轟波形會向中心匯聚，金屬葯形罩會迅速向軸線閉合，形成高速金屬射流向前運動。
這種高速金屬射流能有效侵徹裝甲，所以這種空心裝葯穿甲彈現代常用來對付坦克和裝甲車，對付這個世界的魚鱗裝甲，足夠了。
也只有採用這種方式，他們現存不多的炸藥才能發揮出奇效，且精確打擊，有效輸出。
兩人將金屬管綁到金箍棒一端，獰笑著向魚妖靠近。
「你們兩個小心，它應該認出你們了。」一直負責控制無人機監視全局的林冉發出警示。
「明白。」
喬楓也注意到，雖然透過藤蔓和水球的包裹看不清裡面，魚球周圍的廣闊水面明顯在向中心聚集。
上一次還沒那麼大動靜，一周不見就變化這麼大，不但會了這麼多妖術，還敢跑到陸地上行兇，哪裡是魚妖，兩棲動物妖吧。
這要是再讓它跑了，清河沿岸數萬百姓不知要死傷多少。
但，一周的時間，只剛夠作出這麼一發空心穿甲彈來試驗，必須找個一擊致命的位置。
「指示它的頭部，注意是大腦。」喬楓說。
無人機在半空中圍著魚球盤旋了一圈，林冉用激光筆打在魚球某個位置上。
「好嘞，長！」
金箍棒抵著金屬桶迅速伸長十幾米，插入到水球中，頂在魚妖身上，胖子也幫忙支撐住，喬楓一個人可舉不動。
「抵住，準備，放！」喬楓拉動火繩。
「嘭」一股巨大的后坐力順著金箍棒傳來，將喬楓和胖子頂出一遛跟頭。
魚球表面，一端猛然炸開，而另一端高速噴射出幾十米長的水蒸氣煙柱，中間還夾雜著一道赤紅色的內芯。
頓時，包裹在魚妖周身的水球，失去控制轟然落回河中，激起大片水浪，平靜的湖面如潮水般涌動。
魚妖的右側臉頰被炸開一個大坑，看著慘但不是要害，而致命的高溫金屬射流從此射入，完全貫穿，在左側頭頂開出一個拇指粗細的天窗，沒有任何血液飆出，燒焦的創口只冒出屢屢青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烤魚的味道。
魚妖張大了嘴巴，死魚眼徹底無神了，只有尾巴還一抖一抖的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