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八阿哥

  尤娜對她的裙子一語帶過，轉而對張天命問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救世主？」

  我勒個去，史蒂夫那貨，剛囑咐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扭頭就告訴自己助理了！張天命心裡吐著槽，表面上淡定地回應道：「我覺得……我不是。」

  尤娜附和道：「我看你也不像。」

  「呵呵……」張天命尷尬地笑了笑。

  尤娜接著說：「史蒂夫讓我帶你去找八阿哥，試試看他能不能幫你恢復記憶。」

  張天命問：「八阿哥是什麼人？」

  尤娜說：「八阿哥就是聖城當前的管理者，他原本是史蒂夫的手下，只是……」

  張天命接話道：「他不會叛變了吧？」

  「談不上叛變。」尤娜說，「只是不如以前聽話了。」

  張天命又問：「那他能真心幫我嗎？」

  尤娜冷冷道：「你想多了，八阿哥根本就沒有心。」

  張天命皺了下眉，嘀咕道：「這個世界真是太古怪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極樂宇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尤娜反問道：「你是救世主，這些事情不應該由你告訴我嗎？」

  「我失憶了啊！」張天命一攤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很有限。」尤娜似乎懶得回答。

  張天命嘆了口氣，道：「我都不知道我經歷的這一切，我見到的人，究竟是真是假……我總覺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電腦程序里……所有的人，就像是遊戲里的NPC……擁有高級AI的NPC，也就是人工智慧……」

  尤娜翹了下嘴角，問道：「你看我像是假人NPC嗎？」

  張天命瞄了尤娜幾眼，低聲道：「你倒不像……」

  尤娜又問：「你自己的判斷和感知就正確嗎？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也是個AI？」

  這話問得張天命後背一涼，他簡直不敢去想。

  「人工智慧，是一個很古老的辭彙了。」尤娜接著說，「這世界裡面的所有智慧生命，並非人工創造的，而是系統進化生成的量子智慧體……整個極樂宇宙，是一個龐大的量子系統，系統中的所有物體都是可以數據化的，你應該能懂吧？」

  「我……不懂。」張天命撓了撓頭，「我只聽說過，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一時半會兒，我跟你也解釋不清楚。」尤娜說，「還是先帶你找回記憶吧。」

  張天命便不再發問，心中仍在疑惑為何尤娜穿著和洛雪同款的裙子，難道只是巧合？眼下他仍不能完全信任史蒂夫一夥，決定先裝傻賣獃，靜觀其變。

  汽車最終停在了一座高大的白塔下面，塔周有眾多持槍的橙衣衛兵守護，戒備森嚴。

  「這些穿橙色衣服的衛兵聽誰的指揮？」張天命忍不住又多問一句。

  尤娜說：「橙衛原本聽從史蒂夫的命令，但史蒂夫被降級之後，就無人管理他們了。如今他們只按照系統最底層的規則行事，如同執行程序的機器。」

  張天命小聲問：「所以……這些橙衛，就是你所說的智慧體？」

  「只是不完全智慧體。」尤娜答道，「他們雖然有智慧，卻幾乎沒有感情，只執行命令。」

  「夠狠……惹不起……」張天命嘀咕著。

  尤娜和張天命下了車，走入白塔。

  橙衛並未阻攔，可見尤娜在聖城還有相當的地位。

  塔中有多部電梯，尤娜帶著張天命進入其中一部，並按下13層按鈕。

  到了13層，尤娜款步邁出梯廂，輕聲道：「別亂說話。」

  張天命點了點頭，默默跟著尤娜走入一間類似實驗室的房間。

  房中站著一人，身穿白大褂，腦袋上頂著一個正方形的白盒子，盒子上挖了兩個眼洞，看起來既搞笑又怪異。

  「這就是八阿哥？我還以為八阿哥穿袍子，留辮子呢……」張天命小聲嘟囔完，才想起來尤娜剛剛叮囑他不要亂說話。

  不過八阿哥似乎沒有聽到，畢竟他腦袋上那方盒子兩邊沒開耳洞，應該很影響聽力。

  尤娜開口道：「八阿哥，史蒂夫讓你幫個忙。」

  「幫忙？嘿嘿，難得史蒂夫這麼客氣……」八阿哥說起話來嗡嗡作響，也不知是不是盒子造成的迴音，「有什麼事，直說吧。」

  尤娜擺手指向張天命，說：「幫這個人恢復記憶。」

  「坐吧。」八阿哥看著張天命，抬手指向身旁一張特製的椅子。

  張天命稍作遲疑，還是坐了上去。

  他剛一坐下，椅子旁邊的顯示器上便跳出一大堆代碼，不過張天命完全看不明白。

  八阿哥盯著那些代碼看了一陣子，忽然說：「這個人，有問題。」

  尤娜冷冷道：「當然有問題，沒問題還恢復什麼記憶。」

  「不是記憶的問題。」八阿哥說，「他的身份編號被擁有最高許可權的人修改過，他現在的身份是假的。」

  尤娜只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八阿哥顯然不信，「修改身份編號這種許可權，只有超級管理者才有。」

  「超級管理者愛幹什麼，我可管不著。」尤娜依然面無表情。

  八阿哥怪笑了兩聲，又道：「他的真實信息被隱藏了，我沒法幫他……只有進入總控室，用超級管理者的許可權才能調取他的記憶。」

  「等於沒說。」尤娜輕哼了一聲，「我要是有超級管理者許可權，早就重啟系統，把史蒂夫弄回來了。」

  八阿哥道：「沒錯，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們必須拿回超級秘鑰，進入總控室。」

  尤娜說：「據我所知，超級秘鑰在那個……那個傢伙手裡，我們不是它的對手。」

  「當然不能去搶它的秘鑰。」八阿哥說，「還有一把秘鑰，原本在G-001手裡，但非法穿越者殺了他，搶走了秘鑰。」

  聽到G-001，張天命心裡一顫，這不是在說我么……

  尤娜問：「消息可信嗎？秘鑰如今在哪個非法穿越者手裡？」

  「不是哪個，是七個。」八阿哥強調道，「他們把秘鑰分成了七塊，每人保管一塊。至於是哪個七個人，你肯定能猜出來。」

  尤娜沒有搭話，但她的表情很不樂觀。

  「嘿，小子。」八阿哥又看向張天命，「我看你骨骼驚奇，像是能夠干成一番大事的樣子，那就由你去奪回秘鑰吧。」

  「啊？找誰奪？」張天命頗感不妙。

  「七使徒。」八阿哥抬手扶了扶自己頭上的方盒子，「殺了他們，奪回秘鑰。」

  「七使徒是誰？」張天命又問。

  「八阿哥，你開什麼玩笑……就憑他，能得殺了七使徒？」尤娜忽然說，「七使徒可是最強的七個S級非法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