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霧霾1

  寂靜的山谷中瀰漫著淡淡的薄霧，腳下還有一條石板鋪成的小道通向山谷深處。

  每塊石板上皆刻著一些模糊不清的怪異符號，看起來似乎年代久遠。

  「這是哪兒呀？」張天命環視四周，「你怎麼能帶著我穿越啊？用的什麼技能？」

  洛雪沒有回答，她只是用雙手捂著臉。

  張天命又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洛雪終於放下了手，忿忿喊道：「你還我清白！」

  張天命忍住笑意，調侃道：「我根本就沒拿過你的清白，怎麼還你啊？」

  「少跟我貧嘴！」洛雪氣得又把手指插到頭髮里，亂搓一頓，「都是你害的！還讓那麼多人看見了！我要怎麼解釋啊！啊……」

  「你先冷靜一下……慢慢想辦法唄……」張天命看到洛雪這副樣子，更加想笑，不過還是得裝模作樣安慰她兩句。

  「你是不是想笑！？」洛雪當然看出了張天命臉上隱藏不住的笑意。

  「沒，沒有的事……」張天命連忙板起臉搖頭。

  「啊……」洛雪又哼哼了好一陣子，終於一跺腳，說道：「算了，反正留在那裡也是丟人，讓葉晨自己冷靜一下更好……咱們先辦正事，走吧！」

  「去哪兒？」張天命一愣。

  洛雪整了整頭髮，答道：「霧霾突然給我消息，說要見你，我只能帶你過來……這時機簡直是……唉，丟死人了！」

  張天命不禁又問：「霧霾是誰？」

  「除了史蒂夫之外的另一個超級管理員。」洛雪微微蹙眉，「你沒聽過么？」

  「他，他叫……霧霾？」張天命一哆嗦，「別人都不敢提他的名字……」

  「這有什麼不敢的。」洛雪說著，便邁開腳步走上小道。

  張天命緊緊追上，又小聲嘀咕道：「你一直給霧霾打工么？他是不是還有個外號叫pm2.5？」

  「我相當於霧霾的助理，提醒你一下，最好別當著他的面亂開玩笑，他能把你碾碎成原始微粒。」洛雪轉頭瞟了張天命一眼，「他的編號是G-004，比史蒂夫還要古老。」

  張天命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洛雪果然是為霧霾效力的，但她把此事說得風輕雲淡，似乎之前並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唉，洛雪究竟是真的單純，還是城府太深，張天命已經搞不清楚了。

  通過史蒂夫、尤娜等人的描述，他其實對霧霾頗為忌憚。但此刻有洛雪帶路，張天命竟然鬼使神差地決定去見一見這位神秘的霧霾。他心中的疑惑實在太多，或許只有霧霾才能幫他解開這些謎團。

  兩人沿著山路走了一陣子，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漸漸縮短為五六米遠。

  猛聽轟然一聲巨響，張天命感到大地顫動，只見一尊五米多高的金色巨像從濃霧中冒了出來。

  張天命被嚇了一大跳，好在洛雪一抬手，那金色巨像便停止了移動。

  那巨像身軀似人，頭部似虎，粗看起來竟跟貝貝的虎人形態有些相似。

  張天命不由得問：「這什麼東西啊？」

  洛雪答道：「這是保護隱秘休眠地的泰坦護衛，會主動擊殺任何擅自闖入者。」

  「這裡是隱秘休眠地？」張天命一驚，「就是七使徒刺殺那些休眠中的超級管理者的地方？」

  洛雪點了點頭，卻又說：「七使徒其實沒有刺殺他們。」

  「啊？」張天命一怔，「到底怎麼回事？」

  洛雪只道：「這是機密，你去問霧霾好了，他應該會告訴你的。」

  「好吧……你不是因為生氣故意不告訴我就好。」張天命撓了撓頭。

  「我生氣！」洛雪低聲嘀咕著，「希望霧霾幫我收拾你一頓！」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一路上又遇到多個泰坦護衛。它們皆知道避讓洛雪，可見洛雪在此處的許可權非同一般。

  「好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洛雪突然停了下來，「霧霾只要見你一個人。」

  「啊？你不陪我了？」張天命頓感意外。

  「你害怕可以不去，直接穿越走就是了。」洛雪輕描淡寫地說，「反正霧霾隨時能找到你。」

  「呃……」張天命深吸了一口氣，便獨自向前走去。

  霧氣更濃了，張天命已經只能看清腳下。

  又走出百十步，他忽然感覺到周圍的霧氣移動起來。

  「有趣……」霧氣中傳來一個悠遠深邃的聲音。

  那聲音彷彿來自於無底的深淵，又彷彿來自於千年之前。

  張天命開始後悔了，真不該過來冒險……他覺得自己不是瘋了就是被洛雪勾住魂了，誰知道霧霾會不會直接結果了他。

  張天命正猶豫不決，忽見前方的濃霧中赫然閃現出一團詭異的藍光。

  「你就是……霧霾？」張天命小聲訊問。

  「沒錯，你也可以叫我G-004。」藍光時隱時現，閃爍不停，同樣的聲音在霧氣中回蕩。

  難道G-004根本沒有實體形態，只是一團霧氣和藍光？

  這樣的敵人怎麼對付？怕是回收槍也沒有用吧！只希望霧霾脾氣能好點吧……

  張天命試探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么？」

  「這正是有趣的地方……」霧霾似乎笑了，但它的笑聲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詭異聲調，彷彿一堆碎玻璃在相互摩擦，「你既像G-001，又不像G-001。」

  「什麼……什麼意思啊？」被一眼看穿，張天命只覺得後背發涼，他實在沒有能力在霧霾面前偽裝自己。

  「或者說，你只有一部分是G-001……」藍光變得更亮了，「可惜我看不出更多，史蒂夫傷到了我，我失去了部分能力。」

  看不出更多？聽到這話張天命反而鬆了口氣，又小心地問：「我聽說，G-001就在這裡被七使徒殺死了……難道不是真的？」

  「看起來，你完全失去了應有的記憶……你覺得七使徒有能力進入隱秘休眠地殺死超級管理者么？」

  張天命確實覺得七使徒水平一般，但也不敢直說自己懷疑是霧霾幫了他們。

  霧霾似乎看穿了張天命的心思，接著說道：「你可以懷疑我，不過我實話告訴你，七使徒確實是為我做事……至於他們刺殺超級管理者的事情，是我故意散播出去的謠言。」

  「什麼！？」張天命直接懵了。

  「我來此分析了所有的殘骸，發現了高濃度的惡魔之力……惡魔之力是將七宗罪融合后萃取出來的邪惡力量，能夠完全駕御這種力量的，只有超級管理者……所以，我認為是一個腐化的超級管理者殺死了其他同伴……可是，我不能讓外界知道超級管理者已經腐化，我只有讓身懷罪行力量的七使徒暫時背下罪責。」

  「七使徒其實是背鍋俠？」張天命驚詫不已，「到底是哪個超級管理者腐化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霧霾的語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當然會懷疑史蒂夫，可惜我們之間的交流並不愉快，他首先使用了武力，我也只能反擊……但是直到被我封印，史蒂夫也沒有使用出惡魔之力……我很可能判斷失誤了，真正的兇手或許就在休眠的那幾個超級管理者當中。他殺死了同伴，又摧毀了自己的身體，偽裝死亡……其實他已經換了一具軀殼，偷偷逃了出來……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你，這是……」張天命聽了，已然滿頭冷汗，「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