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夫?

  聊天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蘇韻下班的時間。

  而陳詢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坐了這麼久肚子都餓了。」陳詢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地問:「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有家專做蘇州菜的餐廳,看起來還不錯,你吃過沒?」

  「你說的是十字路口那家嗎?」

  「對,就是那家。」

  蘇韻搖搖頭說:「沒吃過,不過聽說那家請的是『許伯山』的廚師,味道非常棒,你可以去嘗嘗。」

  「要不一起去嘗嘗?」陳詢問道:「我想多點幾個菜又怕,你幫我分擔一下唄?就當做好人好事了!」

  事實上他早就知道了蘇韻沒吃過這家的菜。

  因為上個星期她還發了朋友圈說附近有家特別好吃的蘇州菜,只是價格特貴,恨不得賣了自己的傻貓去嘗一嘗。

  賣貓當然說的是玩笑話,不過也可以看出,她一定非常懷念正宗的家鄉菜。

  聽他這麼一說,蘇韻果然有些意動,不過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我晚上還要去健身……」

  「要健身啊,那確實吃不了這個。」陳詢惋惜地說:「看來只有我一個人吃了,水晶餚蹄、清燉蟹粉獅子頭,松鼠桂魚、鳳尾蝦……」

  「行了!別念了別念了,我去還不行嗎?」

  陳詢報了一波菜名,精準的擊中了蘇韻胃部,小小的矜持在美食麵前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蘇韻走進辦公室,在裡面加了一件外套,打卡下班后和陳詢乘電梯下樓。

  兩人前腳剛離開,「思瑞森」後腳進來一個臉色陰沉的年輕人。

  「蘇韻去哪了?」他找到正在做清潔的導購問蘇韻的行蹤。

  「我怎麼知道!」背後忽然傳來的聲音把導購員嚇了一跳,她翻了個白眼:「你要找她自己打電話啊!神神秘秘的嚇死個人!」

  年輕人並不答話,他直接走進設計師辦公室,在裡面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正要出門的時候,卻忽然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看到了正在下電梯的蘇韻,她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在一起,一同消失在拐角處。

  「你誰啊?趕快出去,這是咱們店辦公的地方!」導購員急忙趕到,扯著他的衣服往外拉。

  年輕人猛地揮了一下手臂,抽回衣袖,二話不說沖向電梯。

  ……

  ……

  陳詢和蘇韻從商場出來后,步行了十幾分鐘來到了「半里山塘」,沒想到這家飯店的生意出奇火爆,從大廳到包間桌子全部坐滿,還有排隊的人在門口等著,門口給客人排隊休息的椅子都快擺到隔壁了。

  陳詢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末,而且還是用餐高峰期。

  「沒事,那就先等等吧,反正我也不餓。」見陳詢有些懊惱,蘇韻安慰道。

  酒店樓下十分喧鬧,幾個熊孩子拿著滋水槍到處亂跑,還有等餐無聊的客人不停地抽著煙,嗆人的煙味熏人,蘇韻聞著煙味直皺眉頭。

  所以取了號牌之後,兩人躲得遠遠的,站在隔壁酒店樓下的台階上閑聊。

  傍晚,夏天熱度漸漸散去,徐徐清風吹來,令人十分愜意。

  話說,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

  陳詢看著蘇韻的臉龐在燈光顯得格外柔美,心裡醞釀了一番情緒,想抒發一些感慨。

  就在這時,一個玻璃水杯突然從旁邊呼嘯飛過,幾乎挨著陳詢的腦袋砸在後面的大理石牆面上。

  「碰!」

  水杯破裂,裡面的茶水和玻璃渣四濺,淋了兩人一身。

  陳詢頓時勃然大怒,這也就是差了點準頭,不然自己現在已經被開瓢了!

  肇事者是個三十歲左右高高瘦瘦的男人,他從一輛大眾轎車上下來,重重地摔了一下車門,臉色鐵青地朝陳詢二人走來。

  「蘇韻,你這個臭婊子!」

  走進了,這個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罵道:「老子說怎麼打電話不接,原來是跑到這和野男人開房來了!」

  這……

  這什麼情況?

  男朋友還是丈夫?不是說好的單身嗎?

  本來火星直冒,準備直接動手的陳詢,聽了這話一時間愣在原地。

  「張越!你又發什麼神經!」蘇韻也被剛剛扔來的杯子嚇到了,惱怒的質問道。

  「我發神經?」張越死死地盯著她,似乎要吃人一樣,「你這個臭婊子連臉都不要了,我就不能發一回神經?」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不要臉?」蘇韻氣的臉發白。

  「你們這對狗男女跑到酒店來幹什麼?還用得著我說?」張越聲線拔高,大聲質問。

  陳詢在一旁聽他一口一個「婊子」,一口一個「狗男女」,恨不得一套軍體拳把他塞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但因為摸不清他和蘇韻的關係,也怕激化矛盾,所以不得不強壓著火氣說道:「首先,我和蘇韻姐是清白的,只是在隔壁吃飯正在這裡等餐而已。還有,不管你是誰,我希望你說話能放尊重點。」

  「也對,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干』正事對吧?」張越面露譏諷。

  陳詢發現這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腦子似乎有點不正常。

  「這和你有關係嗎?」蘇韻也給氣得不行,她深呼一口氣,冷冷地說道:「我們三年前就離婚了。」

  離婚?

  聽到了這兩個字,陳詢眉毛一挑。

  原來是前夫。

  那這傻逼搞出一副被人戴了綠帽悲痛欲絕的樣子幹嘛,這不是強行加戲嗎。

  「沒關係,也對,確實沒關係。」

  張越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繼而指著陳詢:「看你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就喜歡玩二手貨呢?」

  「你他媽的……」

  陳詢忍他很久了,聽了哪裡還能忍?

  他一把抓住張越的手指,用力向下一撇。

  「啊!」

  張越手指忽然吃痛,發出一陣慘叫,整個身體頓時向下一矮,差點跪倒在地。

  「來!來啊!你今天有種就弄死老子!」他強忍著手指劇痛,抬起頭挑釁地看著陳詢。

  也許是因為疼痛,他的臉色看起來有幾分扭曲,眼裡竟然有幾分瘋狂。

  「陳詢,你別動手。」蘇韻面色焦急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不用管他說什麼,跟這種人真的犯不著!」

  陳詢盯著他的眼睛,看出他很明顯有種偏執性的瘋狂。

  現在他可以肯定了,張越腦子一定不正常,說不定有躁鬱症或者其他什麼精神疾病。

  「真是晦氣!」

  陳詢暗罵了一聲,跟這種人確實不值得動手。

  不管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說不定還得在局子里被關幾天留下案底。

  想到這一點,他放開了張越,也不撂狠話,任由蘇韻拉著他往外走。

  看著陳詢和蘇韻離開的背影,張越靠在牆壁上捂著手指,臉色忽青忽白。

  嫉妒、怨恨、絕望、悲傷……

  許多種情緒在內心裡交雜翻滾著。

  剛剛這邊的響動引來了「半里山塘」酒樓門口許多客人好奇的目光,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些好奇的目光在張越看來充滿嘲諷,彷彿一根根利箭插在自己的胸口。

  耳邊似乎有兩種聲音低語呢喃。

  一個聲音說:你放棄吧,蘇韻當時為什麼跟你離婚你心裡不知道嗎?你是一個殘缺的人,你連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無法保證,放她離開吧,放棄吧……

  另一個聲音說:蘇韻就是個婊子,就算你是一個完整的人她一樣會出軌,這不怪你!去殺了他們,你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為什麼要被別人撿去!毀了她,讓別人也無法得到!

  兩種聲音,兩種想法在腦海中交戰。

  他漸漸站身來,眼睛里閃過一絲怨毒。

  「打死她!」

  「毀了她!」

  這幾年來無數個日夜沾染了怨恨的情緒,在腦海中佔據了上風。

  張越眼圈發紅,低頭環顧一圈。

  他在「半里山塘」酒樓門口的角落裡撿了一個啤酒瓶,臉色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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