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與五老星們的對話

  「索卡奇歐·艾爾烏斯······又是一個桀驁不馴的狂徒！」

  「有此力量者，自然是會少有敬畏之心，這並不值得奇怪。」

  「這位艾爾烏斯王子的能力，惡魔果實圖鑑中沒有任何記載，是從未被收錄過的幻獸種。」

  「那就收錄進去便是了，現在的問題是這位艾爾烏斯王子，該如何處理？」

  「隨他去就是了，如今的新世界變的更亂一點也無妨。」

  「那麼，王下七武海······」

  談話聲至此戛然中止，因為外面天空中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從CP0中特意挑選出來的試探用的棋子想要以傷換命，卻反而是被艾爾烏斯提前結束了戰鬥，並且尋索了過來。

  通往露台的玻璃門是大開著的。

  翅膀抖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手中提拎著被插的像是刺蝟一樣的戰利品，艾爾烏斯緩緩的降落在露台上。

  「那個······應該怎麼說來著？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嘛，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了，總之，我是索卡奇歐·艾爾烏斯，那個······老人家？不對，元首，嗯，感覺也不對······」

  站在露台上，艾爾烏斯拋出了有點為難的問候。

  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五老星們。

  所謂的五老星，指的是五人所組成的世界政府的最高權力組織，並不是像元帥、艦長之類的個人的身份職位，也不是上校、中校這樣的軍銜階級，也不能和外號諢名這種東西直接畫上等號。

  更可惡的是五老星的名字在世界政府的內部也鮮有人知曉，最起碼艾爾烏斯的爺爺就不知道，所以艾爾烏斯也無從了解五老星們的真名。

  這樣讓人想要打個招呼，都變得的確是有些難為人。

  「艾爾烏斯王子。」

  說話的是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光頭老者，兩撇翹起的八字鬍輕輕的顫動，「我等最初設立王下七武海的初衷是利用海賊來對付海賊，你並非是海賊，王下七武海並不適合你。」

  單刀直入，

  開門見山。

  提也不提方才那短暫的戰鬥，甚至都沒有去問被艾爾烏斯提在手上的戰利品，也沒有向艾爾烏斯做自我介紹的打算。

  「這就開始說正事了嗎？我還以為要寒暄兩句呢！」

  艾爾烏斯丟掉了手中的戰利品。

  那一根根由靈壓凝結而成的四棱光棒也紛紛消弭散掉，沒有了外力的掣肘，這位CP0的動物系能力者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空著雙手，對著艾爾烏斯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他的劍，

  被收走了，此刻正懸挂在艾爾烏斯腰間。

  所以只能赤手空拳的作戰。

  好在身為動物系能力者，徒手戰鬥並不是他的弱項。

  「退下吧！」

  這次開口的是留著金色絡腮鬍子，有著一頭金色短髮，皮膚髮紅的老者，他站在沙發邊上，制止了想要繼續動手的CP0的成員，下達新的命令，「去告訴瓦斯科，讓他快點把那個魚人帶過來。」

  五老星的命令是絕對的。

  是不容違抗的。

  「是，大人。」

  CP0的成員收斂了那戰鬥的姿態，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看也不看一眼自己被奪走的的武器，以及奪走自己武器的人，他從艾爾烏斯的身邊走過，灰色的羽翼從背後舒展張開，然後縱身一躍，飛上了天空，按照見聞色霸氣看到的位置極速飛去。

  「艾爾烏斯王子，我再重複一遍，你的身份，並不適合出任王下七武海。」光頭老者繼續說道。

  「沒辦法，誰讓我喜歡呢？」

  艾爾烏斯攤開手。

  他走進了這間異常寬大的房間，並且在那空著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難為人，但沒辦法呀！所謂的愛好不就是這麼不講理的東西嗎？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乃至於金錢，最後收穫的基本上只有個人的精神上的愉快。」

  「這可不是什麼理智的選擇。」

  「人活著總是要犯幾次蠢的。」

  「海俠甚平，你準備好放棄王下七武海的身份了嗎？」就在這話音落下來的瞬間，房間那緊閉的大門被從外面推開，身材高大的鯨鯊魚人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在他的手上，那可憐的瓦斯科已經翻著白眼被顛暈過去了。

  這是海俠第一次直面五老星。

  他被邀請成為王下七武海，只是由海軍的一位中將轉達了五老星的意志，在那之後與他打交道的也全部都是海軍，他見過戰國元帥許多次，卻還是第一次登上聖地，第一次親眼看到凌駕於海軍元帥之上的世界政府的最高權力者們。

  「是的，我明白我在做什麼。」

  甚平停住了前進的腳步，站在原地，微微低下頭，直視著這個世界上的最高權力者們。

  他給出了堅定的回答。

  「放棄了王下七武海的身份，你就會變成被海軍通緝的海賊，你的後半生將會在推進城度過，這樣的話後果你也明白嗎？」留著長長的白鬍子，穿著深藍色西裝的老者看著甚平。

  「喂喂！別嚇唬人啊！」

  艾爾烏斯搶先插話。

  「甚平可是我邀請的王國魚人空手道的總教官，別因為人家年輕時候犯過的一些小錯誤就喊打喊殺好嗎？」

  甚平眨了眨眼睛，無語的看著艾爾烏斯。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答應過這種奇怪的邀請？

  不過，

  他也不想去推進城度過自己還有相當漫長歲月的未來人生，而且這些麻煩本來就是因為艾爾烏斯那不合理的請求而招惹出來的，由艾爾烏斯來解決也是恰如其分，這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合適。

  「邀請一個海賊？」

  提著長劍，身穿白袍，戴著眼鏡的老者目光冷冽。

  「有什麼關係？世界政府可以邀請海賊成為王下七武海，我學習模仿一下應該也不打緊吧？」艾爾烏斯迎上了戴著眼鏡的白袍老者那冷冽的目光，臉上露出來燦爛的笑容。

  「而且，這應該不是諸位需要關注的重點吧？」

  「你說的沒有錯，一個自甘墮落的魚人是死是活對我們而言根本無所謂，重要的是他的選擇影響到了種族和諧的大計劃，你想要王下七武海的地位，想要保護這個魚人海賊······都可以。」

  「但是，作為代價，艾爾烏斯王子，你也需要付出些等價的東西。」

  額前有胎記，留著八字鬍的光頭老者終於是直白的揭開了這一場談話的核心。

  利益交換。

  這是人際交往的本質。

  想要有所得，就要同樣的付出點什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等價的東西，王下七武海的價值是多少？」艾爾烏斯捏住了下巴，他看著或站或坐的五位老者，「既然沒有在一開始就將我從這裡趕出去，我想你們應該已經是想好了讓我付出什麼東西了吧？」

  「為了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還請直言吧！我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在這裡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既然已經挑明了利益交換的本質。

  那也就無需再虛言偽飾了，大家擺明了做交易吧！

  短暫的沉默。

  五老星們互相交換了眼神。

  還是那位額前有著顯眼胎記的光頭老者開口，八字鬍輕輕的顫動，「王下七武海可以給你，與此同時你也要肩負起相應的責任。」

  「相應的責任？抓海賊嗎？這個沒問題。」

  艾爾烏斯痛快的答應道。

  「這是其一。」

  「不會還有二三四五吧？」

  「其二，調查革命軍，革命軍的總部在新世界的某個地方，海軍的那群廢物至今找不到革命軍的下落······艾爾烏斯王子，上一次世界會議，伊路西亞王國的王修恩達·魯卡斯國王已經闡明了這群叛逆者的危險性，你的第二個任務，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調查這群妄圖與世界政府為敵的叛逆者的情報。」

  「還有，沒有三四五。」末了，光頭老者又補充了一句。

  艾爾烏斯手指輕輕撓著下巴。

  其一很好辦，其二······有點難辦啊！

  腦海中那深藏的記憶，讓艾爾烏斯知道現在革命軍的根據地很大可能就是新世界的白土之島·巴爾迪哥，只不過和革命軍為敵······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並不想做呢！

  雖說革命軍到處惹事，在世界各地發展勢力，一直都在努力著推翻天龍人，推翻世界政府，推翻國王貴族們的統治，和身為統治者的艾爾烏斯是天然對立的敵人才對。

  但是，

  不想做呢！

  艾爾烏斯並不打算和革命軍作對！

  他自己老實講也不喜歡被天龍人那群傻叉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只是現在的他顯然沒本事以一己之力推翻干翻天龍人這群垃圾，暫時繼續寄身於世界政府的麾下也是生存的需要。

  但為此而去對付革命軍這一反抗世界政府和天龍人的主力軍，沒有任何的動力啊！

  他自忖，索卡奇歐家族在埃克蒙多王國的統治並非是殘暴不仁的惡政，就算是革命軍也沒理由過來找茬吧？從整體的階級地位上來看他和革命軍是水火不容的敵人，但放在個體上來看，矛盾還沒有尖銳到那種程度······

  「我沒辦法保證會有什麼樣的成果。」

  艾爾烏斯如此說道。

  反正說歸說，做歸做，先拿到手想要的好處，至於說以後該支付的代價······再說吧！

  「只要你確實認真做了就行，我們在新世界也有其它的眼線。」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被這麼一說，

  艾爾烏斯想起來了那位年齡不明的歡樂街女王。

  海軍的確是在新世界威風掃地，但是世界政府卻儼然沒有丟失對新世界的監控，這位歡樂街女王監視的對象恐怕不只是四皇，包括革命軍以及新世界其它的重要目標都在監控之下。

  而且，

  監視者絕對不只是歡樂街女王一個。

  「革命軍要是那麼容易被抓住，也就用不著讓我也插手吧？嘛，不過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去做的。」艾爾烏斯還是答應了下來，正如他所說的，在不動用那封存在腦海的記憶的前提下，想要抓住革命軍的尾巴絕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先答應下來就是，等以後真的抓住了革命軍的蛛絲馬跡再說該如何處置的話。

  「既如此，明天的世界新聞報就會刊登你想要的消息。」

  光頭老者一錘定音。

  《世界新聞報》。

  這是世界政府主辦的報紙，雖然知名度完全比不上摩根斯的世界經濟新聞報，但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世界新聞報才是世界政府的喉舌，世界政府需要宣布某些消息，公布一些新聞的時候，都是直接刊登在世界新聞報上的。

  當然，有時候也會通過一些渠道放消息給摩根斯，藉助這位大新聞之手，讓消息更快的傳播出去。

  王下七武海這玩意，並沒有什麼制服、徽章。

  只是一個很單純的名頭，不需要什麼儀式，不需要人來見證，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文件或者標誌，只要在世界新聞報上刊登上相應的消息就可以了。

  利益交換，

  算是談成了。

  「對了，還有甚平······」

  「既然他是埃克蒙多王國的魚人空手道的總教官，那就請艾爾烏斯王子你照看好，要是惹出什麼事來，是會算到你的頭上的。」

  甚平的死活顯然並不被五老星們放在心上，區區一個魚人而已，能藉此給艾爾烏斯一個面子，已經是發揮出了足夠的價值，不等艾爾烏斯說完話，五老星們就已經是將甚平丟給了艾爾烏斯去處理。

  甚平沉默的看著艾爾烏斯和五老星們的交流。

  站在這裡，

  他深深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魚人島大概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政府的統治下獲得真正的和平與自由的，畢竟，就連人類自己也沒有得到這麼奢侈的寶物，甚至於世界政府一點兒也不在乎種族和諧這種事情。

  自始至終，

  五老星們在乎的只是維護世界政府和天龍人的統治地位。

  當初邀請甚平加入王下七武海是為了樹立起種族和諧的大旗，以此來維護世界政府的統治力；現在給予艾爾烏斯這個不是海賊的一國王子王下七武海的身份，讓他去清剿海賊、調查革命軍，也還是為了世界政府的地位。

  所謂的和平，只是一個欺騙人心的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