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劍豪」伊絲卡

  新世界每天都有新鮮事兒發生。

  大事，小事，

  夾雜不斷，

  前不久報紙上才刊登了雷利再次現身的消息，讓新世界著實熱鬧了一把，近幾日新世界又有了新的熱點，一個是艾斯在魚人島點了白鬍子的旗幟，好多人都等著看火拳被白鬍子給收拾呢！

  第二就是BIG·MOM海賊團遭受不明人物襲擊，麾下有多艘海賊船被擊沉，到目前還沒有查清楚襲擊者的身份，但也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心，猜測襲擊者的真面目，其中大多數看熱鬧的海賊堅信是其它的海賊皇帝動的手腳。

  最後就是海賊游擊隊和海軍前大將澤法復出的事情。

  這三則新聞目前就是新世界最火熱的話題。

  在新世界的一座沒什麼名氣的荒涼島嶼上。

  話題中心的風雲人物藏在這裡。

  港灣中停靠著一艘海賊船，漆黑色的海賊旗在風中招展，帶著風鏡的骷髏和黑桃的標誌，這是屬於黑桃海賊團的旗幟。

  火拳艾斯。

  今年的海賊超新星之一，原本他是和好幾名同樣懸賞金上億的海賊新人們平起平坐的，只不過等到報紙上大肆渲染火拳在香波地群島擊敗了一位海軍中將的事情之後，他的懸賞金立刻猛增，一口氣漲到了3億4000萬貝里。

  這一下子就拉開了和一眾懸賞金在1億到2億之間徘徊的同行們之間的距離。

  「艾斯老闆，你的懸賞金又漲了！這下子我們也算是大海賊了吧？」

  「哈哈！斯卡爾，想要成為大海賊，你的懸賞金還要再漲點呢！」

  「那是海軍他們還沒明白我收集情報的本事有多厲害，你們等著吧！等海軍知道世界第一的情報家的厲害，我的懸賞金也絕對會嗖的一下漲上去的，就算是船長······就算比不上船長，也絕對比丟斯醫生厲害。」

  「哈哈哈！我們等著你！！」

  歡快的笑聲回蕩在甲板上。

  時至今日，

  通緝令上那不斷增長的懸賞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能給海賊們帶來多少壓力了，要知道在過去，懸賞金增長就意味著會面臨更多更強的賞金獵人的追殺，意味著將會被更多的海軍追捕。

  相反，不知從何時開始，懸賞金的多寡竟然變成了衡量一個海賊強弱的標準之一。

  艾斯坐在木箱子上，笑著聽夥伴們聊天說話。

  在一對一且是正面單挑的情況下擊敗了一位海軍本部的老牌中將，這份實力的確是已經不能以看新人的目光去對待了，不過就算是如此，挑戰白鬍子依舊是沒有任何把握。

  「艾斯。」

  「我們已經在這座島上停留半個月了，雖然說靠狩獵島上的動物和捕魚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但是一直停留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個辦法，總是要找新的落腳點的。」

  丟斯端著小食和酒走了過來，在艾斯身邊的木箱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並沒有影響到夥伴們熱鬧的氣氛，還在繼續吹牛打屁，一桶桶很便宜的劣質朗姆酒被灌進肚子里，眼看著就要將海賊團不多的存酒給全部消滅掉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邦西大嬸製作的口味奇怪的下酒菜也似乎變得美味了起來。

  當然，

  也就是似乎。

  純粹就是酒精帶來的幻覺。

  「唔，半生不熟的魷魚腳······好咸！」艾斯吃了口丟斯拿過來的小食，齁鹹的味道讓懸賞金足足有3億4000萬貝里的大海賊泛起了白眼，急忙從船醫手中搶來酒壺，灌了一口酒，才勉強衝散那足以讓高血壓患者致死的恐怖味道。

  「咳咳！看來真的要儘快搶個廚師了。」

  艾斯緩了口氣，感慨的說道。

  「搶廚師這事兒我十分贊成······」丟斯捏著一根魷魚腳，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刮掉上面那多餘的鹽分，然後才丟進嘴巴里慢慢的咀嚼著，「不過，艾斯，一直呆在這種地方，可沒地方去找廚師。」

  「嗯，我知道。」

  「那下一站準備去哪裡？」

  「我想先去見一個男人。」

  「······真的假的？喂，艾斯，你真要去找那個男人？話說我們該往哪兒走？那個男人連個擺在明面上的根據地都沒有不是嗎？大海撈針說的就是這種事情吧？」

  「嘛！總會有辦法不是嗎？四皇應該都是有固定的地盤的吧？」

  艾斯不確定的問道。

  「白鬍子、BIG·MOM、百獸，他們的確是個自佔據著一大片地盤，不過紅髮是最特殊的，據說他和夥伴乘著龍頭船到處遊走，走到哪裡就歇在哪裡，行蹤最難探查。」

  「······等離開這裡再說嘍！說不定到了下一座島恰好就能碰見紅髮呢！」艾斯一臉輕鬆。

  「真要有這麼簡單就好了，那可是四皇哎！」

  丟斯小聲嘀咕。

  艾斯臉上掛著笑容，只是在那眼底的深處，卻看不到一絲的笑意，只有如濃墨般漆黑翻卷的陰翳。

  錯過了海賊王的右腕，

  不能再放過那個紅頭髮的男人了。

  「不好了，船長，是海軍的戰艦。」雖然大多數人都在喝酒聊天，但黑桃海賊團仍舊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始終有人在桅杆頂端的瞭望台上望風，長手族的岩流朝著甲板上的艾斯拚命的揮動長長的手臂。

  「海軍？不是吧？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追上來嗎？」

  艾斯站了起來，他仰起頭大聲問道：「喂，岩流，能分辨是哪來的海軍嗎？」

  「是······黑腕，黑腕澤法！！」

  岩流驚慌的大叫了起來。

  「我在報紙上看過照片，是那個海軍前大將，絕對不會錯的。」

  「海軍大將嗎？要完蛋了嗎？」

  「是前大將！」

  「那也是大將不是嗎？船長，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黑桃海賊團的船員們將目光投向了他們的主心骨，他們渴慕嚮往的太陽。

  「小的們！」

  艾斯站在木箱上，抓起來牛仔帽蓋在頭上，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用愉快的聲音喊道：「都給我聽好了，我們要······開溜了！！！」

  「噢！！！」

  船員們大聲的應和著。

  海軍大將逼近的恐慌在這一瞬間就被那份笑容給驅散了，船員們各司其職，停泊著的海賊船拉起船錨，在尾部會噴火的推進裝置的作用下很快就駛出了港灣，頂著海軍那驟雨般的炮擊，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快的逃出了炮擊的距離。

  就此拉開了一場逃亡的大戲。

  ————

  離開馬林梵多之後，艾爾烏斯乘坐在從海軍借來的戰艦，在永恆指針的引領下前往水之七島，不過他還沒有到地方呢，澤法已經帶著海賊游擊隊開始在新世界搞事情，並且聯繫了他的父親，埃克蒙多王國的國王，索卡奇歐·伯維爾。

  鑒於海軍很難在新世界增設更多的支部基地的情況，埃克蒙多王國需要為海軍游擊隊提供後勤支持，錢糧彈藥，飲食被褥，大到軍艦的維修養護，小到甲板上的拖把的採購，這些都要由埃克蒙多王國負責。

  這是合作的條件之一。

  澤法到了新世界先是在G1和G5兩個僅有的支部基地打了秋風，順路干翻了不長眼的幾波海賊，直接來到了埃克蒙多王國，必須確認埃克蒙多王國能長期、穩定的做好後勤支持，

  澤法前大將可沒衝動到不顧及麾下六千多名部下的安危的地步。

  沒有可靠的後勤，都不用海賊們動手，光是這片大海就能留下來這六千人。

  「······要什麼給什麼，彈藥、武器、食品、藥品，要多少給多少，總共就六千多人，就算是翻倍供應也沒什麼問題吧？」

  「要人？要人更好啊！海軍本部的新兵總教官，能幫忙培養出來幾個厲害的部下怎麼算都不虧吧？當然要是能把這位總教官給留下來就更好了，海軍前大將誒！」

  「我知道，肯定沒那麼容易，但鐵杵磨針，花時間一點點磨，就不信拿他沒轍。」

  艾爾烏斯拿著話筒，笑容輕鬆，「而且這也就是個念頭，沒說一定就要有什麼成果，反正試一試也沒什麼損失，萬一要是成了······那可就真的賺大了。」

  他這是在和遠在新世界王宮中的父親通話。

  「艾爾，你這是在撬世界政府的牆角。」

  伯維爾一個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他叼著雪茄，譴責著兒子那不靠譜的野心，招攬海軍大將，前大將······到底是年輕啊！這種事情他想都沒有想過，世界政府和海軍怎麼可能放任這麼貴重的戰力流落到某一個國家的手中。

  強幹弱枝的政治智慧八百年前就被總結出來了。

  四海被無限的削弱，海軍本部和聖地瑪麗喬亞被持續的加強，以此確保著世界政府高高在上、不可動搖的絕對權威。

  「我也就是順嘴這麼一說。」

  艾爾烏斯沒有和父親頂嘴。

  犯不著為這種壓根就沒影的事兒而浪費唇舌。

  現在說什麼都還早呢！

  說太多了，只會嚇到還不算老的父親，平添不必要的波折。

  「人呢？完成補給后，人哪去了？」

  「之前有收到黑桃海賊團藏匿在某個荒島上的情報，澤法先生認為這是一個需要在其成長起來之前就解決掉的禍害，去抓捕黑桃海賊團了。」

  「噢！火拳啊！」

  艾爾烏斯眨了眨眼睛，

  沒記錯的話，在香波地群島失利之後，五老星是給了他無限期抓捕或者擊斃火拳的命令來著。

  「這算是······磨練？」

  艾爾烏斯無聲的笑了起來。

  追捕······這是要逼迫著艾斯變強不成？

  不過也挺有意思的，一個變得比原本命運中更強的艾斯是否會擁有不同的結局······他很期待用自己的眼睛去見證那個未來。

  接著又聊了兩句閑話之後，艾爾烏斯主動掛斷了通話，在經過這快半個月的漫長航行之後，終於是看到水之七島的輪廓。

  那真的是異常奇異的瑰麗美景。

  宛如是擺放在大海上的湛藍色的特大型噴泉，澄澈的水流從島嶼的中央噴上天空，在三重巨大的石質圓盤的蓄積、分流下，將這噴射落下來的流水分割成七條大的幹流，通過帶有編號的水閘流入海中。

  此外，

  這七條幹流又被牽引出來數以千計的細小支流，代替了一般意義上的街道，將整個城市連接起來。

  這是一座生活在水上的都市。

  「水之七島······水之都······」艾爾烏斯念叨著著指代著相同之物的不同名字，目光凝望著那從城市的中心噴射向天空的浩蕩水流，看著那停泊在一座座港口中數以千計的船隻。

  以及，

  正在交火的兩伙海賊。

  好巧不巧，這兩伙彼此廝殺的海賊堵住了艾爾烏斯的座艦入港的通路，加起來有超過二十艘海賊船散布在海上，轟鳴的火炮聲回蕩在海天之間，四周的商船繞開了最近的通路，準備從其它的港口登陸。

  只有艾爾烏斯的戰艦直直的沖了上去。

  「是海軍的戰艦。」

  「兄弟們，先干翻海軍的雜碎。」

  海軍和海賊是天然對立的，本來彼此正殺的起勁兒的海賊們在看到靠近的海軍的戰艦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掉轉矛頭，將所有的憤怒和殺意全部傾瀉向海軍。

  「芙蘭。」

  艾爾烏斯的手指敲打著船舷的護欄。

  他呼喚著能幹的貼身女僕，打算讓芙蘭去解決眼前這些礙眼的蒼蠅。

  只是——

  「殿下，他們交給我來處理吧！」

  「······也行，正好可以通過實戰幫你驗證一下對於現在的力量的掌控程度。」

  艾爾烏斯下達了許可的命令。

  「去吧！伊絲卡少尉，讓我看看你現在的成就。」

  下一瞬間，

  銳利刺目的劍氣從甲板上飛出。

  三艘處於同一條直線上的海賊船被從中部直接貫穿了，就像是被釘子釘入似的，在海賊船的船身上留下了圓形的貫穿傷口，而這一切還只是一個開始。

  提著長劍，穿著綉有黃金咖啡樹的徽記的白色制服的伊絲卡縱身躍起。

  朝著眼前的海賊們揮下了手中的劍。

  在已經成就劍豪之境界的伊絲卡面前，這些連新世界的門檻都夠不著的雜魚海賊們根本不是對手，幾個呼吸的時間，海賊們被全部解決，伊絲卡也踏著月步回到了甲板上。